《全汉文》本文与存目辑佚
2013-02-15易小平广西大学文学院南宁530004
●易小平(广西大学 文学院,南宁 530004)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下称《全文》)是清代学者严可均辑录的规模最大的一部先唐文章总集。《全文总叙》:“广搜三分书,与夫收藏家祕笈,金石文字,远而九译,旁及释道鬼神,起上古迄隋,鸿裁巨制,片言单辞,罔弗综录。”[1]1然而由于时代和文献的限制,加之严可均一人的精力有限,《全文》实际上很难做到“罔弗综录”,其中的子集《全汉文》也不例外。以汉赋为例,费振刚先生等《全汉赋校注》(下称费书)所辑汉赋比《全汉文》多出15篇,[2]程章灿先生《魏晋南北朝赋史》(下称程书)附录《先唐赋辑补》和《先唐赋存目考》所辑汉赋比《全汉文》多出22篇。[3]以上多出篇数包括与《全汉文》同篇异名的一些赋,均含存目赋,但不含后汉赋。笔者在对《全汉文》进行编年的过程中,也发现一些失辑的本文和存目,特录于此。其中为前贤先我辑得者,均于文中一一注明,以示不敢掠美。
1 本文辑佚
本文辑录是严可均用力最勤的地方,也是他成效最大的地方。据笔者统计,《全汉文》辑录文章1443篇,除3篇存目外,其他1440篇都有本文。但由于种种原因,还有不少本文失辑。
(1)高帝 《赦田横令》
《汉书·高帝纪》五年(前202):“初,田横归彭越。项羽已灭,横惧诛,与宾客亡入海。上恐其久为乱,遣使者赦横曰:‘横来,大者王,小者侯;不来,且发兵加诛。’横惧,乘传诣洛阳,未至三十里,自杀。”[4]57
(2)陆贾 《南越行纪》
《南方草木状》卷上:“陆贾《南越行纪》曰:‘南越之境,五谷无味,百花不香。’”[5]255又卷下:“陆贾《南越行纪》曰:‘罗浮山顶有胡杨梅,山桃绕其际,海人时登采拾,止得于上饱啖,不得持下。’”[5]265
(3)文帝《议可以佐百姓之急诏》
应劭《风俗通义》卷二“孝文帝”条:“文帝即位二十三年,日月薄蚀,地数震动,毁坏民庐舍,关东二十九山,同日崩溃,水出,河决酸枣,大风坏都,雨雹如桃李,深者厚三尺,狗马及人皆生角,大雪蝗虫。文帝下诏曰:‘间者,阴阳不调,日月薄蚀,年谷不登,大遭旱蝗饥馑之害。谪见天地,灾及万民。丞相、御史议可以佐百姓之急。’”[6]97李士彪先生《全汉文校读札记》辑得此文,但未题名,[7]可名曰《议可以佐百姓之急诏》。
(4)景帝 《食鼎文》
《鼎录》卷一:“汉孝景帝铸一鼎,名曰食鼎。高二尺,铜金银杂为之,形若瓦甑,无足。中元六年造。其文曰:‘五熟是滋,君王膳之。’小篆书。”[8]9严氏从《鼎录》中另辑有武帝《泰山鼎文》、昭帝《蓝田覆车山鼎文》、宣帝《华山仙掌鼎文》和成帝《鼎铭》等,但未辑景帝此篇,可谓失之交臂。
(5)董仲舒《元光五年举贤良对策》
《汉书·礼乐志》:“至武帝即位,进用英隽,议立明堂,制礼服,以兴太平。会窦太后好黄老言,不悦儒术,其事又废。后董仲舒对策言。”云云,是为《元光五年举贤良对策》,文长不录。“是时,上方征讨四夷,锐志武功,不暇留意礼文之事。”[4]1031据此,此文当作于建元二年(前139)窦太后黜儒和元光二年(前133)对匈开战之后。其后征文学对策事,唯元光五年(前130)有记载。《汉书·公孙弘传》:“元光五年,复征贤良文学。”[4]2613则仲舒此文当作于该年。此文《全汉文》卷二三董仲舒文失收。过去有人以为此文是董仲舒《元光元年举贤良对策》(按严题误,当为《建元元年举贤良对策》)的节文,误。按本年对策主张“务德教而省刑罚”,建言“立太学”,“务教化”,最后说:“今临政而愿治七十余岁,不如退而更化。”从高帝元年(前206)开国至建元元年(前140)为六十六年,与此文所言“七十余岁”不符;至元光五年则为七十六年,两者正相符。本年对策文一气呵成,也非节删可比。
(6)武帝《落叶哀蝉赋》
《拾遗记》卷三:“汉武帝思怀往者李夫人,不可复得。时始穿昆灵之池,泛翔禽之舟。帝自造歌曲,使女伶歌之。时日已西倾,凉风激水,女伶歌声甚遒,因赋《落叶哀蝉》之曲曰:‘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帝闻唱动心,闷闷不自支持,命龙膏之灯以照舟内,悲不自止。”[5]524
(7)东方朔《大言赋》《琐语》《林邑记》
明解缙《永乐大典》卷一二○四三《酒部》“赐方朔牛酒”条引《古今事通启颜录》:“汉武帝置酒玉台,与群臣为大言,小言者饮一杯……东方朔前曰:‘臣请代四公。一曰:臣坐不得起,俯不得仰,迫于天地之间,愁不得长。二曰:臣跋越九州,间不容止,并包天下,余于四海。三曰:欲为大衣,恐不能起。用天为表,用地为里。装以浮云,缘以四海。以日月明,往往而在。四曰:天下不足以受臣坐,四海不足以受臣唾。臣俯噎不得食,出若天外卧。’”[9]5202是为《大言赋》。踪凡先生《严可均全汉文全后汉文辑录汉赋之阙误》一文辑入此篇。[10]
《南方草木状》卷中:“按东方朔《琐语》曰:‘木履起于晋文公时,介之推逃禄自隐,抱树而死。公抚木哀叹,遂以为履。每怀从亡之功,辄俯视其履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称,亦自此始也。”[4]263又卷下:“东方朔《林邑记》曰:‘林邑山杨梅,其大如杯碗,青时极酸,既红,味如崖蜜,以酝酒,号梅香酎。’”[4]265
(8)宣帝 《赐封外祖母等诏》 《封张彭祖诏》《赐刘德谥诏》《制诏酒泉太守》
《汉书·外戚传》:“顷之,制诏御史:‘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两县户万一千为汤沐邑。封舅无故为平昌侯,武为乐昌侯,食邑各六千户。’”[4]3963是为 《赐封外祖母等诏》。《汉书·张安世传》:宣帝为张贺置守冢,“明年,复下诏曰:‘朕微眇时,故掖庭令张贺辅道朕躬,修文学经术,恩惠卓异,厥功茂焉。《诗》云:“无言不雠,无德不报。”其封贺弟子侍中关内侯彭祖为阳都侯,赐贺谥曰阳都哀侯。’”[4]2651是为《封张彭祖诏》。《汉书·刘德传》:“德宽厚,好施生,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家产过百万,则以振昆弟,宾客食饮,曰:‘富,民之怨也。’立十一年,子向坐铸伪黄金,当伏法,德上书讼罪,会薨,大鸿胪奏德讼子罪,失大臣体,不宜赐谥置嗣。制曰:‘赐谥缪侯,为置嗣。’”[4]1928是为《赐刘德谥诏》。王国维《观堂集林》卷十七载汉简:“制诏酒泉太守:敦煌郡到戍卒二千人,发酒泉郡,其假□如品,司马以下与将卒长史,将屯要害处,属太守察地刑,依阻险,坚辟垒,远候望,毋□。”王氏跋曰:“此宣帝神爵元年所赐酒泉太守制书。”[11]521可名为 《制诏酒泉太守》。
(9)魏相 《宗庙议》
《汉书·韦贤传》载平帝时大司马王莽奏云:“至元康元年,丞相相等奏‘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益故奉园民满千六百家,以为县。’”[4]3130
(10)王褒 《云阳宫记》
《三辅黄图》卷三:“王褒《云阳宫记》曰:‘钩弋夫人从至甘泉而卒,尸香闻十余里,葬云阳。武帝思之,起通灵台于甘泉宫。有一青鸟集台上往来,至宣帝时乃不至。’”[12]176
(11)张敞《上言请增吏俸》
《通典·职官》卷十七引应劭注《汉书》曰:“张敞、萧望之言曰:‘夫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小吏俸率不足,常有忧父母妻子之心,虽欲洁身为廉,其势不能,请以什率增天下吏俸。’宣帝乃益天下吏俸什二。”[13]199宣帝《益吏奉诏》见《汉书·宣帝纪》神爵三年。张敞《上言请增吏俸》当作于其前。
(12)萧望之《自奏》《又自陈》
《汉书·韩延寿传》:“延寿代萧望之为左冯翊,而望之迁御史大夫。侍谒者福为望之道延寿在东郡时放散官钱千余万。望之与丞相丙吉议,吉以为更大赦,不须考。会御史当问东郡,望之因令并问之。延寿闻知,即部吏案校望之在冯翊时廪牺官钱放百余万。廪牺吏掠治急,自引与望之为奸。延寿劾奏,移殿门禁止望之。望之自奏:‘职在总领天下,闻事不敢不问,而为延寿所拘持。’”是为《自奏》。“上由是不直延寿,各令穷竟所考。望之卒无事实,而望之遣御史案东郡,具得其事……于是望之劾奏延寿上僭不道,又自陈:‘前为延寿所奏,今复举延寿罪,众庶皆以臣怀不正之心,侵冤延寿。愿下丞相、中二千石、博士议其罪。’”是为《又自陈》。“事下公卿,皆以延寿前既无状,后复诬诉典法大臣,欲以解罪,狡猾不道。天子恶之,延寿竟坐弃市。”[4]3214
(13)刘向 《星孛对》
《汉书·五行志》下之下:“元延元年七月辛未,有星孛于东井……刘向亦曰:‘三代之亡,摄提易方;秦、项之灭,星孛大角。’”[4]518
(14)扬雄 《虎赋》
《唐写本文选集注》卷七九任昉《奏弹曹景宗》:“景宗即主。”注引扬雄《虎赋》曰:“目如电光,舌如绵巾,勇怯见之,莫不主臣。”[14]370程书辑入此篇。
(15)元后 《月令诏条》
1990年到1992年,敦煌悬泉遗址出土了墨书写在泥墙上的《使者和中所督察诏书四时月令五十条》(简称《月令诏条》)。其文曰:“太皇太后诏曰:往者阴阳不调,风雨不时……元始五年五月甲子朔丁丑,和中普使下部郡太守,承书从事下当用者,如诏书,书到言。”[15]4
(16)王莽《制诏陈留大尹太尉》
《汉书·王莽传》天凤元年(14):“其后,岁复变更,一郡至五易名,而还复其故。吏民不能纪,每下诏书,辄系其故名,曰:‘制诏陈留大尹、太尉:其以益岁以南付新平。新平,故淮阳。以雍丘以东付陈定。陈定,故梁郡。以封丘以东付治亭。治亭,故东郡。以陈留以西付祈隧。祈隧,故荥阳。陈留已无复有郡矣。大尹、太尉,皆诣行在所。’”[4]4133
2 存目辑佚
《全汉文》辑有三篇存目作品:卷二○枚乘《临灞池远诀赋》,辑自《文选》卷二七谢脁《休沐重还道中诗》注引《枚乘集》;卷二二司马相如《鱼葅赋》,辑自《北堂书钞》卷一四六;卷二三董仲舒《七言琴歌二首》,辑自《文选》卷四三孔稚珪《北山移文》注引《董仲舒集》。尽管存目作品是严可均的辑录对象,但失辑者较多。
(1)惠帝 《四皓碑》
《文章缘起》:“汉惠帝 《四皓碑》。”[16]219
(2)陆贾 《孟春赋》
《文心雕龙·才略篇》:“汉室陆贾,首案奇采,赋《孟春》而选典诰,其辩之富矣。”范文澜注:“《汉志》陆贾赋三篇,当有篇名《孟春》者,彦和时尚存,今则无可考矣。”[17]698程书、费书已辑入。
(3)枚乘 《笙赋》
《文选》卷一八马融《长笛赋》序:“追慕王子渊、枚乘、刘伯康、傅武仲等箫琴笙颂,唯笛独无。”李善注:“王子渊作《洞箫赋》,枚乘未详所作,以序言之,当为《笙赋》。《文章志》曰:刘玄字伯康,明帝时官至中大夫,作《簧赋》。傅毅字武仲,作《琴赋》。”[18]249程书、费书已辑入。
(4)枚皋《上书自陈》 《平乐馆赋》 《皇太子生禖》 《皇太子生赋》 《戒卫皇后赋》
《汉书·枚皋传》:“三年,为王使,与冗从争,见谗恶遇罪,家室没入。皋亡至长安,会赦,上书北阙,自陈枚乘之子。上得之大喜,召入见待诏,皋因赋殿中。诏使赋平乐馆,善之……武帝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群臣喜,故皋与东方朔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禖祝》,受诏所为,皆不从故事,重皇子也。初,卫皇后立,皋奏赋以戒终。”[4]2366程书辑入《平乐馆赋》《皇太子生赋》,费书只辑入《皇太子生赋》。
(5)东方朔 《泰阶》 《封泰山》 《责和氏璧》《皇太子生禖》 《屏风》 《殿上柏柱》 《平乐观赋猎》《皇太子生赋》 《骂鬼之书》 《难公孙弘书》
《汉书·东方朔传》:“初,建元三年,微行始出……于是上以为道远劳苦,又为百姓所患,乃使太中大夫吾丘寿王与待诏能用算者二人,举籍阿城以南,盩厔以东,宜春以西,提封顷亩,及其贾直,欲除以为上林苑,属之南山。又诏中尉、左右内史表属县草田,欲以偿鄠杜之民。吾丘寿王奏事,上大说称善。时朔在傍,进谏曰”云云,“是日因奏《泰阶》之事,上乃拜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如寿王所奏云。”[4]2847又:“朔之文辞,此二篇(按指《答客难》与《非有先生论》)最善。其余有《封泰山》 《责和氏璧》及《皇太子生禖》《屏风》 《殿上柏柱》 《平乐观赋猎》 《八言》 《七言》上下,《从公孙弘借车》,凡刘向所录朔书具是矣。世所传他事皆非也。”晋灼曰:“八言、七言诗,各有上下篇。”[4]2873又有 《皇太子生禖》《皇太子生赋》(见前)。以上11篇(《皇太子生禖》和《立皇子禖祝》算1篇),《八言》《七言》诗不计,《从公孙弘借车》现存,其他八篇皆佚。程书辑入《皇太子生禖赋》《屏风赋》《殿上柏柱赋》《平乐观猎赋》,费书只辑入《皇太子生赋》。
又有《骂鬼之书》 《难公孙弘书》。《文心雕龙·祝盟》:“至如黄帝有《祝邪之文》,东方朔有《骂鬼之书》,于是后之谴咒,务于善骂。”[17]177又《书记》:“观史迁之《报任安》,东方朔之《难公孙》。”[17]456
(6)刘安 《薰笼赋》 《离骚传》 《颂德》 《长安都国颂》 《谢群公令》
《太平御览》卷七一一引刘向《别录》曰:“淮南王有《薰笼赋》。”[19]3169《北堂书钞》卷一三五所载同。此篇程书、费书辑入。
《汉书·淮南王传》:“初,安入朝,献所作《内篇》,新出,上爱祕之。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时上。又献《颂德》及《长安都国颂》。每宴见,谈说得失及方技赋颂,昏莫然后罢。”[4]2145《楚辞·离骚叙》:“至于孝武帝,恢廓道训,使淮南王安作《离骚经章句》,则大义粲然。后世雄俊,莫不瞻慕,舒肆妙虑,缵述其词。”又引班固《离骚序》曰:“昔在孝武,博览古文。淮南王安叙《离骚传》,以《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蝉蜕浊秽之中,浮游尘埃之外,皭然泥而不滓;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20]48又有《谢群公令》。《文章缘起》:“淮南王《谢群公令》。”[16]212
(7)司马相如《玉如意赋》 《梓桐山赋》
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七○引《西京杂记》云:“司马相如作《玉如意赋》,梁王悦之,赐以绿绮之琴,文木之几,夫余之珠。琴铭曰:桐梓合精。”[21]163踪凡先生《严可均全汉文全后汉文辑录汉赋之阙误》一文曰:“今见《西京杂记》本无此条,但元陶宗仪《说郛》卷一○○、清王琦《李太白集注》卷二六引宋虞汝明《古琴疏》、明董斯张《广博物志》卷三四等文献皆载此事,所言略同。据此,司马相如应有《玉如意赋》,今已佚。”[10]甚是,可从。
(8)盛览 《列锦赋》
《西京杂记》卷二:“司马相如为《上林》、《子虚》赋,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控引天地,错综古今,忽然如睡,焕然而兴,几百日而后成。其友人盛览,字长通,牂牁名士,尝问以作赋。相如曰……览乃作《合组歌》、《列锦赋》而退,终身不复敢言作赋之心矣。”[5]89程书、费书辑入此篇。
(9)庆虬之 《清思赋》
《西京杂记》卷三:“长安有庆虬之,亦善为赋,尝为《清思赋》,时人不之贵也,乃托以相如所作,遂大见重于世。”[5]99程书、费书已辑入此篇。
(10)魏相《诣公车谢恩》
《文章缘起·谢恩》:“汉丞相魏相《诣公车谢恩》。”[16]212
(11)刘向 《芳松枕赋》 《麒麟角杖赋》 《合赋》《行过江上弋雁赋》 《行弋赋》 《弋雌得雄赋》 《疾谗》 《擿要》 《救危》 《世颂》
《太平御览》卷七○七引刘向《别录》:“向有《芳松枕赋》。”[19]3150又卷七一○引 《刘向别传》 曰:“有 《麒麟角杖》。”[19]3166又卷七一七引刘向 《别传》曰:“向有 《合赋》。”[19]3180又卷八三二引刘向 《别录》曰:“有《行过江上弋雁赋》《行弋赋》《弋雌得雄赋》。”[19]3714按 《白孔六贴》 卷十四引刘向 《别录》曰:“芳松枕。”[23]231《编珠》 卷三 《补遗·服玩部》:“《刘向别传》有《麒麟角杖赋》。”[24]73程书、费书辑入以上6篇。
《汉书·刘向传》:“后三岁余,孝宣庙阙灾,其晦,日有蚀之。于是上召诸前言日变在堪、猛者责问,皆稽首谢。”乃拜周堪为光禄大夫,张猛为太中大夫给事中。“(石)显干尚书事,尚书五人,皆其党也。堪希得见,常因显白事,事决显口。会堪疾瘖,不能言而卒。显诬谮猛,令自杀于公车。更生伤之,乃著《疾谗》 《擿要》 《救危》及《世颂》,凡八篇,依兴古事,悼己及同类也。遂废十余年。”[4]1948
(12)冯商 《灯赋》
《艺文类聚》卷八○引刘向《别传》曰:“待诏冯商作 《灯赋》。”[25]1368程书、费书辑入此篇。
以上辑佚,使得《全汉文》相关作者的作品数发生了变化。有的变化较小,如高帝文原37篇,本文补1篇,达到38篇;枚乘文原6篇,存目补1篇,达到7篇。有的变化较大,如东方朔文原18篇,本文补3篇,存目补10篇,达到31篇;刘向文原33篇,本文补1篇,存目补10篇,达到44篇。所有这些变化涉及《全汉文》19位作者的52篇作品。以上辑佚还使得《全汉文》的作者数发生了变化。陆贾、枚皋、盛览、庆虬之、冯商等5人在《全汉文》中原阙,由于其作品的辑补,使得他们可以列席其中,而《全汉文》的作者数也相应地由324位增加到329位。以上辑佚所得本文22篇,存目39篇,一共61篇,使得《全汉文》的总篇数也发生了变化,从1443篇上升到1504篇,增加了4%。这些变化使得对《全汉文》的各项研究都有重新审视的必要。
这里辑得的61篇文章,大部分辑自常见的传世文献。如高帝《赦田横令》,董仲舒《元光五年举贤良对策》,枚皋《上书自陈》《平乐馆赋》《戒卫皇后赋》等30篇都辑自《汉书》;陆贾《孟春赋》,东方朔《骂鬼之书》《难公孙弘书》等3篇辑自《文心雕龙》;刘安《薰笼赋》,刘向《芳松枕赋》 《麒麟角杖赋》 《合赋》 《行过江上弋雁赋》 《行弋赋》 《弋雌得雄赋》等7篇辑自《太平御览》。这些都是严可均看到并且使用过的文献,这说明只要细心耐心,并持之以恒,《全汉文》辑补还可以进一步有所作为。另一部分辑自严可均未见的文献,如元后《月令诏条》和宣帝《制诏酒泉太守》辑自新出土文献,扬雄《虎赋》辑自日本汉籍。随着考古资料和域外汉籍的新发现,这类文献会更多地出现。从这个意义上讲,《全汉文》的辑补是没有止境的,我们对严可均不必过于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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