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天然,充盈完美 ——论金麻雀奖得主陈力娇小小说的艺术魅力
2012-08-15任雅玲
○任雅玲
陈力娇是拥有创作小小说艺术敏感与智慧的作家,大凡艺术成功者,不只是执著与勤奋,更多的是她的禀赋和精神,陈力娇无疑做到了把这两者结合得最好,同时又具有了自己凛然的“本色”。她的作品既有人性深度,又有含藏之美,既有世俗情怀,又有审美愉悦,她总是力求通过表层事件隐喻出深层厚重的哲理意蕴,给读者以强烈的审美快感。
王蒙先生说:“小小说是一种敏感,从一个点、一个画面、一种对比、一声赞叹、一瞬间之中,捕捉住了小说——一种智慧、一种美、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一种新鲜的思想。”①读陈力娇的小小说,我认为,陈力娇正是把这一切完成得美仑美奂的人。我们看到了她高屋建瓴的把握,看到了她游刃有余的收梢,看到了她临水一照的运笔,更看到了她温暖灼热的情义。这样的艺术天分,糅杂进对人类情感诸多思考和关注,不但完成了文学的使命和风景,也为作家的情怀开拓了无限伸展的空间。
一、含藏之美
在我国古典美学中,虚与实、藏与露是极为重要的概念,优秀的作家总是很善于利用两者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小小说要在自身有限的空间里含藏丰富的审美内容,就需要巧妙地运用虚实、藏露手法,使作品极尽含藏之美,令读者获得最高的审美愉悦。陈力娇深谙此道,她很注重自己作品的含藏之美,她的小小说写得含蓄隽永,常以简妙之语表达无穷之意,在描写人物或事件时,常引而不发,言在此而意在彼,让读者自己从物象中去品味、发现蕴藏在物象之外的美学意义。正如美国作家海明威说:“如果一个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里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家写得真实,会强烈地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家已经写出来的。冰山在海里移动很是庄严肃穆,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②
陈力娇的小小说《亲爱的羊》就具有这种含藏之美,其主题的隐蔽性与多义性,使作品产生了空灵的美感。这篇小说写的是村长苗里和媳妇宁肯舍弃自己家的羊也不让“上边的人”上山打麂子的故事。山上的麂子濒临绝迹,可是“上边的人”却借着视察的名义要去打猎。这可难住了村长,他既不想让“上边的人”伤害麂子,又不想得罪他们,怎么办呢?他把难题推给了妻子。结果,在村长不得不陪同“上边的人”驱车来到国家二级保护区打猎时,打死的却是村长家的山羊。原来是妻子忍痛把自家的山羊赶到保护区,在迷漫的风雪的掩护下,“上边的人”误以为是麂子,使之一枪毙命。在这篇小说中,“上边的人”其实是个符号式的人物,作者“露”的仅是其以视察的名义打麂子这一个细节,但读者却可以借此联想到生活中这类“上边的人”执法犯法的嘴脸,从而达到讽刺的效果。作者写得巧,“藏”得严,一露一藏,艺术效果非同一般,正像中国画“无画处均成妙境”,含蓄蕴藉,引人回味。
《灾年》也是一篇藏露有致、虚实相间的小小说佳作。这是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写的是在每天都有人饿死的灾年中,老支书每天都到村里的学校去找老师李承明,让他带智障的学生孟利黎去南山坡挖坑,并反复叮咛李老师不要告诉孟利黎挖坑做什么。只吃了两个糠窝头的孟利黎饿得不愿挖了,两顿没进食的李老师只好上树给他摘榆树钱吃,并骗他说挖坑是要种糠窝头,孟利黎于是就高兴地挖起来。小说尽写孟利黎、李老师等的饥饿状态,这是“露”,也是实写。晚上,没吃饱的孟利黎独自一人跑到白天挖坑的地方去找糠窝头,没想到碰到了老支书,老支书让孟利黎往坑中填土,孟利黎在坑边发现了一节红发带,他说“我娘也有这样的红发带”。智障的孟利黎不知道,他埋葬的正是他那饿死的智障的娘。之后,老支书又递给孟利黎一个糠窝头,让他填完两个坑才能吃,孟利黎高兴地填起坑来,他没注意到老支书躺进了他挖的坑中并被他埋葬了,原来,老支书得了不治之症,他在痛苦地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饿死的村民后,又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篇小说中,孟利黎智障的娘的死就运用了“虚”与“藏”的写法,孟利黎的娘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读罢全文,读者却可以通过孟利黎、李老师及老支书的生活状态联想、想象出孟利黎娘的生活状态,脑海中会自然浮现出“最爱吃糠窝头”的孟利黎的娘活活被饿死的惨状,还会由坑边的那个红发带,推断出智障的孟利黎的娘也不乏爱美之心,进而深刻感受到在那饥饿的年月里,百姓生活的辛酸与惨痛。这一处虚笔不虚,不仅含蓄地暗示饥饿的孟利黎亲手埋葬的是自己因饥饿而死的母亲,也是对开篇村长“反复叮咛李老师不要告诉孟利黎挖坑做什么”的照应。
如果没有这一虚、藏的部分,作品的内容就不免直露,同时也会削弱“实写”部分的审美价值,虚实、藏露结合,才使作品获得了含蓄、震撼的艺术效果。一个虚写的镜头蕴寓出了如此丰富的生活容量和思想内涵,极大地拓展了小小说的审美内涵,避免了小小说因篇幅短小所造成的审美力度不足的弊端。陈力娇准确地选用与小说主旨与人物相契合的事件,通过精心的构思,传神地暗示出厚重的思想意蕴,成为“不写之写”,“无墨之墨”,有效地拓展了作品的艺术空间,使小说体现出一种含蓄美,读后余味无穷。
二、人性深度
文学作品对人性的深层挖掘是永无止境的,小小说虽然篇幅短小,但同样能表现那微妙、隐秘的人性,同样能将人在复杂的社会历史环境中人性的真正本质揭示出来。在陈力娇的诸多小小说中,对人性的丰富性与复杂性的揭示与挖掘是其作品的核心精神,可谓是一滴水里折射人性世界。陈力娇的小小说对人性魅力的深入开掘,“不是要去消解人性的积极价值成分,不是要去培植什么也不相信的虚无主义,不是要去展示人性中丑陋、淫秽的东西,而是要确立健康的精神价值系统,凝聚民族性格的核心因素和情感纽带,构建真善美的人文环境和思想气质。”③她的《生死之间》、《蓝天下》、《鱼鱼和儿子最近》、《礼单》、《另类妈妈》、《方向》、《布控》、《车衣服》、《不听你的故事我心烦》等微型小说都洋溢着人性的光辉,人性中善良、温暖、正义、友爱等因素被充分挖掘出来,并得以升华。
《不听你的故事我心烦》中,四十见有人不知回报非常憋闷,五十就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五十说,早年她在供销社卖白糖时,下放到他们这里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常常来求五十把卖完的糖袋子给他抖一抖,抖出二三两白糖,男人就当宝贝似的捧走。五年后,他们那儿发生了地震,五十被埋在房屋底下三天未进食,就在绝望之际,一个被埋在断墙外侧的男子递给她一块救命的糖球,原来这个人恰巧是常来她们店里抖糖的男子,他给她的这块糖恰是他用抖来的白糖制成的糖块,原来他妻子低糖,时不时就晕倒,可是他们没有糖票,买不到糖,于是就到五十的店里去抖糖袋子里的剩糖。五十当时不知自己善意的举动救了他的妻子,而这个男子后来却用自己的生命回报了她,小说结尾五十说得好,“我付出时没想过索取,却得到了比索取还大的回报;他索取时也没想过回报,却回报了生命,一切都是自然的,没有目的的,没有交换的,岁月的不确定性让人性的光辉照耀得更远”,这一点睛之笔使作品给人一种感动、警醒,触动人的灵魂,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与美学价值。
《布控》中的“他”被绑架,虽然他只有十八九岁,但是,被硬邦邦的枪顶在脑后时,他选择的不是与绑架者一起干,走向罪恶,而是选择死亡——向寒冷刺骨、会轻松吞噬人生命的江水中走去。显然,陈力娇在对阴暗、丑陋的人性进行揭露的同时,呈现着对人性中光明、正义的向往,对道德、良知的呼唤。
在陈力娇看来,人性是美的,美在人灵魂深处善良诚实的品德和自然健康的人性,美在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小小说《差距》就体现了这一点。《差距》写的是黄少华和吴攀是大学同学,两个人都很有才华,但别人给黄少华介绍对象时,对象没看好他却偏偏看好了吴攀,从此,黄少华开始嫉妒吴攀,两人分到一个单位,吴攀被留在总公司,黄少华却被分到子公司,黄少华更把他当成自己的死对头,后来吴攀升迁到广州上任,黄少华就总是假装醉酒故意走错,跑到同住一个楼区的吴攀家,被吴攀妻子识破后拒之门外。后来黄少华又跟踪吴攀的老婆,想发现她的不轨行为密告吴攀,以此挑拨两人的关系,破坏他们的幸福生活,不料他跟踪到的那个男子却是吴攀派去自己家取光盘的。
小说中的黄少华生活中有许多不如意,他把自己的这些不如意都归结到吴攀身上,错误的指向使他的生活失去了快乐。其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都有人性压抑的一面,但人不能让自身人性恶的欲望无限制地发展下去,那样,人就会在名利的诱惑中逐渐失去本真的自己,被一步步推向深渊,幸好最后黄少华终于认识到“他和吴攀之间确实有一段不可小视的距离”,这个结尾,让我们看到了温暖的道义的力量,涵纳着深沉的意蕴,达到了一定的人性审美深度。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散发出追求自我精神救赎的人性光芒,并努力寻求一种“个性”的生命存在方式,使自身在从物质生存的本能渴望到精神需求的逐渐追求过程中达到一种满足,从而达到人性的最高境界。
三、平民关怀
陈力娇喜欢站在平民的立场上去表现凡俗人生,她在创作小小说时,始终站在体验者、观察者的角度,“零距离”地审视现实,通过对诸多平民化生活细节的精细描绘,凸显其对普通人个体生存境遇的关怀,对普通人精神幸福的深情关注。
《竞选》写的是生活中的一对普通夫妻,丈夫陈晨每天喜欢闭着眼构思他的小说,妻子总是瞧不起他,讽刺他,于是陈晨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一次他在一本刊物上发了一篇文章,可是编辑寄的样刊他没收到,他打电话给自己平时净在一起喝酒猜拳的好朋友D,不料订阅了那本刊物的D竟断然拒绝把刊物送给他。陈晨的另一个开书店的朋友F听说此事,大模大样地承诺,说第二天就用挂号给陈晨寄来。可是,陈晨等了半个月也没收到。而陈晨的第三个搞理论研究的朋友W恰好订了此刊,听说陈晨需要此书,立刻豪爽地让他去取,结果陈晨在W的一本书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张汇款收据,原来W留下自已订购的那本刊物以作研究之用,特意又给陈晨邮购了一本,陈晨去取书的时候,他非但对购刊物一事只字未提,还请陈晨喝了洒。陈晨讲完故事,问妻子愿意找哪个人当自己的情人。妻子当然选择了第三个人,可是,她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瞧不起的丈夫陈晨。
这篇小说的内容看似平淡、琐屑,但却意蕴深厚,引人深思。陈力娇“撕裂”了种种浪漫婚姻与爱情的面纱,裸露出生活中“真实”的爱情、婚姻景观。确实,婚姻中繁琐、平淡的柴米油盐难免会将曾经炽热的爱情消磨殆尽,甚至将爱情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当下居高不下的离婚率就是一个明证。其实,许多夫妻也许正像陈晨的妻子一样,没有省悟到自己遇到的这个伴侣恰是最适合自己的,也是自己眼中最优秀的一个。小说暗示我们的正是这个道理,正如电视剧《半路夫妻》中的江大妈临终前所说的:“这婚姻呐,一男一女挺像俩刺猬一块过冬。离近了,扎;离远了呢,冷。非得是一人削下一半刺儿去,再贴一块儿,不扎了,也不冷了,就是忍着点疼!”陈力娇以平民化的视角来图解纷繁复杂的爱情世界,她的创作摒弃了某些文学作品中对爱情的诗性想象,淡化了爱情的浪漫主义情怀,更强调男女两性之爱的社会化内容,把爱情表现得更理智,更实际,她常常让主人公从那种浪漫爱情的梦想中清醒过来,解构爱情理想主义的精神内质,把爱情、婚姻拉回到平民世俗化生活中来加以审视,并因此确立平衡的支点。
陈力娇的许多篇小小说涉及到普通人的爱情与婚姻,除《劳顿的夜晚》写的是那种纯洁美好的爱情外,都是残破的婚姻。《两栖女人》写稻谷与欧阳小苹结婚十年,欧阳小苹不仅什么家务也不会,“还动不动就跑。跑一气,回来一气,再跑一气”,一次“跑”走后,跟一个倒卖古玩的男子过上了。《爸爸,我是卡拉》中的男子因妻子卡拉甩了他,还卷跑一百万,这个男子因此精神出了毛病,每天晚上都神情恍惚地去梦游,最后唤醒他的竟是女儿喊的一句话:“爸爸,我是卡拉!爸爸,卡拉爱你!”《高手》中凤与龙结婚了,婚前很穷的凤婚后过上了天堂般的日子,龙很爱自己的妻子,拼命在外面挣钱,把一切钱财都归妻子打理,可他没想到,妻子却在什么都得到了之后,因为龙不能满足她的精神需求而要与他离婚,龙同意离婚,但要求女人先给他生个孩子,之后龙来到江南古寺剃度为僧,当老僧问他:你能真正而完全地割舍你的财产吗?龙“十分严肃又神圣地回答老僧:我把我的财产都移交给我的儿子了,我还有什么割舍不了的呢?我能”。
原本充满诗意的爱情在陈力娇的笔下失去了浪漫主义情调和理想主义色彩,更多地附丽于现世生活本身,在这里,陈力娇完成了对古典爱情的解构和放逐。在陈力娇的小说中,婚姻与现实生活是同义词,她对爱情和婚姻的理解定位在对现实生活秩序的充分肯定上,她的许多小小说都以极为真实的笔触描绘出生活中真实的两性生存现状,这给予读者的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陈力娇把爱情神圣的面纱毫不留情地揭去,并把它放逐到世俗人生中,记述了爱情在现实面前的不堪一击。在现实面前,爱情屡战屡败,在理想而不在现实。
陈力娇把作品中的人物置于市场经济时代的世俗生活舞台上,为我们展现了一幅日常化、大众化的生活画面。她以平民的视角来看待当下,视野中呈现的是有滋有味的平民俗世生活,她把这种生活逼真化、写实化,向人们展示了俗世生活中人的卑微性,而她对平民的同情,对他们生存韧性的由衷敬佩,让我们似乎看到了作家温暖的充满同情的目光。
四、尺水泛波
小小说作家在创作时得有几分游戏的心情,他得设法把很简单的情节动机在叙述上用隐蔽和迂回的手法弄得复杂些,就好像故意在跟读者兜圈子,形式主义批评家把小小说的奥妙形象地比喻成谜底和谜面的关系,既然谜底很简单,那么就要靠扩大谜面来增加它的趣味。小小说最终唤起我们的是某种瞬间的惊异、新奇和趣味感。陈力娇的小小说就具有这种“尺水泛波”的重要特征。
《变脸》的情节就是一波三折,驽马局长的前妻来向他推销保险,他说已买了,他前妻猜是驽马局长的同学王丹红卖给他的,并告诉他王丹红独吞了他的35%的回扣款。驽马觉得挺窝囊,王丹红来时他就不理王丹红,没想到王丹红后来打电话向他借钱,而且口气很硬,驽马断然拒绝。王丹红却在第二天来驽马办公室取钱,并且威胁驽马说,如果不借给她钱,就告他和她有关系,让他名声扫地,丢掉官职。驽马气愤地说:“王丹红你太恶毒,你也不看看你的年龄,你都五十岁了,不是小姑娘了,出去找小姐,各个都比你年轻,一夜不过才一百元钱,你那么说,谁信呀?”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小说的结尾这样写道:
几天以后,纪检委找驽马,说有人告他作风不轨,并说人证物证,让他快速去核实。驽马到了纪检委,听到这样一段录音,王丹红,你也不看看你的年龄,你都五十岁了,不是小姑娘了,出去找小姐,各个都比你年轻,一夜才不过一百元钱。
接下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驽马熟悉,夹杂着哭声,那声音说,不行,我不能依你,给五千我就依你了?五万我也不依!
哭声越来越大,驽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篇小说可谓写得一波三折,把一位善于“变脸”的女性形象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可见,小小说是生活戏剧性的高度提炼和集中,陈力娇可谓独具慧眼,敏锐地捕捉到生活中最有感染力的一瞬,“以微见著”,反映生活本质,给人以美的享受。
陈力娇许多小小说作品都以其独特的结构形式,表现出了作者艺术构思上的独创性。她善于巧妙地选取生活中极富典型意义的一个细节、一个场面、一种情绪,采用多种写作技法,以最少的文字,涵纳最多的信息。她的《避难》、《放生》、《补痕》、《阿宠的春天》、《滴血的时间》、《你好,丰田佳美》等小小说也都很讲究“留白”与跳跃,具有“尺水泛波”的特性,强化了读者的审美期待和小说的艺术表现力。格式塔心理学理论认为,人们感知到一个不规则不完满的形状时,会产生一种内在的张力,迫使大脑皮层紧张地活动,以填补“缺陷”,使之成为“完形”,从而达到平衡。陈力娇注重情节的中断与跳跃,构成了富有节奏感的情节,不但避免了作品的直露,极大限度地扩充了艺术载体的信息量,而且充分激发了读者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让读者获得更多的体验和感受,从而使读者获得审美心理的满足和愉悦,增强了读者的审美快感。
汪曾祺老先生在他的《小小说谈片》一文中曾说:“小小说是一串鲜樱桃,一枝带露的白兰花,本色天然,充盈完美。”我认为,这句话恰好可用来评价陈力娇的小小说的本色。
日前陈力娇喜获中国小小说第五届金麻雀奖,这是中国小小说界的最高奖项,对陈力娇来说当之无愧、实至名归,也是对她小小说的又一次认可和检阅、解读和提升。相信陈力娇会以新的步足继续遥遥领先,继续她不滞不停的优异创作,以飨读者并慰藉人类心灵。
①王蒙《我看小小说(代序)》,选自陈力娇《不朽的情人》,郑州,河南文艺出版社,2007。
②海明威《海明威谈创作》,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5。
③董学文《人性深度与文艺的价值取向》,《求是》,20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