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Г.И.涅维尔斯科伊与沙俄在远东的殖民活动
2012-08-15邹继伟
邹继伟
《中俄瑷珲条约》签订150周年之际,俄罗斯阿穆尔州出版了相关的著作,例如:《俄国海军军官在远东的功勋》、《阿穆尔河沿岸的军事事件》、《二十世纪的阿穆尔河沿岸》、《布拉戈维申斯克城市史》、《国家对俄罗斯远东南部地区居民迁移调控的历史经验》等。通过对这些著作的解读,可以探寻到沙俄向远东地区扩张的部分历史依据,同时亦可见沙俄东扩的主要过程。由于Г.И.涅维尔斯科伊的出现改变了此前考察者所描述的黑龙江出海口尽是浅滩不能行使海船、库页岛是一个半岛、沿岸有清帝国的驻军和海岸堡垒等方面的内容的说法。通过他积极对黑龙江入海口及库页岛的考察,证实了海船可以进入阿穆尔河,库页岛是一个岛屿而不是半岛;黑龙江入海口没有中国军队的驻扎,只有一些土著居民生活在那里。涅维尔斯科伊考察的结果改变了远东地区归属问题,他考察的结果为后来穆拉维约夫签订《中俄瑷珲条约》奠定了基础。通过上述的资料使我们清晰了解到远东地区是怎样被划归俄国的,由此对我国的边疆拱卫亦有警示之用。
一、沙皇俄国早期在远东的活动
沙俄企图侵吞黑龙江流域由来已久,向黑龙江流域及黑龙江入海口扩张是沙俄国家的既定目标。马克思曾指出:“俄国过去是极想把这个地域弄到手的,从沙皇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到尼古拉,一直都企图占有这个地域。”17世纪中叶,沙俄派遣哥萨克武装侵入黑龙江流域,遭到中国人的反击,1689年中俄两国通过平等谈判签订了《尼布楚条约》。条约明确规定了中俄两国的东段边界以格尔必齐河和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至海为界,从法律上确定了黑龙江流域、乌苏里江流域的广大地区是中国的领土。《尼布楚条约》签订不久,彼得一世就喊出占领涅瓦河口、顿河口和黑龙江河口的狂妄口号,叶卡捷琳娜二世更是把夺取黑龙江作为俄国远东政策的中心,尼古拉一世发誓要实现他高祖父和高祖母的遗志。但是一直到19世纪40年代,沙俄不仅未能占领这一区域,甚至连黑龙江河口和鞑靼海峡的真实地理情况也毫无所知。西欧和俄罗斯的航海家拉比鲁兹、布罗顿、克鲁逊什特恩等,都认为黑龙江河口不能通航,库页岛是个半岛。尼古拉一世在涅维尔斯科伊考察之前,曾多次派遣考察队去探明黑龙江河口是否能够通航的事实,也没有获得真实的答案。
从19世纪20~30年代起,外国捕鲸船出现在俄国海岸旁,数量逐年增加,这些捕鲸船为获得粮食补给常袭击沿岸村庄,抢掠居民财物,甚至把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炮台拆毁当木柴烧,对俄国国民的财产安全产生威胁。因此,解决阿穆尔的问题迫在眉睫,沙皇尼古拉一世对阿穆尔问题极为关注。1846年俄美公司派遣“康士坦丁号”巡航舰前往黑龙江河口,责成该舰指挥官加夫利洛夫中尉查明海船能否驶入黑龙江。但是,俄美公司在执行沙皇考察命令时,考虑自己公司的利益而没有合理的给予时间上的支持,匆忙地完成任务,给予沙皇答复。俄美公司指示“康士坦丁号”巡航舰长官说,有可靠消息证明阿穆尔河下游不仅不能航行舰船,而且连吃水浅的小艇也无法通行。公司给指挥官下命令,一旦遇到浅滩,立即抛锚,不必继续前进,以防不测。此外,还命令该舰指挥官向千岛群岛的渔猎者供应粮食,并及时返回美洲。所以,属于舰艇指挥官的时间不是很多,完成这样的任务是很困难的。加夫利洛夫航行到黑龙江入海口附近的几个浅滩处就停止前进了,自己乘坐一艘兽皮船前往黑龙江河口。加夫利洛夫行驶到捷巴赫岬就已经探察明了,黑龙江河口没有中国军队和舰队,而据外交部所获取的情报称,中国在该地区派驻了军队和舰队驻守。然而,由于时间的关系,加夫利洛夫未能完成交给他的任务,就返回了阿扬。加夫利洛夫给俄美公司总经理Ф.П.佛兰格尔海军上将的报告中指出:根据考察的结果,“不能做出究竟哪一种海船可以从海上进入阿穆尔河口和河口湾的结论”。加夫利洛夫还在报告中附有一张地图,描绘了妨碍进入阿穆尔河航道的情况,到处是浅滩和沙滩,有的地方水深只有0.5~1米,进入河口湾的最深的地方只有5呎深。在北纬52.46°的地方,他还描绘了横越河口湾,连接萨哈林和大陆的浅滩。这样,不管加夫利洛夫是否是原意,实际上提供了证实И.Ф.克鲁逊什特恩、拉比鲁兹和布罗顿等人意见是错误的情报。克鲁逊什特恩认为海船不能从北面经河口湾驶入阿穆尔河口,拉比鲁兹和布罗顿则认为萨哈林是一个由地峡与大陆相连的半岛。Ф.П.佛兰格尔根据加夫利洛夫的考察结论上奏沙皇尼古拉一世时,写道:俄美公司已完成交给他的任务,探明阿穆尔河口湾水浅,不能行驶海船;萨哈林是一个半岛,因此阿穆尔河对于俄国没有任何意义①。沙皇尼古拉一世没有理由不相信拉比鲁兹、克鲁逊什特恩和加夫利洛夫,因此御笔亲批:“甚为遗憾,阿穆尔河既无用,则阿穆尔河问题权且搁置不议。”此后外交大臣К.В.涅谢尔罗捷通知Ф.П.佛兰格尔说,关于阿穆尔的问题应当永远已经结束,而全部来往能够引起中俄关系不愉快的文件应秘而不宣。此后不久,特别委员会在涅谢尔罗捷主持下作出下述决议:俄中南部边界根据А.Ф.米登多夫院士提供的资料,应沿斯塔诺夫山脉和兴安岭南坡至鄂霍次克海和土古尔湾划定,并将全部阿穆尔流域永远……让给中国②。
通过以上叙述可以肯定,沙皇俄国在没有弄清楚阿穆尔河口基本情况时,承认该地区是中国的领土,这是从俄文资料中见到沙皇政府承认黑龙江流域归中国管辖的文献资料之一。
二、涅维尔斯科伊与阿穆尔河口考察
涅维尔斯科伊在军校学习期间获悉沙皇彼得一世认为阿穆尔河及其河口对俄国具有重大意义。因此,涅维尔斯科伊对阿穆尔问题产生了兴趣,研究了有关的文献,得出结论:像阿穆尔这样的大河不可能消失在沙漠里,不管沙漠多大,阿穆尔河一定有可通吃水量大的船只的出海口。另一方面,到过鞑靼海峡、阿穆尔河口湾的拉比鲁兹、布罗顿、克鲁逊什特恩和加夫利洛夫关于在萨哈林和大陆之间有一条地峡之说,涅维尔斯科伊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他们四人中间谁也没有从北到南或从西到东穿越该地峡。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需要十分可靠的事实,他请求到远东服役。通过努力他被任命为“贝加尔号”运输舰指挥官,负责往勘察加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运送各种军用物资。
涅维尔斯科伊接受新的任命后,带着较为成熟的意见和考察阿穆尔河口的计划去见当时的海军总参谋长А.С.缅希科夫公爵,请求准许他到达勘察加后,乘“贝加尔号”运输船前往阿穆尔河口湾进行测绘。缅希科夫推说特别委员会已通过将阿穆尔让给中国的决议,涅维尔斯科伊要测绘中国的河流“势必会引起外交大臣涅谢尔罗捷所不愿意的中国政府不愉快的公文往来”,因此拒绝了他的请求。同时指出,给他拨款只够一年的费用,所以1849年秋,到达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后,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经费去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涅维尔斯科伊在同海军总参谋长缅希科夫的谈话中看到了出路,缅希科夫说时间和经费不够,涅维尔斯科伊想到:如果节省开支和时间的话,加快造船的速度,那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在他的监督和努力下“贝加尔号”运输船提前下水,他去见缅希科夫,报告船已经准备出航,并请求准许他考察、测绘阿穆尔河口湾,或者万不得已时只考察、测绘鄂霍次克海西南岸。在穆拉维约夫和内务大臣Л.А.彼罗夫斯基的支持下,缅希科夫同意了涅维尔斯科伊的请求,并命令他起草训令草案。在草案中涅维尔斯科伊提出必须测绘鄂霍次克海西南岸到阿穆尔河口的航道以及考察阿穆尔河口以及萨哈林东北岸的问题。
涅维尔斯科伊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运输货物的任务,于1849年5月12日提前两个半到三个月到达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这样,涅维尔斯科伊可以利用整个夏天进行考察。当涅维尔斯科伊卸完货物,仍然没有接到上级的指示时,他决定采取行动,自己承担风险。开始了对阿穆尔河口的考察活动,1849年6月12日涅维尔斯科伊抵达萨哈林东岸。经过15天的航行,驶近萨哈林的哥洛瓦切夫岬,从有屏障的阿穆尔河口湾的东北面,在运输船和舢板上开始对河口湾进行测绘。错综复杂的浅滩,深浅不一的航道,这种情况使涅维尔斯科伊放弃了考察整个阿穆尔河口湾广大面积的想法,而只进行选点勘测。涅维尔斯科伊认为没有浅滩的深水航道应当有海岸防护,因此,他派一支舢板向西驶去。在大陆海岸附近、罗姆别尔格岬对面,“贝加尔号”运输船终于遇到了深水,这使运输船能够绕过浅滩,在水深8~9米的情况下驶入河口湾。涅维尔斯科伊从河口湾派遣两只舢板去考察萨哈林海岸,同时又派出一支舢板在П.В.卡扎凯维奇指挥下前往阿穆尔河口。卡扎凯维奇行驶到捷巴赫岬就发现了一个有大量水流涌出的海湾,这就是阿穆尔河口。1849年7月10日,涅维尔斯科伊亲自带领三只舢板航行,他绕过捷巴赫岬进入阿穆尔。他行驶到阿穆尔左岸的库艾格达岬便转向右岸,又顺着河流驶出河口,进入河口湾。涅维尔斯科伊沿着大陆海岸到达了鞑靼海峡的最窄的地方。在大陆的拉扎列夫岬和穆拉维约夫岬与萨哈林的低矮的波哥比岬之间,涅维尔斯科伊发现了一条后来以他名字命名的宽7公里、水深6~14米的海峡。通过这条海峡继续南行,抵达了拉比鲁兹和布罗顿曾经从南面到过的地方。证明了萨哈林原来是一个岛屿。
涅维尔斯科伊的考察证实了三位著名旅行家的判断是错误的,而这一地区的真实情况在三位旅行家到达之前很早就被俄国的考察家和绘图专家所确定了,后者基本上正确地描绘并在地图上画出了太平洋这一部分的海岸。涅维尔斯科伊于8月1日返回了“贝加尔号”运输船上,阿穆尔河口考察结束。通过考察证明:在萨哈林和大陆之间存在着一条海峡,萨哈林和大陆之间有一条航道。涅维尔斯科伊的主要考察目的已经达到:阿穆尔河口湾通航的问题已经解决;此外,还顺便探明,除了几个基里亚克小村落外,在阿穆尔河口既没有中国驻军,也没有堡垒和军舰出现。涅维尔斯科伊认为在阿穆尔河下游考察任务已经大功告成,便命令返航,在沿途中他发现了幸福湾和能躲避各种大风的广阔的尼古拉湾。返回阿扬后涅维尔斯科伊向对考察结果有极大兴趣的穆拉维约夫作了汇报,这一结果催生了中俄边界此后变化的开端。
三、涅维尔斯科伊与阿穆尔河口的变化
尽管涅维尔斯科伊取得了阿穆尔河口湾的考察结果,但是,国内政府内部的高官们对他的考察结果持有怀疑的态度。外交大臣涅谢尔罗捷主张应给他降职处分,认为他的举动会给俄国的外交活动造成麻烦。由于出席特别委员会会议的穆拉维约夫、彼得罗夫斯基的支持和涅维尔斯科伊本人大胆而坚定的申诉,特别委员会最终只免去依法应授予他的奖赏,作出了1850年2月3日尼古拉一世批示的决议:“在鄂霍次克海西南岸附近建立冬营,以便于与基里亚克人进行贸易,但是无论如何不得涉及阿穆尔河及河口湾地区。”③同时决定从鄂霍次克的军队中抽调25名哥萨克和水兵保卫冬营。委员会委托穆拉维约夫监督此行动的实施,由涅维尔斯科伊具体完成该任务④。
为了完成建立冬营的任务,涅维尔斯科伊来到幸福湾并得出此地不适合建立冬营的结论,决定前往阿穆尔河口。他带领几名水兵开始沿阿穆尔河逆流行驶100多公里,查明没有中国军队及政府设立的管理机构的痕迹,这就促使他开始采取行动。当船队行驶至库艾格达岬后,涅维斯科伊自己承担责任和风险,于1850年8月1日在阿穆尔河沿岸上空升起了国旗并设立尼古拉耶夫斯克哨所。他向聚集在那里的基里亚克人和前来进行贸易的大清帝国商人宣布:俄国认为整个这个地区包括萨哈林岛从今以后“隶属于俄国”。涅维尔斯科伊的举动激怒了涅谢尔罗捷,建议特别委员会把涅维尔斯科伊降为水兵。由于穆拉维约夫的奔走,尼古拉一世当着涅维尔斯科伊的面撕掉特别委员会的决议,恢复了他的上校军衔,并给他戴上弗拉基米尔十字勋章,然后说道:“俄国旗不论在哪里一经升起,就不能再降下来。”⑤决议就这样通过了,这样的结果正是涅维尔斯科伊所追求的。涅谢尔罗捷受命再次召开特别委员会会议,审议先前通过的决议,在会议上他作出了部分让步。在新的决议中,要求在此地区不得再将事态扩展,决不允许占领任何地方。根据这一决议,组成了由涅维尔斯科伊领导的阿穆尔考察队。考察队由60名士兵和3名军官组成,考察队由东西波利亚总督监管⑥。在1850~1854年5年中,涅维尔斯科伊时刻不忘要把这一地区划归俄国,他不顾决议命令中不许扩大考查范围、不许占领新地方的禁令,他给自己制定了要完成的任务:
第一个问题,是对《涅尔琴斯克条约》第一条中没有划定边界进行调查,准确地确定中俄边境线。也就是说,必须确定在阿穆尔河下游和沿海一带,那些领土在法律上不属于中国;在不违反国际惯例的情况下,根据谁先发现和定居,领土就归谁的原则,那些土地将归属俄国。关于第一个问题的考察涅维尔斯科伊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依据涅维尔斯科伊设想中俄边界应该是兴安岭在乌第河上游开始向东、南和东南急转弯,一直延伸到日本海。他认为中俄边界不应该在当时的地图所标明的地方——与乌第河平行到鄂霍次克海,而是应该沿着松花江和牡丹江的分水岭向南到日本海和朝鲜边界。然而,涅维尔斯科伊的设想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因为不存在一条从乌第河上游到朝鲜的山脉,因而也不存在他所写的斯塔诺夫山脉的那种急转弯。更为重要的是中国政府在这一地区没有行政机构、城市和军队,也没有海军,也没有征收过贡赋。只有一少部分中国商人在那里与基里亚克人进行贸易。
第二个问题,即所谓海洋同第一个问题密切相关。为了有效占领这一地区,使它归俄国所有,必须对全部沿海地区有一个清楚的了解。如有多少良港,它们的位置,通行什么样的船只,各地的通航情况,滨海地区的自然条件和居民情况,以及滨海地区同整个地区的交通联系等等。对于海洋的考察充满艰辛,为了在鞑靼海峡沿岸寻找内陆水路与阿穆尔和乌苏里江相连的有屏障的海港,涅维尔斯科伊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他克服极其恶劣的自然条件,克服了缺衣少粮的困难条件,率领考察队在迭卡斯特里湾、旺达湾和其他地方建立了哨所。他派鲍什尼亚克中尉考察鞑靼海峡沿岸,第一次在地图上标注尼古拉一世皇帝港,这是一个能够停泊大型船队的优良海港。1852年,遵照彼得堡的命令,涅维尔斯科伊占领了南萨哈林的托马拉—阿尼瓦湾,在那里建立了穆拉维约夫哨所,升旗后,宣布该岛为俄国所有。由于涅维尔斯科伊的考察和哨所的建立,阿穆尔河口和萨哈林岛事实上已经被占领,1858年穆拉维约夫与中国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以后获得了法律上的确认。
总的来说,涅维尔斯科伊在俄国远东扩张过程中充当了一名急先锋,阿穆尔河口和萨哈林岛被占领后,也就可以说远东地区基本上被化归了俄国。穆拉维约夫在涅维尔斯科伊考察结果的基础上,对黑龙江左岸地区实施哥萨克军事移民的方式逐步占领,通过《中俄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将远东地区完全划入俄国的版图。
综上所述,我们了解了涅维尔斯科伊在俄国远东扩张活动所中扮演的角色,由于他的出现,加速了远东地区加入俄国版图的速度。历史的教训是沉重的,在追击领土丢失的原因时,我们更应该关注对边疆地区的开发与建设,逐步繁荣边疆,巩固边防,唯如此,方能使边疆安宁稳定。为此应做到以下几点:首先,中央政府需要更加关注设立在边疆的地方行政机构,明确其戍边守土为国的职能所在;其次,明确边疆国防的重要性,积极部署努力应对;再次,构筑适合边民居住、生活并发展的地方经济环境,稳定的经济发展必将带动边疆地区的稳定与繁荣;最后,充分认识到边疆地区道路交通及通讯的重要性,加强中央政府与边疆地区的及时沟通,方能保边疆稳定、国家昌盛。
注 释:
①②④《布拉戈维申斯克城市史 (1885—1917)》第2卷,布拉戈维申斯克,阿穆尔展销会出版社2009年,第12页;第13页;第13页。
③〔俄〕П.И.卡巴诺夫,姜延祚译:《黑龙江问题》,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171页。
⑤⑥Г.И.涅维尔斯科伊:《俄国海军军官在远东的功勋(1849—1855)》,哈巴罗夫斯克,《阿穆尔河沿岸公报》出版社2009年,第122页;第1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