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历程

谈家水

(德州学院社科部，山东德州 253023)

毛泽东整风思想是毛泽东建党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几年，学术界已有许多学者发表了数量较多、质量颇高的关于毛泽东整风思想的论文，也有相关的学术专著问世。但就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历程研究而言，学术界的研究还相对薄弱，本文就此问题略抒浅见。结合中国共产党成长的历史，笔者拟将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历程大体划分为萌芽、初步形成、成熟、发展和曲折五个阶段。

一、毛泽东整风思想的萌芽

从1919年《民众的大联合》的发表到1927年大革命的失败是毛泽东整风思想的萌芽时期。这个时期，毛泽东在参与创建和发展中国共产党的同时，也孕育了其整风思想。

早在党成立前，毛泽东就明确提出要建立一个“和俄一致的党”，强调“唯物史观是吾党的哲学根据”［1］，严格地物色确实的党员。党成立后，毛泽东依据中央“严整党的组织”的精神，积极进行建党和革命实践。他先后创办或主持了湖南自修大学、中国国民党政治讲习班、农民运动讲习所等教育机构，开设了《社会问题与社会主义》、《苏联状况》、《中国政治状况》、《中国史概要》、《中国农民问题》和《中国职工运动》等课程，把《共产党宣言》、《哥达纲领批判》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列为学员必读的重要文献，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和教育。第六届农民运动讲习所他严把学员入学关，并把是否“决心于农民运动并无他项异想”和“富有勇敢奋斗精神”，作为学员入学的重要条件之一。在此期间，为反对“以陈独秀为代表，只注意同国民党合作，忘记了农民”和“以张国焘为代表，只注意工人运动，同样忘记了农民”的两种机会主义，毛泽东还撰写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和《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文章，批驳了党内的错误思想。“四·一二”政变后，在革命的紧要关头，中国共产党在武昌紧急召开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批评了陈独秀忽视同资产阶级争夺领导权的右倾错误，并针对党在过去一段时间组织工作中存在的中央机关不健全、民主制度不完善、单纯追求党员数量等问题，作了新的规定和调整。

尽管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还处在初步学习和运用马列的建党理论阶段，还缺乏成熟的党内斗争技巧，终究没能改变错误路线在党内占统治地位的局面，使党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大革命也无可挽回地失败了。但毛泽东十分注重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和教育、党的组织建设和积极同党内错误思想作斗争的行为和做法，表明其整风思想已经萌芽。

二、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初步形成

从1927年大革命的失败到1935年遵义会议是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形成时期。大革命失败后，党和革命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农村。如何在经济文化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使长期战斗在广大农村，而党员成分主要来自农民、小资产阶级的党继续保持无产阶级的性质，是摆在党面前的一个突出和首要的课题。毛泽东在创建工农红军和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在战斗的缝隙中，他主动拿出时间，在井冈山根据地对党组织进行了“清洗”，又在福建上杭县古田村召开了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纠正了红四军中存在的错误思想，从而初步找到了保持党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性质、保证党组织的纯洁性和坚强党的战斗力的一套方法。

一是明确提出了“以无产阶级思想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针对湘赣边界党内和红四军中存在的思想问题，毛泽东严厉地指出:“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边界各县的党，几乎完全是农民成份的党，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会要错误的。”［2］应完全站在无产阶级的观点上，坚决与过去党的小资产阶级的自由、独立、散漫、思想犹豫作斗争，每个党员都须加以党的基本理论的训练，应竭力铲除一般同志的机会主义思想和封建小资产阶级思想，确定无产阶级革命的人生观。二是首次阐述了“有计划地进行党内教育”的主张。古田会议时，毛泽东明确指出:“红军党内最迫切的问题，要算是教育的问题。……有计划的进行党内教育，纠正过去之无计划的听其自然的状态，是党的重要任务之一。”［3］古田会议决议还具体规定了党内教育的10种材料(党内干部教育的内容)，提出了党内教育的18种方法和10大教授法。三是初步整顿了党的组织。鉴于党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组织不纯等问题，毛泽东决定于1928年“9月以后，厉行洗党，对党员的成分加以严格的限制，永新、宁冈两县的党组织全部解散，重新登记”［2］。古田会议也决定把“政治观念错误，吃食鸦片，发洋财及赌博等，屡戒不改的，不论干部及非干部，一律清洗出党”［3］，同时还严格了新分子的入党条件。四是初步形成了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井冈山时期和古田会议时期，毛泽东指出:“党内批评是坚强党的组织、增加党的战斗力的武器。”“批评的主要任务，是指出政治上的错误和组织上的错误。”批评要注重组织性，“党内批评要防止主观武断和把批评庸俗化，说话要有证据，批评要注意政治”［2］。此外，毛泽东还要求发动地方党对红军党的批评和群众政权机关对红军的批评。

井冈山“洗党”、古田会议纯洁了党的组织，纠正了党内的错误思想，其成功实践标志着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初步形成。尽管毛泽东整风思想已初步形成，但在土地革命初期这一阶段，毛泽东的正确主张还未能形成全党的共识。1929年王明回国后，在共产国际的支持下，他很快谋取了党的领导地位，从此，“左”倾路线逐渐在党内占据了统治地位。尤其是毛泽东被剥夺在党和红军内的领导及五次反围剿失败后，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被迫中断。

三、毛泽东整风思想的成熟

从1935年遵义会议召开到党的七大是毛泽东整风思想的成熟时期。遵义会议后，确立了毛泽东在党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从此，在毛泽东的领导下，党的思想路线开始转到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轨道上来。但由于政治形势的迅速变化，党内存在的“左”、右倾错误思想没有来得及从思想根源上得到彻底清除;抗战爆发后，又有大批农民和小资产阶级分子加入党内。为进一步从思想根源上清除党内存的“左”、右倾错误，统一全党思想，毛泽东到达陕北后积极著书立说，并于1942年在延安成功地开展了整风运动，形成了一整套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的方法。

一是从哲学高度揭示了党内错误思想原因所在。在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的斗争中，毛泽东深刻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屡屡出现“左”倾教条主义而不能彻底纠正，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没有从思想根源上对这一错误路线进行彻底批判，没有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高度说清问题。为此，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哲学进行了系统研究，并撰写了《实践论》和《矛盾论》两部哲学著作。《矛盾论》阐明了党内矛盾和党内斗争的客观性、根源及解决的方法。《实践论》论证了社会实践在人类认识中的地位和作用，强调了理论对实践的依赖关系，从认识论高度彻底地揭示了党内长期存在的主观主义特别是“左”倾教条主义的思想实质。“两论”的问世为反对党内的错误思想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武器。二是提出了具体的整风任务。延安整风时，毛泽东针对当前党内存在的“左”和右得错误倾向，特别是“左”倾教条主义错误，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的学风还有些不正的地方，我们的党风还有些不正的地方，我们的文风也有些不正的地方。”“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这就是我们的任务。”［4］整风任务的具体提出，为党克服自身存在的问题，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指明了方向。三是详细阐述了整风的基本方针。针对“左”倾教条主义处理党内矛盾时所采取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做法，延安整风时，毛泽东明确提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整风方针，:我们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有两条宗旨是必须注意的:第一是“惩前毖后”，第二是“治病救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借以达到既弄清思想，又团结同志这样两个目的。对人的处理问题取慎重态度，既不含糊敷衍，又不损害同志，这是党兴旺发达的标志之一。［4］四是规定了整风的步骤和方法。整风首先是在延安的高级干部中开始的，后又在全党推开。整风大体分如下五个步骤进行的。第一个步骤是思想发动，第二个步骤是学风学习，第三个步骤是党风学习，第四个步骤是文风学习，第五个步骤是总结。其中，每个步骤又具体进行了细化。整风的方法，简单地说就是学习、检查、总结的方法。延安整风所规定的严密整风步骤和具体的学习方法，为以后的整风实践提供了借鉴。

延安整风使党进一步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原则，树立了联系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并帮助大量非无产阶级出身的新党员转变了思想立场。延安整风的成功实践标志着毛泽东整风思想已经形成。

四、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

解放战争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初期，党又根据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和党的状况进行了整风。通过整风，进一步保持和发展了党的先进性，使党胜利地肩负起了历史赋予的使命，同时也丰富和发展了毛泽东整风思想。

1.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解放战争时期，随着革命形势的进展和党组织的迅速发展，“有许多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和流氓分子乘机混进了我们的党”［5］。为了纯洁党的组织，使党能够和广大的劳动群众完全站在一个方向，保证土地改革和解放战争的顺利进行，中国共产党在各个解放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整党。一是提出了“三查三整”新的整党任务。“三查”是指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三整”即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毛泽东指出:“这个任务如果不解决，我们在农村中就不能前进。”［5］在解放区进行土改整党的同时，1947年冬至1948年春，人民解放军遵照毛泽东的指示，利用作战间隙，有领导有秩序地采取民主方式进行土改学习、诉苦(诉旧社会和反动派所给予劳动人民之苦)和三查(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为主要内容的新式整军。二是创造了“开门整党”的新方法。“开门整党”即“邀请党外群众中的积极分子参加党的支部会议，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借以改变党的组织的成份不纯或者作风不纯的现象，使党和人民群众密切地联系起来”［2］。在“开门整党”过程中，以平山县整党经验最为典型，并推广到各个解放区。三是集中党的精英力量领导整党。这次整党首先是各地上级党委机关挑选有经验的优秀党员干部组成工作团或工作组，学习整党文件，明确整党的基本任务和方针政策。然后，派到农村去指导基层党组织的整党工作。这次整党不仅纯洁了党的队伍，改进和健全了党在农村的基层组织，提高了党的战斗力，推动了土改的进程，支持了解放战争，同时也丰富和发展了毛泽东整风思想。

2.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发展。新中国成立初期，为了巩固新生政权、防止“新的贵族阶层”产生、完成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党于1950年和1951年至1954年分别开展了整风和整党。一是适时地提出了新的整风整党任务。尽管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提前预料到党内会出现骄傲自满的情绪，并及时告诫了全党。但是革命胜利后，党的思想、作风、组织上还是出现了一些不纯现象。为了及时地克服党内存在的问题，1950年5月1日党中央发出《关于在全党全军开展整风运动的指示》，决定开展以整顿干部中的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为重点的整风;1951年——1954年又开展了对全体党员进行一次共产主义和共产党员标准的教育和党的基层组织进行一次普遍的思想整顿和组织整顿的整党。二是结合各项工作进行整风整党。整风伊始，毛泽东就指出:“在和各项工作任务密切地结合而不是相分离的条件之下，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整风。”［6］在结合各项工作进行整风整党的运动中，最典型的就是整党与“三反”(指1951年开展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斗争)、“五反”(指1952年开展的反对违法的私营工商业者搞行贿、偷税漏税、盗骗国家财产、偷工减料、盗窃经济情报的斗争)和新“三反”(指1953年开展的反官僚主义、反命令主义、反违法乱纪的斗争)等重要工作的有机结合。结合各项工作进行整风整党，既促进了各项工作的完成，又有力促进了整风整党工作向纵深发展。三是以整促“建”，巩固发展整顿成果。这次整风整党的一个显著特色，就是整党与建党相结合，在整风整党基础上发展新党员，这样既改善了党的组织状况，壮大了党的队伍，巩固发展了整顿成果，又为党和国家各项工作的全面开展补充了坚实的骨干力量。经过几年的整顿，党在思想、作风、组织等方面都获得了可喜的变化，为党在执政以后如何加强自身建设，尤其是如何防腐拒变，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这些宝贵的经验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毛泽东整风思想。

五、毛泽东整风思想的曲折

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随着毛泽东对国际、国内形势判断发生偏差，在党内矛盾和党内斗争问题上也逐渐出现了失误，“认为党内的思想分歧都是社会阶级斗争的反映”［7］，从而使党和国家长期陷入阶级斗争扩大化的迷误，随着阶级斗争的逐步升级，最终毛泽东整风思想由部分失误发展到完全扭曲。

1.毛泽东整风思想的曲折起点。为了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水平，改进工作作风，更好地领导全国人民进行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1957年毛泽东决定在全党范围内开展一次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为主题，以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为内容的开门整风。整风过程中，极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分子趁机鼓吹所谓“大鸣大放”，向党和新生的社会主义制度发起进攻。由于毛泽东对形势估计产生失误，过分夸大了右派的势力，导致反右派斗争扩大化，改变了八大关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科学论断，发展了在阶级斗争问题上的“左”倾错误思想，并逐步使其通过中央全会形式在党内占据了主导地位，同时在整风过程中也一度背离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抛弃了“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采取“大民主”作为整风的方法，从而把一批知识分子、爱国人士和党内干部错划为“右派”分子，伤害了党内外许多好人，造成了严重的不幸后果。

2.毛泽东整风思想的曲折升级。在“左”倾错误思想的指导下，60年代毛泽东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整党，不仅没有达到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的目的，反而犯了许多错误，形成非常令人痛心的结局。一是“左”倾指导思想逐步升级。1959年庐山会议上，毛泽东把阶级斗争引入党内;中共八届十中全会后，在全国各地开展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发展到“以阶级斗争为纲”［8］，再升级到“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8］。二是思想教育内容错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整党，把毛泽东关于社会主义社会中的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问题的思想作为了学习的主要内容。由于教育内容的错误，导致党员不注重自己的思想改造，只注重搞“阶级斗争”。三是整党宗旨的部分背离。在阶级斗争扩大化理论指导下进行的整党，错误地把党内在方针政策上的思想分歧，当作敌对性质的政治分歧来批判，把通过组织向党提出意见的同志视为“阶级异己分子”、“混进党内的投机分子”予以打击。四是整党过程中一度忽视了党的领导。在整党过程中，毛泽东把“是不是放手发动群众”作为“是彻底或者不彻底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分界线”［9］，结果导致整党过程中搞大规模群众运动，把党组织撇在了一边，甚至把其作为对立的一方。

3.毛泽东整风思想的完全扭曲。1966年“文化大革命”发动，党的各级组织普遍受到冲击并陷于瘫痪、半瘫痪状态。面对这种状况，毛泽东于1967年——1971年开展了整党建党运动，以期达到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目的。由于这次整党建党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思想指导下开展的，其结果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反而搞乱了党，同时也致使毛泽东整风思想完全扭曲。一是整党建党内容的根本错误。整党建党强调“吐故纳新”，结果使一大批久经考验的老党员、老干部被开除出党，使一大批根本不够党员条件的所谓“造反派”和“革命左派”混入党内甚至各级领导班子中来，从而造成党的思想、组织和作风的严重不纯。二是整党建党方式的严重失误。在错误的思想指导下，党把“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和“斗、批、改”作为了整党建党的主要方式，这种方式完全违背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导致“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斗争方式死灰复燃，大批的党员、干部遭到打击迫害。三是整党建党结果的空前灾难。这次整党建党违背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导致了本本主义、形而上学、唯心主义、甚至反人道主义的盛行和猖狂，党的组织成分严重不纯，破坏了党的团结，窒息了党内民主，摧残了党的组织，造成了党的历史上空前的大破坏。

尽管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整风思想出现了严重扭曲，给党和国家带来了巨大灾难。但这种扭曲是在探索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的过程中出现的失误，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在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过程中所犯的错误。我们不能因毛泽东整风思想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出现扭曲就否认毛泽东整风思想中蕴含的价值性和真理性，就否认毛泽东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总之，毛泽东整风思想正确的方面是党的宝贵财富，他的错误与教训，同样也是党的一种财富。我们要善于从毛泽东整风思想所犯的错误中吸取经验教训，使坏事变成好事，使错误转化为正确。

［1］毛泽东书信选集［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2］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泽东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毛泽东选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

［7］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的决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8］农业集体化重要文件汇编(下)［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1.

［9］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9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