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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能力新探

2012-12-03王振亚

当代外语研究 2012年3期
关键词:双语外语语篇

王振亚

(北京语言大学,北京,100083)

1. 前言

随着我国与国际社会的交流快速发展,产生了对翻译人才的大量需求。文化交往、科学技术交流、商贸往来、政治外交活动都需要翻译人才的参与。我国的很多高校都建立了翻译学院或翻译系以应对这一需求。我国外语类院校和综合类高校的翻译专业、外语专业是培养翻译人才的主力军。非外语专业外语教育也是培养翻译人才的重要力量。外语专业的学生学习过许多语言类课程;非外语专业的大学生则有专业知识的优势。在我国的外语教育环境中,师生有共同的母语。因此,我国的外语教育具备培养翻译能力的条件。翻译专业的学生无疑受到过更多的翻译训练,但他们一般也要学习一定数量的翻译理论课程。这些翻译理论课程不一定服务于翻译能力的培养,而主要是服务于专业知识结构建设。这意味着翻译专业的学生不仅要发展翻译能力,还要发展翻译专业知识,包括翻译研究能力。

翻译能力是翻译教育(包括外语专业与非外语专业外语教育中的翻译教育)的核心概念之一。我们对于翻译能力的理解决定翻译教学的理念与方法。翻译能力习得是翻译习得研究的重要课题。翻译能力观是设计翻译能力测试的理论依据。翻译能力也是功能主义翻译运用测试(王振亚2011,2012)中的重要概念,毕竟翻译能力是制约翻译运用行为的主要因素。另外,翻译能力观也是设计分析型翻译运用测试评分量表的重要依据。简言之,无论从事翻译教学或翻译教学研究,从事翻译能力习得研究,还是从事翻译测试的开发与研究,都要求对翻译能力有正确的理解。

国外翻译教育界提出过很多翻译能力模型,大多也都被介绍到国内。但这些模型很少被评价。本文将在提出一个新的翻译能力模型的同时对国外翻译教育界提出的一些主要模型进行评价。当然,这些翻译能力模型也为我们构建新的翻译能力模型提供了重要参考信息。

2. 文献综述

从上个世纪90年代起,翻译能力成为翻译教育界探讨的热门话题之一(Risku 2005;Ressureccioetal. 2008)。国外学者使用了不同的术语来指示该概念:translation abilities or skills(翻译能力或技能)、转换能力(transfer competence)、translation perfor- mance(翻译运用)、translational competence(翻译的能力)、translator’s competence(翻译者的能力)等(Ressureccioetal. 2008),但最常用的是translation competence(翻译能力)。

相关学者几乎一致地认为,翻译能力是一个复合体,包含一系列的知识与技能。Neubert(2000)认为要定义翻译能力,首先要考虑要求译员具备的能力受一系列语境因素的制约,如:复合性(complexity)、异质性(heterogeneity)和近似性(approximate)。译员不可能掌握自己工作范围内全部学科的所有方面,但需要习得一种能力,来获得相关学科的概念,帮助自己理解来自不同语言、文化背景的专业人士。因为译员的知识与能力的这种近似性特征,其翻译能力总是处于非限定性(non-finite)状态。他们在不断吸取新知识,使自己具备创造性(creative)能力。为获得理想的翻译结果,译员还需要意识到翻译情景(situationality)的复杂性,能够根据复现的或新的情景调整自己,具备适应真实性(historicity)翻译情景的能力。

Neubert(2000)认为翻译能力有5个参数,包括:语言能力(language competence)、语篇能力(textual competence)、学科能力(subject competence)、文化能力(cultural competence)和转换能力(transfer competence)。

近二十年里出现了很多翻译能力的定义,大同小异。例如,Schaffner(2000)认为翻译能力包含语言能力(linguistic competence)、文化能力、语篇能力、领域能力(domain competence)、研究能力(research competence)和转换能力。

Orozco(2000)认为翻译能力由下列能力因素构成:转换能力、两种语言的交际能力(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in the two languages)、超语言能力(extra-linguistic competence)、工具职业能力(instrumental-professional competence)、心理-生理能力(psycho-physiological competence)和策略能力(strategic competence)。

Kelly(2005)认为翻译能力包含7个子能力:交际和语篇能力,即理解和分析各类语篇的能力;文化能力;主题能力;职业工具能力;心理-生理能力;人际能力和策略能力。

一个更为完整、论述得更清楚、影响力更大的翻译能力模型是西班牙的PACTE(Process of Acquisition of Translation Competence and Evaluations)小组提供的(2003,2005)。该小组的研究工作集中在定义翻译能力上。他们认为翻译能力有4个区别性特征:(1)翻译是专业知识,不是所有的双语者都能具备翻译能力。(2)翻译能力是程序性知识(procedural knowledge),而不是说明性知识(declarative knowledge)。(3)翻译能力由一套子知识构成。(4)翻译能力中的策略能力很重要,这和所有程序性知识一样。PACTE小组的翻译能力模型(见图1)包含5个子能力和一个心理-生理成分:

图1 PACTE小组的翻译能力模型

其中双语子能力包括双语交际所要求的知识与技能,由语言理解和生成能力构成。语法能力、语篇能力、施为能力、社会语言能力都是双语子能力的构成成分。超语言子能力由百科、主题和文化知识构成。翻译知识是指导翻译的原则知识,包括翻译的过程、方法、程序等。工具子能力是作为职业翻译所要求的利用文献来源和信息技术等方面的知识。策略能力整合所有其他子能力,是最重要的子能力。它解决翻译问题,保证翻译过程的效率,根据翻译的目的和目标听众的特征完成从源语篇到目的语篇的转换过程。

但这一翻译能力定义仍然存在问题:

(1) PACTE小组强调翻译是专业知识,并非所有双语者都能具备翻译能力。他们的翻译能力模型把策略能力,即翻译策略能力或双语间转换能力,置于中心位置,并强调策略能力是最重要的子能力。这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是正确的。确实不是所有的双语者都能胜任同声传译或高级文学翻译。但也不是所有的外语专业、翻译专业的在校生和非外语专业的外语学习者都要成为同声传译或文学翻译译员。把翻译策略能力视为翻译能力的核心成分也可能适合某些翻译能力培养计划,比如同声传译译员培养计划。这类培养计划的学员在入学时已经接近或达到双语者水平。外语能力的继续提高不再是培养计划的重点。翻译策略能力的培养成为培训活动的核心任务。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外语专业、翻译专业的在校生和非外语专业的外语学习者来说,翻译能力的提高始终伴随耗时不短、绝不轻松的外语能力发展过程。双语能力(和知识结构)是翻译活动的源泉和基础。没有这个源泉和基础就没有翻译活动。因此,更为平衡的说法应该是:不是所有的双语者都能胜任所有类型的翻译工作,但极少有不是双语者的翻译工作者。我们需要一个翻译能力模型,给予翻译策略能力适当的位置,让这个模型能够适应更多的翻译能力培养计划。显然,翻译策略能力对于任何翻译活动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能力成分。

(2) 翻译策略能力(即双语转换能力)与双语理解能力和生成能力密切相关。例如,英-汉翻译的直接过程是理解英语语篇,将其转换成汉语语篇。决定英-汉翻译质量的主要是对英语语篇的理解,语言转换只起次要作用。在一些英-汉翻译测试的评分标准中,原语篇理解度占评分权重的60-70%。这意味着转换只占评分权重的30-40%。而汉-英翻译的直接过程是理解汉语语篇,转换成英语语篇。而决定其汉-英翻译质量的主要是英语语言生成能力,语言转换同样只起次要作用。在一些汉-英翻译测试的评分标准中,译文正确度占评分权重的70-85%。尽管译文正确度中已经包含了转换,但决定译文正确度的主要因素是目标语生成能力。在PACTE小组的翻译能力模型中,语言理解和语言生成能力隐于语言能力中。这样,和翻译转换能力有最直接、最紧密联系的能力成分及其和翻译转换能力之间的关系就被背景化。这也不利于展示翻译转换能力和翻译能力其他成分之间的关系,是PACTE小组的翻译能力模型的一个弱点。

(3) 在PACTE小组的翻译能力模型中,翻译知识和工具能力的重要性和双语能力及超语言能力的重要性相差过于悬殊,不宜前景化。

(4) 该模型认为双语子能力包括双语交际所要求的知识与技能,由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生成能力构成。语法能力、语篇能力、施为能力、社会语言能力都是双语子能力的构成成分。这样的一个语言能力模型和主要的现代语言能力模型不相符合。Hymes(1972)在交际能力模型中区分了语言知识(形式上的可能性、心理上的可行性、语境上的得体性、现实中的实现性)和使用能力(ability for use)。Canale和Swain(1980)的交际能力模型仅区分了4类语言知识:语法能力、话语能力、语篇能力和策略能力。他们因为影响使用能力的因素太多,无法模型化而将其排除在外。Bachman(1990)在交际语言能力模型中区分了语言能力和策略能力。这样的区分是合理的,因为语言知识主要是说明性知识,而语言技能主要是程序性知识;语言知识基本是纯语言的,而语言技能不是纯语言的,受认知、情感、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从逻辑顺序上说,先探讨语言知识,再探讨运用这些知识于交际活动中的能力更为自然。当然,PACTE小组为突出语言的工具性,认为语言能力等于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生成能力,而语法能力、语篇能力、施为能力、社会语言能力是二者的构成成分,这无可厚非。问题是影响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生成能力的因素不只是语言知识,仅靠说明语言能力和超语言能力是互动的(在模型中由双箭头连线体现)不能清晰地展现语言知识、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生成能力与超语言能力之间的关系。实际上,PACTE小组的双语子能力和上个世纪60年代在语言测试界有广泛影响的成分-技能模型(Lado 1961;Harris 1969)有相似之处。该模型区分语言技能(听、说、读、写)和语言成分知识(词汇、语法、语音、语符)(当然,PACTE小组引入了当代语言学的新成果,例如,语篇能力、施为能力、社会语言能力等),但是该模型没有说明技能和知识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说明技能之间的关系(Bachman 1990)。

3. 新翻译能力模型

3.1 新翻译能力模型中的各成分

为解决PACTE小组的翻译能力模型存在的上述问题,我们提出新的翻译能力模型如下(见图2)。它包括语言能力、知识结构、使用能力、转换能力和心理-生理机制五个成分。

这里的语言能力指翻译所涉及的源语言和目标语言的能力,由语言组织能力和语用能力构成。语言组织能力含语法能力(词汇、形态、句法、语音、语符知识)和语篇能力(衔接和修辞组织能力)。语用能力含施为性语言能力(语言功能和言语行为知识)和社会语言能力(对语域与方言、文化参照和修辞格、语言自然性的敏感度)。这个语言能力模型就是Bachman(1990)的语言交际能力模型中的语言能力子模型。Bachman的语言交际能力模型是交际能力概念经二十余年发展形成的,是目前外语教育和测试界普遍接受的模型。其中的语言能力子模型极少有争议。这里只是将其从单语扩展到双语。

图2 新的翻译能力模型

知识结构指社会文化知识和有关真实世界的知识。新模型中的使用能力模型就是Bachman(1990)交际语言能力模型中的策略能力子模型,是一个心理语言学模型。根据Bachman的观点,策略能力包括三个成份:评价成分、计划成分、实施成分。评价成分的作用是:1)识别在一个特定语境中实现某一交际目标所需要的信息,包括语言变体或方言信息。2)决定最有效地把该信息和实现交际目标相结合所需要的语言能力。3)明确我们的对话人具备的能力和知识。成功的交际不仅取决我们自己的语言能力,还取决于我们对对话人的情况的了解。4)在交际尝试之后,评估交际目标的实现程度。

计划成分负责编制语言计划。心理语言学家Fromkin(1971,1973)提出过一个包括六个阶段的串行语言计划模型。该模型不是唯一的语言计划模型。但可以说明在制定语言计划时需要提取的相关语言成分及可能存在的顺序。该模式只涉及制定口语语言计划。

阶段过 程1识别要表达的意义2选择一个句子的句法结构,明确词汇空格3生成语调曲线,确定词汇空格的重音4在词汇空格中填入实义词,即从心理词汇中提取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填入词汇空格5加入词缀和功能词,即加入前缀、后缀、冠词、连词、介词等6根据音系规则,确定语音。句子以语音的形式表达

实施成份负责调动心理-生理机制使用适合交际目标和语境的方式和信道来实施计划。Bachman在这里讨论的只是语言生成策略,这只是理论家讨论交际能力时的习惯做法,并不意味着策略能力只涉及语言生成。我们可以尝试为Bachman的策略能力子模型补上语言理解策略。语言理解策略包括语音/语符感知、词汇提取、语法分析、语篇的衔接与连贯、新旧信息组织、语篇结构,提取字面意义、命题意义、修辞意义、隐含意义、功能意义、语篇意义等。

由于策略能力在多个翻译能力模型中都指翻译策略能力。我们在这里使用了Hymes(1972)阐述交际能力原型时使用的术语:使用能力(ability for use),实际上指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生成能力。从Hymes提出交际能力概念至今已经四十余年了。Bachman(1990)的策略能力模型是学术界试图模型化使用能力的最重要一次尝试。但问题依旧:心理语言学和其他相关学科还不能提供使用能力的模型。McNamara(1996)称Bachman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因为使用能力涉及太多的因素。尽管使用能力还不能模型化,但我们确实知道语言使用者具有这种能力,并对这种能力有所了解。

在新的翻译能力模型中,转换能力包含三个互动的成分:源语言理解能力、源语言和目标语言之间的转换能力和目标语言生成能力(见图3)。

图3 转换能力三个成分之间的关系

源语言理解策略和使用能力中的语言理解策略很接近,但并不相同。这里的语言理解毕竟是以翻译为目标的。比如,翻译报刊新闻标题、诗词、戏剧可能要求译者对源语篇语音特征的关注;全文翻译和摘译所要求的对源语篇的理解也不尽相同。

转换策略包括:语音/语符转换、词汇转换、句子结构转换、语篇结构转换等。这样的转换要遵循语义对等原则、功能对等原则、文体对等原则等。

转换能力中的目标语言生成能力和使用能力中的语言生成能力的差别在于前者是与转换能力融合了的能力。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转换能力和使用能力一样是很难模型化的能力成分,因为都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而影响转换能力的因素可能更多。下文中翻译情景中所述的因素都可能影响翻译行为。

心理-生理机制指听、说、读、写活动涉及的心理、神经、生理机制,包括发音器官、耳、目、神经、大脑等。用于书写或操纵键盘的手也在心理-生理机制之内。这里的心理-生理机制是语言交际或翻译的实施机制。显然,听的活动是耳、神经、大脑相互作用的过程,说则是发音器官、神经、大脑共同发生作用的过程,读主要是目、神经、大脑等器官联合行动的过程,而写的活动则主要是手、神经、大脑等器官活动的结果。

3.2 新翻译能力模型中各成分之间的关系

如图4所示,语言能力和知识结构是使用能力的决定成分,由单箭头的连线体现。但我们知道影响使用能力的因素远不止语言能力和知识结构。首先提出使用能力概念的Hymes(1972)认为使用能力是个人实现可能的、可行的、得体的言语行为的潜能,不是能力实现本身。使用能力的范围宽泛,包含认知和非认知因素,如动力、勇气、果敢、豪爽、镇静、关注、尊严、被关注时的自信等。目前我们还无法把这些因素都纳入模型中。转换能力和使用能力、心理-生理机制关系最为直接、密切,并且是互动的关系。转换能力和语言能力、知识结构也存在一定直接性和互动性联系。翻译活动和语言交际活动使用相同的心理-生理机制,尽管在这两类活动中人们使用心理-生理机制的目的不同。

图4 新翻译能力模型中各成分之间的关系

使用能力、转换能力、心理-生理机制还和情景有密切的和互动的关系。语言、语言使用和语境的关系已经是学术界广泛探讨的课题。伦敦学派的语言学理论又被称作语境主义语言学。语用学、话语分析、社会语言学都强调语境的作用。翻译转换行为也出现在一定的情景中。影响翻译转换行为的因素更为复杂。我们采取的办法就是把它们都归入情景范畴。情景范畴包括如下因素:

(1) 译者:翻译理论知识、翻译经验、信息处理技术、性格特征(如抑制、紧张、冲动、内外向、自信等)、人际能力、健康状况等;

(2) 翻译活动中的语篇:内容、功能、交际基调、语体、话语方式、方音等;

(3) 翻译任务:口译、笔译、交替传译、同声传译、全译、摘译、文学翻译、事物性翻译、人际性翻译等;

(4) 翻译服务的对象:身份、地位、人数、性格特征、相互关系等;

(5) 翻译活动的环境:物理环境、译者与服务对象的关系等。

3.3 新模型与前述各模型之间的关系

新模型中的语言能力相当于或接近于Neubert(2000)、Schaffner(2000)模型中的语言能力和语篇能力,Orozco(2000)模型中的两种语言的交际能力,Kelly(2005)模型中的交际和语篇能力和PACTE小组(2003,2005)模型中的双语子能力。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些模型中存在一定的术语概念不清的问题。在Neubert、Schaffner、Kelly的模型中都有语言能力和语篇能力成分或交际和语篇能力成分。如果语言能力只指语法能力,那么这些相关模型中有关语言知识的成分就缺少施为能力和社会语言能力。如果语言能力指全部语言知识,则语篇能力只是语言能力的一个下级成分。Kelly的模型也存在类似问题:交际能力包含语篇能力,即交际能力和语篇能力是上下义关系,而不是并列关系。

新模型中的知识结构相当于或近似于Neubert模型中的学科能力和文化能力,Schaffner模型中的文化能力和领域能力,Orozco和PACTE小组模型中的超语言子能力。这里的差异只是术语使用的差异。新模型中的使用能力,即语言理解和生成能力,只出现在PACTE小组模型中,而且隐入双语子能力中,而我们认为使用能力不是纯语言性的,是程序性知识,而且是和翻译转换能力关系非常直接、密切的一个能力成分,应该有独立的位置。新模型中的转换能力在其他模型中或被称作转换能力或被称作策略能力。

PACTE小组模型中的翻译知识在新模型中被纳入转换能力,因为翻译知识主要由制约翻译过程的原则知识构成,不可能有脱离这些原则知识的翻译转换过程。

在讨论实际翻译行为时我们增加了一个情景成分,影响翻译行为的一些非核心因素或非不可或缺、但可锦上添花的因素被纳入该成分。其他能力模型中的研究能力、工具职业能力、工具能力、人际能力等在新模型中都被纳入情景成分。翻译活动的复杂性很大程度上由这个情景成分体现。

新的模型和PACTE小组(2003,2005)模型都尝试了说明翻译能力各成分之间的关系,尽管在这两个模型中翻译能力的成分有所不同,成分之间的关系也有所不同。另外,新模型和PACTE小组模型与Bachman(1990)交际语言能力模型有渊源关系。而其他模型则体现不出翻译教育研究和应用语言学研究之间的跨学科联系。

4. 结语

新翻译能力模型和其他翻译能力的主要区别是它以外显的方式增加了一个使用能力成分,突出了使用能力、转换能力、心理-生理机制之间的密切联系,把一些非核心、非必不可缺但能够在某些层次或种类的翻译活动中起作用的因素纳入情景成分。我们试图让这个模型能够覆盖翻译活动(从最简单初步的翻译教学活动到真实翻译职业活动)所涉及的能力成分,并理顺翻译能力各成分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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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从师感言

自1988年9月投到胡老师门下攻读博士学位,我奠定了学术研究基础,确立了学术研究方向。一切皆源自胡老师的引导。恩师的谆谆教诲,我受益至今。师恩难忘。在胡老师80寿辰来临之时,向恩师致以诚挚的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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