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声调的时长与汉语声调曲拱、音高的相关性讨论*

肖建刚，曾春蓉

(1.湖南科技大学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湖南湘潭411201;2.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湖南湘潭411201)

汉语声调的时长与汉语声调曲拱、音高的相关性讨论*

肖建刚1，曾春蓉2

(1.湖南科技大学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湖南湘潭411201;2.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湖南湘潭411201)

通过对近十几年来用语音实验的手段，研究现代汉语声调的研究材料进行统计分析，考察汉语声调的时长特征与汉语声调的曲拱和音高特征的相关性。

声调;时长;曲拱;音高;相关性

近年来，实验语音学研究在国内迅速发展。大量的实验语音研究，已经积累了很多汉语声调方面的研究材料。现有的与声调相关的成果不少，但多数局限于孤立研究声调的音高、调型、调类及时长等特征等。声调的时长特征与声调其他特征的相关性也已经引起了一些学者们的关注，他们对影响声调时长的因素提出过一些假设、推测，如:《吴语声调的实验研究》(游汝杰等2001)中多处谈到声调时长的一般规律——舒声比入声长，阳调比阴调长，也谈及决定调长的因素——声调调型(上海、常州、金华、衢州、温州、泾县等方言点):《现代汉语方言音库单字调实验研究》(石少伟2007)对声调调长的基本规律进行了总结:平升曲降四种调型俱全的声调格局中，曲折调最长，平调和升调次之，降调最短。没有曲折调的声调格局中，升调和平调长于降调。有两个降调的声调格局中，缓降调长于陡降调，全降调一般总是最短。

本文收集了现代汉语(含普通话和汉语方言)85个具有时长数据的声调实验材料，在统计的基础上，谈谈汉语声调的时长特征与声调曲拱和音高特征的相关性。声调曲拱类型分为平调、升调、降调、曲折调、塞尾入声调。

一、声调时长与声调曲拱的相关性讨论

我们先把各个点的声调按照相对时长的长短进行排序，由于各点的声调调类数目不同，声调少的只有三个，多的有10个，为了方便讨论，我们统一取前6个声调进行统计，统计声调不同曲拱在相对时长不同次序上的数量，对这一数量进行比较，通过比较来讨论声调曲拱与时长的相关性。

来看看下面表格的数据。

表1 不同声调曲拱相对时长不同次序上的数量统计表

从表1的数据来看，85个方言点中，其中含有降调的方言点最多，有77个，含有曲折调和塞尾如声调的方言点最少。但是曲折调相对时长排序在第一的方言点最多，有38个，占含曲折调方言总数的79%，而降调相对时长排序第一的方言点只有11个，仅占含降调方言总数的14%。下面图1和图2直观的展示出含不同声调曲拱的方言总量和相对时长排序第一的数量以及百分比。

表1对不同声调曲拱相对时长不同次序上的数量进行了统计，下面我们用图来展现表1中声调不同曲拱在相对时长不同次序上的数量变化趋势。见图3。

图1 不同声调曲拱的方言点总数及时长排序第一的数量统计图

图2 时长排序第一的曲拱占含该曲拱类型方言点总数的百分比

图3 不同曲拱在相对时长不同次序上的数量变化图

从图3的变化趋势图我们看到，曲折调随着排序越往后数目越少，塞尾入声调随着排序越往后数目越多，在相对时长第六的时候数量超过所有调型。升调相对时长排第一的数量仅次于曲折调，相对时长排第二的数量就居首了。据此，我们认为，曲折调应该是第一长调，升调是第二长调。平调相对时长排第一第二的总量都低于曲折调和升调，高于降调，数量排在第三位，而在相对时长排第三的位置上的数量就少于降调了。但从相对时长排第一、第二位的情况来看，平调应该还是能算第三长调，降调则是第四了。全部曲拱相对时长排序为:曲折调﹥升调﹥平调﹥降调﹥塞尾入声调。

曲折调有凹拱、凸拱和角拱三类，这三类在时长上是否有差异呢?我们也可以用上面的方法进行比较。因为只有三种类型，总数量又少，我们就只取相对时长排在前三的数据。见表2:

表2 凹拱、凸拱和角拱相对时长比较表

依据表2数据，凹拱排在第一的有32个方言点，绝对数量最多，占凹拱方言点的86%，即相对值也最高，角拱排在第一的有9个点，绝对数量居这三者中间，角拱方言点的相对百分比也居第二;在相对时长排第二的位置上，凹拱的绝对数依然最多，但相对百分比降低，而角拱绝对数量第二，相对百分比则领先。所以我们认为，曲折调的三个次类的相对时长排序是:凹拱调﹥角拱调﹥凸拱调。

二、声调时长与声调音高的相关性

声调的时长特征与声调的曲拱密切相关，那么声调的时长特征与声调的音高有没有关联呢?

讨论声调的时长与声调音高的相关性，首先要排除声调曲拱对时长的影响。

我们采取同一个语言点同类声调曲拱进行比较的方法。具体做法是:首先分别比较每个声调材料中曲拱相同的声调的相对时长，会发现有些点同曲拱声调音高较低的时长比音高较高的要长，有些点则相反，还有的可能相等;于是我们把所有语言点的比较按照这三种情况进行归类;然后对归类进行统计。

我们发现，相同曲拱声调的时长与调素之间的音高落差没有关联，而与声调第一个调素(下表简称“首素”)的音高有很大关系。因为含同曲拱曲折调和塞尾入声调的语言点不多，本文就只比较平调、声调、降调三种曲拱。具体见表3和图4。

表3 相同曲拱声调时长与声调第一调素音高的相关数据表

从表3和图4很容易发现，在相同的语言点中，同曲拱的声调不论是平调、升调还是降调，第一调素音高低的声调比第一调素音高高的时长长的可能性要高很多。占多同拱方言总量的百分比分别是:升拱调中首素低的长于首素高的占多升拱方言总量的72%，平拱调中首素低的长于首素高的占多平拱方言总量的85%，降拱调中首素低的长于首素高的占多降拱方言总量的69%，都远远高于与此相反的类型。所以我们认为汉语声调时长与音高主要是第一个调素的音高有很大关联:同曲拱的声调，第一调素音高低的声调比第一调素音高高的时长一般要长。

图4 相同曲拱声调时长与声调第一调素音高的相关数据统计图

三、结语

通过对85个汉语方言点声调的比较和统计，我们认为汉语声调的时长与汉语声调的曲拱和汉语声调的音高有很大的相关性。汉语声调的时长与汉语声调的曲拱的相关性表现在:曲折调﹥升调﹥平调﹥降调﹥塞尾入声调。汉语声调的时长与汉语声调音高的相关性表现在:同曲拱的声调，第一调素音高低的声调比第一调素音高高的时长一般要长。

以上两个方面的相关性，哪个是最主要的以及该如何解释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1］丁琳.基频归一化和姜堰方言单字调实验研究［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5，(3).

［2］林焘，王理嘉，等.北京语音实验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3］刘俐李.汉语声调的曲拱特征和降势音高［J］.中国语文，2005，(3).

［4］刘俐李.汉语声调论［M］.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5］石锋，廖荣蓉.语音丛稿［M］.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4.

［6］石锋.语音学探微［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

［7］石少伟.《现代汉语方言音库》单字调实验研究［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07.

［8］宋益丹.南京方言声调实验研究［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06.

［9］游汝杰，杨剑桥.吴语声调的实验研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

［10］曾春蓉.湘语声调实验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07.

2011－11－18

200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09YJC740025);2010年度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0YBA097);湖南省社会科学研究基地“湖南方言与民俗文化研究基地”

肖建刚(1972－)，男，湖南武冈人，讲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