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赛珍珠对“中国出路”的思考

2012-05-15钱剑

课程教育研究·下 2012年10期
关键词:王源赛珍珠安德鲁

【摘要】以写中国题材小说而闻名世界的作家赛珍珠,在她的作品中关于“中国出路”的看法主要表现为:一、借传教士安德鲁宣称:“全人类的血液都是同一种物质,大家彼此都是亲骨肉”;二、借王源的留学西洋的“拿来主义”带回“金色种子”散入中国大地,开化中国的百姓,使中国强大和富裕;三、通过“联姻”,经过法律有关的手续而合法地生活在一起。这些观点,在“全球化”的今天,依然具有参考意义。

【关键词】赛珍珠中国出路传教士文学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2)10-0087-03

193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以写中国题材小说而闻名世界的作家赛珍珠女士。赛珍珠在中国生活了近四十年,对中国社会、文化和人民有深刻的了解,并对中国怀有特殊情结。她以自己双重的文化身份为出发点来认识中国,当她的所见与西方社会对东方中国的传统认识的不同时,她对中国的感情和她对第二祖国的使命感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因此,她创作了诸多关于中国的文学作品,并对"中国问题"做了颇有见地的个人理解和思考。

在赛珍珠看来,五千年延续不断的中国文化是辉煌灿烂的,并有其应当给予坚守的成份。但是,它的确也已经发展到几近穷尽的困难境地,如何摆脱数千年来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愚昧因素对中国社会发展的束缚,赛珍珠对东方中国社会、国民思想和文化出路作了深层思考。在审视中国的方方面面并试图找到一条她认为适合中国发展的道路时,她很自然地将西方社会的诸多先进的思想理念作为她思考问题时的关注点。

赛珍珠笔下的主要人物有来自西方的文化使者——传教士、有受到西方文化影响的传统中国人、有生长在美国深受美国文化影响的“海归派”,还有远涉重洋学成归国的留学派等等。这些人物以不同的方式将西方先进的文化带给中国。赛珍珠的笔下的人物宛如她本人的化身,是文化的使者,带着她理想化了的观念以积极的形象展现在东西方读者的面前。

(一)赛珍珠作为一个传教士的女儿和妻子,且本人又曾具有传教士的身份,作为一个在双重世界中成长并深受基督教影响的人,虽然她早年因在中国生活深受中国传统的文化的影响,并且认识到美国教会的侵略性质,从而与教会和传教士决裂。但是,她决裂并不是针对基督教本身,对于基督教“博爱”和“包容”的精神她仍然是极为推崇的。因此,在后来的文学作品中她仍然塑造了不少充满博爱和宽容之心的传教士形象。

赛珍珠在她的中篇小说《天使》中塑造了一个意图拯救中国的异教徒但却被中国人的恶习气逼得自杀的女传教士形象;在《龙子》中她塑造了一位扶贫救危,为收留被日本侵略军迫害得无处藏身的中国妇女和儿童而不顾自己安危的白人女传教士。而在这些传教士形象中最为引人瞩目,最为丰满的则是赛珍珠在《群芳亭》中塑造的修士——安德鲁。

在《群芳亭》中,赛珍珠描写了两个传教士的形象,一位是强调“世界上只有一个宗教”的夏小姐,而另一位则是宣扬“天下一家”的宗教观和人道主义之爱的安德鲁。从这个角度来看,安德鲁更像是一个西方文化的传播者而非一个传教士,在书中赛珍珠通过夏小姐之口说出安德鲁的宗教观:

“他和无神论者没有什么两样!”……

“我认为他并不是真正相信上帝。”[1]

因此,可以说安德鲁所代表的并非基督教教会,他到中国来传授的是他所倡导的“博爱”、“宽容”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他所习得的西方先进的文化知识。

安德鲁的出现是在吴太太面临为寻求“自己的生活”而陷入精神上困境的时候。渴望找到自我、突破自己现在生活方式的吴太太无论是通过为吴老爷纳妾还是将家务委托大儿媳管理,却始终不能走出原有的生活阴影,也不能获得人性上的真正自由。

而安德鲁的出现,特别是他大胆地宣称:“全人类的血液都是同一种物质,大家彼此都是亲骨肉”[2],消除了吴太太对外国传教士的芥蒂,并与安德鲁建立起了跨越国界、种族、宗教和身份的沟通。小说的第八章,赛珍珠以近乎说教的形式描写了一段吴太太与安德鲁的一席畅谈,这次交谈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看作是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吴太太和西方文化使者安德鲁之间的一场关于东西方文化的交流,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代表中国文化的吴太太在面对西方文化使者的说教下心胸顿然开朗:

她(吴太太——笔者注)已经越出了围墙……当她登上星星时,她看见整个地球躺在她眼前,上面布有七个海洋、各个国家和她从书本上了解到的各种民族、南极北极及其不融解的冰雪、热带以及热带地区的生命。“站在星星的角度看,”她想道,“毫无疑问,一切尽收眼底。”[3]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越过围墙”[4],吴太太在走出“围墙”畅游在自己世界中回到现实后面对家人的询问和质疑,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难道永远不会自己解决问题吗?”这里的“围墙”象征的是吴太太一直想突破的中国传统思想的精神枷锁和传统妇德思想。在她丈夫、儿子的眼里,吴太太自40岁生日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可理喻,感觉她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安德鲁虽然因为救助穷人而客死异乡,但他与吴太太在精神世界的沟通打开了吴太太封闭的内心世界。最终,吴太太继承了安德鲁在中国的事业,她收留了安德鲁收养的数十名孤儿,将自己从安德鲁处的所学所感教授于他们,并将安德鲁的思想继续在中国的大地上播下种子。

安德鲁的身上浓缩了赛珍珠一生的人生体验,也浓缩了她的人生观。从某种角度来说,安德鲁就是赛珍珠的代言人,道出了她对中国传统文化以及国民性格的弊端进行改良的尝试。

赛珍珠在中国生活了四十年,她一开始是以传教士女儿的身份,而后是以传教士的身份在中国生活,因此她对传教士的生活和思想是十分了解的。在赛珍珠看来以安德鲁为代表的传教士是来自西方的文化使者,他们虽然平凡,却不知辛劳的传教,他们努力向东方中国引介了西方先进的文化,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中国人的人生轨迹,丰富了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并使中国人获得了人生和精神上的自由,使他们看到了人生的真正意义。

从某种意义来讲,西方传教士将西方先进的文化和思想通过传教的方式带给中国人民,这奉行的是一种“送来主义”,这种送来的方式在赛珍珠看来是西方文化“主动”对陷入困境的中国文化的一种“扶贫”行为。

(二) 《〈大地〉三部曲》是赛珍珠审视中国出路的一部力作,文章在前两部分《大地》、《儿子们》中分别探讨了王龙挣扎于社会底层而后又发财致富成为富甲一方的地主生活的发迹史、堕落史以及王龙之子王虎的武装割据的道路。在赛珍珠眼中,尽管这是中国人试图对昏庸颓废的封建社会的冲击,是中国社会发展历程中的动态因素,但是由于没有更多新元素的注入,他们的力量是十分有限的。于是,赛珍珠进一步塑造了王源这个人物形象。

王源是军阀王虎的儿子,相貌平平并酷似他的祖母阿兰。他自幼就不爱枪柄爱锄头,喜欢在田野里独自沉默;而他的父亲王虎是一个威震一方的军阀并一心想要王源秉承父业,并专门为他请来了一位教官教他骑马射击。但是王源忘不了田野,忘不了田野里的果树和庄稼,忘不了田野里的宁静。

在小说中,赛珍珠笔下黄家的衰败和王龙的发达是紧紧相连的,作者借助王龙提出这样的观点:黄家的衰败是疏远了土地,纳妾吸毒,铺张排场,终于入不敷出,落得个卖田卖房的下场。王源的这种对土地的依恋是他爷爷王龙的因子在他身上的隔代相传,这种对土地热爱的因素在赛珍珠看来也是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中最为可取的一部分,她认为农民离开了土地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而堕落的王龙之所以仍然能够从衰败中挺过来,也仅仅因为他忠于土地。

然而,仅仅只是不离开土地,中国人要想获得社会的巨大变革和人性的解放还不够,仅仅是守住土地,中国人不可能从土地中找到走出祖辈阴影的道路。于是,赛珍珠塑造了王源这样一个有学识,并以引导其他农民过上好的生活为自己理想的人物,试图通过这个人物来探索出一条出路。

但要实现这样的一个理想,王源该如何去突破先人已经形成的思想怪圈呢?仅仅从他祖辈那里继承了对土地的感情的力量是薄弱的,他需要一股新鲜的力量,一个在中国大陆上从未有过的新生力量来帮助他完成他的愿望。于是赛珍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他出国,到太平洋彼岸的美国。

在王源到达美国这个新国家西海岸的港口大城市时:“他感到他见到的东西比他曾听说的更生动。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街道平平整整……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清清爽爽、丰衣足食。他们皮肤洁白,服装整洁,令人赏心悦目。”[5]尽管王源眼中的美国近乎完美,但他并没有为异国的生活习惯所同化。随着他在美国生活的时间越长,他看到这个表面完美的社会中人们的生活状态。他对周末街上的灯火辉煌店铺里“年轻人正在欢闹嬉戏”,“姑娘们与他们一起哗笑喧闹”的景象感到厌恶,对他的朋友吉姆与他房东太太的女儿间的轻浮的暧昧举动感到莫名的耻辱。

赛珍珠通过王源的眼睛对自己的国度——美国做了较为客观的评述。王源坚守的是中国人传统中优质的那一部分,他不认同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和爱情观,他抵触那些在赛珍珠看来也是美国文化中不光鲜的那部分美国生活方式。

所以,王源与他“灵魂象那些诗韵”的堂兄王孟——一个与他一同远涉重洋却很快为西方的生活方式所同化的人——是不一样的,王源只能生活在自己的独特的世界里,生活在孤独中。王源的遭遇在某种程度上正是赛珍珠本人生活经历的翻版,王源对美国的认识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坚守在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赛珍珠在东西方文化之间取舍的辨证观点。

作者塑造了王源这个同时具备东西方异质文化身份的人物形象,并让他回到中国大陆去完成更为艰巨的使命——传承他从美国学得的先进的知识和西方的先进文化。最终,王源完成学业独自回到阔别六年的祖国,回国后他在一个学校教授他从西方学来的知识,在小说的最后作者运用了象征的写作方式:

王源打开了装有外国良种的袋子。青年们(他的学生——笔者注)都将双手握成杯状,源将那些饱满的金色种子倒进他们的手中。现在他觉得这些种子特别珍贵。[6]

这段描写是具有象征意义的,这里的种子正是象征了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精神种子,而这里的土地则象征了中国人的淳朴善良的精神。王源如此珍藏,选择在春天播下希望的种子,这正是赛珍珠的愿望——东西方文化的种子能够在中国的大地上生根发芽。

王源是是众多留学西洋的年青人中的一分子,他有理想,有报复,富有挑战精神。赛珍珠希望他的学成归来并带来的西方文化,希望他能传播西方的先进文化就如同他将带回来的“金色种子”散入中国大地。赛珍珠相信,这些将会对中国的社会和人民生活动巨变带来新的动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赛珍珠为王源展开的这条学成归国的道路也正是她对中国诸多留洋海外,接受了西方先进思想熏陶的中国留学生的一种期望,希望他们能跟随王源的足迹,为中国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的幸福回到祖国,用自己先进的知识开化中国的百姓,力图中国的强大和富裕。

如果说传教士奉行的是拿来,那么王源的留学西洋有所选择的学习就可以看作时一种主动的“拿来主义”了,而这种拿来因为具有选择的主动性而更为赛珍珠所提倡,因而王源也就成为赛珍珠笔下最为着力刻画的,最富有象征意味的人物形象之一。

(三)所谓“联姻”又称作“婚姻”是指男女双方在法律的认可前提下,经过法律有关的手续而合法地生活在一起的法律行为。

在赛珍珠的小说里,有不少关于东西方人或虽为中国人却具有异质文化身份的男女相恋或联姻的情节。在描写抗日战争的作品《龙种》中,农民林郯的小儿子对自幼长在国外并接受西方文化教育的外交官之女——梅兰的狂热而无果的追求;在书信体小说《东风·西风》中桂兰的哥哥不顾家庭的礼教和父母之命,以放弃继承权为代价与西方女子结合;《群芳亭》中的峰镆在美国留学期间与美国姑娘玛格丽特之间的深情相恋等等。

而在赛珍珠的整个文学创作中,她首次将视角转向描写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长篇小说《同胞》则是较成功地描写了不同文化身份男女间的联姻的优秀作品。

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梁文华博士是一个深受西方文化熏陶的东方学者。他早年生长、生活在中国,并受到孔子思想的熏陶。而后移居美国,他在美国靠讲述中国文化为生,他把自己同他所钟情的中国古典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在美国华人看来英俊、高大的梁博士是华人圈中一种骄傲,是中国文化的捍卫者。但在梁文华的内心深处,“他对中国文化的一些表现形式还是感到困惑甚至是疑惑乃至于羞愧的。”[7]当他在唐人街的戏院看戏的时候,他就在想“眼前舞台上这些大摇大摆、高声吟唱的演员和他们色彩鲜艳的古代服装,给人一种幼稚、傻气的感觉”[8]。彼得?康在《赛珍珠传》中说道 “梁博士代表了整个西化了的知识分子阶层。”[9]在笔者看来,这样的评论是准确的。

而与之相对峙,他的太太则代表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在梁太太的内心深处,她憎恨、鄙视所有的美国人”[10],这种感情正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间的隔阂。梁文华与他太太的结合是父母之命,他们俩的结合体现的是东西方文化的联姻,尽管在赛珍珠笔下梁文华夫妇并非联姻成功的典范,这恰恰说明赛珍珠在东西方文化交融过程中的一个观点:二者的交流与融合不可能一蹴而就,表明了赛珍珠对事物发展循序渐进过程的充分认识。

赛珍珠把东西方文化交融的理想更大地寄希望于第二代,第三代人的身上。于是梁文华与她太太之间的婚姻的结晶——四个儿女,尽管他们生性各异,但是他们都是赛珍珠笔下集东西方文化于一身的典型形象。而其中描写最突出,形象最丰满的则是梁文华的长子詹姆斯·梁。

詹姆斯尽管出生在中国,却是自幼随父母定居美国。从父母那里他接受到的是中国的传统思想和教育;在美国学校和社会里他接受的又是美国式的教育,受到的是美国文化的熏陶。可以说他生活在双重的文化背景下,有着与赛珍珠相似的双重文化身份。

虽然在美国他受到良好的教育,有美好的前途和优越多生活条件,然而他仍然念念不忘灾难深重的祖国,并决意从医学院毕业后回国。他回国的目的很明确,“我想回中国去,在我们的祖国工作”,因为“中国需要我们,中国的医院太少了!有朝一日,我要在中国办一所大医院,病人都能来看病、治疗。”[11]他向女友的父亲李先生表白说:“我是在美国长大的,可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管美国人待我们多好,我们还是流落在异国他乡。可是,这还不是我要回国的原因。我有一个愿望——也许有点异想天开——我想为自己的人民做点事情”。[12]

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更需要他的中国人,最终他放弃了他钟爱的女友,抛弃了他在美国的大好前程和优越生活回到灾难深重祖国,来到偏僻的农村开了一家诊所,为广大缺医少药的农民治病,实现他的理想。

在小说的最后,詹姆斯遵从他母亲、妹妹玛丽及其丈夫刘成近乎玩笑似的提议而娶“一个脾气好的女人,身体强壮,健康,一个农民的女儿”[13]为妻的决定令读者瞠目结舌,但这确实是赛珍珠的美好愿望!在赛珍珠看来,这段联姻的描写对詹姆斯来说“……不仅仅是婚姻,还是与他自己人民的重新结合。”[14]最后,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妻子玉梅“正是他所需要的与他自己的人民联系的桥梁。……通过她,他已开始在他祖先的土地上扎下根来。”[15]

詹姆斯的人生经历与赛珍珠的极为相似,他们都在年幼时背井离乡,受到他国思想的熏陶,他们身上都融合了两种文化。所以赛珍珠笔下的詹姆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赛珍珠本人,詹姆斯那种富有正义感,有理想,并且为理想宁愿抛弃爱人的人物形象是赛珍珠心目中东西方文化交融产生的理想化了的新生代。

这种东西方人或者更为确切地说是分别代表东西方不同文化的人之间的联姻的情节的描写体现了赛珍珠希望通过联姻的方式把西方文化更为深入的根植于东方文化之中。与传教士的“送来”和留学生的“拿来”相比,联姻的方式显得不免有些中庸,这也许正是赛珍珠受到中国文化思想熏陶的又一表现,是对中国中庸文化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的一种创造性运用。

(四)不管怎样,从赛珍珠的笔墨中,我们看到的是赛珍珠希望西方先进的文化能在中国植根发芽,是希望西方文明的先进部分能引发中国的社会面貌和人民生活巨大变化的愿望,是希望西方先进文化能够给古老的东方文化注入新鲜活力的美好设想。

通过以上对赛珍珠文本的剖析,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群芳亭》中受到安德鲁教化后的吴太太,《同胞》的詹姆斯还是《分家》中的王源,在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本质上都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西方文化思想的影响,他们自身通过对东西方两种文化的兼收并蓄从而走出了中国传统思想的束缚,走出了中国传统的困惑。这种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兼容特别是东方中国人对西方先进文化的吸收在某种程度上是赛珍珠对东西方两种异质文化之间交融的可能性的肯定回答。

为什么赛珍珠能够提出于其他西方学者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上不同的观点呢?这很大程度上还是应当归因于赛珍珠她双重的文化身份。可以说,正是赛珍珠身上融合了东西方两种文化,且二者融洽相处,使她认识到这种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动可能性和必要性,并且她也为之作出了巨大的努力。

尽管赛珍珠对中国文化和中国社会的认识并不全面,所思考的“中国之路”也不一定完全适合中国的实质情况。但从本质上讲,正是赛珍珠的努力和尝试在东方与西方之间打通了一条相互交流和认识的通道,在二十世纪初期能够成为倡导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先驱之一的赛珍珠是难能可贵的。在1938瑞典皇家学院授予赛珍珠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型宴会上,主持人介绍说:“赛珍珠女士,你用你的作品,使我们懂得如何在这个人口众多的群体中看到个人,并向我们展示了家庭的兴衰变化,以及土地在构建家庭中的基础作用。由此,你赋予了我们西方人一种中国精神,使我们意识到那些弥足珍贵的思想感情。正是这样的思想感情,才把我们大家作为人类在这个地球上连接在一起。”[16]

在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已经成为世界文化发展的一种潮流的今天,在几乎所有的话题都应当置于“全球化语境”中才能具有前瞻性的今天,重读赛珍珠,我们依然充满崇敬。

参考文献:

[1][2][3][4][美国]赛珍珠:《群芳亭》,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第109页、161页、164页、164页。

[5][6][7][美国]赛珍珠:《〈大地〉三部曲》之《分家》,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第761页、761页、902页。

[8]郭英剑《抒写“海归派”知识分子的发轫之作——论赛珍珠长篇小说〈同胞〉》摘自《赛珍珠纪念文集》,吉林文史出版社, 2003年版,第249页。

[9][11][12][13][14][15][美国]赛珍珠:《同胞》,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第5页、22页、43页、346页、371页、382页。

[10][美国]彼得·康:《赛珍珠传》,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 第351页。

[16]转引自Elizabeth Croll: Wise Daughters from Foreign Lands-European Women Writers in China, London, Pandora, 1989, p.209。

作者简介:

钱剑(1975-),男,江苏南通人,江苏省南通职业大学应用人文与旅游学院讲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猜你喜欢

王源赛珍珠安德鲁
赛珍珠:我在镇江有个家
意林2019年12月
镇江高等专科学校赛珍珠研究所简介
赛珍珠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我校召开
21世纪中国赛珍珠研究述评
亲爱的安德鲁
亲爱的安德鲁
红包王
由王源三重身份观其《左传评》之评点内容
守法模范安德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