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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尽江南》的“空白”与“张力”

2012-11-24许丹成

文艺论坛 2012年9期
关键词:张力隐喻江南

■ 许丹成

据悉,格非的《春尽江南》入选新京报“2011年度好书”。细读后可确信:该长篇小说远不止是某一年度的好书。它字数约43万,内容涉及男女主人公秀蓉与端午的20年的情感、工作、生活历程及其牵带出的丰富复杂的社会生活侧面包括文化界、教育界、司法界、医疗系统、城建系统的某些现象,突破了叙写“陈年旧事”或“超现实”生活场景的常见套路,正面切入现实,并且借助有效的文学表现技巧为读者提供了一顿艺术大餐,具有非凡的认识价值与审美价值。然而当下的文学评论界对《春尽江南》的价值的研究尚处于初级的层面上。从为数不多的几篇相关论文看,基本以分析其表现内容为中心。笔者认为其表现形式同样值得我们去品味、探讨乃至借鉴。本文重点谈谈它的两个审美切入点:“空白”与“张力”。

一、《春尽江南》中的“空白”

在中国,关于文学“空白”理论,其哲学基础可上溯至道家理论和禅宗思想。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说的是“大音”“大象”因其无声无形故能包统万物。文学与参禅的契合点在于“妙悟”。因而禅宗影响下的文学理论也强调“悟”。“空白”艺术理念一直影响着中国的文学创作,它不仅体现于古典诗歌,也渗透在现当代小说中。留有“空白”的文学作品会显得“言有尽而意无穷”,把绝妙的东西和深刻的内涵留给读者去品味。

1.叙事省略生成的“空白”

在叙写整个故事时,把某些部分省去不写,生成一些“空白”。《春尽江南》中因叙事省略而造成的空白可谓俯拾皆是。

例如:小说开头写了端午与秀蓉初遇时的荒唐事后,端午自私而无耻地拿走秀蓉的所有零花钱一走了之。可是“一年零六个月之后,他们在鹤浦新开张的华联百货里再度相遇。谭端午装出不认识她的样子,但没有成功”;“又过了一个月,他们迫不及待地结了婚”。虽然小说后面部分曾对这“一年零六个月”里秀蓉与端午的生活和情感轨迹作过粗略的补叙,但还是留下了很大的“空白”:秀蓉为什么要离开第二任男友唐燕升而不计前嫌地跟端午结婚?端午为何愿意跟不入他“法眼”的秀蓉结婚?唐燕升与李春霞有什么过从或交易?

又如:小说开头的端午在秀蓉面前缺乏责任感与道德感,作品的中间部分所叙写的家庭生活中端午消极、基本不作为甚至大意丢失房产证而惹出巨大麻烦,可与家玉办理离婚手续后的一系列表现却显示他思维敏捷清晰、办事麻利、对家玉有情有义。这种变化是怎么来的?端午这个无钱无权却有家室的中年男人如何能赢得富二代年轻女子绿珠的青睐?端午与绿珠这对有情人最后是否会生活在一起?

再如:家玉作为一个有文化、热爱诗歌的“名律师”,理当具备不错的情商与智商,可是当她看到丈夫与年轻女性友好或过于友好地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打一巴掌)加以应对?是在何种心理驱使下果断中止与陶建新的婚外关系?为什么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却还无厘头地与素昧平生的司机行苟且之事?婆婆使用了什么阴招使家玉愿意为婆婆购房?

笔者无意穷尽该作品的因叙事省略而生成的“空白”,却想指出它们大多可由读者根据文境进行合理的想象、理解与诠释,而个别地方则稍显突兀或生硬。以至有读者觉得“这个小说给我的感觉是有点做作,反映现实的那部分写得比较标签化,好像是给所有的人贴上标签,赋予一个作者想借其表达的意义,于是很多人物都会有点概念化”;“在文本上,显得有一点杂糅和破碎,没有前两部那种整体感了”等①。

但从总体上看,《春尽江南》以秀蓉与端午的20年的情感、工作、生活历程为主线,不动声色又富有力度地揭示了各色人等的内心灵魂,框架清晰,笔墨俭省,信息密集,引人多思,作品的内涵显得异常丰富。因叙事省略生成的“空白”,对文本的大体结构框架基本无负面影响,功效远远大于不足,瑕不掩瑜。

2.隐喻性或暗示性的细节生成的“空白”

《春尽江南》中许多细节带着隐喻性。例如:在招隐寺,吉士领来两个姑娘:一个稍胖,落拓不羁;另一个略瘦,有些腼腆。端午暗暗喜欢前者,吉士却以为他喜欢后者。端午失去了想要的那个。在花家舍,相似的一幕又出现了,端午又失去了心仪的那个。这一细节其实是人生理想常成空的隐喻。它与家玉几次三番要去西藏却至死无法抵达的隐喻内容如出一辙。

作品中有这样一个细节:“守仁在端午的肩上拍了一下,走到车边,捡起绿珠掉下来的那只红色半高跟皮鞋。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随后打开车门,坐进了前排。”寥寥数笔就勾勒了守仁那变态的对外甥女绿珠有不伦之欲的嘴脸,也暗示了绿珠的人生境遇的不堪与郁闷。

吉士这个好色、常搞不正之风的官二代居然一路顺风,从报社中层升到高层,后来又为“应该选择进市人大还是政协委决不下”。看似不动声色的一笔,暗示了“下处上”的症候,寄寓了忧愤之情怀。类似之处还有:地方志办公室的老郭与史(谐音“屎”)小姐的暧昧及其他相关表现。简单几笔就使某些官僚穷形尽相。

以上这些带有隐喻性、暗示性的细节都留有引人思索、回味、感悟的“空白”。

3.象征性的意象生成的“空白”

“睡莲”这个意象在文本中出现过多次。撇开只提到这个词之处不论,重点看作品中展开过语句的地方。第一次描写的睡莲是端午与秀蓉第一次“私会”后在招隐寺前的池塘里见到的:“门前有一个池塘,开满了紫色的睡莲。肥肥的莲叶和花朵挤挤簇簇,舒卷有声。”第二次写到的睡莲是绿珠约见端午的私人会所“荼蘼花事”的:门前的檐廊下,有一缸睡莲,柔嫩的叶片刚刚浮出水面。”第三次写到招隐寺一带被开发后原先的池塘里“没有睡莲”了。作品的最后以诗歌《睡莲》煞尾,其中弥漫着的是对美好物事的封存、怀想与伤悼。可以说,“睡莲”始终是端午心境的一种投射或寄托,具有象征意义。

“雾”这个意象在《春尽江南》中出现很多次,下笔墨最狠的是第四部分《夜与雾》中用了一整块的篇幅约1250个汉字,通过雾岚、雾霾的对照暗示自然环境的恶化趋势,表现了浓郁的伤悼情怀。垃圾这个词在作品中出现频率也很高,花较多笔墨描写的有四次,它当然也是恶劣环境的一大表征。雾不仅是雾,垃圾也不仅指垃圾,两者都具有象征性,都留有“空白”。

商业银行理财产品的类别化是实现“功能性金融监管”的基础。目前,针对商业银行理财产品的分类标准很多,分类方法各不相同,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理财产品划分上的混乱。事实上,对现有产品进行合理分类,一方面有利于确定法律关系,明确各方权利义务;另一方面也有利于评估风险,并进行合理地风险匹配和有效地监管。根据《商业银行个人理财业务管理暂行办法》的规定,按照客户获取收益的方式不同,理财产品可分为保本固定收益产品、保本浮动收益产品与非保本浮动收益产品三类。这一分类有利于消费者明晰理财产品收益情况和维护自身利益,有利于监管者针对不同类型的理财产品采取相应的监管措施,可以满足金融微观监管的需求。

“在同一作品中,一个意象如果反复出现,它就会不断地积累起自身的象征意义的分量。韦勒克、沃伦在《文学理论》中就把意象、隐喻和象征三者联系了起来,认为:一个意象可以被转换成隐喻一次,但如果它作为呈现或再现不断重复,那么它就变成了一个象征,甚至是一个象征系统的一部分。”②象征性的意象给作品留下了广阔的“空白”。

4.烘托手法生成的“空白”

关于绿珠的美貌,几乎无正面描述,倒是端午、守仁的几句简单观感或评价从侧面进行了非常给力的烘托。绿珠第一次出场时,作者这么写:“她的脸上,有一种令人伤心的抑郁,也有一种让中年男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年华虚度的美”;“用守仁的话来说,仿佛一心要掩盖自己的美貌,她总是故意将自己弄成邋里邋遢、松散随便的样子,永远是一副睡不醒的神态”。抑郁、慵懒、随意、邋遢统统挡不住的美貌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呢?这或许会让读者联想到罗敷、海伦、黛玉等形象及其呈现方式,可谓同中有异,独具个性。用侧面烘托手法来写人物美貌,不仅收到了叶朗倡导的“一笔当作百十来笔用”③的效果,还为读者留下了充分想像的自由与空间,可以丰富读者的审美体验,激发读者的创造力。

细心的读者还可发现,《春尽江南》中的烘托手法也体现在用音乐作品或书籍烘托人物情怀或故事基调,以收到“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之效。

端午常听舒伯特、海顿、莫扎特、古尔德、鲍罗丁的音乐,从中寻找情绪的出口或心灵的慰藉。因此,有些笔墨看似着眼于音乐,其实表现的是人物内心。作品中有时也借助音乐来联结人物之间的故事,暗示人物之间的关系状态,烘托故事基调。比如端午与家玉,极少有共赏音乐的机会,听后感也难取得一致,这是夫妻二人关系状态或情怀的写照。又如吉士放的列侬的Beatles、守仁为绿珠写的诗配的音乐Kenny令绿珠厌恶、广场奏响的瓦格纳的《女武神之骑》等,都有烘托或暗示之效,给读者留下了回味的“空白”。

《春尽江南》中主要人物看的许多书籍也起着暗示或烘托的作用,反复提及的《荒原》、《布法与白居榭》与《新五代史》等尤其值得探析。《荒原》是端午喜欢琢磨的,也是绿珠热爱的,它似乎是两人交往基础的一个暗示,也是两人心境或审美趣味的一个烘托。《布法与白居榭》在作品中出现过多次,是寄寓端午对世态人生的某些见解与感悟的一种凭借,也是标示端午与绿珠情感演进轨迹的一个道具。《新五代史》在《春尽江南》中共出现了6次,它是端午这样的知识分子的情怀的寄托,是知识分子价值追求的一个缩影,也是《春尽江南》创作主旨的一个暗示,它营造的“空白”艺术效果当然不容低估。格非在《春尽江南》的后记中说“小说中的人物,也许都各有其观点,但他们都不能代表作者。假如作者一定要代表什么人的话,我愿意代表的,或许仅仅是失败者而已。正如我时常强调的那样,文学原本就是失败者的事业。”这段话是对文学价值与作家使命的悲悯。笔者认同:悲悯是穿越绝望的力量。

二、《春尽江南》中的“张力”

孙书文在《文学张力论纲》中提出文学张力具有这样四个特征:其一,多义性。即力求在有限的文字空间容纳多种意义。其二,情感的饱绽。情感的结构愈是多层次的,密度愈大,文本的情感承载愈丰厚;同时,对立情感的组合也愈是丰富,从平衡到失衡的震荡频率越高,张力效果也愈加突出。其三,对矛盾冲突的包孕。共处一体的矛盾冲突因素,可以说是文学张力得以产生的直接的动力,凡存在着对立而又相互联系的力量、冲动或意义的地方,都存在着张力。其四,弯弓待发的运动感。必须能把多义与情感的饱绽这种“大”容纳进文学意象的“小”之中。④

1.语言的多义性生成“张力”

《春尽江南》的语言隐喻性特征十分明显,它的大小标题名称、人物形象名称、人物出入场地的名称以及人物所看书籍的名称都给读者留下了回味与想像的空间,并可得出多种理解,收到了言已尽而意无穷之效。历代文人笔下,江南之春皆美不胜收。春尽时的江南又将如何?诗性标题引人遐想。“招隐寺”作为寺庙所在之地,本该是片净土,加之昭明太子萧统曾在此处编过《文选》,又该添几分风雅。这方清静之地却沦为诸多欲望横流之所,令人深思。“葫芦案”既指家玉的房产纠纷案,也是胡乱判决的案件的指代,其多义性不言自明。“夜”与“雾”既是某些社会生活侧面的隐喻,也是家玉最后一段人生际遇的隐喻,抑或是端午的心灵感受的隐喻。“家玉”既是功利性的有价值的玉,也是双刃剑般的“欲”;“端午”二字牵扯着“传统”、“文人”、“忧愤”等;“花家舍”在有的心里是“乌托邦”,在有的心里是“销金窟”;《新五代史》是端午热衷阅读的书,也隐喻了知识分子的高洁情怀。隐喻性导致多义性,多义性生成文学张力。

2.情感的复杂性生成“张力”

作品从端午与秀蓉的荒唐性事起笔,细述秀蓉的感情、工作、家庭、身体的种种变故,叙述者赋予她的情感定是五味杂陈,同情、不屑、赞赏、不解、嘲讽兼而有之。端午这个人物,有文人的才情,无应付现实的能力,惹人爱恨交加。其他人物如绿珠、元庆等也都有多面性。人物之间的情感纽带也五色错杂,残忍与柔情同在,荒谬与俗常并存,纯净跟肮脏同体。端午对理想境界,追求又绝望;对丑恶事物,鞭笞而无力;对世俗世界,有超脱之心而又不觉陷入其中。作品最后写到若若为了博得母亲欢欣而奋起直追,学习成绩大翻身,还当上了班长;绿珠与母亲温暖重聚,认识到要过“一种踏实而朴素的生活”,“只有简单、朴素的心灵才是符合道德的”;元庆出院并与小魏结婚;端午“戒了烟”。这些细节传递出的欣喜、安然或积极情绪与前面主体部分的伤感、焦躁、晦暗或消极的基调形成了对照,情感结构参差而错杂。

3.高频的矛盾冲突生成“张力”

《春尽江南》中,人物自身或人物之间的思想、情感、观念之间的冲撞俯拾皆是。端午不爱秀蓉,却跟她发生性关系;抛弃秀蓉后又要思念,“想起她略带忧戚的清瘦面容。她那清澈的眼神。她那天穿着的红色的圆领汗衫。还有,那只受了伤的手。她在招隐寺池塘边跟他耳鬓厮磨时说过的话,像流水一样漫过他的全身。百感交集之中,亲人般的情愫,哽在他的喉头”;不希望与秀蓉再有联系,却又回到鹤浦,还感慨道:“只有当他想起秀蓉,沉浸在与她共处一个城市这样虚幻的亲切感之中时,他的心里才略微好受一些”;对地方志办公室的工作颇有微词,却“倒有点喜欢这个可有可无,既不重要,又非完全不重要的单位”。秀蓉热爱诗歌,又嘲讽诗人丈夫“正在一点点烂掉”;法律是她谋生的工具,却没能运用法律解决自家的房子纠纷;看到丈夫与年轻女子亲密相处就给“巴掌”,自己却出轨;对待丈夫与孩子,既热爱又伤害。端午与秀蓉的内心情感、思想、行为的冲撞正是复杂人性的注解,也是生成作品张力的媒介。作品中的精神病院无疑是折射人们内心情感纠结的一个“意象”。元庆认为:“伴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精神病人将会如过江之鲫”。精神病院是诸多人物内心冲撞过于极端继而发生变异的聚合场。有论者因为看到人物的矛盾性而质疑《春尽江南》的艺术成就⑤。笔者以为:用“张力”理论对此进行观照,疑团自然能迎刃而解。

《春尽江南》中,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也是此起彼伏。家玉与丈夫、婆婆、孩子摩擦不断,与李春霞更是水火难容;元庆与端午较劲,与张有德较量及败北;绿珠与母亲的龃龉,与姨夫的对抗;守仁被人谋杀而自甘隐藏凶手;律师所接案子中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矛盾:诸多冲突皆惊心动魄,如在目前。

4.日常语言与陌生化语言之对立生成的“张力”

其实,文学张力也存在于“日常语言与陌生化语言的对立”中⑥。有论者对《春尽江南》中的“粗话”颇为不解:

“一贯纯净而优美的格非,在《春尽江南》中罕见地使用浅近直白的语言,甚至包括一些时髦词汇和不加修饰的国骂。

但在“向外转”的同时,《春尽江南》仍然保留了与平白的语言风格极不对称的十分强烈的抒情色彩,这种不对称造成了审美上的间离效果,文本似乎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浮光掠影的现代生活始终在前台,而后台是一个远离尘嚣的所在,那里属于所有不愿意忘记80年代的人,那里仍然充满了浪漫、诗歌和抒情。同时这种不对称同时也造成了叙事节奏上的乖悖”⑦。

《春尽江南》中的确实录用了一些“日常语言”,有的甚至是极粗俗的国骂;也运用了不少陌生化的阳春白雪般的“道具”(如书籍、音乐作品等)、警句、诗性或哲理性语言。前者是对俗世生活的忠实记录与伤怀,后者表达俯瞰或超越俗世的追求与体悟,二者出现于同一作品中,自然生成了具有审美意义的“张力”。

5.叙事的张弛变奏生成的“张力”

细读《春尽江南》即可发现:作品常常在具体叙写人物心情的文字后面紧跟一个转折性的事件,往往在铺写激烈冲突的场面之后插入一个静态的生活片段。笔者认为:这并非“叙事节奏上的乖悖”,而是体现作者匠心的一个维度,也是张力生成的一种方式。

用文艺美学中的“空白”与“张力”这两个范畴来观照《春尽江南》,并援用作品中的部分相关例子加以透析,将利于扫除解读与赏析的障碍,利于较理性地认识作品的审美价值。

注 释

①⑤⑦陈晓明等:《向外转的文本与矛盾的时代书写》,《小说评论》2012年第1期。

②张云君:《〈包法利夫人〉中的隐喻象征意象阐释》,《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12期。

③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99-300页。

④孙书文:《文学张力论纲》,《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

⑥王红军:《汪曾祺作品的文学张力》,《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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