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停摆事件的反思与启示:一个三方机制的视角

贾珍荣 ，王 斌 ，吉家文

NBA停摆事件的反思与启示:一个三方机制的视角

贾珍荣1，2，王 斌1，吉家文3

从劳资关系三方机制视角出发，在分析职业体育及其劳资关系特性的基础上，对2011年7月的NBA停摆事件进行反思，认为：停摆事件并非职业体育的退步；停摆事件凸显了三方机制的必要性。在此基础上总结了我国职业体育发展的几点启示：建立健全政府职能主导机制是当务之急；健全中国特色的职业体育三方机制势在必行；加强法制化建设是职业体育发展的环境保障。

职业体育；劳资关系；三方机制；政府职能

2011年12月8日，历时5个多月的NBA（美国职业篮球联盟）停摆事件终于宣告结束[1]。停摆一词的本意是指钟表停止摆动，在体育界，停摆是指因为各种原因造成体育联赛正常运行暂停的局面。如果从经济利益上来考量的话，停摆对球队老板和球员等职业体育的各利益方来说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博弈结果。那么劳资双方这种博弈行为到底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这次停摆事件对我国职业体育劳资关系有什么有益的启示？在我国职业体育及其劳资关系存在诸多问题的今天，从劳资关系三方机制视角去思考和分析上述问题，这不仅合为时，也是合为事的。

1 职业体育及其劳资关系特性

1.1 职业体育的商业本性

职业体育又称为商业竞技体育，它是一个以某一运动项目为劳务性生产经营，围绕该项目生产开发而形成相对独立和完整的商业化经营体系，或者说，职业体育的运营管理本质就是一种商业运作活动。根据市场经济学的原理，一个“市场”的基本要素包括4个方面：卖方、商品、买方（客户）以及数家卖方之间建立起来的竞争关系这4个构成要素缺一不可。从职业体育的构成来看，基本上也具备上述4个要素。职业体育的生产者是运动员；他们生产的核心产品是比赛；而这一核心产品及其衍生产品的直接或间接消费者都是球迷；最重要的是，职业体育具备“数家卖方之间建立起来”的激烈的竞争关系，这种竞争关系的建立是竞技体育的竞争本性与职业体育商业逐利本性的完美结合。

因此，职业体育是一个相对独立、要素完备的完全市场体系。作为职业体育的存在形态和机构，职业体育联盟无论从其所生产的赛事服务产品的特性，或是从市场经营管理上分析，职业体育联盟都具有服务型企业生产与经营的特性，是一个典型的服务型企业[2]。因此，作为一种逐利的商业活动，职业体育运营和管理的主要或者说根本目的是追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竞技体育职业化参与的各个方面，合法地追求经济利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3]。我们认为，正是劳资双方的“贪婪”推动了职业体育的发展，离开这种“贪婪”，职业体育也就不能称其为职业体育了。

1.2 职业体育产品的特性

职业体育联盟作为一种服务型企业，它的核心产品是由各俱乐部之间进行的比赛，那么比赛及其衍生产品的特性如何呢？首先，职业体育的核心产品对消费者而言是一种体验。有别于其他产业的产品，它是一种不可触摸的非实物产品，是一种感官的体验，更是一种特殊的娱乐形式。很显然，如果这一产品质量下降，也就是说比赛对球迷的吸引力下降，其外围的体育用品、电视转播和赞助等一些列产品也就随之降低，市场价值甚至可能完全失去市场。

其次，职业体育核心产品的质量是由生产过程和结果的不确定性来作保证的。事物发展过程影响其结果，职业体育核心产品生产结果的不确定性源于竞争平衡，同时，生产过程的不确定性又是竞争平衡的外在体现。竞争平衡的根本目的是保持赛事结果的不确定性，赛事结果的不确定性的根本目的则是吸引更多的观众，提高赛事的市场价值[4]。如果竞争平衡被打破，不确定性就不复存在，比赛这一核心产品就不能吸引消费者的关注。因此，比赛过程和结果的不确定性是衡量比赛质量的核心指标。

最后，从根本上讲，职业体育产品的直接或间接消费者都源于球迷和关注职业体育的大众。无论是球票还是其他由职业体育比赛衍生出来的各种产品（电视转播、纪念品、体育用品甚至包括赞助活动），实际都要靠球迷来买单。如果生产产品质量不高，甚至“假冒伪劣”可能给部分人带来眼前的私利，但最终将让球迷失去兴趣，这无异于自毁职业体育发展的前程。正如梁晓龙所说：“观众是真正的上帝，任何愚弄和欺骗观众的行为最终都要受到市场的无情惩罚，到头来整个游戏无法正常的运转，最终将事业吞噬”[3]。我们必须认清这一客观规律，尊重并满足观众的需求才能保证职业体育的健康发展。

1.3 职业体育劳资关系特点

西方经济学以理性经济人为基本假设去研究经济问题，在职业体育中，这种假设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同其他类型的资本一样，职业体育资本同样具有“逐利性”和利益最大化的根本诉求。正因为如此，劳资双方在经济利益上才处于对立位置，这也是职业体育中劳资纠纷最常见、最根本的原因。在职业体育运行中，各利益参与方之间是一种竞争中协作的关系[5]。从联盟的运行来看，这种竞争中协作的关系体现在（俱乐部之间）竞争平衡上，而劳资双方无疑是职业体育中最为举足轻重的两个利益参与方，这种竞争中的协作也是职业体育劳资关系的根本特点。职业体育要健康发展甚至生存，都必须满足劳资关系相对和谐这一必要条件。

那么，劳资双方在经济利益竞争中的协作是如何体现出来的呢？以NBA为例，资方大量资本投入搭建了联盟这个平台，吸引世界顶尖的篮球运动员聚集在这个舞台上为球迷呈现精彩的比赛。随着产品吸引力和影响力越来越大，加之受反垄断豁免，这种产品不仅在美国，在世界上都是独有的。得益于这种科学的协作机制，一个多赢的局面摆在我们面前：球队老板赚得盆满钵满；球员则是锦衣玉食；球迷尽情享受精神大餐；赞助商也乐开了花；各种形式的媒体、体育用品企业等无不受惠于此，这一切有目共睹的事实都是劳资双方在竞争中协作及其结果的体现。

因此，劳资双方的这种协作既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结果：一方面通过劳资力量上的平衡来实现；另一方面协作本身也体现在这种力量平衡上。这种协作非常重要，因为双方力量一旦失衡，或者说某一方处于强势而另一方处于弱势，这种劳资关系必然导致退步和落后的垄断。WALTER C.NEALE（1964）就曾指出，垄断（职业体育）这种市场，对于垄断者本身也是不利的，劳资双方在利益上实际是相互依存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没有和谐的劳资关系，联盟就无法生产出高质量的产品甚至停产（停摆）。作为“初级产品”的比赛一旦其生产和销售不畅，必然导致球队以及球员的肖像权等由“初级产品”衍生来的“二次、三次商品”也将失去市场份额。

综上，职业体育劳资关系的特点本质上是由职业体育商业本性及其产品特性所决定的。

2 NBA停摆事件的反思

2.1 停摆并非职业体育的退步

从职业体育游戏本质上看，游戏参与方均认同和接受游戏规则是一个基本前提和保证，否则游戏无法进行。众所周知，这次NBA停摆的根本原因在于劳资双方在经济利益的分割上存在分歧，这种分歧从游戏的视角来看，实质上就是游戏参与方不能达成共认的游戏规则。显然，如果在参与方之间不能达成规则上的共识，游戏最终只能是难以为继。因此，职业体育劳资双方纠纷的实质是劳资双方试图寻求一个相对合理和可接受的、更为科学的游戏规则，使得游戏更加精彩、更加吸引球迷。从球迷的角度看，如果不经过复杂而又艰苦的劳资谈判，制定更为科学的游戏规则，就难以为球迷呈现更为不确定的精彩比赛，继而使得球迷在精神上（感官体验上）也受到损失。比赛对球迷的吸引力降低了，他们就会用脚投票，一旦职业体育失去观众，它的生存可能就会岌岌可危了。

既然停摆导致了双输的局面，那么它意味着职业体育在退步吗？从社会冲突理论的观点来看，矛盾和冲突是事物发展的必然产物也是必需的，矛盾和冲突的解决推动事物向前发展。就像人类社会变革的动力正是来源于各种社会矛盾和冲突一样，职业体育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矛盾和冲突也是推动其发展的动力。职业体育劳资纠纷实际上是劳资双方在利益上的矛盾和冲突不可调和时产生的，这种纠纷（甚至停摆）看似不和谐，但正是这种暂时的矛盾和冲突推动职业体育前进，不断走向更为可持续和稳定的和谐。

所以不难推演的是，如果以“和事佬”、“和稀泥”的方式制定一套游戏规则或许不会出现停摆，但这种表面的和谐与稳定无益于劳资双方逐利本性之间矛盾的化解，也无益于职业体育的长远发展。因此，停摆事件本身也是推动职业体育运行机制变革，防止职业体育运行系统僵化的重要整合力量。就像社会变革往往会带来阵痛一样，停摆事件作为劳资双方利益冲突的双输结局也是暂时的。当我们正视并科学合理地解决之，当劳资双方通过集体谈判制定出双方都认可和接受的制度时，职业体育就将向前迈进一步，职业体育的进步正是体现在劳资关系从平衡到打破平衡再到新的平衡周而复始上的。

综上，我们认为停摆事件并非退步，而是职业体育进步的表现。就连NBA总裁大卫·斯特恩在停摆结束时也曾表示，未来将证明这（停摆）是值得的，球迷和球队将在未来几年见证一个得到改善的NBA联赛[1]。

2.2 停摆事件凸显三方机制不健全

劳资关系三方协商机制是政府、雇主组织和工会通过一定的组织形式和程序规则，就有关劳动立法、经济和社会政策的制定、劳动关系调整以及与之相关的重大问题的解决，相互沟通、平等交涉、共商对策、合作共事的交往方式[6]。三方机制的精髓在于，劳资双方的矛盾化解是在政府本着公平公正、平等交涉和协调的原则上进行的。这好比我们谈公平问题时必然涉及一个问题：所谓公平必须有一个双方同时认可的第三方存在，这个第三方可能是一个人、一个衡器、一个组织、一部法律或者双方可接受的道德标准等。总之，一个独立于利益相关双方的、能够起到双方都认同和接受的评判作用的事物（第三方）存在是必需的、这也是三方机制产生和存在的重要逻辑依据。

劳资关系三方机制是由国际劳工组织推行的，由政府、雇主组织、工会组织组成的调整劳资关系的协商机制。我国作为国际劳工组织的成员国，一直在致力于使各个领域的劳动制度，包括劳动争议处理制度，尽可能地与国际通行的制度接轨或靠拢。职业体育显然也不例外。为便于理解，我们把职业体育劳资关系三方机制用一个简图来表示（见图1）。

如图1所示，政府、雇主组织和工会三者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关系非常明了，各自的责、权、利界定非常清楚。其中，政府是规则的制定者，重在宏观调控和市场规制，作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并不直接参与游戏；由俱乐部组成的职业体育联盟代表资方，即联盟内所有俱乐部的利益代言人；球员工会代表球员利益，是球员利益的代言人。俱乐部联盟和球员工会通过集体谈判协商，协调俱乐部，球员之间的各种利益关系。

在职业体育游戏中，上述3个要素缺任何一方的缺失都可能使得劳资关系失衡而陷入困境。NBA停摆之所以会发生，表面上看是劳资双方利益平衡上的问题，但实质上是三方机制的缺位或者失位、比如，由于具有调停作用的第三方的缺失，政府部门监管和宏观调控的缺位，劳资双方在逐利本性的驱使下往往会导致非理性的博弈局面。这次NBA停摆再次印证了这一规律：劳资双方的集体谈判在出现两败俱伤的停摆时，会一度陷入僵局而难以扭转（俗语所说的死磕）。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尽管NBA堪称职业体育联盟运作的典范，但是其劳资关系仍然存在问题。在“完全市场经济模式”的美国职业体育中，作为第三方的政府失位，市场的趋利本性信马由缰时，劳资关系就会走向两败俱伤的局面，要么停摆；要么资强劳弱的悬殊进一步加剧使得劳资关系退步和恶化。尽管这次停摆事件最终以劳资双方的妥协宣告结束，但是没有健全的三方机制，这种陷入僵局的停摆很可能在新一期劳资协议结束后再次发生。

因此，在职业体育劳资纠纷和矛盾产生时，政府的调停、调解作用是不容忽视的，三方机制的不断完善是职业体育健康发展的重要制度保证。

3 停摆事件对我国职业体育发展的启示

3.1 建立健全政府职能的主导机制是当务之急

这次NBA停摆事件表明，政府职能（法规制定和监管等）在职业体育劳资关系中体现为：一方面是我国职业体育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由职业体育及其劳资关系的特性所决定的。对于政府职能主导机制问题，我们往往面临的是应然和实然的矛盾。职业化改革的应然出路是走市场化运作之路，而在中国目前的政治体制和法律、法规的条件下，联赛的产权（所有权）并由此派生出的一系列基本权利（管理权、经营权和保证比赛健康、有序、正常进行的监督权），只能属于代表国家对竞技体育实行管理的国家单项运动协会，绝不可能是其他的任何组织和个人[3]。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如何化解这一矛盾或通过尝试去解决职业体育发展中的各种问题，政府职能主导作用的发挥就显得非常必要。在职业体育发展的过程中，必须发挥政府的监管作用，建立政府职能的主导机制。这里必须强调的是，我们必须警惕政府角色定位和解决问题时非理性的尝试甚至不尝试。

因此，从职业体育长远发展来看，建立健全政府职能主导机制是我国职业体育劳资关系走向科学化和规范化的必由之路。只有这样，才能让失范的劳资关系走向规范，让失衡的劳资关系恢复平衡；只有这样，我国的职业体育劳资关系才能真正走向和谐[8]；只有这样，我国职业体育才可能真正实现健康和可持续地发展。

3.2 建立健全中国特色的职业体育三方机制势在必行

在我国职业体育劳资关系三角中，球员工会是完全缺失的。球员工会的存在表面上似乎要和资方“分庭抗礼”，但实质上，正是球员工会的出现，使得职业体育的劳资博弈更为理性和科学，不断将职业体育的游戏规则科学化，从而带来各参与方多赢的局面。球员工会并非只起着维护球员利益的作用，其根本作用还在于它促进了整个职业体育劳资关系的和谐，并且对职业体育本身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9]。

对比国外职业体育发展状况，球员工会缺位确已成为我国职业体育发展过程中客观存在的制度性瓶颈。由于球员工会这一劳资关系结构中重要要素的缺失使得劳方和资方之间的力量失衡，这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国职业体育的发展。职业体育及其劳资关系的特性和我国职业体育劳资关系问题等都决定和突显了设置我国球员工会的必要性[10]。尽管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导致中国职业体育难以直接套用西方成功的职业体育模式，但一个国际公认的事实是，建立健全三方机制才能使劳资关系的发展走向正轨；这个机制是职业体育得以健康运行和发展的重要制度保证。

因此，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球员工会，早日搭建起职业体育劳资关系三方机制已势在必行，这也是我国职业体育发展中存在的最为根本的问题之一。然而，我国职业球员工会的组建仍需突破一些文化和制度壁垒，比如，西方职业体育文化价值的评价标准与我国存在较大差异；而且西方职业体育的发展是经济利益至上，商业化特征明显，而目前中国职业体育的发展是政治利益至上[11]。在这样的背景下，采用一种变通的方式应对组建球员工会的困境是一个可行的思路，比如，有学者认为，当前球员工会的模式可以采用以产业工会的形式建立一个全国性的“职业体育产业运动员联合工会”，隶属全国总工会，下面可以根据各单项项目的职业化水平和现实需要设立各单项项目的职业运动员分工会[12]。因此，建立健全适应我国文化和制度特点的职业体育三方机制不仅势在必行，而且也是可行的。

3.3 加强法制化建设是职业体育发展的环境保障

众所周知，法制社会中的社会活动必须在法律法规的框架下进行，作为具有商业本性的职业体育更应如此。北美体育管理协会主席、美国佛罗里达州大学教授张建辉曾指出，没有法制，就没有职业体育[13]。这里的法制实质上是为了更好地规范职业体育游戏规则的内外环境。完善、规范、科学、多赢的游戏规则是职业体育得以健康和可持续发展的首要条件，没有职业体育相关法律法规的保护和约束，职业体育的发展必然会出现假球黑哨、球员欠薪、球员工资不计成本的虚高、比赛质量低下导致运动项目整体水平也下降等问题。实际上，即使是职业体育高度发达的美国在其职业体育发展之初也曾因这些法律法规不完善而出现上述问题。因此，我们应该吸取国外职业体育发展的经验和教训，不可重蹈覆辙。

就我国职业体育发展的现状来看，亟待建立健全的和职业体育发展相关的法律，主要有反市场垄断豁免立法，完善现行工会法、劳动法和体育法等。比如，反市场垄断豁免立法赋予职业体育联盟这一组织形式以反垄断法豁免，不仅仅有利于俱乐部的共生，更为重要的是有利于生产出高质量的竞赛产品，这是欧美各国职业体育的普遍做法，是职业体育特殊性的需要[14-16]。不可否认，这个设想与现行法律体系将存在较大的冲突，但是我们可以首先在相对成熟的项目上（如三大球：足球、篮球和排球）给以特殊的公共政策或行政法规优惠，待其成熟后再上升为国家法律，并逐步在其他职业体育比赛项目上加以推广[12]。

总之，这些法律法规是职业体育能够按照其自身规律运行的必要的外部环境保障。没有这些法律做保障，我国职业体育的发展将很难有所突破，目前存在的很多问题也将难以得到合理的解决。加强法制化建设不仅是职业体育发展的外部条件，也是职业体育发展的内部需要。

4 结 语

中美职业体育劳资关系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两种局面，我国职业体育劳资关系的问题是第三方的高度行政化导致的家长式管理，而美国则是第三方的缺位态势导致的放养式管理。两种不同局面背后反映的问题是相同的：即职业体育劳资关系的困境根源于三方机制的缺位或薄弱。因此，职业体育劳资关系健康发展必须强化和突出政府的主导机制，此外，良好的法律环境是职业体育发展的保障。我国职业体育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也是今后我们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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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thinking and Enlightenment of NBA Stalling：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i-partite Mechanism

JIA Zhenrong1，2，WANG Bin1，JI Jiawen3
（1.School of PE，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China；2.School of PE，Hainan Normal University，Haikou 571158，China；3.Hainan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Haikou 571158，China）

Basing on the analysis of professional sports and its labor relations，this paper rethinks the NBA stall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bor relations tri-partite mechanism and makes conclusions that NBA stalling is not a retrogression of professional sports and it raise the necessity of tri-partite mechanism.Some enlightenment obtained，including establishing and perfecting government functions dominant mechanism is an urgent task；perfecting the tripartite mechan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ust be made；tightening up the legal system is the development security in professional sports.

professional sports；labor relations；tri-partite mechanism；government functions

G 80-05

A

1005-0000（2012）04-325-04

2011-09-30；

2012-02-03；录用日期：2012-02-05

贾珍荣（1976-），男，湖北京山人，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体育组织人力资源管理。

1.华中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湖北武汉430079；2.海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理论教研室，海南海口571158；3.海南经贸职业技术学院教务处，海南海口571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