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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

2012-12-29

南方人物周刊 2012年4期

  他提前走下了神坛
  韩寒确实是80后的另类和典型,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用直觉和率性来加以归纳,相对于那些过早的世故和圆融,他更容易受到同时代人或不同年龄段的人的接受与认同。
  对于当下的教育体制,他是叛逆者;对于思想贫瘠、行动侏儒的时代,他的犀利姿态与话语霸气,总会让人耳目一新。他不像赛车手,反而像独傲群雄的令狐冲,也因此很快就被捧上了偶像崇拜的神坛,在那个位置上,人很容易犯晕。
  本刊将韩寒的成长和当年的巴金相提并论。这很有趣,时代不同了,但轨迹依然相似。在奋起之初,两人都高举着批判的武器,但巴金留下了激流三部曲,韩寒的“韩三篇”能否在大浪淘沙的时代,也留下镌刻名字的印记?
  他似乎是提前走下了神坛,能否真正接到地气,能否实现新的转型,还要拭目以待。
  ——杨锦麟
  (资深媒体人,香港卫视执行台长)
  《韩寒喊》
  我以为韩寒并非什么大彻大悟,只不过在思想上更成熟更系统了,这三篇文章起到的是抛砖引玉的作用,让大家对不敢触及的这三个宏大议题开始思考和讨论。韩寒的观点当然不能迎合所有人的喜好,在这个多元化的社会对某个问题大家各有看法,不要总是非左即右。
  ——haihu1108(新浪网友)
  
  韩寒并不是孤独标杆,有千千万万的热血青年跟他有着一样的想法,有着一样的激情,只是,巴金们尚且拥有一个相对宽松自由的舆论环境,他们能说敢说!
  ——小柳的菜地(新浪网友)
  《袁隆平 会种地的大师》
  袁隆平对人类的贡献可能远远大于那些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绅士型科学家。他踏踏实实,不求虚荣,一心想着如何为解决人类的实际问题而辛勤地、不怕失败不怕寂寞扎扎实实地工作,终于做出了世人瞩目的成就。
  ——凡尘游子(网易江苏省网友)
  
  不得诺贝尔,不拿奥斯卡,一样很伟大。整虚的没用,真正做实事的人才是值得人尊敬的。
  ——网易上海市杨浦区网友
  《“小导演”魏德胜的野心》
  我觉得只是不赞成贪婪过度和虐待杀生,要依靠这些生命生存和强大,至少要有尊重和感恩的心。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是自然法则,我们无法改变。
  ——包子老虎串串(新浪网友)
  
  《赛德克•巴莱》是部好片子,让人们全面了解了《雾社事件》。尤其那个日本军官在妻女被杀后绝望的呼喊:“我对你们还不够好么?你们就这样报答我么?”值得中日人民反思。
  ——三十犬儒(新浪网友)
  
  婚育证明的哲学问题
  本刊记者 卫毅
  去年下半年,我接到单位的电话,说我的《流动人口婚育证明》到期了,让我到户口所在地街道办重新办一个。我觉得,对于我这么一个光棍而言,去办这个证明是件很滑稽的事情。我知道单位也很无奈,这是任务,计划生育这件事被捆绑得牢牢的,里面的每个人都得自证。这件事其实比韩寒证明文章是自己写的还要难得多。证明“已”是容易的,比如拿出手稿,但证明“未”呢,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去证明呢?我是不是得和世界上每一个出生的婴儿都去验一遍DNA呢?
  我的出生地是桂林辖内的一个县城,户口在南宁,单位在广州,工作地点在北京。这4个地方,我去得最少的就是南宁,但偏偏得让这个地方某个角落里的陌生人证明我现在是未婚未育。我费了好大劲才想起几年前办证的地点在哪,然后把过期的证件寄给南宁的亲戚,想着让他们帮我以旧换新就好了。
  但是,南宁的亲戚跑了好几趟,不行,非得重新走一遍程序,还说最好是本人来办,不然还得做个公证,弄个代理才行,听着脑袋都大。我决定还是亲自去办好了。
  这个证明的过程简直太绝了。单位要我去办这个证明是为了核实我未婚未育,但是街道办却要单位先开一个证明说我未婚未育。真是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于是我趁着到广州开年会,开了证明,年会结束后,去往南宁。
  街道办的大婶好像跟你有仇似的,上来就大吼着说材料缺这缺那的,其中,单位的证明还不能直接证明我未婚未育,还得让我到户口所在的人才市场开证明才行。我于是拿着单位的证明到人才市场去。人才市场的工作人员拿着我的证明,很严肃地问我:你为什么要开这个证明?我一下就懵了,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这个证明。工作人员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开这个证明为什么还来这开证明。我说:他们让我来这开证明我就来这开证明!我实在是生气了,工作人员不再问,给我签了字,盖了章。
  拿到证件后,我突然想,到底是谁证明了我未婚未育呢?我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圈,一帮人在画圈圈玩,好无聊。
  
  西藏是我家
  本刊记者 杨潇
  最近常想起一本书,扎西次仁老先生口述、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的《西藏是我家》。
  扎西次仁1930年出生于南木林县一个小山村,10岁时被选为噶厦宫廷舞乐团的队员,来到拉萨。1950年代,他辗转印度、美国求学,1960年代,他决意回到中国,“西藏对我来说不只是一种观念或一种抽象的词语,那是一个地方——我的家。那里的山脉、河流、多石的景色,以及村庄,都是我孩提时代就认识了的。”
  回国后,他历经磨难,1980年代初才真正回到家乡西藏,并在那里兴办教育。他还曾任政协委员,他说自己最关心两个问题:藏语教学和西藏现代化。两年多前我去拉萨时拜访了老先生,那时他还在编写英藏汉对照词典,“每天5点多起床,要是头天晚上没睡好,就啜一小口威士忌,擦擦脸,继续。”我说我想写写他,他摆摆手,说不用急,让我先多看看他的资料,又提醒我,“写一个故事,要公正合理,不屈于哪一种政见、宗教或者社会团体。我是独立的人,许多想法是超然的。”
  正如他的口述一样,他的观点持平,并未滑向哪头,尽管如此,我们谈起一些事情,他也不免叹气。“我知道我只有能力解决一部分小问题,重大问题我管不了,”他说,“我相信在中央各机关里,有很多好人和聪明人,那些不是太左的人,应该都是我们(解决问题)最坚实的基础。”
  不知老先生是否一切都好,我很惭愧,那个故事一直没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