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的积淀 让他成为中国顶级婚庆礼品商
2012-05-14
薄利多销
谈东升兄弟姊妹8个,小时候调皮,再加上富农成分,经常被老师批。谈东升不想上学,可父亲不让,他最怕父亲:“那老头把我往死里打。”最后,谈东升去舅舅那儿借了20元,准备去湖北仙桃的姐姐家。那时通票要18.7元,谈东升怕钱不够,就扒火车,每到一站,列车员就把他赶下去,“他们前面赶,后面我又重新扒上。”那是1980年,谈东升12岁。
毫无阅历,文盲一个,谈东升漂了几个月不得不打道回府。书读不成,他自己找事做,开始鼓捣贩鸡鸭、灌香肠的小生意。
从此,谈东升与生意结缘,一路磕磕绊绊——15岁在武汉的菜场卖菜;17岁时提灰桶;18岁在仙桃包砖窑厂,手下五六十人,无奈年纪太小罩不住,厂子散了;19岁跑到新疆开铁矿;21岁跑福建做外贸。后来听说石狮那边台湾电子表挣钱,结果货物被扣,钱也全部给没收了。
从福建回到武汉,谈东升兜里只剩下57元钱。“每一次都是从零开始。当时,在汉阳月湖堤租房子,月租30元,算稳定下来,剩下27元,我打算买扁担和绳子,当力工。”他说。
在汉正街,他买了当时流行的皮背带,再转到公司门口去卖,一下子赚了5元。老乡说卖钢丝球利大,成本5分,可以卖5毛钱。他就用这刚赚回的5元钱,买下30多个。谈东升拿着钢丝球到人家餐馆里见了锅就擦,擦得亮亮的,人家就会买。下午四点卖到晚上八点,赚了30多元钱。
“比皮背带有赚头。”谈东升第二天赚了近60元。第三天再次进货时,谈东升突然想到“零售不如批发”,于是别人卖1元2个,他卖4个,销量数倍增长。3年下来,谈东升赚了近3万元。其实,在这之前,谈东升有过一次类似经历。一次,父亲让他和哥哥去卖葱,成本每捆2角,卖5角。哥俩到市场后,分开选摊位。哥哥非5角不卖,结果一捆也没卖出去。谈东升以3角/捆的价格很快将葱卖完了。不过,当时年幼的谈东升并不知道这就是“薄利多销”。
斗狠和吃苦
这么慢慢做,什么好就倒腾什么,从汉正街的地摊做起,生意慢慢好起来。“那时候经常为抢地摊位置打架。”汉正街的人欺生,丢包的、抢钱的多得很。“本地的地痞流氓,你搞两个钱还不够他们吃喝。”至今,谈东升仍是一条“硬汉”,去年年初开车因为一次刮蹭,对方全责,仗着有背景不讲理,谈东升上去就是一顿老拳,事后被拘了好几天,那群人看到他就绕着走。
谈东升做生意能吃苦,老乡们喜欢玩,下雨刮风就聚一起打牌赌博,谈东升从不参与,照常找事做。“我一个人留在武汉了。后来开始做礼品批发的生意,渐渐上了路子。做生意,就是得每一步都想得清楚。跟那些酒肉朋友有什么玩头,你问我孤独不孤独,我一天到晚忙碌,事情做不完。跑货,货回来,点货,工人也要管。”
打准时间差让滞销货俏销
谈东升做生意的潜质被越来越多地释放出来。
1999年夏天,“跳跳娃”的玩具风靡武汉三镇,汉正街很多商家大赚了一笔。这时谈东升才意识到这个商机。是跟风还是放弃?跟风吧,有点晚了;放弃吧,有点可惜。他选择了前者,风风火火地赶到义乌的厂家实地考察。“跳跳娃”已滞销。出厂价不停地跌,每天一个价。别人忙着甩卖,谈东升却悄悄地进几车货。要量大,再加上大家都着急出货,谈东升的进价接近成本。妻子清楚武汉的行情,一个劲儿地问他:“汉正街商家已经开始向义乌厂家返货,这个时候怎么能进货呢?”
谈东升有自己的想法:“武汉火过了,但二三级的地市应该有一个滞后效应。”果然,二三级市场的火热如期而至,汉正街已经见不到“跳跳娃”的踪影了,偌大的汉正街只有谈东升有货,几车货迅速卖光。虽然错过了第一波行情,但谈东升赚得比谁都多。
组团换来定价权
汉正街有成千上万家商铺,商品同质化严重。“像我一样卖喜庆礼品的就有近60家。”在谈东升看来,出路在规模经营上——做汉正街商户的供货商。
“目前,我们公司的喜庆礼品规模是湖北省最大的,甚至是华中地区最大的。”他又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呢?
1.同行从义乌批发,他从广州的厂里进。2.为了走量,谈东升组织起郑州、深圳、西安、长沙各地的同行,办起了一个协会,统一到厂里去拿货。量大,说话就有分量,有定价权。谈东升可以带人来,也可以带人走。3.根据行情涨跌,灵活地调整价格。同行的反应则明显慢半拍。4.代理全国多家礼品品牌。
教人做生意留住核心客户
和谈东升打过交道的,几乎都会成为他的固定客户。不管谁来,谈东升总会给出合理价格,并且劝客户:“货比三家不上当。”他能这样做,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产品、价格和进货渠道有信心。多数商品,他有把握做到全汉正街同行业价格最低。
对待大客户,谈东升就像对自己的生意一样关心。总是不定期地给客户打电话,询问近期的经营状况,并且教客户一些经营方法,及时告诉他们来自市场上游的情况,让他们及时调整战略。“从我的手中,绝不会轻易放走一个大客户。”他说。
一切都是灵活的
要看准,头脑还要灵活,能变通。比如缠绕在圣诞树上的彩灯串,谈东升的比别人贵三四元。“我的灯每个后面都有个串联的插座,这是我发明的。别人的灯每个都要配一个插头,麻烦死了,人家肯定选我的货。”
“每年11月10日开圣诞礼品的订货会,到12月15日结束,然后就开始春节礼品的生意——灯笼、福字、中国结、年画。货从全国进,我的市场主要是南方,黄河以南的风俗不一样了,年画的风格不一样,其实武汉和上海的风格就不同,武汉人喜欢光亮、大红大绿的,上海人喜欢亚光的,比如日本风格。”
“这几年,下面各县级市的需求也大起来了,乡下人开始讲究结婚和圣诞这样的节日的礼品了,要求更高档,武汉反而有些平静。像这样的冬天,武汉要婚纱的少,湖北乡下却忙着结婚。我们换东西也快,说换就换,搞围巾、手套,甚至卖食品都可以,有充足的现金流就好操作。我从卖礼品开始知道这个婚纱的市场,比如武汉的亢龙太子、艳阳天、小蓝鲸,都到我这里来批婚庆节日礼品。我慢慢朝这个市场来发展,我要做出连贯性、循环性。我就在扬子街那边开了一家华中地区最大的婚纱店。那是婚纱一条街,那个三楼我全部租了下来,打通了,原本没人要的三楼,气魄一下就出来了。我们从批发礼品到搞婚庆,是因为我们条件好。比如,别人要去一次性购买道具,我们自己就是做道具的,可以出租,可以批发,可以布置仪式,也可以零售,一切都是灵活的。”
三遭汉正街大火
2008-2010年,谈东升的商铺和仓库连遭三场大火。2008年,雪花飘进老化的电路引致失火,谈东升的店面受灾,这一次“损失不是很大”。2009年2月,汉正街大火震惊全国,谈东升是受灾第二严重的商户,一楼门面以及二楼的5个仓库全部烧毁。2010年1月,谈东升所在的原址发生火灾,消防渗水导致地下室的价值近50万元的货品毁于一旦。
“像我这样屡屡受灾的商户,绝大多数都会选择搬走。但是我有信心,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原地挣回来!我们几千个品种,一天的流水十几万元,旺季能达到30多万元。”谈东升说。
第二场大火以后,谈东升将受灾前的500多平方米展厅扩大到1000平方米,在原来的礼品基础上,增加了婚庆道具。早在2008年,谈东升就考察了武汉的道具市场,他的结论是:整个中国的道具市场小,而以汉正街为主商脉的武汉道具市场,规模根本就没做起来,空白市场!要做起来,关键有两点,一是场地规模必须要扩大;二是有钱操作才能快速占领市场空白,靠礼品经营补充资金“元气”。道具经营很快驶入快车道,一年不到,谈东升成了华中地区乃至全国最大的道具批发商。
顺势转型成黑马
“我从批发礼品到搞婚庆,是因为条件好。比如,我有低成本的道具,别人上万成本的单子,我5000元可以做下来,这一点,普通的婚庆公司不能跟我比,而且,我仍然是他们的道具经销商。”
武汉甚至湖北乡下结婚的高档需求都比以前多多了。现在都是一个孩子,家里疼。谈东升因此将定位放在中高端市场,让出低端市场,毕竟其他的婚庆公司还是自己的道具客户。
在婚庆走创意的“门槛”面前,谈东升却有了新突破。其他婚庆策划公司只能在酒店的地面部署中想营造氛围的点子,即使想在酒店上空有所布置,但是碍于不得破坏酒店的设施而无法突破。但是,谈东升却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做到了——用细钢丝往上空牵拉,从上面垂下来点缀的照片、蜻蜓,再用灯从上打下来,在场的人只会感觉满场亮闪闪的蜻蜓在飞!再如,在罗马杆和花束之间安插一个金鱼缸,动静结合;新娘坐在座椅上,当座椅绕着滑道缓缓移动时,座椅背后安装的两个天使翅膀神灵活现地扇起来。
谈东升说:“我的吉利公司做大了,很自然地开始做公益事业,资助残疾人、贫困大学生,给老家地震灾区修路……人啊,衣食住行够了就行了。企业做到一定规模,就会产生社会责任感,别人说这是高尚,我看是规律。”
(责编: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