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足球俱乐部收入结构发展研究——从“公共效益最大化”到“资本利润最大化”

梁 斌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60，China.

1997年英国著名足球评论员Conn指出，“曾经足球灵魂和心脏之地已经被利润和商业化所占据”［4］。拥有世界第一足球联赛的英国足球正经历着足球史上商业化程度最高的发展时期。100多年的商业化发展史让英国足球俱乐部收入结构由简单变复杂，也让经营足球的目的由“公共效益最大化”演变为“资本利润最大化。”

1 英国足球商业化过程

作为现代足球的鼻祖，英国足球的职业化比欧洲大陆其他国家都早，19世纪80年代早期，越来越多的足球参与者公开表示自己并非是完全的“业余运动员”。到1885年在伦敦舰队街安德顿斯饭店举行的一次会议上，英格兰足总接受了足球职业化的现实，允许向足球运动员支付工资，足球至此正式步入职业化时代，这一阶段被称为英国足球的前商业阶段，而1992年英超联盟的建立则被认为是英国足球后商业阶段的标志［9］。英国足球也从“公共利益最大化”逐步向“资本利润最大化”发展［8］。

1.1 前商业化阶段英国足球发展

前商业化阶段以职业化足球的出现为标志，随之带来了规范的足球比赛，独立的俱乐部运营和初期的商业化运作。

俱乐部的结构也发生了根本变化。在业余时代，俱乐部由运动员公选出来的运动员代表进行管理。而进入到职业化时代，“俱乐部”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管理实体，成为私有化的公司，运动员成为俱乐部实际意义的“雇员”，不再能够参与到球队的管理和运营中。俱乐部的拥有者和运动员之间出现了一个新的角色－“经理人”。经理人成为“俱乐部雇主”和“运动员雇员”之间的中间人。在前商业化阶段延续的一个世纪中，英足总为了保证足球竞争的平衡性，严格地控制运动员流动，由比赛产生的收入也基本达到了各队平等分配，俱乐部之间达到了经济和实力上的平衡。

这一时期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英足总和各俱乐部所有者的目的并不完全是追求自身的利益，而是以公共效益最大化为目标，通过提供“足球比赛”这样公共产品、满足社会公共需要，并且为“足球比赛”的有序运转提供必要的制度保证和物质基础。这也就是为什么俱乐部的股东们一般都不是利润驱动的，将足球视为社区或地区公共事业的他们通常都会放弃分红，允许俱乐部将资金用于后期发展［8］。

1.2 后商业化阶段英国足球发展

在相对稳定的状态下发展了100多年后，英国足球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步入后商业化时代，这一时代的标志性事件是英超联赛的建立。英超联赛始于1992年2月，而在此前的几年中，英格兰足球处在有史以来的最低谷，由于80年代末相继发生了几起球场倒塌导致球迷伤亡的惨案，英格兰的足球俱乐部连续五年被欧洲足球联合会禁止参加欧洲俱乐部比赛，这也使英格兰原有的甲级联赛的运作举步维艰。球场基础设施老化，优秀运动员流失和足球流氓横行是当时英格兰各俱乐部普遍面临的问题。各俱乐部普遍认为必须进行改革，正是这种情况最终促成了英超联赛的诞生［3］。

英超的建立并没有影响足球的竞争结构，反而使它有了更深的组织和商业迹象［1］。英国足球成为了资本竞争的领地，足球俱乐部不再像19世纪40年代之前那样被当成一个“地区慈善事业”，而是变成了追求利润的工具。足球俱乐部的运行目的从“公共效益最大化”迅猛地过渡到了“利润最大化”。当大量的国际资本进入后，英国足球俱乐部之间长期的稳定被打破，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球迷、广播电视收入和赞助商，投资者和俱乐部老板不断地进行资本投入，俱乐部运营的风险增大，一定时间内财务收支不平衡成为常态。

2 英国足球前商业化阶段和后商业化阶段收入结构

2.1 前商业化阶段收入结构

在前商业化阶段，维持联赛运营的机构－联赛委员会一直坚持各职业足球俱乐部之间公平竞争的原则。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联赛委员会规定所有的比赛门票收入，都应该主队和客队平分。此外，联赛委员会在每个赛季还将从所有联赛俱乐部的门票收入中征收4%的门票税收，然后，在赛季结束后平均分配给所有联赛俱乐部。俱乐部收入和支出结构非常单一（图1）［9］。在这样的联赛架构下，俱乐部为了控制运营成本，严格约束运动员的薪金收入，制定了有利于俱乐部长期财务稳定的顶薪体制，这一体系直到1963年才被解除。同时还限制运动员的自由流动，即使赛季结束后合同到期，运动员也无法自主离开俱乐部——这一体系在全世界足球界都被沿用，直到1994年的博斯曼法案。由于通过严格的管理制度平衡了整个联赛的财务，俱乐部能够很好地控制财务收支平衡，很少出现财务危机状况。

图1 前商业化时代俱乐部主要收入结构示意图Figure 1. Revenue Flows in Pre－commercial Era

这种稳定在20世纪60年代出现了改变，随着最高工资限制被废除，运动员的工资开始上涨，不少运动员周薪从1961年前的20英镑疯涨到100英镑，而明星运动员的工资增长更加令俱乐部恐惧。运动员工资的剧涨迫使俱乐部更加主动地开始拓展收入来源，商业化运营开始萌芽。由啤酒赞助商最先提供的一些小额赞助打开了职业足球赞助的大门。电视媒体对于足球商业价值的提升，也在六七十年代逐渐体现，只是由于英国的公共电视市场，长期被BBC和ITV两家把持，垄断性媒体之间有着极好的攻守平衡默契，使职业足球的媒体价值在很长一段时间未能得到开发。1983－1984赛季足总取消了球衫赞助商广告限制。球服广告商开始大量出现，随着电视的介入，赞助商的级别也不断升级，从地区性的品牌向世界性的品牌扩张。而全面的变化始于1992年，从此英超开始进入后商业化阶段。

2.2 后商业化阶段收入结构

2.2.1 整体收入结构

进入后商业化阶段后，英超俱乐部的强势发展使他们几乎成为了英国职业足球的代名词。英超俱乐部收入结构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他们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商业产品生产线，通过各种渠道不断的售卖着自己的产品。自从英超在1992年创立后，这片历史最为悠长的足球市场，成为了国际资本投资体育最为明显的方向。英超本身的良好商业化和未来高盈利可能，以及英国经济政策的高度开放性，是英超受投资者青睐的三个主要原因。英超俱乐部收入来源也逐渐呈现出多元化趋势，广播电视商和赞助商给俱乐部收入持续注入巨大资金，成为俱乐部重要经济来源。同时前商业化阶段中球迷、联盟和运动员与俱乐部之间的联系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图2）［9］。俱乐部所有者和投资商更加赤裸裸地将盈利作为俱乐部运营的第一目标，他们投入资金到俱乐部运营上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大的利润回报；不断开拓新的渠道来让球迷为支持自己的球队支付更多的金钱；为了能够在赛场上获得更好的表现，俱乐部不断以更高的转会费和工资奖金水平诱惑运动员；运动员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则将自己的权益委托给专业的经纪人。而日益庞大的球迷团体则成为广播电视商、赞助商和联盟三者合作的基础。

图2 后商业化时代俱乐部主要收入结构示意图Figure 2. Revenue Flows in Post－commercial Era

2.2.2 广播电视收入

自从1992年与BskyB公司签订英超历史上首个电视转播协议后，英超的电视转播收入节节攀升，1992—1997年间的合同总额为1.9亿英镑；1997—2001年间上升为6.7亿英镑；2001—2004年间上涨到12亿英镑；2004—2007年间超过10.02亿英镑；2007—2010年间达到17.06亿英镑；2010—2013年间的合同总额达到了17.82亿英镑。纯就电视转播收入，英超运营21年（1992年到预计中的2013年），整体收入将肯定超出70亿英镑。对于广播电视商来说，体育特别是足球是重要的盈利渠道，在电视屏幕上，各种节目资源都能吸引不同受众，从而带动广告商的投入，不过只有实况足球才具备那种不可替代性，才能在最广泛的人群中激起最强烈的反响。球迷对俱乐部的忠诚度，由到现场看球，逐渐转化成为了更为便利舒适的观看电视直播，这种情感纽带，让实况足球赛事成为了最有商业价值的电视节目［3］。同时随着英国本土市场达到饱和点，海外转播权收入成为近几年的主要增长点，海外球迷逐渐成为转播权收入爆炸性增长背后的动力，每回重新谈判新合约，其价码大致都会翻一番：2001—2004年1.78亿英镑，2004—2007年3.25亿英镑，2007—2010年6.25亿英镑，2010—2013年14亿英镑。结合整体来看，2001—2004年，海外转播权只占整个合约收入的约11%，现在则占到了42%；而许多分析师预测，这部分收入在下次合约签订时将可能超过国内转播权。于是，原先还只是锦上添花的部分，现在已经占到了半壁江山。

2.2.3 赞助收入

球队赞助商资金也成为俱乐部正常运转的一个重要资金来源。球队赞助商主要体现在球衫胸前广告上（表2），但也有一些是胸前广告和球场冠名权一起打包，如Arsenal搬入新球场前与阿联酋航空公司达成协议，双方签订了长达15年，总价值达1亿英磅的合同，赞助包括球衣赞助和新球场冠名。Bolton与Reebok的合作由来已久，早在Adidas收购Reebok前，1997年Reebok就一直拥有Bolton的球场冠名权，最近Reebok又同Bolton把合约延长到了2016年。

表1 1992—2013年英超广播电视国内、国外收入一览表（百万英镑）Table 1 Domestic and Overseas Broadcasting Revenue in 1992—2013（Million Pounds）

2.2.4 球迷对俱乐部收入的作用

球迷对俱乐部收入的作用可以分为直接和间接两大类。随着商业化的发展，间接作用对俱乐部收入的作用越发显得重要。

直接贡献是传统意义上的购买俱乐部球票和球服等产品和服务。球迷已经成为俱乐部直接赚钱的重要对象之一，俱乐部不仅不断提高票价，同时还更加频繁的发布新球衣和球队产品，球迷为了支持自己的球队需要支付越来越多的金钱。从1989－1990赛季到2011－2012赛季英超票价飙升（表3），利物浦增长率最为令人吃惊，达到了1 025%。同时球迷需要支付的电视转播费用也在增长，前述表1中显示了从1992到2013年英超与广播电视转播商合同总额的增长，巨大的合同金额，最后的买单者都是球迷。而且，英超俱乐部不断变化的胸前广告赞助商也增加了球迷购买球衫的频率。

表2 2010—2012年英超胸前广告赞助商合同金额一览表（百万英镑）Table 2 Club Shirt Chest Advertising Sponsorship in 2010—2012（Million Pounds）

表3 1989—2011年6家英超俱乐部票价变化一览表（英镑）Table 3 Six Premier League Clubs Ticket Price in 1989—2011（Pound）

球迷对俱乐部收入的间接作用是建立在现代媒体发展基础之上的，电视，有线网络和无线网络的发展让球迷、广播电视商和赞助商之间发生着日益紧密的联系。球迷与广播电视商之间的联系首先是付费电视，2009年的统计表明，伴随英超17年的发展，BskyB在付费频道市场一家独大。截至2009年，该频道一共卖掉了820万个数字机顶盒。他们掌有一百多场英超比赛的版权，并将这些比赛分割成两个节目包，用户若购买其中一个，每月收费28英镑，若购买两个，每月收费38英镑。一个赛季下来，仅向机顶盒用户出售英超节目包，BskyB就有32亿英镑的收入。同时，由于众多的受众群体，广播电视商的广告收入也会大幅度增长。而这些都间接地促进了英超球队从广播电视商那里获得更大份额的电视转播合同，从而每赛季获得更大的广播电视分红。而赞助商则通过与英超品牌的联合达到在庞大球迷群体中提升品牌效益的目的。

3 英超总体经营

3.1 英超总体收入结构分析

尽管由于球星购买，工资水平剧涨以及场馆建设导致了众多英超俱乐部呈现了赤字，但是，英超收入增长的势头并未受到影响，使得广播电视商，赞助商和俱乐部投资者依然看好英超的“钱途”。从图3中可以看出，比赛日（球迷）、广播电视商和赞助商等成为英超俱乐部最为核心的收入来源。2004—2005赛季英超在这三大收入来源中的收入19.75亿英镑，5年后这一数字变为了25.10亿英镑，其中，广播电视的收入和所占比例呈年年攀升的状态，并且呈现一骑绝尘的趋势，2004—2005赛季为8.56亿英镑，到了2009—2010赛季，收入增长到了12.55亿英镑。更为重要的是，广播电视收入在2009—2010年已经占三大收入总量的50%。而比赛日（球迷）和赞助商带来的收入在2009—2010赛季各占25%的比例（图4）［7］。

图3 2004—2011年英超三大收入发展趋势示意图Figure 3. Three Main Premier League Revenue’s Trends in 2004—2011

图4 2004—2011年英超三大收入百分比示意图Figure4.Three Main Premier League Revenue’s Percentage in 2004—2011

3.2 英超亏损状况

英国足球联赛的经营状况并非看起来那么风光，表4中可以看到英国四级联赛从2001—2002赛季到2005—2006赛季之间亏损总额超过了10亿英镑。事实上在近30年来，英国足球俱乐部的财政危机正在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6］。尽管近几年英国俱乐部的财务状况开始好转，2010－2011年赛季，阿森纳（近1 500万英镑）、富勒姆（440万英镑）、曼联（近3000万英镑）、热刺（670万英镑）和西布罗姆维奇（50万英镑）等俱乐部的盈利缓解了人们对英超总体财政的担心［11］，但是，目前英超俱乐部的亏损比例仍然很高，24家球会中有一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亏损率达到了50%，亏损总额超过了4.5亿英镑（表5），这种状况刺激俱乐部和联盟不断的开拓更多的收入渠道，不断增多的商业开发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球迷的购买力，而这种不断的“剥削”正在腐蚀球迷对俱乐部的热爱和忠诚。

表4 2001—2006年英国足球联赛亏损状况一览表（百万英镑）Table 4 British Football Club Loss in 2001—2006（Million Pounds）

表5 2010—2011赛季英超联赛俱乐部税前亏损状况一览表（百万英镑）Table 5 Premier League Club Pretax Loss in 2010—2011（Million Pounds）

4 结语

4.1 “公共效益最大化”还是“资本利润最大化”？

现代商业化足球经常被诟病为是丢失灵魂和忽视传统的运动［10］。英国足球未进入职业化前被认为是地区性的公共事业，绝大多数商业化行为都被禁止。然而自从职业化足球出现后，足球发展就从一个极端发展到另外一个极端，“公共效益”几乎被完全摒弃，“商业利润”才是投资和经营足球的唯一目的。从企业和资本的角度看，追求“利润最大化”无可厚非，但是其所贡献的社会效应却明显不足。而且足球生存和发展所依托的根源是与足球公共效益息息相关的，这才是维系足球与球迷之间最重要和稳固的纽带。因此如何在公共效益和资本利润之间寻找最佳平衡点，对于英国足球的发展至关重要。

4.2 媒体是把双刃剑

媒体特别是广播电视的介入让足球俱乐部的球迷团体不断膨胀，足球早已进入了开放式的年代。然而球迷数量的增长带来了球迷内涵的缺失。现代媒体对胜负和奖金的渲染让足球变成了功利主义的工具，完全有悖于曾经植根于英国地区和社区的足球文化，那个时候俱乐部和球迷之间是“血肉和情感”联接［5］。而现代全球化背景下的球迷更像是媒体勾画出的虚拟足球世界中的“追星族”。这种足球－球迷的关系是松散和缺乏文化基础的。因此以广播电视为首的媒体带来球迷“数量”激增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球迷“质量”的下滑。

4.3 经济衰退背景下的英超经营调整

英超的成功还归功于高水平的球队，高水平的运动员和队伍会给他们带来更高的成绩收入，也会使他们在潜在的赞助商眼中显得更有吸引力。但是，英超俱乐部在2008—2009赛季用于运动员教练和管理人员的薪酬加转会费支出，已经占到了英超整体收入的55%，这让英超的运营面临沉重的压力。同时在全球经济衰退和国际资本无序竞争的双重作用下，英超成为负债最高的职业足球联赛，尽管英超始终以联赛收入不断上涨为理由，强调所有俱乐部负债都是良性负债。但是，英超已成为了国际足联和欧足联两大管理组织直接的攻击对象。摆在英超足球联盟以及英足总面前的是一系列的问题：如何限制运动员工资的继续上涨；如何保证整个联赛的平衡竞争；如何对纯商业性投资行为进行监管；如何让联赛收入更多地用于足球本身的发展；如何保障青少年运动员培养的基石－小球会的利益；如何让低级别联赛球会更多享受到英国足球发展所带来的红利等。这一切不可能由无限追求利润的英超联盟来解决，英超需要接受更多的监督来让俱乐部的运营趋于理性。

4.4 球迷是市场开发内外部支撑体系的融合点

竞赛水平决定球迷，球迷决定市场，没有球迷，就没有媒体转播和商业赞助，就没有英超联赛的市场开发。发达的经济基础使广大球迷有购买联赛门票的能力，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使球迷有很多休闲时间观赏英超联赛，先进的现代传媒增多球迷观赏途径［2］。然而在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球迷并不是俱乐部可以无限赚取利润的无底金矿，球迷不断地被动接受俱乐部各种涨价，历史上形成的感情纽带被商业纽带取代，这些会让更多的球迷选择放弃观看足球。英国球迷联盟主席克拉克就表示：“足球曾经对每个人开放，但是在现在的经济背景下，工资和生活水平不断下降，顶级球会不断上涨的票价将会将相当一部分球迷挡在比赛之外。”而一旦球迷离开球场，拒绝支付英超收费电视，那么英超的商业收入结构将会迅速分崩离析。因此在正常维持联赛水平和运营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维护球迷利益，维持球迷与俱乐部之间的情感联系才是英超规避未来危机的最大基石。

［1］史蒂芬.多布森，约翰.戈达德.足球经济［M］.樊小苹，张继业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0：34.

［2］吴建喜.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市场开发研究［J］.体育文化导刊，2008，8：108－110.

［3］颜强.金球－颜强眼中的英超帝国［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9：26，44.

［4］CONN D.The football business：Fair game in the’90s？［M］.London：Mainstream Sport，1998.

［5］CONN D.The premier league has priced out fans，young and old［N］.Guardian，2011－08－16.

［6］CHRIS PLATTS，ANDY SMITH.“Money，money，money？”The development of financial inequalitiesin english professional football［J］.Soccer Soc，2010，11（5）：643－658.

［7］DELOITTE.Annual review of football finance［Z］.Manchester：Delitte，2011.

［8］FISHWICK，N.English football and society［M］.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89.

［9］HAMIL S，CHADWICK S.Managing football：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M］.Butterworth Heinemann，Oxford.2010：241，245，250.

［10］JON GARLAND，DOMINIC MALCOLM，MICHAEL ROWE.The future of football：Challenges for the twenty－first century［M］.London：Frank Cass Publishers，2000.

［11］SPORTING INTELLIGENCE.Premier league：concise guide to the clubs［EB／OL］.http：／／www.sportingintelligence.com／finance－biz／business－intelligence／premier－league－gu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