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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月(外一篇)

2012-12-18贡发祥

安徽文学 2012年11期

  走进你的心脏,才感觉一座城市的个性之美。
  曾几何时,我站在合肥的街市,仰望夜空,仰望着月亮,我在阴晴圆缺中感受自然的轮回,感受合肥的大美与厚重的文化气息。
  无论何时,只要身处合肥的夜,总有抬头望月的习惯。
  合肥的月,很美妙。夹杂在都市的霓虹灯里,闪烁着看似孤独而并不惆怅的情愫。我用眼睛穿越城市的诱惑,从牵手相伴的情侣的身影里看到了恬淡地模糊地被重叠的都市影像。而在我的眼镜上却折射出一种隐约地对宁静的向往。
  无论身处合肥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望见月,心绪就会很踏实。
  无数次在夜幕下的淮河路步行街上,随着人流,体验都市的繁华。在琳琅满目的商场间转换物欲。欲望总是在霓虹灯倏然亮起来的时候还未退去。闪烁的光与影的色彩拉开夜幕。总在这时候,独自坐在李府门前的台阶上,抬头寻月。眼前的人流往来不息与嘈杂如隔山的喧嚣,是那么的远。李府的大门紧闭着,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李合肥恐怕从未如此悠闲的赏过庐州的月吧。
  坐在李鸿章故宅门前台阶上,感觉就是站在历史与现代之间。回头一睥就是触目的历史,轻迈一步就跨进了现代的繁华里。最美的感觉就是欣赏李府阶前的月。月,朦朦胧胧,遥望似有似无,像是被高楼夹在夜空中,在闪烁地霓虹灯间,极其弱小,如果不是有心寻她,恐怕很难判断出是月还是灯呢。坐在历史的门槛上,仰望现代的都市里的月影,多么有趣的场景。这就是合肥把月之美抒写在历史与现实之间。让这座城市在合肥人的心灵间勾画出厚重的美景。
  与李府隔着淮河路步行街的镇淮楼,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风尘里了,登楼赏月的奢望在繁华里淹没了。如今,在镇淮楼旧址处,有一组别具一格的哥特式教堂建筑,在楼群间特别夺目,让人感受合肥的包容与开放。每次路过镇淮楼遗址的标牌前,总有一种失落拂过心头。合肥,一座历史久远的古城,如今很多历史遗迹,只能是块块的石碑上那轻描淡写的名称了。虽然镇淮楼被历史的尘埃掩埋,但是只要站在遗址标识前,就仿佛身临其楼,特别是在月色下。曾经有好几次,在月光如水的夜晚,这样身临其地,仰望月儿,思绪如飞。置合肥的喧嚣与嘈杂而不顾,用心感受那登楼观金斗河的清波。月光下的遗址,如今繁华似水。宿州路上的车流与淮河路步行街上的人流交汇与此,让这里成了合肥流动的风景。
  在繁华间,有一片水泥钢筋构筑的田园般的广场。在喧嚣的夜色里,月光总是偷偷地洒在休憩的游人身上。这就是老市府广场。老市府广场的月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跃上香樟树的枝头。月光沾染了香樟的味儿,飘入江淮大剧院。剧院里的黄梅戏咿咿呀呀,把徽风皖韵演绎地如此美妙。让月光也披上了这浓浓的文墨之香,点缀着合肥的夜。爱恋之心,也溶入了这座城市。
  夜访明教寺,那香烟袅袅,从古教弩台上随风而飘,弥漫在步行街的人流中。当月起的时候,站在明教寺门前高高耸立的香炉下,闭上眼睛,耳畔有流水的声。潺潺地钻过九狮桥,一路远去,消失在眼前。九狮桥已不复存在,教弩台下的月依旧明亮。明教寺的晚钟,平安的回荡在合肥的街街巷巷。千年的古寺,迷人的月色,钟声依旧,佑福着合肥的变迁。
  月光下的合肥是多么的安宁。让踏入合肥的人,倍感觉到平安。
  “美”在芜湖路
  路是城市穿梭的血脉。芜湖路,合肥市一条由东至西充满个性美的绿色血脉。枝态迥异的法国梧桐营造了三千四百五十一点七米的绿色长廊,行走在芜湖路上,种种“美”的感觉会从你的视线里被发现出来。
  遥想当年(民国年间),偏居合肥城郊泥结碎石的南郊公路,沟通了南乡到合肥的路途。这条尘土飞扬仅三点五米宽公路,却在新中国的建设中,担起了重任。一九五二年,佛子岭水库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为了方便向佛子岭运送基建材料,在公路的每间隔三百米的路段整修了长二十米、宽二十五米的错车道。风雨天时,车行无阻,保证基建材料的供给,实现了路的价值之美。曾经的南郊公路在一九五五年正式定名为芜湖路,这算是有了自己名号了。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浪潮时期,芜湖路的车行道一下拓宽到十八米,成为当时合肥主干道中最宽的一条道路,荣耀一时。更值得一提的是,一九六三年的芜湖路增长了,大通路西段(孝肃桥至明光路南段)划为芜湖路。历经磨难的孝肃桥成了芜湖路上一个美丽的节点。
  处在芜湖路东段的孝肃桥,横跨南淝河,始建于宋代。清光绪十三年续修,继之为纪念宋朝名臣包拯(包孝肃公),命名为孝肃桥。抗日战争中被毁,后复建,几易其名。一九六四年市政府改建,被命名为芜湖路桥。于上个世纪九十代始,又复名为孝肃桥,赵朴初为之题名。从此,孝肃桥犹如翻开了尘封已久的历史卷宗,让人闻到了沁人心脾的美德浓香。站在命运多舛的孝肃桥上,听南淝河涓涓水流。面西而望,撞入眼帘的是昂首直立的清风阁,那万树丛中,挺拔的雄姿彰显出清廉本色,阁与桥遥相呼应;坦荡黝黑的沥青路面随着视线的延伸而呈现出立体形的收缩;交通指示线一丝不苟地规矩着车辆和行人;两旁列队的法国梧桐,像守不住规矩的顽皮孩子,伸展摇摆着腰身和胳膊。沿路西行,一路风景这里独“美”。
  钻过马鞍山路的高架桥,迎面清风拂来,清凉之气沐浴整个身心。尤其在酷暑时节,这种体验,仿佛让你一下子就跌进了天然的林障之中。没走几步,朱墙黛瓦的宋代建筑样式的围墙,比邻芜湖路北侧。这就是今人为包拯及其夫人、子孙遗骨迁葬于此而重建的包公墓园。墓园墙边,沿着芜湖路北侧的台基上,树木参天。盘口粗的洋槐树,枝繁叶茂。可以想象洋槐花开时节,那一串串粉白的槐花挂满枝头,朴素槐花,芳香四溢,装扮着包孝肃公的天堂,也点缀了这段芜湖路。墓园墙脚边的人行道旁,每隔几米就有一条安放在凹进台基固定的长椅,供行人歇息。椅子是简单的,细节却是完美的。这正是五千年中华文明之路的一个浓缩,几千年来的厚德之美,在行走的芜湖路边,绽开了美丽的花。
  芜湖路,洋溢着浓浓文化气息的路。景仰包公墓园,登临清风阁,俯瞰被绿树簇拥成长龙似的芜湖路,处处涌动着包孝肃公清廉文化。近包公而清廉,天下唯有芜湖路。站在芜湖路边,仿佛能听到香花墩上传来的包孝肃公的读书声。伴着包孝肃公的朗朗书声,响彻整个大宋王朝,也响彻了宦海古今。如今的包孝肃公祠,坐北向南。正对着芜湖路的宗祠牌坊,让每一位路过的行人,怀揣敬仰擦肩而过。路南侧的省体育馆,增添了芜湖路动感。每天进进出出的体育健儿,像跳动的音符,拨动在芜湖路上。沿途的安徽省图书馆,书香袭了一路。闻墨香西行,登上芜湖路与徽州大道的环形天桥上,面向东南,只见安徽大剧院犹如端庄的贵夫人,从容地坐在大厦林立的芜湖路旁。西北侧大钟楼的钟声,悠悠地荡在合肥的上空。让芜湖路在此处,成了合肥的一个地标。
  一路上,梧桐树,扭动身枝,形姿各异,自然之美,淋漓尽展。有的枝干横冲而生,水平的枝态,让人感觉是人工造就的;有的树枝居然弯折成了九十度,天然的直角,巧夺人心;有的独枝斜飞,倾车倾路;有的喜欢地牵着对面梧桐的手,像拱架起欢迎的彩虹门;有的把胳膊肘儿撩得很低很低,让路政人员不得不给他挂上一个奖牌“限高1.8米”;特别是徽州路交叉口以西的两旁梧桐树,枝枝相连,交错缠绵,依依之情,感天动地。路结连理枝,直到赤阑桥。在与桐城路交叉口的西北侧,留名无迹的赤阑桥被历史传说演绎地如此美丽。一个自诩合肥人的“白石道人”,在赤阑桥畔用宋词伴奏筝琶姊妹,演绎出一段凄美的爱情。姜夔的勾阑之遇,爱植合肥,相思无期,像东流入巢湖的南淝河的水,绵延至今,情丝未了。从南淝河到赤阑桥,姜夔的多情种在了赤阑桥上,种在了合肥,如今也种在了赤阑桥南的芜湖路上。一路走来,在绿树荫荫之下,目光中总有一种情思涌动的美感。除去风景便是途。
  西行渐止于金寨路。站在芜湖路的最西端,西北眺望,稻香楼的晚风阵阵袭来,抚动着阔大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回首间,已身处闹市的芜湖路,繁华而不喧嚣,年轻却凝聚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成为一条合肥特色的芜湖路。
  芜湖路的美从东至西的铺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