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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儿童电影的崛起对我国电影艺术创作的启示

2012-11-22张新贤

电影评介 2012年14期
关键词:阿巴斯伊朗儿童

在伊朗电影的发展中,宗教和政治始终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伊朗的电影工业长期以来完全依赖政府,受政府的严格检查控制。八十年代以后伊朗政府逐渐认识到电影所具有的宣传力量,转而开始扶持电影产业。并在1983年成立了法拉比电影基金会。伊朗电影就此迎来了又一新的时期,在此期间涌现出了一大批电影人才,诞生了一大批优秀作品,诸如阿巴斯的《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生生长流》、《橄榄树下的情人》,亚法尔•潘哈伊的《白气球》、穆森•马克马哈夫的《编织爱情的草原》和帕维兹•沙哈巴兹的《来自南方的旅行者》等,这一时期电影事业空前繁荣,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伊朗电影走向了复兴之路。获得多项国际大奖的伊朗著名导演阿巴斯就是伊朗电影崛起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面对我国文化市场发展滞后的状况,党和政府审时度势,对发展文化事业做出了总体部署。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要积极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1]国务院随后在2009年07月22日颁布了《文化产业振兴规划》,为我国文化事业的繁荣做出了具体的规划和指导。电影事业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在外部环境得到有利保障的同时,有必要分析伊朗儿童电影创作中的成功因素,为发展我国电影艺术提供创作思路上的借鉴。

一、影片采用独特的视角

伊朗电影常常以儿童为主角,透过孩子们纯真的眼光,来看伊朗人民的生活,籍以表达人性与人生真谛,充满童趣而温暖。[2]除了在阿巴斯的作品中用儿童独特的视角外,马基•麦吉迪的重要作品《天堂的孩子》和《天堂的颜色》也通过儿童视角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艺术成就。儿童是这个世界心灵未被污染的唯一群体,他们不会对世俗低头,不会趋炎附势,所以他们的生活态度比成人更健康,就像《国王的新衣》中的那个孩子,能毫不顾忌的喊道国王根本没有穿衣服。这也是以阿巴斯为代表的伊朗导演最立异标新的地方。

相比较而言,在好莱坞式的儿童电影中,孩子们似乎有度不完的假期,他们通常都会无拘无束地描绘着自己幻想的那个世界;而欧洲的儿童电影却视童年为人生苦难的开始。形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就是,欧洲电影是以成年人比较成熟的角度去看待孩子,好莱坞则是从孩子富有幻想的角度去看孩子;以阿巴斯为代表的伊朗导演们则开创了儿童电影的另外一种格局,他们的儿童电影更适合给成人们观看,让我们明白成人需要在孩子身上学到什么。正如阿巴斯所说的:我不认为这些是拍给儿童看的电影,只是刚好中心人物都是儿童罢了。但是,在阿巴斯那所谓不是拍给儿童看的电影中,我们不难发现,导演向我们述说的其实是人性的本质,体察的是生命的意义。在儿童成长为大人的过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地,心中的世故多了,善良少了,我们的人性正如躯体一样不堪岁月的折旧,隐藏在影片中的寓意就是——生命再多一点,人性再多一点,真挚再多一点。如在影片《何处是我朋友的家》中,阿玛在寻找内玛扎迪无果之后,代同学在他的作业簿上写好了功课。或许有人会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早想到不就省事了吗?”果真如此,阿玛也就不是阿玛了,这也是一个孩子在人性的最深处区别于成人的地方。相对来说,好莱坞儿童电影中的童星依然无法脱离矫揉造作的本质,影片中到处充斥着超级早熟的孩童,充满发明家的智慧,冒险家的精神。例如美国电影中的《小鬼当家》,影片中的两个盗贼愚蠢到了极点,小凯文无数次地用让人难以置信的智慧击败像个前来造访的窃贼。笑过之后却只剩下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留下的只是一个个空洞,而好莱坞的导演、制片还专门为儿童们制造这种危险的主题。孩子的世界本应该净如明镜,孩子们的可贵可爱就蕴藏在生活中简简单单的琐事里,当他们有单纯的想法,古怪的问题时,请不要嘲笑他们无知。孩子的心灵就像小阿玛那透澈的眼神,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单纯的爱或不爱,还有对这个世界的困惑和惶恐。他们就像《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片中小阿玛夹在同学作业本中的小花,鲜红的花色极具旺盛的生命力,展现给人们是最善最美的人性。

电影作为一门独特的艺术形式,和其它艺术形式一样,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不同的视角有不同的表达效果,但无论是以何种视角,都要根源于角色所在的生活氛围,让观众看到他们生活的社会环境和人们的日常生活习惯和精神面貌,都要旗帜鲜明的为主题服务,从而达到导演预计的传播效果。

二、鲜明的纪实创作风格

戈达尔说:“电影始于格里菲斯,止于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这证明了这位将生活带入电影的导演的崇高地位。在他的影片中我们看不到丝毫西方物质文明的侵蚀,他用那明显观察客体之“像”,抓住了人性心灵之“真”的独特方式创作出了享誉国际的蜿蜒三部曲:《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生生长流》、《橄榄树下的情人》。正是这种出于对质朴生活原汁原味的挖掘,阿巴斯以至于常常使用即兴的拍摄方式。就阿巴斯而言的作品而言,其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专业演员。用阿巴斯的话说:“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拍电影。”

摄影时通常采用固定镜头,让演员在摄影机下即兴表演,他不会告诉演员怎么演,只是给他们提个大概情节,剩下的让演员自己去体会任何融入这个剧情。如在影片《何处是我朋友的家》中的两个小男孩表演里流露出的天真的童稚,生动而闪闪发光。这就是阿巴斯独特的导演方式的结果。在影片的开端,内玛扎迪因为作业本被老师撕掉而嚎啕大哭,哭戏对于专业的演员来说也是具有一定难度的,更不用说一个10来岁的小孩子,于是导演就是让他想起前一天不小心弄坏了一部价值昂贵的立可拍照相机;而坐在内玛扎迪旁边的小阿玛流露出的紧张担心的表情则是导演给他练习心算时所流露出来的表情。这些虽然不属于同一情景,但通过蒙太奇手法的创作,给观众的印象却是质朴而真实,丝毫没有做作的感受。作品像一股清风,吹过乡间,吹过田野,吹过野花野草让他们随风摇曳,一切都是那么的原汁原味。

“一扇门,固定不动,画外是课间孩子们的打闹声。很久之后,才切换镜头,出现教室的场景……”,很多人看完阿巴斯的影片,都会有一种错觉——这是一部纪录片。的确,阿巴斯是一位崇尚电影写实风格的导演。他的作品里充满了长镜头和纵深镜头,而阿巴斯正是把长镜头美学发挥到了极致。正如他所说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虚假和庸俗的世界。艺术的职责应当是寻找生活的真实,也就是努力接近人的本质存在。我的每一部电影都是通向这个目的地的一把钥匙。真实是不可以得到的,只能接近它。

三、走本土文化之路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由于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的限制伊朗并不具有出产优秀电影的土壤。但是今天伊朗同中国一样,均被视为优秀电影的输出国度。以马赫德•马基迪以及阿巴斯为代表的伊朗电影人以质朴的影像向世界呈现了伊朗电影的新状态,淡淡的抒情意味中寄予着创作者对本土生存的深沉的爱意,以内敛的表意策略彰显着丰富的情感世界,浓郁的本土文化气息和跨文化的人文诉求推动伊朗电影走向了世界。[3]从这一点来说,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在文化繁荣上应该更具优势。然而近年来存在着一些奇怪的现象:我国的传统文化成为了日本、美国电影家手中的香饽饽。例如,前几年上映的《花木兰》,近几年上映的《功夫熊猫》,还有那些由日本人改编的《西游记》、《三国演义》等。这些不管是动画片还是电影都获得了可喜的票房和收视效果。这说明我们的传统文化存在着巨大的魅力和市场,而我们却视若无睹。特别是对于年轻的一代,传统的民族文化在他们的生活中逐渐淡去,逐渐被欧美文化,日韩文化所替代。种种原因导致电影产业在在市场上的惨败,也让电影工作者背负着巨大的回收成本之压力,票房没有成绩,拍的片子自然越来越少,如此一来,国产儿童电影就像跌入了一个无底洞。

因此,在电影产业快速发展和本土电影市场进一步开放的今天,弘扬传统民族文化,挖掘本土文化资源,是中国电影创作的当务之急。由此才能健康地发展电影产业化,实现跨文化传播的最大的社会效益。

电影首先是艺术,其次才是产业。相信在国家文化产业振兴规划的指引下,在政府的大力扶植下,根植五千年灿烂的文化,中国电影人本着艺术之上、求全求美的创作理念,一定能将电影产业化之路越走越宽。

[1]文化产业振兴规划[EB/OL].< http://www.gov.cn/jrzg/2009-09/26/content_1427350.htm,2009-09-26>.

[2]崔玉峰.认识伊朗电影[J].电影评介,2006,(16):27.

[3]陈明华.伊朗电影的本土化救赎之路[J].电影文学,2008,(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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