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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农民工的社会融入现状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湖北3 市的调查

2013-02-06向华丽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3年1期
关键词:意愿农民工

向华丽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2.湖北省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430073)

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问题是伴随着我国当今社会大规模城市化进程的一个重大问题,由此也得到了国内学界的广泛关注与研究[1]。从已有研究成果来看,早期多将农民工整体作为统一的研究对象,且多以定性研究为主[2],随着调查研究的深入和对国外相关研究方法的借鉴,农民工的社会融入问题得到了来自多视角的解读[3-4],同时各种实证分析[5-6]、相关指标体系建设[7]等定量分析方法也被广泛应用。

但是,农民工作为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其内在的存在代际、性别、民族与区域等的分化,重视对农民工群体的分类并加以有针对性的研究,特别是对农民工中特殊的(往往也是更加弱势的)群体加以专门的研究,显然更加有助于我们深刻的认识问题并解决问题。所幸的是,诸如新生代(或二代)农民工[8]、女性农民工[9]、少数民族农民工[10]等的相关问题目前也开始受到来自学界、社会与政府的多方位关注。

在我国,专门针对女性农民工的研究起步并不晚①最早关注农民工性别差异的是1993年李树茁的《八十年代中国人口迁移的性别差异研究》一文。李树茁,八十年代中国人口迁移的性别差异研究[J].人口学刊,1993,(5)。,研究内容也很广泛,涉及女性农民工健康、生存状况、就业、权益保障、自我发展等多个层面[11-15],但总体而言,现有的研究仍主要停留在定性描述与个案分析等层面,相关研究缺乏深入而广泛的社会调查,其表现就是调查的样本量较少且调查范围较窄,由此也直接导致了定量分析的困难或者影响了分析的代表性与准确性。同时,已有的研究更多的侧重于女性农民工的物质层面和外在客观条件的约束,较少关注女性精神层面和个性心理对其社会融入的影响。本文针对女性农民工在城市中的社会融入问题,以湖北省黄石、鄂州、仙桃三市1 122名女性农民工为样本,在总体描述其社会融入现状的基础上,以“留城意愿”为因变量,以个人特征、进城务工时间、进城务工生活状况和进城务工职业状况等四类因素为自变量,采用logistic 回归分析方法对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以期探讨不同影响因素对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影响的程度及其与农民工整体和男性农民工社会融入影响的差异性,为制定有针对性的宏观政策提供依据,并为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指明方向。

1 数据来源与说明

本研究数据来自湖北省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与湖北省计生委的合作项目“武汉城市圈育龄妇女的流动与就业保障”的调查数据。调查时间为2009年2月,该次调查按照概率比例抽样方法进行分层整群抽样,调查对象为18 岁至45 岁的女性,调查地点为武汉城市圈内黄石、鄂州、仙桃三市,地域类型有城市、县城、建制镇、农村集镇和一般农村。调研形式采用入户调查,一对一的问答形式,有效问卷4 442份。调查内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女性及其家庭基本信息,包括年龄、户口性质、婚姻状况、小孩个数、文化状况、外出打工次数和时间以及收入等;第二部分是生育意愿调查,包括理想生育意愿的孩子个数、性别、最佳生育年龄、有关文化、经济、社会、政策等因素对生育意愿的影响;第三部分为非农就业现状调查,内容涉及女性进城务工的职业状况、找工作依托的社会关系、进城后培训情况、在城市中新建的社会网络、在城市中主要困难以及将来留城意愿等。

本文选取调研数据中有进城务工经历的农村户口女性为研究对象,子样本数量共计1 360份,由于本研究不涉及生育意愿,因此在问卷内容上仅提取调查问卷中第一及第三部分内容。在以上样本中,根据最近进城务工时间,“80年代”12 人;“90年代”133 人,“2000年代①“2000年代”指从2000年至今这个时间段进城务工的女性农民工;“80年代”指1980年至1989年这个时间段进城务工的女性农民工;“90年代”指1990年至1999年这个时间段进城务工的女性农民工。”1122 人,其他为被调查者未提供具体进城务工时间。考虑到2000年代各年样本分布较一致,故本文最终选取2000年代进城务工的女性1122 人为研究对象。

2 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现状分析

2.1 社会融入的起因、渠道与去向分析

农民工的社会融入过程一般是以进城务工为具体表现的。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的原因、渠道及去向(或区域分布)可以总体反应其在社会融入过程的概貌。

在进城务工原因方面,按照年龄将被调查对象划分为18-25 岁的新生代女性农民工和25 岁以上的老一代女性农民工进行对比分析。调查数据显示,女性农民工对“进城务工原因”的回答,18-25 岁女性回答“挣到更多的钱,增加收入”,比例为57.7%,“锻炼自己,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比例为23.4%;25 岁以上女性回答“挣到更多的钱,增加收入”比例为73.2%,“锻炼自己,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比例为8.2%。由此可以看出,不管是老一代女性农民工还是新生代女性农民工,其融入城市的基本动因都是为了增加经济收入,但比较而言,老一代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更倾向于经济收入,而新生代女性农民工则表现出个人发展方面的倾向。

从社会融入的渠道来看,一方面由于我国劳动力市场发展比较落后缓慢、劳动力信息不对称、另一方面加上农民工自身缺乏对劳动力市场的信任,因此,我国农民工在进城务工主要依托私人社会网络,从我们的调查结果来看,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渠道在该方面表现尤甚。由图1可见,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主要依托关系以血缘、地缘和业缘为主,三者之和高达72.8%,另外依靠市场应聘的百分比为24.7%,其它为2.5%。有调查显示[16],男性农民工和女性农民工在社会融入渠道上不存在明显差异,均为50%左右②笔者将其调查中的“亲戚帮忙”和“同乡朋友介绍”之和归结为依托私人社会网络。,以上结果明显和本项研究的调查出入很大,可能的解释是不同地区的农民工其社会融入渠道确实存在差别,但笔者认为该调查结果还存在值得商榷的地方,其原因主要在于其调查的样本量过少,其总样本数量为325,女性农民工的样本数量仅为139,其代表性与准确性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图1 三市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渠道Fig.1 Social integration channels of the female migrant workers in the three cities

图2 三市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去向Fig.2 Whereabouts of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female migrant workers in the three cities

图3 三市女性农民工就业状况Fig.3 Employment status of the female migrant workers in the three cities

就被调查的三市女性农民工的社会融入去向而言,其表现大致与湖北省农民工在全国的区域分布趋于一致,具体的区域分布情况见图2。但是比较而言,三市女性农民工则更加集中于广东省,务工比例达到了46.1%,接近半数,相比男性农民工而言①根据有关文献资料推算,湖北农民工整体在广东省的务工比例不会超过40%。其地区指向更加明显[17]。其原因一方面源于在我国的三大经济带中,广东在地域及交通上可能与湖北省的关联度更高,另一方面可能与该省密集的纺织、加工与服务等行业更加适合女性农民工的就业需求有关。

2.2 社会融入面临的现实困境

根据我们的调研结果,女性农民工融入城市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现实困境,分别为就业、生活和心理困境。

2.2.1 就业困境

女性农民工在就业方面的困境主要表现为就业层次低、工作更替频繁和培训机会少等三方面,具体数据如图3所示。虽然从总体上讲以上特征也是农民工普遍面临的共同问题。但通过众多的统计数据与调查数据对比我们可以发现,女性农民工相比男性农民工而言,其面临的就业困境更加突出[17]。

还有研究表明,女性在就业方面除了以上问题之外,相比男性而言,还面临职业性别歧视、权益保障(特别是孕期女性农民工的权益保障)及性侵犯等诸多男性农民工所没有的问题[13-15]。对上述问题的系统研究目前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2.2.2 生活困境

与女性农民工在就业方面的困境仅仅相伴的是其在生活上面临的困境,这是女性农民工在社会融入过程中面临的又一突出问题。以下从其居住条件和收入水平两个方面阐述其面临的生活困境。

由图4可见,进城务工女性农民工的居住条件极差,近60%的务工女性居住在单位集体宿舍,租房比例不到30%,其中还包含10%左右与她人合租的情况②调研数据中还包含8%左右的自建住房,根据问卷设计,该数据反映的应该是农村乡镇户口进程务工女性的情况。,购买商品房的比例仅为1.17%,在中国,拥有房产是一个个体或者家庭真正融入当地社会的最为显性的标志,从调研数据来看,目前女性农民工的社会融入水平还很不乐观。同居住情况相似,其收入情况也不理想,大多女性农民工的收入在1 000-1 500元之间,这一数据与男性农民工对比也反映了女性农民工在进城务工过程中的职业障碍[16]。从其工资变动情况来看则更加能够反映这一问题,在被调查者中,接近40%的女性工资没有变动甚至下降,其中工资不升反降的比例达16.3%,工资增加50%以上的比例仅为25%左右,从问卷的详细结果分析,该增长幅度与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时间关系极为密切,往往是那些较早就开始进城务工而一般有长达5年以上务工经历的女性,显然,该增长幅度在目前国内近10年整体通胀的形式下对女性农民工的实际生活改善作用微乎其微。这可能也是造成目前全国农民工回流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18]。

2.2.3 心理困境

在本次调研中,我们还发现一个非常值得学界关注并有待深入研究并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女性农民工在其社会融入过程中所面临的心理困境,这种心理困境并不是一般文献所描述的工作压力,而更多的是来自女性农民工在个人情感方面的体验。当被问及“在进城务工过程中,您遇到的主要困难是什么?”时,有22.0%女性回答“工作压力大,竞争激烈”,仍然占最主要地位,但有19.6%女性回答是“缺乏亲人,常感孤独寂寞!”其比例与工作压力相当,而至今却鲜有来自心理学及社会学领域关注女性农民工个人情感体验方面的研究报道。除此之外,其他困难比例均在10%以下。因此,针对女性农民工这一庞大而又特殊的社会群体,除了了解与掌握其与男性农民工的共性特征之外,对其所特有的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是今后学界的一个重要方向。

图4 三市女性农民工居住及收入变动状况Fig.4 Living and changes in income status of the female migrant workers in the three cities

3 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影响因素分析

农民工的社会融入是一个涉及经济、社会、政治、文化乃至心理等诸多层面的系统工程,也有学者试图从构建社会融合的概念出发,尝试建立反映农民工社会融合程度的指标体系[6]。但笔者认为,由于统计资料的匮乏以及所需实地调研数据的庞大,其结果有可能是适得其反,即虽然构建了相应的指标体系,但根据指标体系分析的结果却有可能缺乏对问题的说服力,并影响研究结果的指导意义。可行的思路是“分而治之,归纳总结”,不同学科领域针对农民工社会融入面临的相关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在集思广益的基础上进行质性归纳与总结,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抛开农民工社会融入所面临的制度性障碍这一关键制约因素,笔者认为,农民工的“留城意愿”能够综合反映其经济能力、社会适应、文化认同乃至心理归属等众多的影响因素。因此,本文考虑从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角度,分析其在社会融入过程中的影响因素。

3.1 变量设定

因变量设置为“留城意愿”,即选择“是的”为1,其他为0;问卷中用“因为在外工作的长期性,您愿意在工作地定居下来吗?”问题来获得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根据回答,选择“是的”的调查者比例为16.2%,选择“否,还是回老家”的比例为83%,选择“否,不会回老家”的比例为0.8%。

根据前面现状分析,自变量主要选取个人特征、进城务工时间、进城务工生活状况和进城务工职业状况等四类。个人特征选取年龄、婚姻、教育、子女数量等4个自变量;进城务工时间选取最近进城务工时间、进城务工时间长短2个自变量;进城务工生活状况选取进城务工收入、进城务工住房、进城务工主要困难3个自变量,进城务工职业状况选取接受培训与否、是否跨省务工和职业类型等3个自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 回归分析。

3.2 结果分析

表1 给出了回归分析的结果。其中,模型1 至模型4分别考察了个人特征、进城务工时间、进城务工生活状况和进城务工职业状况对留城意愿的影响;模型5 则把上述4 组变量中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变量引入模型,综合分析这些变量对留城意愿的总体影响。

从表1 中的模型估计结果来看,各单一模型对因变量的解释能力并不很强,但是总模型的似然卡方检验结果P <0.05(除进城务工时间这组变量),说明模型总体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具有统计学意义。从参数估计来看,个人特征、进城务工生活状况和进城务工职业状况3 组变量对留城意愿均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3.2.1个人特征对留城意愿的影响

模型1 统计结果显示,个人特征中年龄和文化程度对留城意愿有显著影响。从年龄划分来看,相对于18-25 岁的女性农民工,25 岁以上女性农民工不愿意留在打工城市,其影响系数在模型1 中为10%水平下显著,在模型5 中为1%的高度显著水平。如果以年龄划分农民工群体为新生代和老一代,则新生代女性农民工更愿意留城。也有学者以1980年前后出生为界,指出中国城市农民工呈现出明显的代际差异,其中指出80 前农民工与老家的联系程度正在减弱,更愿意放弃老家田地、把户口迁入工作城市[19]。

从文化程度来看,本文样本中,高中及以上学历的女性农民工比例较低。以25 岁为界定,18-25 岁女性农民工高中及以上学历的比例为18.43%,25 岁以上女性农民工高中及以上学历的比例为12.61%。相对于小学及以下的女性农民工,具有高中及以上学历的女性农民工更愿意留城,其影响系数在模型1 和模型5 中均为10%的显著水平。朱信凯指出我国农民工社会融入过程中存在的核心问题之一中就提到了较低的农民素质[20],本文的分析结果不仅证实了上述结论,同时也表明就留城意愿而言,女性农民工在显性的个性特征方面与男性农民工并无区别,代际差异和较低的文化素质是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的重要制约因素。

3.2.2 进城务工生活状况对留城意愿的影响

模型3 主要以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的收入、住房和主

要困难来描述其进城务工生活状况。其中,“主要困难”在问卷中设置为多选项,并要求按照重要性进行排序,在这里选取的是排在第一位的主要困难。从影响系数的显著水平来看,住房情况和主要困难情况会影响留城意愿。相对于住集体宿舍的女性农民工,自建房屋或购买商品房的女性农民工更愿意留城,其影响系数显著水平在模型3中为5%,在模型5 中为1%。

表1 留城意愿的二元logistic 回归结果Tab.1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city-settlement will

另外,回归分析的结果进一步证实了前文有关女性农民工心理困境对留城意愿的影响,相对于生活保障这种物质层面的困难,“缺乏亲人,常感孤独寂寞”精神层面的困难显著影响女性农民工的留城意愿,使得她们不愿意留城,而是选择“还是回老家”,其影响系数显著水平在模型3 中为5%,在模型5 中为1%的高度显著水平。虽然女性农民工的平均工资水平较低,但进城务工收入却没有显著影响留城意愿。由此可见,女性农民工与男性农民工相比,更关注进程务工的整体生活状况,特别是住房基本保障以及精神层面的生活需要,个人收入并不直接影响其留城意愿。

3.2.3 进城务工职业状况对留城意愿的影响

模型4 中主要以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是否参加培训、是否跨省务工和职业类型来描述其进城务工职业状况。从影响系数的显著水平来看,培训和流动距离对留城意愿影响显著,而职业类型影响较小。

从职业培训来看,参与过培训相对于没有参与培训的女性农民工更愿意留城。参与培训对留城意愿的影响在模型4 和模型5 中影响系数均为5%的显著水平,而且影响方向为正。培训一方面能够增强女性农民工的工作能力,另一方面能够让女性农民工感觉企业对她们的重视,增强自信,从而也有助于消除个人在心理上的部分障碍。

这里需要特别强调职业培训对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影响。在调研过程中,我们了解到被企业占用土地的“失地”女性,她们仅仅得到了有限的经济补偿,她们就像工程移民一样,被强制拉入城市环境,而不具有城市市民身份,她们只能到处打零工,或者被安排进企业在特别恶劣的环境下进行手工操作。同样,对于进城务工的女性农民工,如前面调研数据所描述,遇到的主要困难是“工作压力大,竞争激烈”,说明这些女性就业能力有限,就业面窄等问题,亟待就业能力的提升。不管是女性农民工自愿进城务工,还是“失地”女性农民工强制进城务工,对她们而言,就业能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她们没有特别技能,就只能从事不需要技能的体力劳动,而对于体力劳动,女性相对男性又没有优势,所以要改善女性农民工进城务工的生存状况,首先应该改善女性农民工的就业能力。这就需要培训。

从流动距离来看,省内流动相对于跨省流动的女性农民工更愿意留城。跨省流动在模型4 中影响系数为5%显著,在模型5 中为10%显著,影响方向均为负。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女性农民工对老家的眷念,离老家越远,越不可能在外地定居。而职业类型对留城意愿影响不显著,主要原因则在于很大比例女性农民工职业集中于制造业和手工业。

4 结论及建议

女性农民工在城市的社会融入过程中虽然在总体上也表现出与农民工整体在社会融入中的共同问题和一般特征,但相比男性农民工而言,又表现出其特殊性。对湖北省黄石、鄂州和仙桃三市1 122名女性农民工的调研结果和实证分析表明,女性农民工的社会融入渠道更加单一,行业分布更加狭窄,就业区域更加集中;影响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影响因素不仅包含代际差异、文化程度、流动距离与培训程度等农民工社会融入的一般共性因素,同时研究还发现,女性农民工的个性心理特征对其社会融入影响较大,而相关的研究却较为少见,加强对女性农民工社会融入问题的心理学研究是今后的一个方向。

针对女性农民工的社会融入问题,根据本文的研究结果,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第一,针对女性农民工就业渠道单一且以非正规渠道为主的现状,一方面要通过规范非正式就业渠道保证女性农民工的就业安全与保障,另一方面要通过拓宽正规就业渠道提高女性农民工的就业比例。女性农民工相对男性而言,72.8%依托私人社会网络就业,这无疑会增加女性在就业上的风险,这就需要通过劳动与社会保障部门加强劳动执法力度,严厉打击私人中介性质的个人,依法取缔或引导其正规化,同时加强社会用工企业的用工信息登记,消除工程过程中的同工不同酬等性别歧视现象,特别是防止劳动诈骗行为的发生。在广开就业渠道方面,则要以劳动力输出地政府为主导进行,其工作的重点应该是建立完善的农民工就业信息系统并通过有效的宣传方式保障畅通的就业信息表达。

第二,针对女性农民工行业分布集中这一问题,则主要应通过强化女性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其技能水平并扩宽其就业面。本项调查表明,湖北三市女性农民工有76.60%集中于制造和手工业,因此,在职业技能培训方面,针对女性农民工集中的行业,要以女性农民工接纳企业为主导,以社会公益力量为辅助,通过输入地政府的政策优惠及奖励为刺激手段,三管齐下的共同推进女性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工作,以提高女性农民工的技能及业务水平,增强其劳动竞争力;另一方面,则要根据目前我国需要实现经济转型的社会现实,有意识的引导女性农民工向现代服务业发展,拓宽其就业面。

第三,针对女性农民工地域分布集中这一现状,则需要加强劳动力输出地政府与劳动力集中输入地政府之间的衔接。本文的研究表现,女性农民工相比男性农民工在地区分布上更加集中,就被调查的黄石、鄂州和仙桃三市而言,有46.1%的女性农民工集中于广东省。这就要求劳动力输出地政府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准确把握本地女性农民工的去向,并做好与劳动力集中输入地政府的对接工作,妥善处理女性农民工在流动过程面临的诸多问题,特别是计划生育、农民工子女入学等重要民生问题。

第四,在女性农民工集中的城市社区和企业增设或强化女性心理辅导机构,对有心理困境的女性农民工提供专门的心理咨询服务。从本文的调研结果可以发现,女性农民工在社会融入中在心理困境上表现出与男性明显的差异。“缺乏亲人,常感孤独寂寞”(比例达19.6%)对其影响接近工作本身带来的压力(比例为22.0%)。因此,政府一方面要强化城市社区的功能,在女性农民工集中的社区努力构建良好的业余沟通场所与环境,同时要有意识的引导女性农民工较集中的企业培育相应的企业文化,加强对女性农民工的心理疏导,关爱女性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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