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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游牧美学 ——草原文化中独特的价值内涵

2012-10-31刘晓林林建群

文艺评论 2012年11期
关键词:游牧草原美学

○刘晓林 林建群

草原文化是华夏文化的重要源头之一,草原文化与黄河文化、长江文化共同构成了辉煌灿烂的中华华夏文化,在推动中华民族的历史向前发展中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精神游牧美学就孕育于草原文化之中,并体现了草原文化独特的价值内涵。精神游牧,是一种精神流连于超自然之间的欣赏状态,是一种不断探索的生活境界。精神游牧美学是在维护人类与自然界共存的共同利益的基础上,追求人与自然协调发展,达到人性精神的真自由,从而使人类、环境和资源良性循环的审美文化体系。这种独具草原文化特色的精神游牧美学理念,是以崇畏自然、追求自由、尊重生命等为审美特征,以“生”为起点和目的的一种“适”的美学体系,是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有机组合,其美学价值既体现出以人为主体的参与性,又体现了主体与客体自然环境依存的辩证关系。

草原文化的形成是草原游牧民族在应战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挑战过程中孕育而成的,这种挑战首当其冲的是来自草原自然环境或生存环境的挑战。精神游牧美学正是在当下为了适应自然环境、生存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挑战并使三者和谐发展而产生的具有草原文化内涵的生态美学体系。本文试以精神游牧美学与草原文化的渊源为切入点,阐释精神游牧美学的产生和其基本概念,并着重探讨精神游牧美学独异的审美特征,即崇畏自然,主张人与自然和谐统一;追求绝对自由的美,“精神游牧”的自由;尊重生命,高扬生命的本体意义等审美特征。提出精神游牧美学是以“生”为逻辑起点构建起“适”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美学体系,并阐明在当下提出精神游牧美学所具有的美学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精神游牧美学与草原文化的渊源及其产生、概念

所谓的草原文化,就是世代生息在草原这一特定的自然生态环境中的历代不同族群的人们共同创造的文化。它是草原生态环境和生活在这一环境下的人们相互作用、相互选择的结果,既具有显著的草原生态禀赋,又蕴涵着草原人民的智慧结晶,包括其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及基于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而形成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审美趣味、宗教信仰、道德情操等。①草原文化是草原游牧民族在应战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挑战过程中形成的地域文化。精神游牧美学也是正在当下面对自然环境、生存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挑战而产生的具有草原文化内涵的一种全新的美学体系。精神游牧美学的内部价值体系与草原文化之间具有内在的同一性,二者都是以自然生态环境为理论背景,都是以“游牧”为“生”的文化理念,草原文化的主导生产方式是游牧生产,而“精神游牧”这一美学追求产生的文化土壤就是草原文化,精神游牧美学体系与草原文化一同建构游牧精神,二者在游牧精神认同上有很深的渊源。所以精神游牧美学中蕴涵着深层的草原文化内核,并体现草原文化独特的价值内涵。

美学不能脱离其作为审美主体的人,精神游牧美学把人与自然、人与环境的关系作为研究对象,它所研究的是由人与环境相互联系形成的以人类和自然为主客体相统一的生态系统,它既包括生物的或非生物的自在之美,也包括具有效用因素的自为之美和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之美。精神游牧美学不限于研究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研究人与整个生态环境的关系。所以说,精神游牧美学是在人类与自然界共存的基础上,追求人与自然协调发展,从而使人类、环境和资源进行良性循环,最终达到人性真正的自由与解放的审美体验。精神游牧美学,既是对当下人类所面临现实困境的回应,也是对现有美学理论的突破,同时也反映出人们对自由、幸福生活的不断追求。

二、精神游牧美学独异的审美特征

精神游牧美学有着深刻的草原文化印记,其审美要素体现着草原文化和游牧文化的内涵,并蕴涵着草原的文化传统和生态文明特征,其美学要素与理论框架有着独异的审美特征,我们重点从以下几方面来探讨精神游牧美学中独异的审美特征。

1、崇畏自然的生态观

尊崇自然、敬畏自然是精神游牧美学思想的核心内容,是其美学体系的基点。精神游牧追求自然、自由、朴素的审美理想,这种审美观与生态文化息息相关,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当作重要的行为准则和价值尺度,甚至以敬畏和珍惜的心情对待自然、保护自然。所以说,精神游牧美学思想又是一种生态美学,与草原文化紧密相连。草原文化是世代生活在草原地区的先民、部落、民族共同创造的一种与草原生态相适应的文化,包括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风俗习惯、社会制度、思想观念、宗教信仰等等,是一种以崇尚自然为根本特征的生态型文化。②在草原牧民的心里,“苍天”就是整个“自然”的象征,他们对“自然”有着特别深厚的情感。

自然是衣食父母,草原牧民对自然感恩戴德的尊崇之情,在草原生活中得到不断升华。草原游牧民是大自然的骄子,与自然界始终保持了天然的和谐关系。③精神游牧美学把草原牧民对自然、天的质朴的情感上升到了一个理论审美的高度。精神游牧美学认为人生活在自然界中,是以属于自然界的一部分的主体条件生存于审美客体自然之中的。自然界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人类作为生物圈的一环节,生活在这一生态系统之中,人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自然,崇拜自然、依赖自然、热爱自然、适应自然与自然融合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和条件。审美主体的人应对自然永怀敬畏心、感恩心、精进心、包容心、欢喜心,不辞辛苦地最少地改变自然,不计利益地去顺应自然。人来于自然,最后又归于自然,必须承担保护自然的责任。蒙古族的民间诗歌中,有这样两句诗:“牧人爱宇宙/宇宙赐给我们幸福,牧人保护宇宙/苍天交给我们的任务。”《十三首阿尔泰之歌》中有“吉祥安康的阿尔泰山啊/所有宝物、资源供牧人享用,辽阔无边的美丽壮观/富饶的阿尔泰山啊/牧人永远保护您安康”。的诗句,都明确地表述人类有保护大自然的责任。《黑鞑事略》亦云:“其墓无冢,以马践蹂,使如平地。”无论野葬、火葬、土葬,均不修坟冢,“使生从土中来,死亦归土中去”,其完整地印证着精神游牧美学中提出的“自然循环、生物再生”的自在之美的美学思想。

精神游牧美学显著的审美特征又以崇畏自然、永续自然和环境,来体现精神游牧美学的效用之美。精神游牧美学独特的审美价值在于它提供给我们以放下功利心、去心机,不计较利益而重视过程的思维方式和审美体验。狄德罗提出美在关系,在精神游牧美学中通过审美主客体的相互作用,以达到人与自然相互融合的主客关系,与自然相融是精神游牧美学的一条重要的存在论原则,同时又涉及到美学范畴中主体如何人化客体以实现自为之美的问题。

精神游牧美学主客之间的“美在关系”分析表

审美主体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崇拜 依赖 适应 珍惜 热爱 融合审美主体的审美心理敬畏心(自然观)感恩心(自然观)精进心(生态观)包容心(生态观)欢喜心(自由观)童贞心(自由观)

2、“精神游牧”的自由观

精神游牧美学思想中的自由观尤其是对“精神游牧”的强调,是其主要美学内容。精神游牧美学是以草原游牧文化为依托,游牧民族驱赶成群牛羊游牧在广袤的大草原上,享受着一种逍遥的游动。因此,精神游牧美学带有强烈的“游动”的不定性,“精神游牧”十分形象地表现其精神自由观的美学特征。草原牧民生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如果丧失了“游”那将是牧民最大的痛苦,就像蒙古族歌手腾格尔在民歌《天堂》中表达的情感:在表现草原游牧中“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时,其旋律和歌声都是悠扬美好的,而当表现“这是我的家,我的天堂”时无论是音乐的旋律还是歌手的唱音,都表现了不再游牧于“草原的家”的苦楚与无奈。道家代表人物庄子也特别钟情于这崇尚自由的精神游牧的审美理想,并从这种“自由游动”的生活样式中得到了他的哲学灵感。如《逍遥游》所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鹏在九万里的高空自由飞翔,来讴歌人类对精神获得自由的向往与憧憬。

精神游牧美学主张人性的自由,要达到“精神游牧”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人的个体对自由的追求。自由,从一般意义上讲,是指按自己的意志被允许的行为或可能的行为。但是,精神游牧美学中的自由是一种彻底的情性自由,是一种超凡脱俗的状态,一种妙不可言的境界。精神游牧的这种自由理念始终渗透在整个美学体系中,是精神游牧美学的集中体现。精神游牧美学思想的核心——“精神游牧”的自由观,包含有精神自由和实践自由两个层面,精神自由是一种内在的心灵自由,实践自由是一种外化的行动自由,二者相结合才能有“审美的自由”,这种超越于肉体的、物质的和所有人为的情性自由,是精神游牧美学至高的自由境界。

①工程供水价格实际由政府主导定价。因为工程是公益属性,水价是影响社会生产生活的基础因素,政府部门在制定水价过程中,为平抑基础物价水平,保证人民群众生活的稳定和用水基本需求,并考虑当地价格总水平以及用水户的承受能力等因素,确定的调水工程实际供水价格一般大幅度低于其成本测算水价。据不完全统计,国内已建调水工程现行供水水价与测算水价相比,水价到位率不足60%。

精神游牧美学是一种主体的主观美学和心灵美学,这种对精神自由的追求,主张人在精神上的主动构建和超越,是其美学的主体性和心灵性最为充盈的体现。这种自由观是人的精神自由的实现,是精神游牧美学的审美价值体现,也是精神游牧美学“无私”、“无心机”和“无功利”的自然观合理地发展。由于在本体论和价值论上对其自然观作了最高的界定,精神游牧美学这种“自然而然”的生存方式,绝不是主体消极地臣服于自然,而是唤醒审美主体的人积极地超脱于自然、超脱于社会的自由,精神游牧美学中提出的个人精神的自主、自由,是达到精神游牧的审美境界的前提。

精神游牧美学又是一种主张自然本真的生存方式的实践美学。人的个体一旦脱离了欲望的枷锁,就进入“神游”的自由生活之中,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本真的存在状态,即“精神游牧”的自由境界。游牧文化对自由的追求有史可证:蒙哥于1251年登上蒙古大汗宝座时,在发布的登基诏书中说:“要让有羽毛的或四条腿的,水里游的或草原上生活的各种禽兽免受猎人的箭和套锁的威胁,自由自在地飞翔或遨游;要让大地不为桩子和马蹄的敲打所骚扰,流水不为肮脏不洁之物所玷污。”正是这种游牧文明的活力,发展出了人类对自由的强烈追求。精神游牧美学阐扬的“心灵自由”、“实践自由”、“精神游牧”,其实就是康德意义上的自律,即精神上“由自己做主”,行动上“由自己做主”,自己选择,自觉构建,以实现精神游牧的最高审美理想。

3、高扬生命的本体意义

精神游牧美学高扬生命的本体意义,在这一点上精神游牧美学鲜明地体现其重视生命、珍惜多物种的独异的审美特征,万事万物都要以生命的本质力量为根本出发点。精神游牧美学主张重感性,承认现实,现实就是最真实的事实,只有“生”才能接触这个事实,“生”是精神游牧美学的最高追求。草原牧民头顶蓝天、身跨马背,为了“生”而驰骋在草原上,他们有着强大的自主力和生命力。④精神游牧美学正是对“生命”强大的力量的赞美,精神游牧审美研究既然要以主体人生存整体为出发点,以改善人生存状态为本义,以人与自然社会及其自身的和谐自由境界为出发点,它就必然要涉及人的现实关注和终极关怀。因为只有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才是使人得到全面发展的,这也是人类幸福的前提和保障。精神游牧美学对人“生”的关切具有无限开放的价值取向,它与一般意义的美学相比,更关注人类生活本身的诗意价值和审美含义,也就更深入到人的生命过程、生存方式和精神文化领域。

蒙古族的著名英雄史诗《江格尔》,相当充分地表现了蒙古族所期望的“生活富足、人丁兴旺、永葆青春”的美好的生命理想,其中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生命理想与追求富饶、美丽而宜人的生态环境紧密结合,草原蒙古人正是从很早就敏感地注意到了自然于人类生命的重要性。我们人类的存在,不仅仅是物质的需要,而且还有精神的需要、文化的需要;精神游牧美学认为人的生命存在状态,也不仅是体现在生理性、物质性的生命力上,而且还体现在精神力量上面,在某种程度上说,人的精神生命比起物质生命更为重要,人的精神生命的本体存在状态更应该引起关注。

精神游牧美学首先将追求优美的生态环境确立为自己生命的目标,并给予了深切的关注,进而在主体内部也追求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乃至艺术化的生命本体意义。事实上,精神游牧美学在构建“高扬生命”的审美特征的同时,把草原文化中的“高扬生命”的理念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即“生”的本体意义的高度。这与德国伟大的文学家歌德所说的“为了生存而忘却生存”是同出一辙,即都主张“为了一种更高状态的自由生存而从社会式生存状态中超脱出来”。人的生命活动是在自然生命之中的普遍联系中展开的,它是建立在各种生命之间、生命与生态环境之间相互依存、共同进化的基础之上的,这才是生命更本真、更本原的一面,也是人类长期以来忽略的一面。一切从“生”的本体意义出发,高扬人生命中本体的活性精神元素,并从精神游牧美学思想独异的审美特征中体现并提升草原文化内涵,唯有如此,生命才能不断创新,不断发展。

精神游牧美学审美特征分析表

三、以“生”为逻辑起点构建起“适”的精神游牧美学体系

美与生命的关联历史久远,在西方,肇始于19世纪德国古典美学;在中国则是中国传统美学的显著特征,甚至可以说,中国的传统美学就是生命美学。⑤精神游牧美学思想就是在这个传统生命美学的影响下,当人类面对生态困境时做出的反思性的回应。草原游牧民族顺从“天”意,认为万物有灵。严禁破坏草原和水源,采用游牧和轮牧的方式进行生产;尊重草原生命,禁捕幼小的鸟兽鱼虫和怀孕母兽;禁止在森林的旺盛成长期毁林开荒、挖石取土;再珍贵的药材也不得挖光,否则将被定为无道德的叛逆者,而植树造林、治理荒滩等行为则被尊为善举。长期以来,正是草原牧民的这些朴素观念,有力地保护了当地的原始森林和草原,使牧草资源得以恢复再生和不断利用,最终维持了游牧经济的存在和发展。以草原文化为根基的精神游牧美学,正是在这种万物而“生”的理念下建构起的一种“适”的美学体系。它作为颂赞生态之美的典型,以“生”为逻辑起点,构筑了富于生命内涵的“适”的生态美学体系。

精神游牧美学无论是在人的现实生活世界中,还是在人的精神世界中都建构起人顺应自然、适应自然并与自然相和谐而“适”的生态美学体系。精神游牧美学是在崇尚自然“生”的自在之美的基础上,通过“精神游牧”的自为之美,以到达生存目的的效用之美的“适”的美学体系,从而实现生态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之美与环保之美的美学追求。人用机械和机事干扰自然,为利益、为效率破坏自然的原生态,也破坏人自己的心态,进而破坏了自然生态的平衡,这是“生”所不允许的,也是与“适”的草原生态不相符的。精神游牧美学的“生”与“适”体系的建构体现了“精神游牧”的美学主张,即要心存敬畏心,感恩心,持守内心纯一,心神不外分,不存于机心,机心破坏心神,破坏心态,保持心理和自然的原生态之美。顺其自然、保持生态平衡是精神游牧美学体系的一条重要“适”的原则,是指导人类有意识地保护自然生态环境体现其去机心而“适”于自然的生态美学观。

精神游牧美学高扬“生”的意义,认为“生”是伟大的、是神圣不可剥夺的,把“生”和“适”划为互为等同的地位,即很好的“适”是为了能“生”,而要“生”就一定要“适”,这是用生态文化的视角来看待“生”的,并把生提高到了本体论的高度,人的“生”和“适”的规律与“适”的目的高度统一。这就是超越一切外物纷扰的“适”,与万物同为一体,与物同化,因而达到“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馀地矣”、“随性适宜”的高度,“适”的境界,从而使生命的“生”的力量在这种高度自由的“适”境界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同时体现了精神游牧美学体系中“生”与“适”的构建关系。

游牧民族世代游牧于广袤大草原上,草原自然生态是其生存环境,牧民早已形成了爱护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传统,牧民每到一处不留任何生活过的“痕迹”,他们生活的居所——蒙古包的搭建、拆卸与运输是丝毫不伤草皮的,其四季轮牧的游牧生活习惯也是为了保护草场,以免草场过度被利用。现在我们常常听到“自然伦理”、“生态伦理”、“宇宙伦理”等词,其实这些都是精神游牧美学的审美理念,即:要去掉狭隘的人类利己主义的机心,应心神纯一地去“适”原生态的固有规律,一切要合乎自然规律的发展,一切要与自然和谐地共存,只有这样对于人类自身而言,才有可能长久地存在,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精神游牧美学深刻的审美价值就在于:重视主体与客体“生”的力量,主体不仅要尊崇客体“生”的力量,同时也应顺其客体而“生”,为实现主体的“生”就应做到顺客体而“适”。如果说农耕文明是一种在稳定中重复思维、重复实践的文明模式的话,那么,游牧文明就是一种在游动中变异思维、适应实践的文明模式,所以,精神游牧美学的提出不但具有当代审美价值,而且更具有“适应实践”的现实意义。

精神游牧美学体系建构图

四、当下提出精神游牧美学的美学价值和现实意义

精神游牧美学价值的挖掘和探讨,重要的是让我们开始懂得自然对于人类的重大意义,也让我们更加明白人作为自然的承担者要自由自觉地存在,就必须承担起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重任,将地球恢复绿色,将空气恢复清洁,将天空和海洋恢复蔚蓝,最终要将自由和幸福交还给人类,从而营造出一种和谐的、环保的、诗意的生存环境。全文主要从精神游牧美学独异的审美特征和美学建构体系体现了自在之美、自为之美的美学价值,同时又体现了社会之美和环保之美的实际应用价值。

精神游牧美学的研究对促进当代人形成正确的生态审美观,进而使人们形成正确的生态价值观有重要美学价值和现实意义。在中西方诸多的优秀文化传统和美学传统中,都曾把“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作为一种审美理想,而精神游牧美学提出的“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既体现了对自然生态本真的人文关怀,又体现了对人性真正自由的终极关怀。精神游牧的美学思想既主张审美认知,即人们对自然生态现象的生态美和审美价值的认识和尊重;又注重审美体验,即人性本身对自然生态的本真的感受与理解,其内容涉及了生态现象、生态环境的审美价值、审美评价、审美态度和审美体验。所以说,精神游牧美学独异的审美特征和内容的研究,对促进人类形成正确的生态价值观体系将起到积极的作用。

精神游牧美学对待自然、世界的非纯功利的态度审美,使当代的日益物质化、功利化和充满心机的世界得到审美体验的净化。人类借助现代科学技术创造了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经济上的繁荣。然而,当人类对自然的干预力超过了自然自身调节能力时,人类便陷入了生态危机、生存危机。精神游牧美学理论的提出就是让人类在享受经济繁荣带来的诸多好处和便捷的同时,不忘关怀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提倡节制和简化自身的物质需求,在不改变现有的经济状况下,提高人们的幸福指数,寻找平衡点,从而达到一种心灵真正的自由,一种忘我、超我的审美境界,进而改善人们当下的“非美”的内心状态,建立起一种符合当代生态规律的人与自身、人与社会、人与宇宙等多维度的审美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精神游牧美学,又能帮助人类实现营造适宜而优美的居住、生活、工作环境的理想,这些环境在美学意义上包括外在的自然环境和内在的心灵环境。因而,精神游牧美学又具有社会之美的效用价值。精神游牧美学不仅是生态审美观所体现的人与自然相融的生存理念,也应成为整个人类生态环境建设的指导原则。因此,我们注重从深层挖掘精神游牧美学多样性的价值理念,最大限度地调动人类直接参与到对自然生态的保护与建设的伟大事业当中,从而实现人类保护生态与自身幸福体验生活的双赢目标。

草原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构成部分,在其发展的进程中与精神游牧美学思想有着密切的互印关系,两者均为人类心灵历程和时代精神的记录,都凝聚着人类追求、憧憬的超世俗的审美情趣与文化心理,显示出精神游牧美学中丰富的创造灵性。精神游牧美学体系将会与所有其他美学在人类文化历史的长河里一起闪光、律动。在地球生态环境遭到日趋严重破坏的今天,在人与世界、人与他人、人与自身之间增加了新的张力和危机的情况下,精神游牧美学思想的生态理念不但蕴涵着深刻的美学价值,而且也会越来越具有警示性的现实意义和时代意义。

①吴团英《草原文化与游牧文化》[J],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06(09),第 1-6 页。

②斯热文《深化草原文化研究促进中华文化繁荣》[J],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07(05),第10-13页。

③刘晓林,陶瑞峰《蒙古族游牧文化在现代室内设计中的体现研究》[J],东北电力大学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10),第 76-78 页。

④孟驰北《草原文化与人类历史》[M],国际文化出版公司,第609页。

⑤刘继平《庄子美学与自由生命》[J],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3),第 22-2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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