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只白鹭(外四首)

雪鹰

十二只白鹭代表十二个月

这是谁说的？可它们只在夏天

和秋天。冬天，形容飞舞的是雪花

是少女的品质和死亡

它们拒绝和我相遇

它们的翅膀不属于我的眼睛

桃红柳绿，我寻找另一种美好

诗照亮的油菜花

铺向天际。它什么时候到来

它们影响谁的一生？等待的人

错过了，就不必等待！秋天的傍晚

一块黄豆丰收后的土地

十一只白鹭，各具情态

还有一只，从头顶轻轻飞去

两只黑鸟追一只红蜻蜓

两只黑鸟追一只红蜻蜓

蓝天高远，翅膀下，河水

喧腾。小小的蜻蜓

急转了个弯

还是没能摆脱

陡降的灾难

我呆呆站立

忘了叫喊

太阳依旧高悬

它们仿佛得到了默许

对一片柳叶的幻想

我怀疑那是把刀子

绿色的淬过毒汁

阳光闪亮

没有人不被杀死

只要他不麻木

不对事物的变化无动于衷

失去良知的人工于心计

用残忍毁灭秩序

他不会被哭声感动

不会对一只瘸腿的蚂蚁怜悯

不会因刀子呼啸

就中止卑鄙行径

他的冷酷胜过带毒的锋刃

我不相信这是梦

因为我睁大眼睛

注视了叶子的成长

但绝不是一颗扭曲的心

如果那样，它就不会在

春风里歌唱

应和鸟的啼鸣

起风了，它将变黄、凋谢

让一根天然弯曲的树枝

变成光秃秃的拐杖；让我头发

花白，步履蹒跚

这是秋天之后的事

现在

它锋利得能把时间割断

我反复写到的鸟

我反复写到麻雀、乌鸦、燕子和

护农鸡，反复写到八哥、苦哇鸟

和豌豆妈果，凤雀子等一些

我叫不出名字的鸟

它们或一年四季飞行于头顶

或仅仅只在某个季节

掠过我的生活。渺小的麻雀

和我一样，从未离开生养它的

土地，它深受着，从出生第一天

到永远告别这世界

乌鸦总是在寻觅死人的气味，

从某户人家门前的柳树飞向

荒野的乱坟岗

它在生者与死者间徘徊

仿佛向另一个世界传递

这个世界的信息

护农鸡和燕子一样

我只能在它出没的季节里才见到

只能在我的记忆里才瞧清它

身影。现在是初夏，苦哇鸟还需

再等一段时间

它的叫声提醒人们

苦难不仅仅只降临给了人类

野鸭

两只野鸭突然飞起

湿漉漉的翅尖抖落几滴水珠

我看见它们时，它们恩爱地

在菜花地旁的水田里嬉戏

几场春雨之后

青草稀落地钻出水面

我的到来，打破了它们的

宁静。油菜花正在开败

青涩的荚挤满枝丫

俨然一群少女

斜阳下挺起小小的乳房

我是个迟到者

错过了花期

但目睹了结果

两只野鸭，张望着远离我

然后是突然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