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猫白血病

文│翁善钢（上海外高桥出入境检验检疫局）

尽管猫白血病病毒（Feline leukemia virus，FeLV）的疫苗已经研制出来并得到使用，FeLV感染仍然是导致猫发病的一个重要原因。FeLV感染能够引起一系列的症状，持续还会引起严重的免疫抑制、严重非再生性贫血以及肿瘤等。

一、病因学和流行病学

FeLV是肿瘤病毒亚科（Oncovirinae）的一种逆转录病毒，除了癌症外，该病毒还可以引起增生和免疫障碍性疾病。家猫是其主要宿主，但病毒还可以感染其他猫科动物。FeLV有FeLV-A、FeLV-B和FeLV-C三个亚型。病毒囊膜上特定的蛋白可以用来区分不同的亚型。FeLV阳性的猫可能感染一种、两种或所有三种亚型的病毒。FeLV-A感染几乎发生在所有FeLV感染的猫中，它可以导致严重的免疫抑制。FeLV-B感染发生在大约50%FeLV感染的猫中，可以引起肿瘤。FeLV-C仅发生在约1%FeLV感染的猫中，可导致严重的贫血。

二、FeLV检测以及病毒的传播

当前的血清学检测实验只用于检测是否有FeLV感染，但并不能确定具体的亚型。FeLV感染率的高低同猫群的密度直接相关，因此，在养猫较多的家庭或者居民区感染FeLV的几率更大。约1%～2%看似健康的流浪猫其实已经到了疾病的毒血症阶段了。这些猫可能充当了FeLV的主要的贮藏宿主。这些猫从唾液、尿液、粪便以及眼泪排出FeLV，成为病毒扩散的主要途径。幼猫与年纪大的猫相比，更容易受到FeLV感染。FeLV既可水平（由分泌物和排泄物）传播，也可（在子宫内）垂直传播。

三、中和抗体和膜抗原

不同亚型的FeLV的主要囊膜糖蛋白（gp70）不同。这种蛋白能够结合靶细胞。例如FeLV-A的gp70能结合T淋巴细胞。因此，直接针对gp70蛋白的抗体可以中和病毒，病毒再次感染时可以提供宿主免疫。FeLV的细胞膜抗原（FOCMA）存在于恶性细胞的细胞膜中，并不存在于非转化细胞中，即使非转化细胞感染了FeLV。理论上讲，针对FOCMA的抗体可以抵御白血病和淋巴瘤的进一步发展。

四、发病机理

FeLV可以通过口鼻接触的方式进入猫的体内，病毒在其口咽淋巴组织复制。如果有一个有效的免疫反应发生，FeLV能够被清除且不会有进一步的疾病产生。如果一个无效的免疫反应发生，病毒就会被带到脾脏、淋巴结、肠上皮细胞、膀胱、唾液腺、骨髓。部分有效或无效的免疫反应可发生在骨髓，一个部分有效的免疫反应可以使病毒在骨髓中保持潜伏，病毒血症不会发生，FeLV也不会复制。不过，这种情况可能导致恶性肿瘤的进一步发展。在不发生免疫反应的情况下，前病毒可能会导致持续的病毒血症（40%）。这种情况可能导致一只看起来健康的猫实际是病毒的携带者。病毒血症通常在FeLV感染2～4周后出现。患持续病毒血症的猫最终死亡的时间不一，大约50%患持续病毒血症的猫感染FeLV后在1年内死亡。

FeLV感染后的猫可以引起多种疾病，疾病的严重程度往往同FeLV亚型的不同、猫感染的时间、猫的年龄、免疫状态等有关。患持续性病毒血症的猫往往会表现出一种或多种疾病症状。如恶性淋巴瘤、淋巴细胞白血病、红细胞和骨髓白血病、纤维肉瘤、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免疫抑制、肠病、不孕、胎儿吸收或流产等。

五、FeLV感染的实验室诊断

间接免疫荧光实验（IFA）或ELISA实验可用于检测病毒的p27蛋白。IFA试验可以检测中性粒细胞、血小板的血液或骨髓中p27。ELISA实验可以检测全血、血浆、血清、唾液或眼泪中的p27。但一般不采用唾液或眼泪，因为其病毒含量较少。检测针对FeLV囊膜蛋白或FOCMA的抗体的滴度水平也可用于诊断，但临床意义不大。

FeLV感染通常可以分为6个阶段。阶段1～3：FeLV散布在淋巴组织中；阶段4：FeLV感染骨髓；阶段5：病毒感染中性粒细胞，从血小板骨髓中释放出；阶段6：FeLV出现在上皮组织（如唾液腺上皮细胞）中。

ELISA实验可以检测2～6阶段的p27蛋白，IFA实验能检测到处于5～6阶段时的FeLV。因此，ELISA实验是最早能够检出阳性的一种方法。ELISA实验检测出血清抗体呈阳性的猫可以采用IFA方法检测或者4～6周后再用ELISA方法检测。由于病毒可能会在骨髓潜伏，因此有时实际呈阳性的猫检测结果却是阴性。有时ELISA和IFA会得出相反的结论。因此，鉴别病毒是否存在潜伏感染最好的方法是采用病毒分离或采集骨髓样品进行PCR检测。

FeLV引起的病变往往因疾病的不同而有所不同。骨髓增生往往伴随着白血病。在牙龈、淋巴结、脾、肾、肝可以看到淋巴浆细胞性的渗透；肠道病变同猫泛白细胞减少症造成的肠道病变类似。总的来说，病变会表现水肿、肿胀、小肠的浆膜和/或空肠以及回肠黏膜表面出血。

六、FeLV感染的治疗

根据FeLV感染所引起疾病的不同而治疗方法有所不同。

淋巴瘤：不论猫是否感染FeLV，化疗是治疗淋巴瘤最常用的方法。大部分患淋巴瘤的猫如果不治疗将在2个月内死亡。在美英等国家，对宠物进行化疗需签署相关的双方协议。化疗后猫的存活时间大约是10～12个月。

骨髓抑制/骨髓增生异常疾病常常需要输血使红细胞压积比（PCV）正常。患非再生性贫血的猫内源性促红细胞生成素的浓度较高。有实验表明，重组促红细胞生成素有助于提高红细胞压积比。

不幸的是，人类的抗病毒药物对于清除FeLV病毒几乎没有任何效果。齐多夫定（3’-叠氮3’-脱氧胸苷，AZT）可以在感染早期防止病毒血症。实验研究表明，抗病毒的药物可能会减少抗原，但也可能引起骨髓抑制。干扰素α2-b同AZT一起使用时可减少抗原。但这些药物也有可能引发抗体反应，减少这些抗病毒药物的功效时间。

七、FeLV感染的预防

目前商用FeLV疫苗包括含佐剂的灭活疫苗，不含佐剂的灭活疫苗以及重组gp70蛋白疫苗。潜在的不良后果是在FeLV疫苗的注射部位有可能会导致肉瘤的生长。据推测，佐剂有可能促进高度侵袭性肿瘤的生长。目前，对FeLV疫苗推荐的注射部位是在左边大腿后部或尾部。如果在注射部位出现了一个肉瘤，最好直接采用手术切除。因此在给猫免疫FeLV疫苗之前，宠物主人还应考虑疫苗可能带来的风险。

许多FeLV阳性的猫仍然能很好地生活。阳性猫应该养在室内，以免将病毒传播给其他的猫。如果将FeLV阴性的猫同FeLV阳性的猫养在一起，感染病毒的几率可达10%～15%。因为FeLV感染易导致免疫抑制或肿瘤的发展，需要经常观察感染FeLV的猫的精神状态，看其是否有虚弱、淋巴结肿大、呼吸困难、或其他潜在疾病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