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
2012-09-26吴桐
吴桐
自由撰稿人刘宇隆有篇文章名叫《远近》,我不厚道,直接把篇名搬过来用了。
文人写友,笔墨不多不少,情感不浓不淡,于是叫我们忽略了关于“朋友”这些篇幅,只一味感伤家国、体验春色美了。也或许朋友实在不好定位,欣赏的心情拿捏不来,只得放在心中感念了。
若朋友说不清楚,便也分不得遠近之交。你可以说雪中送炭的是朋友,而我说他纵容了我的潦倒;你可以视亲密无间者是朋友,但我以为这是有悖于信任和适当的私密的;你说逢年过节连祝福都不发的不是朋友,我却认为这样简单随意最是好。说什么酒肉之交、莫逆之交或者点头之谊,不过物质、精神上不同满足,你说是了,也便是了。但刘宇隆说:“如果我们非要给身边的人贴上朋友的标签,一旦成功,那非常遗憾,我们没有真正的朋友。”
没有朋友,这很恐怖。一旦这事成真,我们看到的将是无尽的寒冷、悲哀、痛苦和罪恶。天,这世上还有真善美吗?其实,不是没有朋友,只是没有把那些人强称作朋友。所谓“朋友”,说他是一种人生所需温暖的情感来源也好,说他是身边所有的亲近的人也罢,最好的,应该说朋友是世间美好。
我对我扯了这么久才定义了“朋友”颇有罪恶感,按照行文习惯,接下来本该陈述“朋友”的重要性,不过既然刘宇隆没写,我也就不写了。
刘宇隆说,朋友是人性植出的绿苗,需要的只是空间和缘分。空间,抽象了说是不过分如胶似漆、不太疏远,适度的宽松和若有若无的关联最好,说白了就是各自平行,让我知道你在生活,我亦在前进。这两条线虽然不相交,但伸伸手就握到一起了,即使再松开手,手心也依然是温暖。空间这事好说,碰撞或骤然伸长都能成为相交相知的拐点,但这缘分,实在是不好解决。
就说一所学校、一个班级,空间的伸或缩非常自由,但就算是一个班,也有不能相融的情感,更不论一个学校。但我觉得甚奇妙的是,我曾在放学等人的时候,在教室外看到邻班门口等人的女孩,等的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此后我们常常相对着等人,彼此不言语,对视的视线常被来往的行人阻断,但我们始终在静默着相视。直到现在,我还常常看到她,虽然我们连彼此的名姓都不知道,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这在空间上说不清楚,我们的时空相差甚远,但在缘分上却奇妙得很。
到这里我想狠狠鄙夷自己的是,该赞美的被我说得这么普通,该令人心生向往和美好的让我陈述得如此苍白。我想,朋友用笔墨和语言形容太苍白,用一生和全部的心也说不尽,所以还是停住吧,就像刘宇隆给的诗意的结尾,“远近、空间、缘分,是人生的幸运和神气”。
前几天一个初中同学突然在网上找我,他是早我们一步走进社会的,很久不联系了。他为从前的一些事道歉,我说不必不必,都是同学,从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也许说完这句话,我们就不是同学了,而是朋友。
从今以后,我知道你在生活,我也在前进,我们还可以相握着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