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社会动员的历史演进与效应分析
2012-08-15刘明
刘 明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 党建教研部,福建 福州 350001)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社会动员的历史演进与效应分析
刘 明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 党建教研部,福建 福州 350001)
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经历了不同过程。选择和采取任何一种动员模式,都与当时所处的政治背景、社会条件以及广大民众的自觉意识等因素密切关联。它们之间既存在着一定的历史承接和角色递进的演变趋势,同时,在某一个时期也会出现几种动员模式同时并存、各司其职的格局。尽管都存在一定的不足,但是,不同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动员模式在整合民众、推动社会发展上都发挥了应有的历史功效。
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历史演进;实践效应
社会动员是当代中国政治发展和政治变迁中标志性的典型要件,不论是作为革命党还是成为执政党,中国共产党都恰到好处地运用了这一模式。分析和梳理六十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在社会动员领域的梯度演进和实践效应,对于我们更好地研判其存在的历史必然与逻辑理路具有很重要的学理意义和实证价值。
一、以阶级斗争为价值取向的社会动员——革命经验的历史延续
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建立,是新中国各项事业发展的政治基础和根本保证。在政权建立初期,中国共产党和政府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是如何迅速地提升国民经济的发展水平。而要完成这样一个目标,首先要解决的是资源整合的问题,最关键的是怎么把社会大众较快地动员起来、达到群体效应的结果。毛泽东在《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基本好转而斗争》的讲话中指出:“我们现在在经济战线上已经取得一批胜利,表现了财政经济情况的开始好转,但这还不是根本的好转。要获得财政经济情况的根本好转,需要三个条件……。为此目的,全党和全国人民必须一致团结起来,做好各项工作。”①毛泽东讲话肯定了动员全国力量的重要性。由于有中国共产党在二十八年革命斗争里累积起来的政治威信做组织动员社会各阶层的重要心理基础,再加上党对美好共同愿景的宣传,以及制度上的优势——高度集中的政治体制,这种动员取得了很大成功。中国共产党借助这样一种动员模式,在其系统中层层发动、逐级延伸、上情下达、下情上传,相当顺利、便捷地在生产发展、反右斗争、思想改造等领域达到了预期效果。例如,针对建国初期镇压反革命运动的发展态势,毛泽东曾这样总结:“目前在全国进行的镇压反革命的运动是一场伟大的激烈的复杂的斗争。全国各地已经实行的有效的工作路线,是党委领导,全党动员,群众动员,吸收各民主党派及各界人士参加,统一计划,统一行动……。”②在关于“三反”运动的指示中,他又说:“应该把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斗争看作如同镇压反革命的斗争一样的重要,一样的发动广大群众包括民主党派及社会各界人士去进行,一样的大张旗鼓去进行,一样的首长负责,亲自动手,……才能解决问题。”③组织化动员模式最大的特点,就是政令得到迅速贯彻和落实,其“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动员半径,对社会民众实现了全覆盖、强诱导和快执行。这种动员模式在后来的整风运动、反右斗争、“大跃进”等上都得到体现。
但中国共产党建国初期的社会动员,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党在运动模式选择上的单一和无奈或政策工具制定的理性缺失,可能这很大程度上与中国共产党初掌政权经验不足有关。当这种模式达到极致时,斗争倾向变得越来越清晰,以至于企图通过阶级批判的方式来达到党同伐异、合纵连横的政治目的。特别是当预感整个社会危机四伏、政权有被随时颠覆的可能时,中国的社会动员总是摆脱不了深厚的意识形态色彩和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形势估计。1959年,毛泽东对辽宁省委关于“反右倾”的报告批示中指出:看来各地都有右倾情绪、右倾思想、右倾活动存在着,增长着;有些地方存在着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向党猖狂进攻的形势,必须按照具体情况加以分析,把这种歪风邪气打下去。结果,这场最初只在党员干部和工作机关中进行的“反右倾”斗争,最终形成了一次政治动员,并且波及民众和党外人士。客观地说,中国共产党也及时发现动员偏差并在社会建设各领域进行了全面深刻的调整,但是,由于对当时国内外形势判断的分歧,使得群众性斗争方式后来再次被提及和运用。而“文革”显然是这一动员倾向走向极端的政治产物。“‘文化大革命’激发了群众的政治热情,但它建立的只是一个‘群众社会’而不是公民社会。群众运动实际上是运动群众,群众的政治行为不是基于个人的理性思考,而是来自高高在上的‘最高指示’。”④所以,尽管这种国家主导的组织化动员,在满足整个政治系统向前运转方面曾试图进行一定的牵引和推拉,也局部性地产生一定的作用,但总的来说,这种发动结果最终是呈负效应的,其动员绩效是较大程度地偏离和歪曲了政治统治的原始意图和主观设定的。这种以阶级斗争为取向的社会动员模式,将随着中国共产党执政方位的历史转变逐步被替代更迭。
二、以改善民生为价值取向的社会动员——运动模式的理性回归
建国初期那种带有较强革命色彩的动员模式面临变革是一种历史必然,并且变革终归是朝着维护民权、民生利益的方向去发展,而不是当时有些人认为的“我们搞建设,仍然要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方式。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届四中全会上批判了这种思想:“多少年我们吃了一个大亏,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了,还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忽视发展生产力。……不纠正‘左’的错误,坚决转移工作重点,就不会有今天的好形势。”⑤改革开放意味着革命化的整合方式主导的政治动员历史接近尾声,理性化、常规化的动员趋向在治国理念中开始被接受和认可。
当社会整合的价值取向以改善民生为归宿时,整个动员逻辑、内容以及手段都将发生重大偏转,而动员的起点最终是历史地落在农村。在农民人口占多数的国家里,努力争取农村社会的支持和认同,是中国共产党最大限度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唯一且明智的政治决断。关于这一点,亨廷顿其实说得很清楚:“如果农民默许并认同现存制度,他们就为该制度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基础。如果农民积极反对这个制度,他们就会成为革命的载体。”⑥在家庭联产承包制度的刺激下,广大农民迸发出巨大的生产潜能和强烈的改变命运的渴望。农村社会的制度变迁彻底打破了绑定在农民身上的思想禁锢和行动枷锁,极大调动了生产积极性。正是这种在当时甚至属于违宪行为但日后却成为美好事业开端的“土地革命”,客观上得到了国家的赞许和承认,并在科层制所提供的政策支持和制度供给下被进一步鼓动和推广开来。满足民众利益诉求成了整个社会政治秩序稳定的动力支撑,也是中国共产党在农村实现有效动员的合法性基础。后来的税费改革等政策变动,同样也是延续了这样一种思路——利益诱导因素不断加强。中国共产党通过对农民大众基本权利的资格赋予,重新建构了利益分配格局。从价值追求的角度来看,它体现的是一种政治社会化过程中人本观念的渗透和拓展。这和改革开放前群众运动式的动员截然不同。可以这样作出结论,在建国前三十年中,“农民群众创造的包产到组、包产到户和包干到户这些经营形式曾几起几伏。……这些形式毕竟是适应现阶段中国农村生产力发展状况的,因而深受广大农民欢迎,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这一次再度出现(家庭联产承包制的诞生),既是这种顽强生命力的反映,又是突破‘左’的农村政策的大胆尝试。”⑦因此,它对整个社会整合是成功的。
民众开始逐步清晰地描述并意识到利益谋取与制度本质并行不悖的简单道理,整个社会的确有了创造力和激情。另一方面,在激发广大群众的原始动力方面,舆论媒体导向功能仍然发挥了特别重要的作用。特别在经受“左”倾错误思潮的负面影响之后,社会民众需要的是心灵涤荡、精神净化以及思想教化。这样一种让社会民众由不知到知、由混乱到清晰、由似是而非到黑白分明的政治社会化过程,实际上就是中国共产党在当时社会背景条件下再次寻求意识形态认同的过程。使成员自觉接受新时期所倡导的主流价值观来完成信仰追求,达到动员社会效果是必要的,但是,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是如何把握好舆论宣传的方式和口径的问题。可以明确的一点是,革命化的政治批判的运行逻辑是不合乎时宜的,所有精神激励应该回到以“什么是社会主义,怎么建设社会主义”的座标原点上来,而不应当是过去那种无休止的违背社会生产发展规律的舆论造势。在这一过程中,注重在经济建设中树立先进典型成了国家推动社会发展和有效治理的策略之一;同时,宣扬、倡导爱国主义也是整个社会精神动员必不可少的方式,它有力地促成人们政治认同和社会归属感。需要指出的是,社会动员取向的回归理性并不意味着运动式动员模式的终结或消失,特别是当政治秩序发生大的变动或政治稳定受到冲击时,运动式动员在社会生活和管理中还是被习惯性地运用。这说明中国共产党在选择和探索社会动员模式过程中,仍然面临一种“用或不用”的两难困境或矛盾。
三、以政治民主为价值取向的社会动员——权利诉求的主动回应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人民群众的利益意识、法制意识不断增强。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适时考虑其价值取向的调整和更新,在民众的政治诉求和国家利益之间寻求一个合理的平衡和节点,解决其实效性的问题。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国家和政府开始转变角色,不再大包大揽,许多职能逐步还原于社会。另一方面,公民社会日渐兴起,在某些领域挤占甚至替代了政党的一部分功能,在民主法治社会构建当中营造了极大生长空间。有人据此认为:“国家对稀缺资源和活动空间的控制逐渐放松,且国家管制的逐渐放松是执政党、国家和政府的自觉行动。”⑧不管怎么说,中国共产党调度、发动和整合社会群体的难度有所增加,民众的反向行为阻滞能力的增强。加上作风、腐败等顽疾以及党群关系中存在的矛盾冲突等因素,使得党在群众的凝聚力、向心力下降,执政党面临权威流失的风险,启动大范围的社会动员显得稍微有些迟缓和变得不可持续性。当然,无论怎样,也不能因此得出党的动员能力削弱的结论。社会自主性和能动性的提升,无法否定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在推动国家发展中的政治效用。我们要反思的是,中国共产党应当如何才能努力保持其组织动员中的主导角色。英雄榜样的塑造、爱国情感的培育等固然是动员手段之一,但单靠这些执政正当性资源来维护党的权威、进而调动社会是远远不够的。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断推进过程中,以追求政治民主为价值取向的社会动员是市场经济条件下传统资源影响力、感召力弱化,唤取民众政治热情的较好选择。而“民主意味着在形式上承认公民一律平等,承认大家都有决定国家制度和管理国家的平等权利。”⑨它不但给政党执政提供合法性基础,同时,也给社会成员提供一个公平的政治参与机会。因此,许多国家在其政治发展过程当中,都把扩大政治民主作为政治生活的首要目标。从实践上看,中国共产党不仅要求在党内要保障党员民主权利,而且,更是希望来带动整个社会的民主化建设,确保形成“坚持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以党的坚强团结保证全国各族人民的大团结”⑩的政治局面。以政治民主为核心的整合取向,能够解决社会动员中协调不一的问题,提升和强化行动的一致性。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它是把民众的权利诉求作为社会整合的逻辑起点。
社会动员在国家现代化中是一个长期过程,如果考虑到动员对象的接受力以及逆动员等因素的存在,必然会出现动员预期与动员效果不相匹配的问题。特别是政治民主化建设本身在发展中国家又是处在一个不断成熟、不断探索的阶段,一旦遇到反作用力,将会出现动员受挫的不利情况。对政治民主的不同理解,可能会导致以其为核心取向的社会动员向两个相反的方面发展。因为动员的结果之一是参与的扩大,而参与扩大过度或者无组织化的参与,反过来会因再次演变为群众运动并打破张力而使政治系统的民主化进程受到冲击。这意味着以政治民主化为核心的社会动员与健全的政治体制,是中国共产党在发展前进中必须要把握的一个相辅相成的两个端点。亨廷顿突出强调了两者之间的因果关联:“如果一个社会要想维系高水平的共同体,政治参与的扩大必须伴随着更强大的、更复杂的和更自治的政治制度的成长。”⑪这说明社会动员的广泛性与政治制度的适应性之间有着相互配合的特殊关系。简言之,政治民主化所引发的大众参与,应当是在整个政治体系构架下来组织和安排的——这将规避那种无结构的、失控的群众型社会动乱。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民主化社会动员,要遵循渐进性的基本思路,在力度、规模、方向等方面要维持恰当水平,既能够促进经济社会的快速、健康、协调发展,又能够使政治转型后的民主体制、民主氛围得以稳固。事实上,这种模式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动员过度和动员不足之间的权衡。政治民主是政治发展长期过程中的阶段,不同国家的政治路径几乎完全不同,而这些相异的政治轨迹决定了本国民主化的结果以及政治民主在该国的发展前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共产党只有选择适合国情的民主发展模式,才能在分化的社会中满足不同阶层的利益需求、意愿表达,成为调动社会成员的价值支撑和文化根基。
四、以危机治理为价值取向的社会动员——风险环境的组织修复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民众社会建设中,经历、抵御和战胜过各式各样的风险。比如自然灾害、政治动乱等等。社会成员对危机会有一种理解偏差——它与权力替代密切相关。加之习以惯之的斗争思维,因此,对危机的感知和处理往往是采取运动治理的方式来进行。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传统抗击风险的模式在强化中国共产党管控社会能力的同时,却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社会的健康发育和自我发展。这样的资源管理与分配格局,或许会造成权力的相对高度集中或者被过度开发而滥用;但是,另一方面,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社会民众的彷徨和恐慌以及结果预期不明等因素,又使得这种整合社会的模式在现实当中得以继续地被执行。正如有学者指出:“在实践中我们会发现,政党对社会事务的价值影响和理论指导,实际上是以权威的方式校正了制度运行和政府管制的缺陷,弥补了危机引发的政府信度降低所造成的社会整合能力不足。”⑫所以,从客观上来说,中国共产党依靠传统行政权威的基本做法,反映出来的社会动员水平是相对有限的。
人们对危机的概念化理解有着各种各样的理论范式,但真正建立、明晰起来是从近年来发生的一些突发事件开始的。社会成员从这些自然的、社会的、经济的或公共安全事件当中明白了危机的基本事实和与常态社会差异化的特征。而在现代工业社会,寻求理论性和技术性的支持,是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政府应对风险所须承担社会管理职能的必要前提。风险社会的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测性,在一定程度上促成科层化组织及其社会成员的行为调整与价值反思,消除异质社会碎片化的可能,在映射整个系统的结构性缺陷的同时,进行组织功能的自我变迁。这种危机治理的理论基点或实践归宿,是整个社会的协调有序。因为只有在政治系统获得相对稳定的前提下,才能有条件去调配资源,形成合力来承接社会风险的冲击;而化解风险的最终结果,反过来进一步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所以,应当承认,在当代社会,以中国共产党及其政府领导下的包括社会组织、企业、广大民众等多方主体参与的危机治理架构,实际上具有社会变革和自我修复的基本功能。而从组织管理学和现代社会学意义上来说,这种治理模式本身,恰恰就是一种社会动员的再现。可以肯定,以危机治理为价值取向的社会动员,必定会是现代社会的一种常态,将成为契合社会发展的制度性选择与精神性因素。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决定指出:“要建立健全分类管理、分级负责、条块结合、属地为主的应急管理体制,……,提高危机管理和抗风险能力。”⑬这种管理机制突出强调建立一种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科学治理格局,规避相互推诿、分工无序的人力资源和权力资源陷入内耗的局面。
进一步地说,完备的制度和政策是风险社会中行政组织和社会成员防范危机最后的精神守望和依赖力量,预示着现代危机治理模式的成功和可能。而制度或政策的调整和确定,首先应当维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只有这样,才能完成对社会的全面发动和调度。因为社会危机的发生,虽然可能溯及的是狭小的区域,但是,在当前新兴传媒的技术背景下,其组织性和迁延性的特性,使之极易演变成波及较大范围的公共事件。所以,危机状况下的制度设定所折射出来的恒定价值应是公正公平,它是维系和兼顾整个社会结构有序、稳定的基本原则;同时,还是衡量中国共产党在广大社会民众当中是否具备政治信用的标尺。进一步地说,危机背景下制度或政策的变更是体现合法性的问题,是关系中国共产党执政正当性和有效性的问题。在一个突发事件来临时总让社会成员利益受损的体制中,政党和政府必将无法获得民众对其的坚定信仰,更遑论社会动员的实施了。因此,中国共产党应当努力从长远的角度出发,来加强和完善自身建设,从而带动和引导社会成员观念变迁,最终实现治理成长。
注释:
①②③《毛泽东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70、162、191 页。
④徐勇:《社会动员、自主参与与政治整合——中国基层民主政治发展60年研究》,《社会科学战线》,2009年第6期。
⑤《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41页。
⑥⑫塞缪尔·P.亨廷顿著,王冠华等译:《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65-66、242页。
⑦《中国共产党历史》,第2卷(下册),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版,第1036页。
⑧唐贤兴:《政策工具的选择与政府的社会动员能力——对“运动式治理”的一个解释》,《学习与探索》,2009年第3期。
⑨《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7页。
⑩《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5页。
⑪蔡志强著:《危机治理与社会和谐》,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221页。
⑬《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9页。
D251
A
1671-2994(2012)03-0168-04
2012-04-13
刘 明(1977- ),男,福建福安人,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党建教研部副教授。研究方向:执政党建设理论与实践、政治文化等。
责任编辑:陈文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