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说《丧钟为谁而鸣》父子温情的追求

著名的美国作家海明威在其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为我们呈现了主人公罗伯特·乔丹追逐理想父亲形象的一系列过程，并充分地表现出他的硬汉精神。小说的故事背景选择在1936年秋到1939年春，当时正处于西班牙内战时期，同时这也是二战爆发的前夕，国际上正在上演德意法西斯与反法西斯力量之间的相互抗争。小说通过这样一个充斥战争火药味的时代背景，让我们从文本中深刻地认识到作者以及主人公充满压抑的心境以及为小说中父子所处的困境动容。小说以罗伯┨亍で仟丹深入到敌军的后方并做出炸毁铁桥等义举作为故事的切入点，运用了大量的笔墨和人物动作描写来表现主人公的硬汉精神，同时，对英勇的祖父以及怯懦的父亲形象进行对比，从而促使主人公在内心深处对父亲产生了激烈的心理矛盾，所以他十分渴望超越父亲。在整个故事内容中，多次展现了父子之间陷入的种种矛盾。

一、理想中的父子温情

在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罗伯特·乔丹的父亲是一个懦弱的人，所以父子俩在现实生活中也总会发生种种矛盾，并且他把父亲的自杀行为当做一种耻辱，于是他为了追寻自己心中的勇气，转而从精神上开始崇拜父子之间的温情。而这一情感的转移是从罗伯特·乔丹对他的战友艾瑟摩寄予的崇敬之情中显现出来的。艾瑟摩负责的是联络的工作，所以他就要带领乔丹深入到后山与其他的游击队员取得联系，他对于乔丹来说，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精神上，都是一个守护者的形象。在日常的军队生活中，艾瑟摩会协助乔丹一起察看军情并稳定军中的气氛，同时在最后也为了支持乔丹突袭敌军的行为而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事实上，艾瑟摩作为一个猎人，对野兽他没有丝毫的畏惧感，并为自己投入到战斗中感到十分自豪，在爽朗一面的背后他还有着一颗爱好和平的心，所以在他看来，人类是统一体，不能存在阶级之间的斗争，并且人类应该做到相爱，也没有必要因为心中的一点仇恨而展开杀戮，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崇尚人道主义的人，必然能让主人公以及作者在内心中与之产生共鸣。在小说中，当乔丹决定去炸毁敌军的桥梁之前，他去和艾瑟摩告别，但他们之间的告别并不是充满惆怅的，因为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个告别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的告别也显得十分坚毅，充分地表现出作者心中对于父子之情的憧憬。与艾瑟摩的告别方式不同的是，当乔丹和父亲告别时，父亲对他的不舍之情并没有让他从心底感觉到任何的暖意，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因为此时在他心里竟然觉得自己才是父亲的长辈。

从乔丹父亲和艾瑟摩这个两个人物形象出发，也可以发现无论是作者还是小说的主人公，他们对于理想中的父亲形象都陷入了极端的境地中。在海明威的另一部文学作品《老人与海》中就充分地把乔丹与艾瑟摩这样的父子温情进行了展现，这是父亲对于儿子充满信任以及肯定的行为表现。而艾瑟摩身上具备的无畏和忠诚也正是乔丹埋藏在心底的渴望，他也十分希望能在自己父亲的身上看到这一品质。艾瑟摩在进行铁桥下作业的时候，尽管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桥下的爆炸声，在他心中仍然没有产生任何的退缩之意，他就这样无所畏惧地走到了生命的最后。而他生命的陨落是乔丹最不愿意接受的，这个犹如父亲的老人，乔丹终于在最后一刻表露出他心中的真实感情，他对此感到十分悲伤，甚至是绝望，而小说中展现的理想中的父亲形象也正是作者对于父子关系的心理追求。

二、内心矛盾的父子困境

在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海明威通过塑造乔丹父亲以及巴布罗的形象，从另一个角度呈现出了作者心中对于父子关系的追求。在小说故事中，似乎从表面上展现出来的矛盾是乔丹一方和敌军，但从深层次来看，可以得知巴布罗才是一个人物特征复杂体。巴布罗是一个难以让人信任的人，他在内战初期带领部队去东大民团，并集合兵力展开了反法西斯的战斗，在这一系列过程中，他表现出了正义的人物形象，但是作者从中也认识到他性格中的残暴性。巴布罗十分好战，并且很残忍，他十分看中自己的利益，而忽视人民大众的利益，所以当乔丹与他谈论炸桥的时候，他就直接拒绝了乔丹，甚至意图组织其他人和乔丹合作完成这一任务，这是因为他害怕炸桥这一行为招引来敌人的进攻，从而损害自己的利益。在小说中，最令人痛恨的正是巴布罗伪善、不义的一面，他还故意偷走炸桥所需要的炸药，从而扰乱了整个对付敌军的计划，同时也给乔丹一方带来了许多损失，这也成为导致艾瑟摩牺牲的一个间接原因。小说中对巴布罗人物形象的塑造，正表明了海明威心中对于父亲虚伪本性的讽刺。

从《丧钟为谁而鸣》全文来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作者仍然给予了巴布罗一个改过的机会，这一情节设置也正是作者心底对于父亲情感的真实反映。在小说中，当巴布罗领了一匹强壮的马回来后，乔丹亲眼看到他对马格外珍惜，而正因为如此，乔丹的心中几乎要放下杀他的念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在小说的另一处中，作者也给了巴布罗悔过的机会，但是最终巴布罗还是一个不能让人完全信任的人，所以他这一人物和忠诚的艾瑟摩是截然相反的。当乔丹实行了炸桥的计划后，按照原先的计划安排，需要选派5个人来攻破哨所，但是巴布罗却为了5匹马，在任务完成后杀害了这5个人，从这一点可以充分地看出他是多么的自私，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地违背了革命的精神，同时他的残忍无情也让乔丹十分痛心，但是对此却感到无能为力。就好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乔丹虽然不愿意看到他贪婪的一面，但另一方面又被父亲的真情所感动，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对父子。

从小说对巴布罗、乔丹以及艾瑟摩的角色塑造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巴布罗完全是一个对立的形象。艾瑟摩成为作者以及乔丹心中对于父亲形象的诠释，而巴布罗却是一个小人的形象代表。小说中把艾瑟摩的爱国精神和巴布罗的伪善进行了对比，同时也把巴布罗曾经的英勇和后来的懦弱展开了对比，海明威正是通过将巴布罗塑造为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从而来表现出乔丹父亲怯懦的反叛。综合来说，对于乔丹和海明威而言，他们都陷入了父子关系的困境中，对于自己的父亲都表现出双重的矛盾性，爱恨交加。

三、深沉含蓄的父子情感

似乎海明威笔下塑造的人物的性格都具有双重性，并代表了正反两面的对立，他也会在不经意时表露出自己内心深处对于父爱的渴望，以至于在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展现了自己对于父子之情的真情态度。在这部小说中，海明威设置了两条父子情感的线索：其一，是艾瑟摩和乔丹的父子之情。由于小说人物处在特殊的社会环境中，从而更加凸显出两人作为男人的坚忍不拔精神，父子都是硬汉的形象代表，但这并不是作者故事叙述的中心，作者的目的是要更多地把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父亲精神呈现出来。这一对父子在情感的表达上都显得十分委婉，但可以从他们的行动中看出两人的真情。例如在小说中描写到艾瑟摩向乔丹交代任务的时候总能清楚地知道对方真实的想法，同时他始终都站在乔丹的一方，并从精神上给予他力量，这正是一位“父亲”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所以在艾瑟摩失去生命后，乔丹的内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乔丹的悲痛也正是作者内心的情感。或许对于这两人来说，无论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关系，还是“父子”关系，他们之间的情感都不需要任何华丽的语言来表达，他们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就能做到相互帮助。站在乔丹的角度来看，他对艾瑟摩较为含蓄的感情集中表现在一些细节以及心理活动上。例如在艾瑟摩带领乔丹一起进入到后山的过程中，他就被这个老人的行为和精神品质深深地感动，特别是两人在战斗的过程中，彼此之间的鼓励就成为两人的默契，这些都让乔丹从心底里感受到一个不同于亲生父亲给予的温情。小说也正是通过对父亲自杀的怯懦行为以及勇敢的艾瑟摩进行描写，从而促使乔丹的心中对他们两人寄予感情的归属，这也更加燃烧起乔丹心中对于理想父子关系的追求。其二，乔丹与巴布罗的对立面。从文章的表面含义来看，似乎乔丹对于巴布罗的态度都是不满的，并且对他失去了信任感。但对此进行深入的挖掘后可以得知，乔丹对待巴布罗的情感其实包含了许多的不舍，也可以说，喬丹从巴布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亲生父亲胆小、懦弱的一面，所以对于这一点，他都是极力地去否定，但是他给过巴布罗很多次悔过的机会，甚至愿意去相信他，所以他一直处在矛盾之中，对于巴布罗的感情，也表达得很含蓄，从不愿意说出来。

综合来说，在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海明威着重于表现出对于父爱的追寻，并表达了作者内心中的渴求，在小说中也展现了作者以及主人公对于理想父亲形象的定义，同时也剖析出在现实生活中父子关系所面临的种种困境。主人公罗伯特·乔丹作为战斗英雄，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硬汉精神以及面对自己父亲的怯懦，让他对于父子关系感到十分失望，但战友艾瑟摩身上英勇、忠诚的品质正是来源于乔丹心中对于理想父亲形象的追求。虽然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并没有维持很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正是作者以及主人公心中所追求的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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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董瑞虎（1979—），男，山东青岛人，硕士，青岛酒店管理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文学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