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注《蒙求》考略——兼论《蒙求》在日本的流传与接受
2012-08-15章剑
章 剑
(武汉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唐古注《蒙求》考略
——兼论《蒙求》在日本的流传与接受
章 剑
(武汉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根据海内外现存的各种版本,基本可推断唐古注《蒙求》成书于唐玄宗天宝五年之前不久。《蒙求》在我国文化史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其在日本也得到了广泛的流传与接受,并最终融入日本文化且影响力一直延续到近代。
《蒙求》;古注;日本
日本中小学毕业歌中“萤之光,窗之雪”的歌词,取自我国唐代蒙书《蒙求》所载“车胤聚萤”、“孙康映雪”。这两则故事在我国也常被用来激励学童勤苦读书,由此可见《蒙求》之影响。
不过,唐古注《蒙求》在我国散佚已久,以致清代编修《四库全书》时,对其成书年代及编撰者都出现了讹误。本文对古注《蒙求》的成书及其编撰体例、流传影响等基本问题试加梳理,同时对《蒙求》在日本的流传与接受情况进行考察。另外,本文所谓“古注”是相对于宋徐子光“补注”而言,指的是《蒙求》编撰者的自注。
一
《蒙求》编撰者在自序中对书名有如下说明:
《周易》曰有“童蒙求我”之义。李子以其文碎,不敢轻传达识,所务训蒙而已。故以“蒙求”为名,题其首。[1]11
明确指出“蒙求”之名取自《周易·蒙卦》。所谓“蒙求”就是蒙昧无知之幼童求教于高明之师。这一书名明示了编撰者“所务训蒙”的目的。
关于《蒙求》的编撰者,历代文献记载颇为紊乱,据日本学者早川光三郎统计:有李瀚、李翰、李澣、李幹等多种表记,生活年代则有唐代、唐末五代、五代梁、五代晋、辽代等多种说法[2]26。经余嘉锡、傅璇琮、早川光三郎等国内外学者的详细考证,编撰者当为唐代人确凿无疑,目前尚存两说:一为唐李翰,两唐书有略传,系曾为《蒙求》作序的李华之同族[3]960―975;一为唐李瀚,生平不详[2]27―28, [4]58―64。基于现有文献材料,这两种说法均难成定论,姑且存之。
关于《蒙求》的成书年代,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日本古钞本《蒙求》残卷(以下简称台北本)的卷首载有《荐蒙求表》,表文末署“天宝五年八月一日,饶州刺史李良上表”[1]6,而文中又介绍《蒙求》编撰者是“臣境内寄住客前信州司仓参军李瀚”[1]10。由此可推知其时《蒙求》业已成书,而编撰者寄居于饶州。故一般认为《蒙求》成书于唐玄宗天宝五年(746年)之前不久。
余嘉锡曾针对“天宝五年”这一上表时间指出了荐表内容的三点错误:一是玄宗天宝三年(744年)改“年”为“载”,文中“天宝五年”应作“天宝五载”;二是天宝元年(742年)改饶州(今江西省鄱阳县一带)为鄱阳郡,文中“饶州刺史”当作“鄱阳郡太守”;三是文中对李华官职“司封员外郎”的记述与其仕官经历不相符。不过余氏将这些错误归为后世“传抄者各以其意妄为删改”,并未质疑“天宝五年”的可信度。
对此,傅璇琮提出了不同见解,其根据敦煌遗书P.2710本《蒙求》残卷此处仅署“日月,饶州刺史李良上表”[5]323,明确指出“日本所传诸本所记天宝五年,不可信。根据表中称李华时任司封员外郎,则当在肃宗上元时(760—761)”[4]64。傅氏的质疑虽不无道理,但并不足以推翻“天宝五年”的可信度。其实无论是台北本还是敦煌P.2710本,于荐表文末紧接着还有以下一段文字:“良令国子司业陆善经为表。表未行而良授替,事因寝。”据此,则荐表应是陆善经代作,且由于李良去职,并未实际上奏。关于陆善经的生平事迹,据日本学者森野繁夫考证,其人于开元十八九年(730—731年)至天宝五六年(746—747年)之间多次被召入集贤院,先后参与编修注释《开元礼》、《文选注》、《大唐六典》、《御刊定礼记月令》等书,是当时著述颇丰的学者[6]38―42。其曾任国子司业,也有白居易《唐赠尚书工部侍郎吴郡张公神道碑铭并序》所记“夫人陆氏,即国子司业、集贤殿学士善经之女,贤明有法度”可为旁证[7]1042。另外《元和姓纂》卷十记有“唐苏州刺史陆孜兄元孙善敬,国子司业”,岑仲勉认为其中“善敬”当为“善经”之讹[8]1419―1420。由此可知国子司业陆善经于天宝五年为李良代作荐表是完全有可能的。
若荐表确是作于天宝五年,余嘉锡所言文中的三点错误是出于后世“传抄者各以其意妄为删改”,这一推断或许颇近事实。唐古注《蒙求》仅以写本流传,传抄过程中的错漏实不可避免,宋代徐子光补注《蒙求》时指出其目的之一正是要纠正“后世传袭之误”[9]。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蒙求》的成书在唐玄宗天宝五年(746年)之前不久的说法较为妥当。
二
《蒙求》就内容而言可以看作是收录唐前名人轶事的故事集。其取材广泛,涵盖经史乃至小说杂传。这种取材的多样性也在后世招致了意想不到的批判:“盖小说杂书多妄诞不可取信。而瀚取此,与经史同列,非训蒙之所先也。”[10]这类批判站在儒家“子不语怪力乱神”立场,片面强调了蒙学书的教训性,而忽视了《蒙求》对知识性和趣味性的追求。
关于《蒙求》的编排体例,在自序和荐表中均有说明:
每行注两句人名外,传中有别事可记,亦此附之。虽不配上文,所资广博。从《切韵》东字起,每韵四字。凡五百九十六句云尔。(《自序》)[1]11
撰古人状迹,编成音韵,属对类事,无非典实。名曰“蒙求”。约三千言,注下转相敷演,向万余事。(《荐蒙求表》)[1]7―8
即《蒙求》由标题和注文两部分构成。标题为四言韵文,每两句构成“属对类事”的对仗句,偶数句押韵,韵字依从《切韵》自“东”韵起,每韵四字八句。如最初八句为:
王戎简要,裴楷清通。孔明卧龙,吕望非熊。杨震关西,丁宽易东。谢安高洁,王导公忠。
“简要”与“清通”、“龙”与“熊”、“西”与“东”、“高洁”与“公忠”,每两句都构成了对仗。而偶数句的末字“通”、“熊”、“东”、“忠”四字押《切韵》第一韵“东”韵。全书共计596句75韵。其中最后一韵仅四句:“浩浩万古,不可备甄。芟繁摭华,尔曹勉旃”,乃是编撰者自矜之辞。采取如此编排体例也是为了便于幼童学习:标题用来朗诵背记,注文用来讲解说明。
《蒙求》一书就性质而言首先是蒙学教育书,其书名和编排体例已集中反映了这一点。而《荐蒙求表》中也高度评价了其教育效果:“瀚家儿童三数岁者,皆善讽诵。谈古策事,无减鸿儒。不素知谙,谓疑神遇。”[1]8另外唐代科举重进士科,而进士科又重诗赋。《蒙求》包含了诗赋创作中的押韵、对仗及典故等诸多要素,在教授幼童知识的同时也教授其吟诗作赋之法,颇具时代感。
除了作为第一要义的蒙学教育书这一性质之外,《蒙求》还兼具类书和诗注的性质。《蒙求》收录了大量故事,并依标题韵字排列,已是一部形式完备的类书。故自《崇文总目》以后,历代公私书目均将其著录于子部。而《蒙求》的标题,讲究对仗与押韵,单独抽出就是一首四言长诗,故《全唐诗》、《全五代诗》等均将其收入。如果将《蒙求》的标题看作是诗句,再加上注文,就是一部完整的诗注。这与李峤《百咏》非常类似,所不同的只是《蒙求》乃编撰者自注,而《百咏》则是张庭芳注。日本镰仓时期源光行(1163—1244年)曾将《百咏》、《蒙求》及白居易《新乐府》改编成和歌,创作了汉诗句题和歌三部曲。在其自跋和藤原孝范(1158—1233年)跋文中分别录有两人所作汉诗:
李澣李峤居易作,为人为物显妍词。慭模汉语成和字,忝感两篇歌与诗。(源)
百咏蒙求新乐府,拾其赜旨述歌词。歌词一一兼华实,还咲元和天宝诗。(藤原)[11]948
两诗将《百咏》、《蒙求》及《新乐府》并列,同视为中国诗歌的代表。
三
《蒙求》成书后最初是用于家庭教育,由于其教育效果卓著,引来李华作序,后李良又欲将其推荐给玄宗皇帝。元好问据此认为其书“在当时已甚重之”[12]。我国目前发现的唐古注《蒙求》有两本,均为写本残卷:一是现藏敦煌研究院的敦研95号本(起卷首李良荐表、撰者自序,迄正文第49、50句“鸣鹤日下、士龙云间”注文中段)[13]100―103,傅璇琮据其中“虎”与“世”两字避唐高祖父李虎及太宗李世民讳,认定为唐写本[4]60;二是现藏法国国家图书馆的P.4877号本(起第87、88句“庶女振风、邹衍降霜”注文中段,迄第99、100句“荀陈德星、李郭仙舟”标题)[14]233―234,王重民判断为晚唐或五代写本[15]207。另外晚唐诗人杜荀鹤《赠李镡》诗中描述其友人李镡“自维扬遇乱,东入中山”,在避难生活中还不忘“犹把蒙求授小儿”[16]。说明至晚唐五代《蒙求》已流传至相距数千里的西北边陲的敦煌和江南的扬州,可见其流传范围之广。而到了宋代,《蒙求》已是“举世诵之,以为小学发蒙之首”[17]424,“孩幼入学,人挟此册,少长则遂讲授之”[12],作为蒙学教育的首选教材盛行于世。
然而在印刷技术尚未发达的时代,《蒙求》仍依靠书写传抄而流传,今存诸本残卷皆为写本也反映了这一事实。《蒙求》流传之盛也意味着其传写之频,而在频繁的传写过程中出现各种讹误在所难免,以致“事有甚不可晓者”[17]424。于是在南宋徐子光补注问世后,唐古注《蒙求》逐渐被取代并最终散佚。对于《蒙求》的这段流传史,王重民有过精当的总结:“按自中唐至于北宋,是书为童蒙课本,最为通行。及徐子光补注出,而李氏原注微。及三字经百家姓行,而徐注又微。明清之间,学者已不识李翰为何人,遑论其书。”[15]207
随着时代的变迁,古注《蒙求》逐渐散佚而徐氏补注也逐渐衰微,但《蒙求》一书依然在我国文化史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
《蒙求》的编撰目的是“训蒙”,其最大的影响也在蒙学领域。《蒙求》问世后不久,模仿其体例的书籍就开始出现。仅书名冠有“蒙求”之名的,唐代已有白廷翰《唐蒙求》、王范《续蒙求》、李伉《系蒙求》3部,宋代更有王令《十七史蒙求》、范镇《本朝蒙求》、方逢辰《名物蒙求》、杨彦龄《左氏蒙求》、程谠《释氏蒙求》等不下20部,直至清代还有罗泽南《养正蒙求》等。这些书籍与《蒙求》一同构成的“蒙求体”在我国蒙学教育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蒙求》具有类书性质,其古注录自唐前经史小说杂传,取材广泛,其中许多书籍都已亡佚或已失原貌。古注虽有传写之误,但不少唐前书籍片断也赖以保存,可供辑佚校勘之用。如“张氏铜钩”注引《三辅决录》、“司马称好”注引《后汉书》、“秉去三惑”“卢植音钟”注引《东观汉记》、“孔伋缊袍”注引《世说》、“季札挂剑”注引《异苑》、“伯瑜泣杖”注引《韩诗外传》等,皆不见于今传本。
而《蒙求》于唐宋之间广为传习,其所收人物故事也因此为后世所熟知。宋代庄绰《鸡肋篇》有如下一条:
晋何曾日食万钱,犹曰无下箸处。其子劭亦有父风,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王恺乃踰于劭,一食十万钱,犹曰无可下箸处。而唯曾著于世者,以李翰《蒙求》有“何曾食万”之语也。[18]36
非常生动地说明了《蒙求》的影响力。而其影响力也投射到后世文艺创作中,在元杂剧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明臧晋叔编《元曲选》附有《元曲论》一卷[19]23―24,其中著录了元杂剧549种。在这些剧目中剧题直接使用《蒙求》标题的竟有26种之多:《于公高门》、《陆绩怀橘》(以上王实甫),《绿珠坠楼》、《管宁割席》、《孙康映雪》、《高凤漂麦》(以上关汉卿),《范张鸡黍》、《汲黯开仓》(以上宮大用),《周处三害》(庾吉甫),《廉颇负荆》、《张敞画眉》(以上高文秀),《伯俞泣杖》(戴善夫),《于公高门》(梁进之),《韩信生坛》(武汉臣),《董宣强项》(王仲文),《栾巴噀酒》(李取进),《逢萌挂冠》、《郝廉留钱》(以上姚守中),《苏武持节》(周仲彬),《陵母伏剑》(顾仲清),《宋弘不谐》(鲍吉甫),《姜肱共被》、《麋竺收资》(以上赵文宝),《予让吞炭》、《田单火牛》、《蔡顺分椹》(以上无名氏)。而演义《蒙求》故事的则更多。
直到今天,一些因《蒙求》而为人们所熟知的熟语仍在使用,《汉语大词典》中单是收录的《蒙求》标题就达20余个。
四
现存唐古注《蒙求》版本,除前述我国敦煌遗书中发现的敦研95号本和P.4877号本之外,还有三种日本写本残卷,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古钞本。大约书写于日本平安时代(794—1192年)末期,现存上卷。卷首有李良荐表和撰者自序,正文止于第301、302句“周公握发、蔡邕倒履”,则原本应为二卷。此本即清末杨守敬《日本访书志》著录的古钞卷子本,后被其带回国。
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古钞本。此本为上述台北本的摹写本,笔迹几乎分毫不差。
日本名古屋真福寺宝生院藏古钞本。大约书写于日本镰仓时代(1192—1333年)晚期,现存下卷大部。起第407、408句“季札挂剑、孺子致蒭”,讫第575、576句“楚昭萍实、束皙竹简”。
上述三本合计共472句标题和注文,保存了古注《蒙求》全书近八成的内容。池田利夫《蒙求古注集成》收有以上三本的影印本。
古注《蒙求》何时流传至日本已不可确考。书陵部本卷末有宽政六年(1794年)法眼谦宜所记“此《蒙求》上卷一册者,弘仁之比渡来书欤?”[20]161的识语,推断此本乃是平安初期嵯峨天皇弘仁年间(810—823年)传入日本的。此说依据不明,且宽政六年距离弘仁年间已近千年,恐怕是其臆测,实不足为信。
日本现存最古的关于《蒙求》的确凿记载是平安时代史书《日本三代实录》中阳成天皇元庆二年(878年)八月二十五日条下的一则记录:
是日,皇弟贞保亲王于披香舍始读《蒙求》。从四位下行式部大辅兼美浓权守橘朝臣广相侍读。小会置宴,右大臣特唤从五位上守左少弁巨势朝臣文雄、文章博士从五位下兼行大内记越前权介都朝臣良香、从五位下行大外记嶋田朝臣良臣、正六位上行少内记菅野朝臣惟肖等数人,令赋诗。管弦间奏,夜分而罢,赐禄有差。[21]437
根据这则记载,当日阳成天皇令时年8岁的胞弟贞保亲王开始学习《蒙求》,教授者是后来官至文章博士的橘广相,学习结束后又在宫中设宴,邀请诸多大臣出席,席间赋诗赏乐,直至深夜才尽兴而归。平安中期的汉诗集《扶桑集》中收录了当时都良香所赋之汉诗:天生俊哲号天人,自就贤师问道真。今日童蒙皆击尽,心台一镜遂无尘[22]199。
据上述内容可知:古注《蒙求》在其成书后不久,大约在平安时代前期(约9世纪)即已传入日本,最有可能的传播途径是经由当时的遣唐使携回日本的;《蒙学》传到日本后便被作为汉学启蒙的教科书用于贵族子弟的蒙学教育,平安末期说话集《宝物集》中所载时谚“勧学院の雀は蒙求を囀る”(劝学院的麻雀也能歌咏《蒙求》——笔者译)[23]102,形象地描绘了当时贵族子弟诵读《蒙求》的盛况。《蒙求》在当时已逐渐渗透到当时贵族文人圈中,成为其汉学素养的重要方面。
12世纪末,日本由贵族社会的平安时代进入到武家政治的镰仓时代,随着社会时代环境的变迁,《蒙求》的受众也由贵族阶层扩大至武士及僧侣阶层。到了室町时代(1338—1573年),徐子光补注本也传入日本,随后也出现了与我国类似的补注本代替古注本的现象,而随着印刷技术的成熟,补注本的刊行更加速了这一进程,最终以写本形式流传的古注本在竞争中败下阵来并逐渐散佚。不过与我国不同的是,补注本将《蒙求》在日本的影响力一直延续到了近代,其受众在江户时代更是进一步扩大至普通庶民阶层。
《蒙求》在日本的接受主要有以下几种形态。一是将其作为汉学启蒙的教科书使用,此为《蒙求》应有之义,不待赘言。二是将其作为“蒙求体”的范本,江户时代(1603—1868年)以后涌现了大量模仿《蒙求》体例的书籍,甚至在明治维新后还出现过一次高潮,现存这类“蒙求体”书籍不下40部。三是将其作为汉学典籍加以研究,江户时代以后相继出现了林罗山《蒙求官职考》、宇都宫由的《蒙求爵位考》、塘陀山《蒙求启发》等十多种研究著作。四是将其视为汉学知识的源泉,摄取其中的素材运用于文艺作品的创作中。这一接受形态可追溯到平安时代,当时的《枕草子》、《源氏物语》、《今昔物语集》、《唐物语》等作品中都能看到对《蒙求》的摄取。这种摄取一直延续到近代,近代俳句歌人正冈子规的作品中也不乏摄取之例,另外近代文豪夏目漱石的号“漱石”也是源于《蒙求》“孙楚漱石”的故事。在历代作品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镰仓时代源光行创作的《蒙求和歌》,这部作品选取250余条《蒙求》故事按照日本和歌集的传统部类进行编排,把每个故事用日文翻译创作后再配以和歌。这种将《蒙求》积极日本化的尝试,预示了《蒙求》在日本流传接受过程中最终融入日本文化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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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日]池田利夫.蒙求古注集成:上卷[M].影印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上卷古钞本.东京:汲古书院,1988.
[21] [日]藤原时平等.日本三代实录:卷三四[M].东京:吉川弘文馆,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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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Investigation ofMengqiuAnnotation in Tang Dynasty——The Spread and Acceptance ofMengqiuin Japan
ZHANG Jian
(Wuhan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2, China)
Mengqiu, annotation in Tang Dynasty, has been lost for a long time. This article, through investigation, analyzes its editor, the accomplishing year, the compiling style, influence and existing editions and other aspects. Meanwhile, it also probes intoMengqiu’s circulation and acceptance in Japan.
Mengqiu; Annotation; Japan
I206
A
1006-5261(2012)01-0075-04
2011-11-02
章剑(1977―),男,湖北武汉人,讲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