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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队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概念构建

2012-09-02王严辉李加祥

指挥控制与仿真 2012年4期
关键词:风范指挥员编队

王严辉,李加祥

(海军大连舰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18)

海上编队通常由水面战斗舰艇、潜艇和海军航空兵编成。多兵种之间长短互补,形成多元整合的作战力量,有利于发挥编队体系优势。海上编队多元作战力量要形成体系作战优势,需要以编队决策优势为基础。编队决策优势的形成,要求编队各指挥层、作战方面指挥员之间紧密协作,发挥集体智慧,制定出符合战场实际情况和发展趋势的指挥决策方案。

1 编队一体化作战

“一体化作战”一词首先由美军原参联会主席理查德·迈尔斯将军在2005年4月的《联合部队季刊》提出,他认为美军“需要将军事竞争力从联合作战向一体化作战转变”。2006年,美军在《四年一度防务评审》指出,未来联合部队将从“需要互相协同减少摩擦的联合作战转向一体化作战甚至是相互依赖的作战转变”。

一体化作战正在成为信息时代编队作战的主要特征。一体化作战是联合作战、合同作战发展的高级阶段,把各种能力融为一体,联合或合同(本质都是协同)的内部是顺畅的、协调的,不仅强调各种力量的整合,而且要求化解内部存在的矛盾[1]。

一体化作战更加强调战场空间管理能力,也就是整个作战指挥系统的一体化能力。一体化作战要求组成战场空间管理系统的所有要素都要协调配合,实现信息的实时收集、融合和共享,以实现更快、更好的指挥决策。一体化作战对编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编队向知识化、网络化、可互操作等方向发展。提高信息共享、对信息共同理解、自动化实时协作等能力成为必然要求,其目标是能灵活、快速、高质量制定应对各种复杂威胁的决策,实施分布式一体化指挥控制,同步作战行动。

2 编队指挥决策的协同与协作

2.1 指挥决策的协同

作战协同是参加编队作战的作战单元为达成统一的战斗目的,在统一指挥下,运用协同手段达成有序的协调配合[2]。

作战协同指挥是指挥员为获得最佳的作战指挥效能,对作战指挥系统中各要素进行自身强化和重新组合,优化整体结构,发现并挖掘系统潜在的指挥能力,更好地对作战行动进行运筹决策、计划组织、协调控制的协同有序的系统活动[3]。

作战协同中的“协同”是各种作战力量按照统一的协同计划在行动上的协调配合。协同指挥中“协同”的概念来自系统科学中普遍意义上的“协同”。一是序参量与其它参量之间的合作关系或联合作用,二是序参量之间的合作关系或联合作用。

指挥决策中的协同主要在物理域、信息域和认知域3个域中发生[4]。如图1所示,作战域中的协同是一个综合性的体现。在物理域,组织编队各作战平台的传感器全面、精确的感知战场变化,实现观察协调;在信息域,通过编队信息网络,实现各指挥节点/决策单元的信息共享;在认知域,各级指挥员在态势共享、知识共享的基础上,进行协作决策,生成协调的作战方案;通过作战方案的实施,再回到物理域,各作战单元达成作战同步。

图1 作战域中的协同

2.2 指挥决策的协作

编队指挥决策过程中,各指挥员要对所承担的指挥决策局部问题进行求解,体现的是个体决策;同时,为获取指挥决策的全局一致性,各指挥员之间要进行交互,体现的是群体协作决策。

决策是一种理性行为,既要符合实现指定的目标,又要满足给定的条件和约束。编队指挥决策,以各指挥员的个体理性为基础,以指挥员集体的全局理性为目标,以个体间的协作为实现全局理性的手段。全局理性有两层含义:一是全局理性行为,即编队各级指挥员的密切配合、精诚合作;二是全局理性结果,即满足编队整体作战需求的决策方案。解决作战任务动态性和战场环境不确定性的最佳途径就是引进程序和规则[5]。协作可以看作是一种机制(程序、规则),能将编队指挥决策中个体理性转化为全局理性。在编队指挥决策问题的求解过程中,指挥员分别采取合乎各自理性的行为,这些个体理性行为通过协作机制的引导(调节),相互作用(约束),从而获得符合编队全局理性的决策方案。

协作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1)对编队指挥决策过程进行协调,获得程序理性,即编队全局理性决策方案得以顺利获得的过程;2)对编队指挥决策结果进行协调,获得结果理性,即在不过于损耗个体理性的条件下,使决策结果成为符合编队全局理性的决策方案。

3 编队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

3.1 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的概念

目前,编队作战平台之间的互联、互通能够初步支持作战方案互通,但仍以单个决策单元的指挥决策为主,仅仅实现了决策结果的通告,各决策单元在决策过程中是“背靠背”的。各级指挥所的指挥决策通常是逐级逐段进行的,分布于广阔区域的各级指挥机构无法同步进行决策。随着信息化建设的深入,编队作战正向一体化作战演变,要求编队多指挥层次、多作战方面指挥员之间紧密配合,形成编队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

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指编队在海上信息网络条件下,为了发挥编队整体指挥决策效能,通过各级指挥员间的通力协作和人机间的紧密协作,达成增效的指挥决策,并涌现出一体化的作战指挥和辅助决策。从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的定义不难看出,海上信息网络是基础,是建立网上协作决策环境的硬性条件;发挥编队整体指挥决策效能是目的,是构建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方法的源动力;各级指挥员间的协作和人机的协作是途径和手段;作战指挥和辅助决策一体化的涌现是达成目的的具体体现。

3.2 “一体化”的体现

3.2.1 协作的一体化

在作战指挥方面,“一体化协作”主要体现为决策主体协作决策的一体化,有两层含义:其一是指编队内各级指挥所之间的一体化协作,其二是指对空、对海、对潜等各指挥决策方面之间的一体化协作。如图 2所示,在编队指挥所内部,各作战方面的职能指挥员之间是横向协作,各作战方面职能指挥员与编队首长之间是纵向协作;在各级指挥所之间,同级指挥所之间是横向协作,上下级指挥所之间是纵向协作。

图2 编队指挥决策一体化协作

在辅助决策方面,“一体化协作”是决策主体和辅助决策系统之间协作决策的一体化。不仅人机之间要能够互帮互助、相互引导,而且辅助决策系统还要为决策主体间的协作决策提供支持,为决策群体充分发挥集体智慧营造一个一体化的决策环境。

3.2.2 指挥决策过程的一体化

编队指挥决策过程趋向于一体化,即时间维度的一体化。在编队作战指挥全过程中,领受任务、情况判断、定下决心、制定作战方案、生成作战计划、协调控制等各个阶段与时机是一体化的。随着指挥决策主体之间协作能力的增强,海上编队的指挥决策过程将由逐级决策转化为并行决策。传统的指挥决策过程,是逐级逐段依次开展的,如图3所示。在信息化条件下,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促使指挥决策过程趋向一体化,即指挥层次间并行决策,不同环节紧密融合,阶段性日趋模糊,如图4所示。

图3 传统的逐级决策过程

图4 一体化并行决策过程

3.2.3 元决策与指挥决策的一体化

王众托院士对 Kottemann提出的元决策[6]进行了扩展,并将元决策定义为:根据决策者和决策环境以及决策任务的特点,对决策风范、决策方式、决策步骤所做的选择[7-8]。这个选择是面向决策全过程的,从问题与机遇的发现、问题的定义、信息与知识的采集处理、方案的设定直到方案抉择、措施拟定、实施反馈。元决策的意义在于它和具体问题的决策形成了一个上下两层次的结构。

编队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中,元决策的目标是提高编队指挥决策的整体效能。元决策的准则:指挥决策的有效性、指挥决策的及时性和指挥决策结果的可操作性。对编队指挥决策的风范、方式、步骤的选择,需要通过上述三条准则来综合衡量。有效性强调编队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战果;及时性主要考虑到时敏作战任务和瞬息万变的战场态势;可操作性关注编队众多的作战单元能否按指挥决策方案组织和协调作战行动。

元决策的方案是指导编队指挥决策的方案,即编队指挥决策风范、方式、步骤方面的方案。

1)指挥决策风范的选择

编队指挥决策风范主要跟决策群体的特质有关,在很大程度上由核心指挥员(编队首长)的决策风格决定。决策风格往往既受指挥员个性的影响,又受作战任务和战场环境的影响。根据对待风险的态度不同,决策风范可分为激进型、防御型和谨慎型。比较乐观的指挥员往往更倾向于激进型决策风范,比较悲观的指挥员则更倾向于谨慎型决策风范。根据偏好和信息保障的不同,决策风范又可分为最优型、满意型和渐进型。当目标导向性强、信息完备、偏好明显时,适合采用最优型决策风范;当不确定性高、信息缺失、事实难断、时间紧迫时,更适合采用后两种决策风范。采用不同的决策风范会影响到对决策方式和决策步骤的偏好。

2)指挥决策方式的选择

编队指挥决策方式可以归纳为四种:备案式指挥决策方式、请示式指挥决策方式、分工合作式指挥决策方式、集体式指挥决策方式[9]。备案式指挥决策方式放权最大,集体式指挥决策方式整体性最强。如果作战任务复杂、任务分解困难、作战方面之间的关联性强,则应重点考虑采用集体式指挥决策方式。如果编队首长掌握的信息和专业知识不完备,则不适合选择备案式指挥决策方式和分工合作式指挥决策方式。如果希望决策结果更易被执行,可以将负责具体执行的指挥员纳入到决策集体,可采用集体式决策。编队指挥决策方式的选择主要是对编队指挥决策的组织(决策群体)进行规划和设计,即参与决策的指挥员的范围、负责的决策范围、建议权和决策权的分配等。

3)指挥决策步骤的划分

决策步骤的划分多种多样,个人与群体也按照各自的工作特点和习惯形成了不同的方案。将整个决策过程分成识别阶段、开拓阶段、选择阶段和实施阶段的步骤划分方法,是一个较为通用的决策步骤划分方法,也是一个元决策过程中具有广泛使用价值的方案[7-8]。

编队指挥决策的步骤可采用作战指挥领域中典型且通用的步骤:领受任务、判断情况、定下决心、制定方案、生成计划。领受任务,是要准确领会任务的性质、内容与要求,主要是明确上级意图、本级任务及其在作战全局中的地位作用。判断情况主要包括敌情判断、我情判断、地形判断、社情判断和水文气象情况判断等。定下决心,是对作战目的及行动做出基本决定,通过听取决心建议,作出决断,形成决心。制定方案,是要提出作战行动实施办法的设想,对作战决心进一步细化,形成作战计划的雏形。生成计划,是为完成作战任务而制定作战行动计划,形成作战决心的具体体现,以作战方案为蓝本做详细设计。

上述四个阶段的前三个和指挥决策的各个阶段,可用图5所示的流程来表示。从系统理论的角度来看,可以认为决策活动是一个多环路反馈控制系统,而元决策可以看作是自适应控制系统中的自整定环节。能按一定顺序进行的步骤处在有序状态,反复沿着大小回路循环的步骤处在混沌状态。因此,编队指挥决策作为一种复杂决策过程,一直处在混沌和有序状态的反复交替中。

图5 元决策和指挥决策的步骤

编队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过程中,先通过元决策对编队指挥决策进行顶层设计,然后再进行具体的指挥决策工作,形成元决策和具体指挥决策的一体化,如图6所示。

图6 元决策与指挥决策的一体化

4 结束语

海上编队一体化作战需要以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方法为指导,否则一体化作战将仅仅是一句口号。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中,决策主体的协作是灵魂,人机的协作是基础。实现了指挥决策的紧密协作,真正的一体化也就不再遥远。在对编队一体化概念研究的基础上,可进一步展开对编队一体化协作指挥决策过程和面向协作的辅助决策技术的研究。

[1]张永红,等.美军一体化联合作战思想对装备建设的影响及启示研究[R].北京:总装备部科技信息研究中心,2007.

[2]许腾.海军战术协同论[M].北京:海潮出版社,2004.

[3]王晖.论作战协同指挥[M].北京:国防大学出版社,2005.

[4]David S,Alberts John J,Garstka Richard E.Understanding Information Age Warfare[M].Washington DC:CCRP Publication Series,2001.

[5]陈智,朱明富,费奇.基于协调知识水平的协调支持器的逻辑功能模型[J].决策与决策支持系统,1997,7(4):10-15.

[6]Kottemann J E.Some requirements and design aspects for the next generation of decision support system[A].In Proc. Of 19th Annual Hawaii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Systems Sciences[C].1986.

[7]王众托.元决策:概念与方法[J].大连理工大学学报,1999,20(2):1-7.

[8]王众托.元决策:支持决策科学化与民主化的手段[J].管理学报,2007,4(2):127-134.

[9]李加祥,王延章,邓才耕.面向任务的职能型群决策[J].大连海事大学学报,2003,29(4):9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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