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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生态经济集群开发特征与路径分析

2012-09-19冯佺光钟远平杨俊玲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12年2期
关键词:山地山区区域

冯佺光,钟远平,杨俊玲

(1.重庆山地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1331;2.重庆师范大学a.农村社会发展与农业经济管理研究中心;b.经济与管理学院,重庆 400047;3.北京大学 哲学系,北京 100871)

1 山区开发探索的理论与实践问题

自然与社会的交互作用日益纵深演进,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各执一端探索经济社会问题的研究方法,学术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分异很大,理论指导实践难以发挥功效。多学科融合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1.1 山区开发的单一性

以公共政策学、价值社会学、政治哲学、经济地理学的视角审视区域发展的宏观、中观、微观政策的稳定性、连续性和切实性,发现决策和政策的多变性、区域发展规划的地方政府主观化、近期GDP目标化、开发主体政府化、开发项目单一化、开发目标自然资源化、产品市场缺乏竞争化、区域主体退场化等导致山地区域农村经济发展长期停滞不前,不少村落日益衰败。西部大开发刚上路,小康社会还没建成,新农村建设任务又下达,政策目标和实际目标脱节,政策制订及其贯彻实施的信度和效度值得考量。

山地经济对支撑我国的发展至关重要,山地问题不解决,山区发展将会很困难。我国至今还没有一个国家层面的山地研究总体规划及山地生态环境服务功能的总体评估报告。因缺乏顶层设计和系统,基层规划缺乏科学决策依据和有效的实践指导,规划实施缺乏连续性。各地都在围绕经济中心法则各行其是,资源耗费巨大,生态环境破坏严重,区域差距拉大。

单纯的社会技术缺乏可行性、可操作性和连续性,需与自然科学与技术、自然与社会工程的协同探索。由于政府极端地以资源开发、国土开发和农业开发为目标,自然科学界则局限在农业及农业自然资源评价上,操作上走市场狭小、不可持续的所谓“无工不富”的违背人地关系规律的道路,局限于山区工业、交通、旅游、城镇建设的开发,根本少有产业支撑,更无产业链建构,一般都停留在对山地客观存在的土地、水、矿产、动植物、气候等资源的单一性依赖上,资源、部门、区域、要素等的单一性不利于资源的综合开发和利用,忽略了山地本身的资源性,将山地作为一个具有特殊功能的独立自然体的资源价值进行考察和开发,特别是脱离了作为山区主体的山民,一味站在政府“管理(制)”立场上对山区进行治理,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资源、环境、生态、经济、社会、灾害等问题。

1.2 山地经济开发的协同性

山区农民的现代化乃是农村、农业现代化的关键。中国整体现代化亟待积累并快速提升农民人力资本增量。广大的农民人群蕴含着足以从事二、三产业的知识和技能,与所有国民有平等的社会身份,有公平机会参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管理各方面现代化实践,公平享受公共产品服务,具有二、三产业职工的生活方式,而非迄今为止全方位对公共管理、公共政策权力、权利的绝对依赖性。要不断实现农民的自我发展和超越,汲取优秀传统人文精神,增强现代独立、自主、民主、法治、竞争、合作、开放、创新等人文精神,与时俱进。

遗憾的是,对山地开发,自然科学界重“做事”、“重管物轻管人”,局限在自然科学与工程技术中考察,忽视了社会问题,割裂了科学和人文关怀,陷入科学主义、技术主义的陷阱;人文科学界则重“做人”而又忽视“做事”,有人文关怀,少了工程技术和科学目标,使得社会行动难以操作和实行,主观性色彩浓厚,群体的利益分配严重偏向于权力集团、特殊利益集团,社会和谐的损失值极大,人地关系系统聚变而不和谐。

1.3 异质性人地系统与经济集群开发的系统工程

重构人地关系系统,剖析区域非均质性,即重新审视一定文化特质的人群与一定生态特质的地域通过生产活动联系的具有对应作用的生态系统[1]。

1.3.1 异质性人地系统下的山地经济发展。山区人地关系系统基本类型界定是山区开发的科学可行方向。否则,就会缺乏对国土地貌属性及其居民经济社会发展物质基础科学而准确的认识,难以建立科学的数据信息库,山区农业的工业化、信息化、产业化、商业化以及山区农村的城镇化、现代化建设就会缺乏开发的区域连续性和内部同一性,违背了山区人地关系系统结构的科学定义和对其“特质”认识的传承性,不便于计算机自动处理和数据库建立,难以构建山区人地关系系统的地理空间信息平台。因此,必须进一步开展山地资源、环境、人口和发展等研究,深入分析和认识山地历史、现状和未来趋势等基本规律,重构规则系统,增强决策,为数字化山区人地关系系统奠定基础。

把不同类型人地系统置于社会工程的框架中审视,反映社会或社会某领域的基本规则或组织原则。区域个体在组织中拥有的政治、自然、人力、信息、文化、金融资源越多,质量水平越高,区域组织(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力量也越强大。我国目前区域组织的政治资源多且强势,甚至形成了特殊利益集团。因为官商结合的强势利益集团的投资,对投资能力不足的区域主体造成挤出效应。这一切资源的力量支配着社会组织或社会中行动者群体组织之间的关系,也决定着自然与自然资源、超自然力量和未知力量之间的关系。每个社会系统都有一定的组织原则或规则以鼓励外部关系。这是人地系统结构交互作用的结果。

发展山地经济,就是根据山区发展规律和山地自然特性,通过生态化产业集群,形成新的产业空间、创业空间、发展空间,避开山区经济发展劣势,发挥其比较优势和绝对优势,形成区域经济发展独特的竞争力,既尊重自然规律,又充分发挥人的能动性,使生态经济、低碳经济和资源实现可永续利用与发展,实现良性循环。山区自然景观丰富多彩,空气清新,山区优秀的传统文化历史渊源深厚,宜“山地系统化”地开发山区特色经济,将自然规律和社会文明的本来状态及其基因库保留[2]。

图1 系统工程活动过程图示Fig.1 Process of systematic engineering activities

1.3.2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集群开发的系统科学观。作为社会工程和自然工程融合体的山地系统化生态经济开发,需要根据人地系统经济、社会、文化、自然、组织及其管理模式(图1),依照一定的社会技术、自然技术将其转化为自然工程,才会满足人们的物质需要。除了自然环境自身运动规律,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对环境的可能容量也日益超负荷。近年来全球性的各类自然灾害给人类生命财产带来了巨大损失,给人类心理健康造成了巨大伤害,伴生的各种社会风险增加了人类行为规范的诸多负担。我国是典型的山地大国[3],山区人口的环境容量、人口流动等问题都影响着全国的整体现代化发展战略。

1.4 自然、人文和经济地理同构的人地关系系统

国土自然地貌、所在地理单元的经济社会发展存在巨大差异。同构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状况,不仅受到牢固的惯性、文化观念影响,也受到自组织自发展的内部驱动力、内外交互作用的驱动力及外部推动为主的多元力量的影响。这为今后经济地理研究方法和研究内容的自我突破拓展了新的方向。

根据有关研究文献[4]并进行综合整理、补充、完善和抽象,总结出我国自然地理、人文地理和经济地理同构的基本格局。

1.4.1 一元化山区人地系统。主要分布在经济落后、环境恶劣的广大西部和西北部地区,属于高原山地放牧系统、种植系统、刀耕火种系统,地貌主要为高原,土地资源以草地为主,主体文化为藏蒙疆文化,环境特质表现为生态功能脆弱,经济发展的主要方式为农牧产品的初级加工,市场交易方式则主要为自给自足,经济发展水平较低。近年来主要由政府导向的草原、牧场旅游以及乳业的发展,加大了地理环境的压力,对草场的破坏也较大,加大了沙漠化及戈壁治理等各类成本。

1.4.2 二元化山区人地系统。主要为农牧混合系统、种植-养殖耦合系统、粮林结合系统。主要分布在经济欠发达、环境较差的西部、西南部及少数东部山区。地貌主要为高山、高纬度山地(高原台地),土地资源以耕地、天然林地为主,少量草地,主体文化为汉文化,兼有人口数量少的多民族杂居,环境特质表现为生态功能较强但重力强度很不稳定,自然灾害频繁且严重。经济发展的主要方式依旧是农(牧)产品的初级加工,但市场交易方式相对一元化山区有所增强和深化,中心城市较为突出,经济产品更加丰富多彩,内外贸易、工商业经济的广度和深度大大提高。但仍保留少量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态,特别是偏远落后的乡村地区。值得注意的是,该系统的地理环境承载力负荷加大了,人为冲击力有日益加剧的趋势,特别是西部大开发的社会工程实施以来。同时,自然风险和社会风险也明显增加。

1.4.3 三元化山区人地系统。主要为纯生物多元组分系统、生物和非生物结合的多元组分系统,系统日趋开放。主要分布在经济发达、地貌以中低山、丘陵、坪坝、高纬度山地为主以及临江靠海的东部及东南地区。主体文化为汉文化,兼少量的少数民族,土地资源以耕地和人工林地为主,为重力强度不稳但生态功能较强的环境特质。经济较为发达,工商业产品更加丰富多彩,人口和各种经济资源较为集中,国内外贸易日益发达。

1.4.4 四元化山区人地系统。该系统与三元化山区人地系统的根本区别是,系统更加开放,纯生物多元组分系统、生物和非生物结合的多元组分系统更加复合化。

纯生物多元组分系统多为粮食—畜禽—林业组合系统,以动、植、菌物资源与大农业产业为生产目标和对象的系统是其先进组合型式。目前这类系统以家庭级(规模)运转为特色,区域性特征不显著。这类系统的结构关系有混合和耦合两种主要形式。后者由于组分多,物质的循环利用性、能量的多重转化性和价值的连续增值效应都较显著。生物和非生物结合的多元组分系统中,传统农业、现代农业和非农业经济活动组分相结合,这本属于进化性系统,但由于对资源环境的冲击深度广度增大,资源环境的响应性变化是人们不熟悉或不能按传统经验预知认识的,因此能否建立可把握的反馈约束机制来规制人们的随意性和反自然规律的行为,是人地关系变化和人地矛盾调控的关键。此为高度开放性系统,一般表现为区域整体运行而少发生在家庭层次上。

该系统内产业结构差异大:一产业比重较轻,二、三产业比重较大,越是发达地区,三产业越是发达。商贸流通发达,知识经济、信息经济、创意经济更加突出,主体文化为汉文化,辅之以不可或缺的外来文化,精英荟萃形成的移民和本地精英流出的格局明显,土地资源虽以耕地为主,但事实上工商业经济已占主导地位。地貌则以浅丘盆地、宽谷为主,环境特质是重力强度不稳,但生态功能较强。经济发展程度最高,工商业产品更加丰富多彩,人口和各种经济资源最为集中。国内外贸易日益发达,人力流、物流、商流、资金流、信息流大量集中。该系统内人文历史渊源久远,即使自然地貌以山地为主,环境条件较差,但因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和基础条件较好,往往也是处于时代前沿的发达经济区域。

山地的广布性、多地带性和山地本身的垂直性,实际上是在陆地国土面积上增加许多立体的空间。山地拥有众多重大价值:农业资源经济、工业资源经济、旅游资源经济、社会文化战略地位、生态功能战略地位、生态保护屏障等。更重要的是,由此进一步增加了自然环境类型的多样性、景观的多样性和生态系统的多样性,为全国的资源配置、产业布局、发展模式、战略选择等提供了多种多样的理论与实践的空间及方法。

2 相关概念及理论依据

山地生态化,具有生物学、科学哲学意蕴,思想就像一座山(thinking like a mountain)[5]。基于人类史、自然哲学或自然辩证法思想,考察有史以来高山地区传统农业文明中的居民生活方式、人们对风景的要求、山地技术的采用、土地保护及复杂的轮作、山区发展传统的相关性、村庄社会意识、山地多样性,以及迄今为止都值得人们学习和遵循的山地文明,从长远和可持续发展的视角审视土地利用、环境保护、生态平衡等问题,遵循自然辩证法的方法论。

山地生态化,是以维持、维护山地自然体系本来的面貌为前提和原则,包括自然和社会基因库留存和原有人类行为造成缺损的元素补充,使其结构功能生态(平衡)化。人类在依托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生产生活过程中,充分利用自身的知识、智慧、技术和技能,从自然环境谋取人类福利,在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中,通过一定的自然技术和社会技术策划实施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既创造人类需要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也维持、维护自然环境原生态和生态平衡,甚至使山地自然环境原生态化、绿化、优化、美化、平衡化;山地社会文明去粗取精,使精华部分永续传承并不断发扬光大,人地关系系统结构不断优化,山区经济社会得以可持续发展。这就内在地要求遵循自然规律、社会规律,使社会优秀文明的本来状态及其基因库保留,既满足人类物质财富的需求,也满足人类精神审美的需求,人地关系和谐,社会和谐,自然生态环境面貌和社会活动得以永续和谐,实现先祖预见到的“天人合一”。

合理采用山地科学和山地技术,维护山地生态环境和开发山地经济。种—养—农—林—畜—牧—渔—科—工—贸—城市规划建设一体化[6],纵向横向联接、协同(采取协同学工程技术原理),有效建构生态链、产业链、价值链,实现环保经济、循环经济、低碳经济、绿色经济的有机协同发展。产业组织构建上,将山地经济物质形态、实体的生产加工和非物质形态的生态休闲、生态旅游、生态农业观光等有机结合,实施生态移民,规划建设生态农业庄园、特色小城镇,既保护生态环境及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也逐步走出传统原始农业,实现农村、农业和农民的现代化以及农村城镇化、农业的产业化、信息化和市场化。这远比原来政府导向的单一化发展模式可行、可操作,为山地区人们共同富裕、避免政府寻租提供了科学、客观的机制设计方法和途径。

工业化、城镇化过程中实现山地区域可持续发展、人地系统优化,采取相应的山地经济业态,集经济、生态、文化、社会诸多功能于一体并不断深化和拓展,使若干要素布局如区域产业结构、生产内容、生产方式、经营方式等突破传统农业个性和风格,既有利于经济、社会、生态价值提升,也有美学意义上的价值,还能破解创业主体的技术性问题,最终实现山地区域资源优势转化为资本和技术含量高的现代经济发展优势,走出山地农业经济发展水平与其丰富的资源极不相称的“富饶的贫困”状态。地缘、人缘、业缘、文化缘统一于一体,人化自然成为现代地理概念的山地区域。发展创意农业,优化生态环境、产业结构、部门结构、地区布局、品种结构、品质结构、治理方式,发挥山地资源比较优势,发展实体经济,形成山地经济物质形态;同时使其“符号化”并成为文化了的非物质(精神)形态经济(如旅游、休闲、观光、体验的创意农业产业经济等)。

3 自然和文化的集成性与山区发展

山地有着极为丰富的人文、历史景观,自然资源多样,旅游资源丰富,此乃山地自然集成性特征。这为发展山地旅游观光农业、休闲度假农业、特色化的物质与非物质农产品提供了良好条件,也为发展旅游食品、土特产品等生产和商贸流通提供了较好的机会。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作为一个产业体系,存在一个“生态产业共生系统”,即一种基于资源、环境与社会三方面高度协作的先进产业共生模式[7]。必须对区域自然环境状态、居民文化素质、经济发展水平、社会风貌、居民对自然资源的运用能力等若干问题进行深度和高水平的规划、决策和管理,这也是新农村建设中必须重视的战略性问题。

山地区域经济业态多样,一方面自然资源具有物理的使用价值(物质形态),由产业组织开发和生产;另一方面自然资源具有美学和精神价值(非物质形态,呈现为知识经济和创意经济,文化特征明显),其自然和人文地理都天生地形成为旅游景点和景观,如“山地休闲旅游经济”产业形态[8]。

山地系统化的又一核心内涵,在于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地理单元下同质的自然地理环境作为载体,彼此虽然被分属于不同的行政区统辖,但空间联系上,山同脉,水同源、树同根、地同块、文同类、人同种。人们的文化基因、感情、情绪、习惯、风俗、民风民情等社会心理和政治与法律思想、道德、艺术、宗教、科学、哲学等社会意识形式,都具有极大的同质性[6]。构造区域性特色乡村旅游,传承民族文化,也是一举多得。

但山地最突出的共性文化特征是保守性、排他性和崇尚个性。与之相对应的是开放性、兼容性和崇尚集体性。保守性是不愿意或不善于接受新事物、新文化,对外来优秀文化持怀疑态度而自觉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抵制力;排他性是外部社会文化、经济技术介入山区时,一种“本能”的保护自己的“先占”资源思想滋生出的排斥意识;崇尚个性指山地居民在从事生活、生产活动遇到困难时一般是依赖自己的力量,不善于实际上也是没有更多的条件依靠集体力量或他人帮助。保守性、排他性和崇尚个性也相互协力强化[7]。

在当前新农村建设、城乡统筹的全国性公共管理和公共政策下,尤其需要处理好政治目标和技术目标的策略问题,不能一刀切和一律按照同一模式生搬硬套地发展区域经济,只有遵循区域不同山地系统结构,因地制宜,才能充分体现科学发展观要求。遵循异质的山区人地系统格局,为经济、社会、生态、环境内在的和谐演进与发展构建可持续发展的理论基础。遵循区域人地系统客观条件,逐步自我突破,走向更加开放的人地系统,增强与外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变换,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引入驱动机制,实现区域经济社会发展。

4 生态经济产业集群开发的动力机制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式开发,重在提高山区自我发展力以形成山区发展的正向驱动力,而非由政府少数官员决策形成所谓的政府导向模式。

4.1 产业集群过程中自我发展的正向驱动力

立足于资源环境基础,发挥自然和人力资源优势,沿着发展系统的“要素→结构→功能→发展”主线,是地理学研究发展机制与模式的新视角。山地系统既是一个统一的地理单元,也是连续的城乡统一体,发展系统是由山区发展内核系统和山区发展外缘系统组成。两大系统间相互作用、相互协迫,不断进行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的交换,构成山区发展的全过程。发展系统演进的状态,主要取决于山区自我发展能力的强弱及区域工业化和城市化外援驱动力大小(图2)[9]。

山地区域农村社区自然资源禀赋条件、生产技术、区域主体的山民人口素质(包括领导者和企业家人品及管理智慧等),加上不可或缺的制度环境和制度安排及其正向变迁,是决定山区自我发展能力大小的关键变量。培育山区自我发展力,增强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外援驱动力,提高区域山地综合发展能力,是我国山区山地系统化快速转型发展的根本途径。

4.2 产业集群过程中各要素作用力的耦合

产业集群是各要素(图3)作用力的耦合[9],各要素系统及系统内诸要素通过直接和间接两种途径影响产业集群的形成,决定产业产出水平和产业竞争力。

充分利用地理的集中性,区域产业组织不管分属于哪一群体,都应加强内源的物流管理和外源的供应链管理。产业集群内部的竞争自强化机制将在集群内形成“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机制,刺激企业创新和企业衍生。产业集群内,大量企业相互集中,形成激烈竞争和多种形式合作的市场机制,联合开发新产品,开拓新市场,建立生产供应链。

图2 产业集群的动力结构图Fig.2 Power structure of industrial clusters

图3 产业集群的引力结构图Fig.3 Gravity structure of industrial clusters

5 生态经济产业集群开发的路径

基于多种不利的主客观因素,广大山区至今仍盛行自给自足经济,流行粗放经营。应通过自然和人文资源的集聚形成产业链、价值链和供应链。

5.1 自然技术与自然工程的协同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本身是一技术工程系统,属“形而下”范畴。以市场、消费者和产业、产品协同等综合导向的供应链为管理目标(图4)。

产业组织或投资经营管理者在特定的自然—人文地理环境中,以市场和消费者为导向,以资源保护和开发为原则,针对消费者旅游休闲、情趣审美等生理心理所需要的食、住、行、游、购、娱等活动及其过程,妥善整合开发和经营管理地域民族风情、特色餐饮、歌舞戏曲、古民居、古建筑、悬棺、服饰、民间工艺品、宗教、习惯等民俗、民风、民情与自然、生态等融合的自然—人文景区、景点、景观等,形成颇具特色的观赏内容和形式的复合体和区域经济经营管理的产业发展的经济形态[10]。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经济,实则是将自然和人文资源的交互集聚,形成产业链、价值链和供应链。将物流、商流、人力流、资金流、信息流、科技流、服务流等有效协同和整合(图5)。

图4 供应链管理目标实现过程Fig.4 The implementation process of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图5 供应链管理涉及的领域Fig.5 Areas of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山区山地系统化的生态产业经济集群发展是基于“共生”单元下的行政区边缘经济协同发展。共生是指单元之间在一定的环境中按某种模式形成的关系,它由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三要素构成[11]。为了避免区际间市场和产品同质化而形成恶性竞争,将产品和市场置于一体化的供应链管理中,通过技术性手段解决社会性手段难以处理的问题。通过外源的供应链管理,以信息流联结各级供应商,根据最终客户需求,有效进行相关共享工作:产品流—客户关系管理—需求管理—订单履行—制造流程管理—采购—产品开发和商业化—产品流—回收物流等项工作。

农业的产业集群是创新的农业产业组织形式,是一组在地理上相互临近的以生产和加工农产品为对象的企业和互补机构,在农业生产基地周围,由于共性或互补性联系在一起形成的有机整体。它不仅包括生产农产品的农户,还包括各种农产品加工、运输、储存、信息服务、销售等关联企业以及各类服务机构(金融机构、农业科研机构、农产品行业协会、农业中介机构等)。国内外农业发展实践表明,农业产业集群以其具有的集聚效应、竞争效应、分工效应、协作效应、区域效应和品牌效应,能大大提高区域农业竞争优势和竞争力,促进现代农业的建设和发展[12]。

5.2 社会工程与社会技术的协同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也是一项社会工程系统,关键是区域经济、地缘经济和行政区经济关系的处理。根植性是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重要的内源动力机制,是在区域已有条件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需要良好的区域根植性作为基础,为企业铺设良好的互信关系,在一定范围的家庭、组织、社群、网络等所培养及共享,成员在此范围内可依赖共同的社会资本从事不同的集体行动,以减少阻力和降低交易成本。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不是许多同专业类型企业简单的空间聚合,而是一个有机的具有生命力的产业群落。根据各阶段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可把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分为孕育、成长、成熟和衰退4个阶段。自然资源优势是产生流入效应、推动产业集群产生和形成的关键要素[13]。

处理好区域经济、地缘经济和行政区经济的关系。自然因素上的区域间彼此“连接”和社会因素上的区域间彼此“联结”,往往因为利益分割而导致彼此间的资源和市场的分割。研究地缘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理论上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因为其理论沿革首先是基于不同国家间的相邻区域或“次区域”的市场整合。地缘经济区是一种经济一体化和区域集团化的新型经济区,合作开发地缘经济区,能有效地推动沿边地区的开放和发展[14]。地缘经济区(系统)是在地缘政治影响下,在世界经济一体化与区域集团化的过程中,由地缘相近的国家和地区所采取的经济合作与联系的地域组织形式与体系[15]。相邻国家间从地缘政治视角追求国家利益较现实的方式,是地区位置邻近或地体毗连的国家或地区通过资源互补和经济合作,以求共同发展的一种特殊类型的经济地域组织形式[16]。营造和强化地缘经济区的生产性功能,改变单一的贸易成分,是提高地缘经济区合作开发的实际效果、提升地缘经济区辐射带动作用的关键举措[17]。

由于地缘关系,客观上地缘经济内在规律要求由市场决策构建一种特殊类型的经济地域组织形式,其机理是自行组织、创生、演化和自主地从无序走向有序,形成有结构系统的过程和结果。区域经济的发展客观上要求解除刚性约束,走区域市场一体化、区域协同发展的科学道路。地缘经济区是社会经济发展到较高阶段的产物,是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共同作用的结果。目前地区经济一体化、集团化趋势增强,全球范围内基于地缘经济的一体化组织不胜枚举。

5.3 开发流程

山地区决策、规划与开发过程中,利用技术模型,收集与整理历史数据资料,进行分析和综合诊断,提出问题,确定系统目标并对目标进行综合分析评价,组建模型(初级生产力模型和次级生产力模型),提出多种系统方案并进行对比分析,确定优化方案并对其特点及优化方案下的区域经济格局进行分析和讨论,从而为经济决策者提供规划及决策依据[18]。

6 结语

山地系统化的生态经济产业集群式开发,既是时代的迫切要求,也是区域比较优势发挥的内生动力。基于自然和人文科学融和审视的山区(山地)开发,才能解决自然工程和社会工程问题,自然技术和社会技术的高度融合才能发挥实效。山地系统化,在于遵循山地自然与山地文化的集成性特征,尊重自然地理单元与人地关系系统的实际状况,最终实现经济、社会、自然、生态、环境和谐与可持续发展。其中山地系统化生态经济集群开发的最大瓶颈是农村土地制度的刚性制约。实现经济发展要素结构的协同,土地、劳动、资本、知识、技术、信息、制度等经济发展的基本功能要素系统必须得以开放。若系统要素间协同,积极功能得以充分发挥,山地区农民在农业经济活动中的得益就会大于进城务工的得益,农民就会安居乐业。遵循时代经济特征的市场逻辑有利于激励农民主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同时规制政府的垄断和替代行为,走出错位、越位、缺位、代位的藩篱,才能释放出现代市场经济应有的经济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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