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英语语言的性别歧视

李琨

（华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237）

论英语语言的性别歧视

李琨

（华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237）

文章主要从语言与社会现象关系的角度，从男性语言泛化、词缀、称谓、词汇、词序和习语方面，探讨了英语语言中的性别歧视现象，以帮助英语语言学习者了解英语语言的文化和帮助他们在英语写作中避免性别歧视。

英语语言；性别歧视；社会现象

语言是社会的产物，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它随着社会的产生而产生，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同时，社会现象也反映在语言中，性别歧视尤其是对女性的歧视这一社会现象也不例外。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探讨英语语言中的性别歧视现象。

一、英语语言性别歧视的原因

1.宗教文化影响的原因。

语言学家罗常培说过：“语言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这个民族过去的文化靠它来流传，未来的文化也仗着它来推进。”可见，语言和文化是密不可分的。西方文化是基督教文化。作为基督教文化的代表——《圣经》，则体现了男性至上的文化。根据《圣经·旧约·创世纪》第2章，夏娃只是亚当身上的一根肋骨，因此在英语里，人们用“亚当的肋骨”（Adam′s ribs）来喻指女人。这就说明在男人心中，女人仅仅是男人的附属。希腊神话在西方文化中也有深远的影响。希腊神话中的第一个女人——潘多拉，也是万恶之源。Pandora′s box就被用来比喻造成灾害的根源。希腊神话中的另一个女人——赫拉，本是维护自己婚姻的女性，却被描写成最具嫉妒心的妻子。西方宗教文化中女性的形象和地位，深深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意识和生活方式，更影响着人们的语言。

2.中世纪禁欲主义影响的原因。

中世纪欧洲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推崇禁欲主义，从思想上彻底禁锢人们。承受这一枷锁的不仅仅是男性，更多的是女性。占统治地位的《圣经》以宣言原罪观念、禁欲主义和来世思想为宗旨，告诫人们要禁欲，并认为“欲望是罪恶之源，一切世俗罪孽无不导源于它，一切世俗的苦难也导源于它”。许多文学作品也都反映这一社会现象。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I Hawthorne）小说《红字》（The Scarlet Letter）的主人公Hester Prynne仅仅是追求自己的爱情，却被统治者迫害，强加通奸的罪名，处处受凌辱。胸前红色的A代表“Adultery”，这正是禁欲主义对女性的摧残。从今天的角度看，这个鲜红的红字应该是Angel（天使）、Able（能力）、Admirable（值得尊敬）、Affection（爱）。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也写道：“不可沉醉在酒食之中，不可陷入淫欲，不可热衷于竞争嫉妒，应当服从耶稣基督，不要纵情肆意于肉体的嗜欲！”由此可见，中世纪的禁欲主义对人们的影响之深，不仅影响人们的思维，更反映到人们的语言中。

二、性别歧视在英语语言中的表现

1.男性语言的泛化。

英语里表示“人类”的词汇有man，human，human being，human race，humanity，mankind，mortal和people。纵观这些词汇，绝大部分是man和man扩展的词汇。也就是说，英语里的man已经成为习惯用法来表示人类。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英语语言对女性的忽视、轻视和贬低。托马斯·杰弗逊在《美国独立宣言》里高呼：“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其实，从语言的角度分析，根本就不是人人平等，得到平等的都是男性，女性在哪里呢？类似的习惯表达还有，Man creates history；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forefather；manmade。很明显，这些习语都是历史的沉淀，直接或间接地忽视了女性的地位。

此外，以man结尾男女通用的词汇也大量存在。Businessman（商人），chairman （主席），craftsman （手工艺人），congressman（议员），Englishman（英国人），fireman（消防队员），fisherman（渔夫），foreman（工头），Frenchman（法国人），freshman（新生），freedman（公民），mailman（邮递员），milkman（牛奶商），newsman（新闻记者），patrolman（巡警），policeman（警察），salesman（售货员），schoolman（学校教师），shopman（店主），spokesman（发言人），sportsman（运动员），statesman（政治家），superman（超人），townsman（同城市的市民），weatherman（气象预报员），wiseman（智者）等。如果要表示女性，必须在这些词汇前加表示女性的前缀 woman，female或madam。如chairwoman（女主席，housemaid（女仆），female engineer（女工程师），female/woman professor（女教授），female/woman lawyer（女律师），landlady（女房东），orphan-girl （女孤儿），policewoman（女警察），sportswoman（女运动员）woman doctor（女医生），woman minister（女部长）等。就连表示女人的woman也来自古英语wifman，即wife+ man，female也是源于male，可见女性的地位从属于男性。

2.词缀的性别歧视。

派生法是英语三大构词法之一。派生法中的词缀则使英语语言丰富多彩、变换无穷。一般表示人的词缀有-an（American），-ain（historian），-ar（scholar），-ant（candidate），-er（teacher），-ese（Japanese），-or（doctor），-ist（artist）等。这些词汇一般没有性别区分。但是，英语里却有人为创造的表示女性的后缀，这些后缀或多或少地反映出女性的从属地位。

（1）-ess表女性，雌性。例如：authoress女作家，citizeness女公民，goddess（女神），heiress（女继承人），manageress女经理，poetess女诗人，princess（公主），stewardess女乘务员等。这些女性词汇是依附于男性词汇，直接在男性词汇后加-ess，暗示了女性是社会的二等公民。

（2）直接隶属于男性词汇，表示地位低的女性词缀还有-ine，-enne，例如：concubine（姘妇、妾），heroine（女英雄），landgravine（女伯爵），comedienne（女喜剧演员），equestrienne（女马术师）。

（3）-ette表 “女性”。例如：conductorette（女售票员），coquette（卖弄风骚的女人），majorette（鼓乐队女领队），sailorette（女水手），typette（女打字员），usherette（女领座员），undergraduaette（女大学生）等。其实，在英语里，-ette有表示“微小的”和 “浅薄的”的意思，如：kitchenette小厨房，novelette中篇小说，statuette小塑像。也就是说，以-ette结尾的女性词汇，实际是暗喻女性卑微的社会地位。

3.称谓取名的性别歧视。

英语里称呼男子为Mr.不论婚否。但是称呼女子却有两种，Miss和Mrs.。未婚女子被称为Miss（小姐），而婚后的女性被改称为Mrs.（太太）。女性在婚后便不能使用自己的姓，必须使用丈夫的姓，来表明自己已婚。从构词法而言，Mrs.完全附属于Mr.。出现这一语言歧视现象的社会原因是，大部分女性在婚后便失去了自我，没有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毫无社会地位可言。

不仅在称呼方面，在取名方面也可反映男性对女性的偏见和歧视。英语里男性的名字多和强大、高大有关。例如，Abraham（民族之父），Adam（肌肉强健的男人），Andrew（有男子气概），Brian（力量），Charles（强壮），Derek（统治者），Eric（领导者），Jesse（上帝存在），Oscar（神圣的持枪者），Simon（强壮魁梧）等。而女性的名字则多是和弱小有关。例如，Beverly（有海狸的小河），Elaine（年幼的小鹿），Elvira（小精灵），Fawn（幼鹿），Fay（小仙女），Janet（少女），Jeminni（鸽子），Nina（弱小的小女孩），Odelia（身材娇小），Paula（身材娇小者），Phyllis（绿色小树枝），Rosemary（大海中的小水珠），Vanessa（蝴蝶）等。

4.词汇的性别歧视。

像汉语的“红颜祸水”一样，英语语言里也不乏贬低女性的词汇。一些短语和句子结构

相同，但在分别表示男性和女性的意思上大相径庭。比如：

A man in the street普通人a woman in the street娼妓

call boy号召演员上场的男童call girl应召女郎

loose man言行不严谨的男人loose woman放荡的女人

public man担任公职的人public woman娼妓

walking man行人Walking woman妓女

Heiscold.沉着Sheiscold.性情冷僻

He is easy.平易近人She is easy.水性扬花

He is a tramp流浪者She is a tramp.娼妓

bachelor快乐的单身汉spinster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governor统治者governess家庭女教师

master艺术大师mistress情妇

英语里还有些食物和动物的词汇，也经常指女性。这些词汇流露出男性把女性当作玩物的心态。例如，crumpet（性感女子），cookie（宝贝），dumpling（矮胖的女人），dish（漂亮女子），peach（靓女），sugar（甜心），tomato（小甜甜），bitch（泼妇），bird（女朋友），bunny（性感女郎），cat（包藏祸心的女人），cow（又懒又蠢的女人），dragon（凶猛而严厉的女人），hen（爱管闲事的女人），hen-pecked（怕老婆的），vixen（悍妇）等。

5.词序的性别歧视。

英语有些词汇也遵循“男尊女卑”，采用先男后女的顺序 （ladies and gentlemen，bride and groom除外）。 例如：boysandgirls，brother and sister，father and mother，grandpa and grandma，husband and wife，Jack and Jill（少年、姑娘），king and queen，Mr.and Mrs.，male and female，prince and princess，son and daughter。

6.习语的性别歧视。

习语是文化的载体，又是语言的精华，它带有浓厚的民族色彩和鲜明的文化内涵。很多英语习语也暗示对女性的歧视。

莎士比亚在《王子复仇记》里写道：“Frailty，thy name is woman.（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又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里表达相同的观点：“Women may fall when there′s no strength in men.（如果没男人的支撑，女人就会倒下。）”

A fair woman without virtue is like palled wine.（美女无德，淡酒一杯）

A man of straw is worth of a woman.（稻草男儿抵得上金玉女子）A woman’s minds and winter change oft.（冬日风，女子心）

God，will you go to visit a woman？Please take your whip with you.（上帝，你会去拜访一个女人吗？请带着你的鞭子）

If husband be not at home，there is nobody.（丈夫不在家，等于说没人）

Man，woman，and devil are three degrees of comparison.（男人、女人和魔鬼三个等级）

Many woman，many words.（三个妇女一台戏）

There is no devil so bad as a she-she.（恶魔中女人最坏）

Woman is made of glass.Woman is made to weeps.（女人脆如玻璃，女人天生爱哭）

Words are women，deeds are men.（女子巧舌，男儿实干）

Woman and wine，game and deceit，make the wealth small and the wants great.（女人，酒，游戏，欺诈，使人财富变少，欲望增大）

三、结束语

现在的社会提倡男女平等，自女权运动以来，随着妇女的解放，妇女的社会地位随之提高。人们呼吁用中性词汇来替代性别歧视词汇。所以在写作中我们也要尽量避免使用含性别歧视的语言，尽量使用中性化的语言。例如，

除了这些中性词汇，在实际的写作中，我们还要注意以下两点。

1.尽量不使用泛化词he，his，him和man，而是应该根据上下文语境，适当替换。如：

From each according to his abilities，to each according to his needs.（各尽所能，按需分配）→From each of us according to our abilities，to each of us according to our needs.

2.写信时，尽量避免传统的Dear Sir，Dear Gentleman，Dear Madam，可以根据对方的职业来称呼。如：Dear Madams and Sirs，Dear Personnel Officer，Dear Director.

总之，英语语言学习者首先要了解英语语言的性别歧视这一文化现象，其次在英语写作中应该尽量避免英语语言的性别歧视。

［1］白解红.性别语言文化与语用研究［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

［2］李全安.文学翻译275问［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

［3］王德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

［4］赵蓉晖.语言与性别口语的社会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A Brief Analysis of Gender Discrimination in English

Li Ku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of East China Science&Technology University，Shanghai 200237）

This paper intends to probe into the gender discrimination in Englis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nguage and social phenomenon relations.And it researches in the topic from many aspects：male language generalization，affix，title，words，word order and idioms.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help language learners understand English culture better，and help them avoid gender discrimination in English writing.

English language；gender discrimination；social phenomenon

H31

A

1671-2862（2012）01-0043-03

2011-11-23

李琨，女，硕士研究生，华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