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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乡

2012-12-18姚佳妤

四川文学 2012年7期
关键词:山色天色夏虫

□ 姚佳妤

炎炎暑假,我居住在美丽的山水岩城。

清晨,天色渐明,凭栏倚在悬吊桥,关河上空氤氲着迷蒙的雾气,拂动的晓风送来几许凉意。举目四望,岩城皆被青山环抱,仿佛依偎在一个绿色的摇篮里。顷刻,一抹阳光泻下,横映在东侧的半山处。涌动的光线,狭长的丝带,仿佛青山连袂的腰束,又恰若女子抽泣时微微胀红的眉黛。沿着吊桥向东漫步,几座峭拔的山峰矗立在眼前。左右两侧皆被烟雾弥漫了全身,望去一片朦胧。唯独中间的一座在光的映射下,呈现金字塔的形状,可以清晰地描绘出山峦的轮廓和树形的脉络。青山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障,我每向前一步,那逼人的翠色仿佛要将我吞没。眼观整个画面,几分晦暗,几分明朗,王摩诘笔下的“山色有无中”,仿佛就在此刻化作了活生生的意境。

关河的表层涌动着粼粼的波光,吊桥上行人匆匆。背篓、挑担、竹筐等,穿过吊桥,蚂蚁般穿梭在对岸的斜坡路上。与东侧的峰峦隔水相望的,是几座犹如擎天碧剑的崇山峻岭。尖端处锋芒熠熠生辉,托着头顶湛蓝的天,有白云飘浮成的“心脏”,仿佛要被它一捅而破。危临耸峙的横山绝壁,像用一把斧头斜劈而落成,欲倾而又止,“连锋去天不盈尺”,势吞穹庐抑岩城。天空蓝得纯净无瑕,山峰墨绿苍翠,倒映在平静的关河,河水也被染绿了。人行走在这颜色净明的世界,连呼吸也变得畅快。抬头欣赏这片生机盎然的绿意,看日出和日落如何将山的姿容一点点装扮。

不知过了几许,天色渐渐蒙上了一层暗纱。霎时,一轮圆月蹦了出来。山顶被撒上了一片清辉,柔和的光飘散开来,驱走了黑暗,留下一片洁白的光亮。山间不时传出夏虫的鸣叫,歌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夜幕下的青山轻轻唱和着。一曲大自然的歌谣,一阵徐徐的清风,把笑意镶嵌在了人的脸上,知足的人儿闭上双眼,缓缓进入了梦乡。

时而夜里下过一场雨,早晨起来拨开窗户,宜人的空气扑鼻而来。仰望对面的山,白色的云雾在树丛间环绕,被风一吹,变幻成一条龙或一匹马,时而游走,时而聚合,时而又散布开来。如仙境般迷离,却又美得让人心醉。

对于一个离开故土奔向异地的我,岩城的山色捕获我心灵的同时,又让我滋生了几分亲切与温情。大自然与人的心灵是最贴近的,它的天然与灵秀,让我一不小心爱上了这片土地。望着四周的青山绿水,我不由得感慨:风景,就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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