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的对外贸易思想及其历史启示

胡海波

（安徽师范大学，安徽 芜湖 241003）

周恩来的对外贸易思想及其历史启示

胡海波

（安徽师范大学，安徽 芜湖 241003）

建国以后，周恩来非常重视对外贸易工作，他直接领导和筹划了对外贸易事业，制订了很多符合国情世情的对外贸易的原则方法，包括强调对外经济来往对中国建设的重要性，把中国的对外贸易事业定位到与世界每一个国家进行交流合作，对外贸易要遵守国际市场规则，发展同其他国家的贸易关系要坚持独立自主、自立更生的原则，开展对外贸易要与外交结合起来等.学习和分析周恩来对外贸易思想对今天开展对外贸易和深化改革开放提供一些借鉴.

周恩来；对外贸易思想；改革开放；历史启示

引言

新中国成立以后，周恩来直接领导中国对外工作，除了开展与友好国家的外交工作之外，还必须要着手解决是新中国的对外贸易工作，为新中国建设争取资金和物资、技术和人才等方面支持.国之初，周恩来面临的是一个刚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脱胎而来的百废待兴的新中国，他一方面要认清本国经济实际，把握风云变幻的国际社会，在维护国家独立安全的基础上，与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及一些资本主义国家开展平等互利的贸易关系，另一方面要在错综复杂的外交关系中开展对外贸易，在外贸关系友好发展中，循序渐进开展政府之间的对话，进行外交谈判.周恩来对新中国的对外贸易倾注了大量心血，新中国的对外贸易在其领导下取得了显著成就.在周恩来领导下，新中国开展对外贸易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其几十年的工作中为新中国的建设和发展获取了重要资源，同时对外贸易工作的有效开展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建国以后周恩来的对外贸易思想对对今天开展对外贸易和深化改革开放具有深刻的历史启示.

1 周恩来对外贸易思想的主要内容

1.1 反对闭关自守，主张对外交流

中国开放的历史也较早,有着开展对外贸易的辉煌历史，汉、唐、宋、和明前期对外贸易都很发达.“丝绸之路”和“郑和下西洋”是古代中国对外开展经贸的成功范例.但是，从明朝中叶到鸦片战争，中国闭关锁国，妄自尊大，造成落后挨打的局面，以至在近代西方列强对中国”鲸吞蚕食之议，瓜分豆剖之思，无稍息焉”[1]43.对此，周恩来有着深刻的认识，无论在内政活动中还是在外交活动中，无论是对西方国家的来宾还是对亚非国家的来宾，周恩来都反复指出，世界上的经济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关联的；国际经济交流是各国经济发展所必不可少的条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闭关自守.

1956年5月8日，周恩来对新西兰来宾说：“闭关自守是阻碍进步的.中国在世界上产生比你们的国家早得多,但因为长期闭关自守,所以进步很慢.我们现在在经济、文化方面都比你们落后得多.”[1]43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后，针对中国的工业体系建设，有些人有关门搞建设的倾向.周恩来在党的“八大”中严厉地批评了这种想法，并指出：“我国同世界各国在经济上、技术上、文化上的联系，必然会一天比一天发展.因此，在建设社会主义事业中的孤立思想，也是错误的”[2]226.1957年9月7日，周恩来在会见美国的来宾时说：“任何一个国家在建设中，任何一个国家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完全闭关自给，总是要相互需求，首先就是贸易的来往，技术的合作，这对我们中美两国，也不例外”[3]244.50年代，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还处于对立的两个世界，周恩来这个时候就表达了这样的思想: 世界经济贸易一体化是不可避免的，以中美为代表的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进行商品技术劳务合作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有好处的.20世纪50、20世纪60年代，周恩来在会见外国领导人或者国际友人时，谈起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及贸易往来，都反复陈述这样一个道理：世界各国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关起门来谋求一国发展，是不可能的，外国的先进技术、管理经验都需要学习和引进.20世纪70年代，中日民间贸易已经有很大发展，日民间渔业来中国进行友好交流与谈判，周恩来在接见与会代表后发出了他内心的感叹，事实是这样，新中国成立已经二十多年了，然而对国际经济信息了解仍然很不足，中国在对外工作上下得力度不够，所以中国更不能走闭关锁国的路子.

1.2 提出同一切国家发展对外贸易

周恩来说：“我们不仅要向苏联学习，向兄弟国家学习，而且要向世界上一切国家学习”[4]257.万隆会议以后，周恩来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不同文化经济背景的国家之间进行对话合作提供了解决方法.1955年，周恩来接见日本来宾时说，日本可以供给中国以机器、工业设备等，中国可向日本提供原料和工业产品.欢迎日本贸易机构来中国考察，中国的工商业愿意向日本企业打开大门，如果美国愿意发展贸易关系，愿意和平共处，我们同美国也要通商.1956他在会见英国来宾时表达了东西方合作的必要性，只有合作才能强大，东西方不应该相互排斥，要汲取对方之所长，相互帮助.第二天他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指出中国寻求国际协作，不应该只争取社会主义国家合作，而且要从资本主义国家和亚非其他国家寻找合作，因为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长处，所以要同一切国家发展经贸往来.

在周恩来的指导下，与中国进行开展贸易的国家逐步增多，不仅包括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还扩展到与其他西方国家.1950年中国同瑞典、丹麦、瑞士、芬兰建立外交和贸易关系，推动了中国与日本、西欧等国家的民间贸易以致官方贸易.1957年，中国已与世界上82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贸易关系，并同其中24个国家签订了政府间的贸易协议.1964年我国与法国建交，中法两国政府间贸易关系迅速发展，带动西欧掀起了开展对外贸易的热情，到第二年，中国已与100多个国家建立贸易关系.“文革”中中国对外贸易情况恶化，但后来在周恩来的领导下有所恢复.随着与美国、日本建交，中国与美、日对外贸易也迅速增长，到1973年中国对外贸易进出口贸易总额超过了百亿大关.

1.3 强调重合同、守信用，按国际市场价格办事

周恩来曾经多次强调对外贸易要“重合同、受信用，重质先于重量”，“一旦双方成交，签订合同，就应该交货，不交货就造成失信”[5]34.1958年大跃进对中国对外贸易也产生了不良影响，有些人不从中国当时实际情况出发，夸大中国的生产能力，盲目签订合同，导致许多订单不能按时交货或者生产的产品质量不达标，周恩来知道后亲自过问此事，针对外贸合同执行率比较差的现状，他强调指出：你们部长、各省市厅局长、司局长、经理不能随便大笔一挥签合同，合同一旦签订，就要保证履行合同.他说“贸易是双方的，‘大进大出’是不考虑人家，不考虑客观规律”，一切货品都要重质先于重量，凡是次货不可随便出口”[5]35.他曾经举例说，如东南亚的布是细纱的，是很薄的布，你用粗纱纺的厚布，人家就不愿意要.所以他要求出口商品的质量是很重要的，对外贸易一定要保证质量.

周恩来很重视价值规律，主张“‘一般应该实事求是按照国家市场价格办事’，‘在 特殊情况下，可以伸缩幅度，但不应降低过多，也不应抬高过多’”[3]400-401.此外，在有关文件中，周恩来强调开展对外贸易要学习国际贸易理论，把握市场行情变化.

1.4 坚持独立自主，自立更生

新中国成立初期，周恩来掌管中国对外工作，在取得外交上的独立后，周恩来就着手解决国民党时期与帝国主义国家缔结的经济贸易关系，规划中国海关.周恩来为了加速改变中国一穷二白的状况，在争取外国物质技术援助时，强调国家建设应以自力更生为主,反对依附外国，决不能依赖他国的施舍，但同时又不放弃平等互利条件下的合作.他提出我们具体的外贸方针有两条:一是“发展同各兄弟国家的互助合作”,二是“在平等互利的原则下，同资本主义国家发展贸易”[6]76.此后, 他多次阐明对外贸易是为国家服务的,要增强自主性,不能将中国变为国外消费品的市场,受制于人.“社会主义国家只有从本国具体情况出发，依靠本国人民辛勤劳动，充分利用本国的资源来进行建设，才能比较迅速地发展本国的经济.”[2]440

周恩来所阐释的独立自主与自力更生，意在保证本国的经济独立，并不是说一国要拒绝交往，关起国门来闭门造车.周恩来说：“新独立的亚非国家一方面需要自力更生，发展独立的民族经济；另一方面也需要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同其他国家进行友好合作.尤其是亚非国家在各自发展独立的民族经济的过程中，应该互通有无、互补短长、互相援助”[3]172.面对西方国家对中国的经济封锁，周恩来提出了依靠本国人民和现有资源来发展贸易的策略.首先解决的是国内的物质稀缺，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国内粮食稀缺，他提出“以出养进”的办法，出口国内优质大豆换回更多的小麦，一定程度上缓解人民的口粮问题，这种立足于本国的资源来开展对外贸易的思路，为中国在1971—1976年间，不仅国内粮食增加187.33亿斤，而且实现创汇7.27亿.其次就是利用大陆与港澳的特殊关系和港澳作为自由港的这一事实打通同外界贸易的通道，争取外资.港澳与大陆的特殊关系是大陆开展对外贸易的重要的资源，新中国理所当然要把其纳入到新中国对外发展战略中，周恩来等老一辈革命家提出香港要“长期打算充分利用”的方针，把港澳作为新中国发展对外贸易的中转站.1957年周恩来同工商人士座谈时指出：“现在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基本胜利了，要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香港可作为我们同国外进行联系的基地，可以通过它吸收外资，争取外汇”[7]354.从1950年到1978年的28年中，内地从对港出口中获得的外汇收入，占同期外贸出口总额的21.6%，内地经香港转口的商品年均递增30%以上.

1.5 外贸和外交相互促进

周恩来在发展贸易上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把开展贸易工作和外交工作结合起来，达到以政治外交谈判带动双方经济贸易交流，或以经济贸易合作促进政治外交对话与谈判的效果.

新中国成立以后，周恩来主张国际间不分国家大小，一律和平共处、平等互利地进行贸易往来.建国初期，中国率先与苏联和东欧一些国家建立外交关系.1952年至50年代末，中国对苏联的贸易额占全国对外贸易总额的50%.1958年周恩来派雷任民去摩洛哥，先同他们的贸易界人士进行接触，经过几个月的友好贸易谈判，签订了贸易协定，接着摩洛哥政府就同意中摩两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1955年，万隆会议为中国外交开启了新的局面，也促进了中国对外贸易在这些国家的扩展，此后10多个非洲国家纷纷与中国建立了贸易关系.中非贸易逐年增长.对西方国家的贸易战略也秉承此方针，1964年，中共先与意大利民主党进行友好接触，以牵线搭桥的方式同意大利政府发展贸易关系，经济贸易上长时间的交流渗透到了政治上，中意两国最终在1970年正式建交.此后，在20世纪70年代中美建交，接着许多西方国家纷纷与中国建交，中国的对外贸易环境大为改善.

50年代中国与日本已经开始开展民间贸易，后来发展到官方贸易.日本经济在战后的发展，吸引着周恩来对中国的邻国日本的关注，此时处在冷战时间，中日尚未有外交关系，周恩来决定从两国民间经济交往开始着手，然后等到两国建立起信任，再进行官方接触.1952年，莫斯科国际经济会议期间，周恩来要求南汉宸等人利用这一机会与日本代表宫腰喜助等就两国经济往来进行商谈，邀请日本代表访华，并签订了中日第一个民间贸易协定.此后两国贸易谈判逐步深入，中日民间贸易乘势不断扩大，从1955到1957年，中日贸易额都超过1亿美元.两国贸易的交往，促进了政治的交流，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70年代的中日建交.1972年是中国外交取得重大突破的一年，周恩来抓住机遇，“排除四人帮的干扰，批准了43亿美元的引进方案，即从西方国家进口13套大化肥、4套大乙烯和一套1.7米轧机等重大成套设备”[8]32.这时中国贸易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文革中经济的恢复和增长.

2 周恩来对外贸易思想的历史启示

2.1 正确把握对外贸易的历史方位

首先，中国是世界的中国，世界是中国的世界.实行对外贸易，扩大开放，使中国完全融入到国际经济框架中，是历史的必然要求.闭关自守绝对不能重演，这是极为深刻的历史教训.其次，深刻认识对外贸易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巨大作用.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要赶超世界发达国家，必须急起直追，引进外国先进设备，消化国外的先进技术，学习、吸收国外的先进经验.对外贸易已经成为中国国民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引擎，2010年全年贸易总额达到29728亿美元，居世界第二位，国家外汇储备达到28473亿美元，居世界第一位.最后，认清对外贸易对提升中国国际地位的重要性.中国外贸实力的不断加强，中国开放型经济水平的快速提升，必然会提高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增强中国在建设国际经济新秩序中的发言权，而使中华民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增强民族自信心和自尊心，正是周恩来老一辈革命家的梦寐以求的理想.

2.2 对外贸易要遵守国际惯例，坚持诚信原则

周恩来一直坚持在开展对外贸易时，要遵守国际贸易惯例，对外贸易要坚持诚信原则.国际惯例是进出口双方所必须遵守的原则，是在国际贸易中达成平等公正交易的习惯准则.近年来中国贸易诚信问题突出，表现为合同、价格、质量不诚信等，一定程度上制约着中国经济国际竞争力的提高，与中国日益增长的综合国力不适应.尽快提高中国贸易诚信，扭转外贸诚信危机的状况是中国对外贸易面临的一项紧迫任务之一.这应当引起高度重视.如果一个国家失去诚信，不仅是这个国家的贸易受损，而且会影响这个国家的声誉和国格.

2.3 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新中国建立之初，在阐述中国的外贸政策时，周恩来特别强调国家建设主要依靠本国力量，以自力更生为主，不能受制于人.深刻反省历史可知：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不仅是个经济问题，更是个政治问题，它关系到国家的经济独立和政治安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需要大量引进学习他国先进技术装备，但更重要的是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这是因为，首先，掌握核心关键技术，占领技术的制高点，必须进行自主研究，自主创新，才能避免受制于人.其次，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贸易进口还设置种种限制，独立发展中国经济，建立创新型国家，最终需要依靠本国人民.最后，中国对外贸易结构仍不合理，出口初级产品，附加值较低的加工产品还占很大部分，对外贸易依存度高，优化贸易结构，实现中国经济增长由出口导向到内需拉动的转变，这就需要中国独立自主发展“高新尖”产业，走中国特色的新型工业化道路，为中国经济增长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2.4 外贸与外交工作相互促进

外贸和外交是对外关系的两个方面，两者是有机统一的.首先要明确外交工作对于开展国与国之间贸易的重要性，外交是外贸正常顺利进行的保证；其次外贸是推动是外交深入发展的动力，外贸可以作为两国交流的一个突破口，从两国经济上的利益慢慢展开，进而扩展到政治上的利益，可以达到水到渠成的效果.最后，也要注意到外贸和外交分别属于经济和政治这两个层面，认清它们之间的不同点，我们才能明确原则、区别对待，以免混淆原则和立场，造成损失.

3 结语

周恩来的对外贸易思想是毛泽东经济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周恩来一方面运用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实事求是”的思想，强调认清古今中外开展对外交流、对外贸易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又倡导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之一“独立自主”原则，要求立足自身发展，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同其他国家开展贸易.同时周恩来对中国开展对外贸易又有许多独特见解，包括强调国际市场的重要性、开展对外贸易应该遵守的原则等，特别是他在实际工作中善于把外交与对外贸易结合起来，两者相互促进.由于受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左”的思想的影响，周恩来的对外贸易思想存在一定的不足，（比如没有把开展对外贸易作为一项长远发展战略来坚持，大量的无偿对外经济援助增加了中国经济负担），但是周恩来的对外贸易思想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及社会主义探索时期发展对外贸易的重要指导思想，对于新时期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具有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1] 方小教.周恩来的对外经济交流思想[J].安徽教育学院学报,1998(2):43.

[2] 周恩来.周恩来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226,440.

[3] 周恩来.周恩来外交文选[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0:244,400-401,172.

[4] 周恩来.周恩来经济文选[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257.

[5] 刘德军.周恩来对外贸易思想述评[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98(6):34,35.

[6] 李德刚.论建国初期周恩来的外贸思想[J].沿海企业与科技,2005(7):76.

[7] 周恩来.周恩来统一战线文选[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354.

[8] 刘德军.周恩来对外贸易思想的基本特点[J].山东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8(2):32.

Zhou Enlai 's Thought about Foreign Trade and Historical Enlightenment

HU Hai-bo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3, China)

After the country was established, Zhou Enlai attached importance to the foreign trade work and directly lead and arranged the foreign trade business.He developed a lot of policy measures of foreign trade according with national condition and world condition.The paper put stress on importance of foreign trade; locating China's foreign trade to exchange and cooperate with each country of the world; complying with the rules of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insisting the rules of the independence and self-reliance when developed foreign trade with other countries; carrying out foreign trade should be combined with foreign affairs and so on.It can provide some reference for carrying out foreign and deepening reform and opening 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learning of the Zhou Enlai 's foreign trade.

Zhou Enlai; The thought of foreign trade; Reform and Opening; historical enlightenment

F752

A

1008-9128（2012）04-0053-04

2011-10-31

胡海波（1986—），男，河南信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共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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