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男人
2012-07-25栗月静
文 _ 栗月静
现在流行注意力经济,男人长得越帅就越容易获得机会,从而也就越容易取得成功,即便是总统候选人外表也要帅才行。这已经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男人也牺牲色相
从古典时代一直到19世纪,西方大多数人依靠土地生活。在人数最多的农民阶层中,男人和女人都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伴侣。对他们来说,从长相角度来选择婚姻的对象很荒谬。农民在方圆几公里的小圈子里生老病死,没有机会走南闯北,进入更高的社会阶层,也没什么机会遇到、比较和选择可能的伴侣。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养育健康的孩子。
那些出生在富贵之家的人有更大的选择自由,但是即使是他们也面临着严酷的生活环境和潜在的危机,所有精力都必须集中在保持和提升家族财富上。在这一点上,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地主和商人都是一样的。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当然偏好长得漂亮的女人或者男人,但是在婚姻中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财富和地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男人长得英俊就没优势了。其实对一个农夫来说,能够进入当地的豪宅,成为一名男仆的必要条件就是身材高大、外表英俊且举止得体。英俊的男人一般来说不会被要求提供性服务,但是,当权者是女性或者男同性恋者的时候,英俊的男人们也要付出性的代价,比如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晚年的宠臣埃塞克斯伯爵罗伯特·德弗罗。白金汉公爵乔治·维利尔斯1614年成为国王詹姆斯一世(国王同时也过着臭名昭著的异性恋生活)的男宠。而桑·马尔斯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三的男宠,他又被当时的名妓玛丽蓉·德洛尔姆(雨果曾写过她的传记)和其他几十个女人所爱。约翰·丘吉尔(温斯顿·丘吉尔和戴安娜王妃都是他的后裔)以军功出名,不过他获得马尔博罗公爵的封号还要感谢被他的英俊迷住的克利夫兰公爵夫人。
靠自己的身体往上爬的男人常常缺少女人的谨慎和精明。17世纪末期的女演员内尔·格温凭着自己的美貌俘获了国王的心,成为查理二世长达16年的情妇,直到他1865年去世,而且为查理二世生了两个孩子。而埃塞克斯伯爵冲动易怒,说话不讲究分寸,经常顶撞女王,还自大无比,不按女王的意思行事,未经允许加入远征军,最后大败而归,不久后就被处死。
工业革命之后,特别是大众传媒发展起来之后,美貌的现代概念出现了。美貌被认为是纯粹的身体特征,有其独立的价值,并且变成了潜在的巨大财富。到了18世纪,店铺和百货公司为了迎合女性顾客雇用了很多年轻英俊的男性雇员。18世纪初的男性店员每天早晨出现在顾客面前之前要卷曲头发,并给脸上扑粉。1846年,百万富翁亚历山大·特尼·斯图瓦特在纽约东百老汇街开了一家百货商店,他挑选销售员的标准就是他们的长相,还有绅士般的举止。
男人美貌的政治价值
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政治领域都被男人占据着,女人既不能参加选举,也不能投票。因此很多长相一般甚至很粗俗的男人占据了很高的职位。但是随着交通和媒介的革命,随着世俗化和民主的蔓延,出现了对于美貌的现代评价。现在美貌就是美貌,不是美德,不是虔诚,也不是祸水,但是对大众具有超强的吸引力,在市场上、公共关系上和大众娱乐领域拥有无上的价值。
同时,现代人再也不会把美貌和经验、智慧、诚信混淆在一起了。漂亮的外貌对公众有直接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在投票问题上最明显。当前这个时代,媒体把政治家带到了每个家庭面前。政治家的外貌问题首先被美国人注意到了。林肯总统长得有点丑,但是他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身高1.9米,在1860年的选举中,他主要的竞争对手斯蒂芬·道格拉斯比他矮12英寸。从此之后,“个高者胜出”成了一个基本规则。
当选举陷入僵局,没有一个候选人的主张和原则能够胜出的时候,美貌的价值就该发挥作用了。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皮尔斯就是如此,他被誉为19世纪最英俊的总统。20世纪20年代的总统哈定也是靠外貌赢得了公众的好感。约翰·肯尼迪总统集中证明了外表的重要性。约翰逊总统的副总统休伯特·汉弗莱则证明了长得丑在选举中是致命的弱点。各党派在确定自己的候选人的时候,也要看外貌。总统候选人最好给人直率、亲切的感觉,一副好人的样子,而且要有勇往直前的领导者的气魄,里根、克林顿和英国前首相布莱尔都留给选民这样的印象。
恐怖主义出现之后,男性的美貌又多了一个“舞台”。20世纪70年代德国左派恐怖主义组织红军旅的领导人安德烈亚斯·巴德就被一位历史学家称为拥有“黑暗的美貌”。他完全掩盖了红军旅的实际理论家霍斯特·马勒的光芒,因为马勒秃顶且矮胖。同一时期美国的无政府主义组织“地下气象员”以发动多起爆炸案、暴动和监狱骚乱闻名,其领导者山姆·梅尔维尔也非常英俊。一位女性追随者说:“这位激进的政治家具有男性权威,还有危险的性感气息,让人着迷。”
现在时尚杂志还在演绎有关美貌的神话,这种单纯的物理特征、一种来自基因的礼物在人类的历史上总是扮演扰乱人心的角色。到了今天,美貌的力量越来越大,因为女人可以通过外貌自由地判断男人,一如男性总是如此行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