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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曹司牧墓志》再探

2012-04-29马秀娟苏禄煊

文物春秋 2012年2期
关键词:乐亭明代探讨

马秀娟 苏禄煊

【关键词】乐亭;明代;曹司牧墓志;探讨

【摘要】本文对《明〈曹司牧墓志〉初探》一文的墓志录文文字和句读做了一些更正,同时考证了太和、细阳、陇西、天水、南安和山后等地名在该墓志中之实际所指。

《明〈曹司牧墓志〉初探》(以下简称“初探”)一文登载于《文物春秋》2009年5期。它介绍了该墓志的基本情况、志主生平及其为官的时代背景,同时公布了该墓志的拓本和录文。笔者认为“初探”有需商榷之处,故作此文加以深入探讨。

一、录文之再读

1、诸孤号泣请铭,其隧石前致词。藐诸孤所不即,击登闻鼓自刭死。阙下者徒以先大夫春秋高事,下所司,将蚌鹬持不即决,久羁滋益苦耳。今若此地下,目应不瞑也。不孝辈即死何益?执事得无意乎?呜呼!言至此肝胆碎矣!何忍复言?无已姑为之状,乃诸孤恳顾益力,先大夫死且不朽,遂稍次行状,用雪我外舅于地下。(见第66页左栏倒数第7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诸孤号泣请铭其隧石,前致词:‘藐诸孤所不即击登闻鼓、自刭死阙下者,徒以先大夫春秋高,事下所司将蚌鹬持,不即决久羁滋益苦耳。今若此,地下目应不瞑也,不孝辈即死何益!执事得无意乎?呜呼,言至此肝胆碎矣,何忍复言!无已,姑为之状。乃诸孤恳顾益力:‘先大夫死且不朽!遂稍次行状,用雪我外舅于地下。”

2、其先自山后来占籍乐亭者曰仁德,四传而至赠中宪公。克勤即公父,性谦厚多隐德,蚤岁以博雅有声,诸生间卒教成。(见第66页右栏第2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其先自山后来,占籍乐亭者曰仁德,四传而至赠中宪公克勤,即公父。性谦厚,多隐德,蚤岁以博雅有声诸生间,卒教成。”

3、丁酉应孝廉举,乙巳奉赠君丧,哀毁如之,而窀穸备礼,会葬者几千人行道,嗟羡!(见第66页右栏第9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丁酉,应孝廉举。乙巳,奉赠君丧,哀毁如之,而窀穸备礼,会葬者几千人,行道嗟羡。”

4、癸丑谒选人,得中都之太和,太和故凋泐地,俗复悍甚,公之挈领也,严赴■也,敏听讼也,必以情,以故吏畏民怀。境内外来质成者,趾相错异,政多不胜书。(见第66页右栏第11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癸丑,谒选,人得中都之太和。太和,故凋泐地,俗复悍甚。公之挈领也严,赴■也敏,听讼也必以情。以故,吏畏民怀。境内外来质成者趾相错,异政多不胜书。”文中,“人得”,谓按等级的差别而获得(“人”,通“夷”,等夷之义)。

5、假寐得“尚书之旅,獒诗之沈韵及斐然成章、井上有李”诸隐语,异之,然殊不解。(见第66页右栏倒数第1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假寐,得《尚书》之‘旅獒,《诗》之沈(沉)韵及‘斐然成章、‘井上有李诸隐语,异之,然殊不解。”

6、居尝谓呼吸帝座,不第人主,一令精神通于天矣!(见第67页左栏第4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居尝谓:‘呼吸帝座,不第人主一令,精神通于天矣!”

7、公曰:“莫为之尾。”闾患不止,遍履高下原隰而得其故,■开淤导滞,俾折而入颖川,注之河,细阳自以无患水,千百年利赖宜屯兵之命,已下父老犹遮留卒业,迄今尸祝之。拟于畏垒甘泉之役,孤剑独征,愈厉冰蘖曰母令,张然明■美于前。(见第67页左栏第7行)

例中,“颖川”,是“颍川”之误;“母”,是对“毋”的误读;“■”,在此处是“■”的异体字,已简化。据文意,当断句为:“公曰:‘莫为之尾闾患不止。遍履高下原隰而得其故,稍开淤导滞,俾折而入颍川,注之河,细阳自以无患水,千百年利赖宜屯。兵之命已下,父老犹遮留卒业,迄今尸祝之,拟于畏垒。甘泉之役,孤剑独征,愈厉冰蘖,曰:‘毋令张然明专美于前。”文中,“莫为之尾闾患不止”是个表示假设关系的紧缩句,谓如果不给它留出倾泄之处,那么水患就不能停止。“宜屯”,指适宜屯田,太和县所在的凤阳(临濠)府在明代曾多次移入民户,实行屯垦。“兵之命”,指作战的命令。按,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四月后金陷抚顺城,明神宗命杨镐经略辽东,翌年二月杨镐出师,碑文中“兵之命”当是指这一历史事件。“尸祝”即祭祀,人还活着而祭祀他,应是为他建生祠。“拟于畏垒”,谓把他比拟为使畏垒一带大丰收的庚桑子(典出《庄子·庚桑楚》)。“甘泉之役”,谓担任甘泉知县这一职务。“孤剑独征”,指独力担任艰巨的任务。“愈厉冰蘖”,谓更加振奋,虽寒苦而有操守。

8、边备积不振,缮器除戎,公独力肩之,虑靡不咄嗟。办屯政窳久,公鼓舞输将,视往赢以数万钟计,多方开输盐贾赋糈,亡后,时待庚癸问者,故戊已之士,咸投石超乘骁劲甲。诸镇连岁大将军出塞多斩馘上,大捷者六矣。(见第67页左栏第13行)

例中,“已”是对“己”的误读。据文意,当断句为:“边备积不振,缮器除戎,公独力肩之,虑靡不咄嗟办。屯政窳久,公鼓舞输将,视往赢以数万钟计。多方开输,盐贾赋糈亡后时待庚癸问者,故戊己之士咸投石超乘,骁劲甲诸镇。连岁大将军出塞,多斩馘,上大捷者六矣。”此段文义比较难懂,以下略作注疏。只有弄通文意,才能准确标点。“除戎”,谓整治军队。“虑靡不咄嗟办”,谓大抵(虑)无不迅速(咄嗟)办理。“庚癸问”,古代军中告贷军粮用暗语,欲贷者问:“庚癸乎?”按,庚,西方,主米谷;癸,北方,主水。“亡”,即无,没有。“后时”,谓失时。“盐贾赋糈亡后时待庚癸问者”,谓盐商提供的军饷没有因失时而使军队等着告贷军粮的。按,明代盐法,令商人将粮食运至国家指定粮仓,然后以路途远近和险夷支付商人盐引,商人在缴纳盐价和税款后凭盐引支领食盐,并在其专卖区内运销。“戊己”,本指汉代掌管西域屯田的官员戊己校尉,在此处,“戊己之士”是泛指西北的士兵。“投石超乘”,是指军队练武行军。

9、卒坐之,虽忤堂翁,旨勿恤用,是清执声籍甚诸曹郎间。(见第67页右栏第2行)

例中,“籍”是对“藉”的误读。据文意,当断句为:“卒坐之,虽忤堂翁旨勿恤。用是,清执声藉甚诸曹郎间。”

10、一麾出守,复得陇西天水。远剧逋负多盗贼,不时发人,多为公难……(见第67页右栏第3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一麾出守,复得陇西。天水远剧,逋负多,盗贼不时发,人多为公难……”文中,“一麾出守”,指朝官出为外任;“盗贼不时发”,谓盗贼不时行动。

11、居卞何太守堂皇竟可坐啸,惟是考成法严无点金术,为百姓偿积逋者,乃逋亦不尽在百姓。公以三言蔽之……。(见第67页右栏第7行)

例中,“卞”是对“亡”(音■,无,没有)的误读;“术”,看拓片,应当是“能”字(按,“点金”即指点金术)。据文意,当断句为:“居无何,太守堂皇竟可坐啸。惟是考成法严,无点金能为百姓偿积逋者。乃逋亦不尽在百姓,公以三言蔽之……。”

12、又订催征规则,檄下诸有司用一缓二之意,蔼溢言表,此法行不独利军国,于诸有司亦未有害也。而奉者半,不奉者半甚,且以为厉法柰人何。然民间问太守,觐当恪于功令,不得归国,多有辇输恐后者,太守卒用催科政拙。故逭考功法计竣。(见第67页右栏倒数第3行)

例中,“令”字是对“今”字的误读。据文意,当断句为:“又订催征规则,檄下诸有司。用一缓二之意,蔼溢言表。此法行,不独利军国,于诸有司亦未有害也。而奉者半,不奉者半,甚且以为厉法奈人何。然民间问——太守觐,当恪于功,今不得归国——多有辇输恐后者。太守卒用催科政拙故逭考功法。计竣,……”文中,“间问”,谓秘密探问,以下“太守觐,当恪于功,今不得归国”就是秘密探问到的内容。此墓志为了追求古奥,在表达文意方面时有跳跃,应当注意。如果不细心领会,就可能搞错。

13、公不动声色,计擒斩贼首任友哇以下百有七十余人,指授方略叛军周大旺等数千余众,俄就荡平,功最著。当事亟议擢用冲边备兵使者,奏闻,制曰:“可。”(见第68页左栏第5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公不动声色,计擒斩贼首任友哇以下百有七十余人;指授方略,叛军周大旺等数千余众俄就荡平。功最著,当事亟议擢用冲边备兵使者。奏闻,制曰:‘可。”

14、会奴踞近郊,天子思得关中铁驷,用张挞伐,遂以公陟苑马卿,征其■牝万五千,入给军兴。令星火急,公遂不敢言归。呕心料理,乃■政废滋久,牧马骨立,遽无可应。上命者久之,奴遁去,事稍缓,公始得投劾归老,而贝锦成矣。(见第68页右栏第1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会奴踞近郊,天子思得关中铁驷,用张挞伐,遂以公陟苑马卿,征其■牝万五千入给。军兴,令星火急,公遂不敢言归,呕心料理。乃■政废滋久,牧马骨立,遽无可应上命者。久之,奴遁去,事稍缓,公始得投劾归老,而贝锦成矣。”文中,“军兴”,指崇祯二年(1629年)十月,因后金皇太极率军越过长城进逼京城,明军加紧抵抗一事。

15、公曰:“吾止饮地方一勺水,非用重典靖大盗窟穴,乱不戢皆以为罪案乎?吾不往,冤不白。”指诸孤曰:“使若曹得作清白吏,子孙足矣!”其如月旦,无权亦由纲目不疏,再奉驳议之旨,而公遂久于秦,客死于秦。(见第68页右栏倒数第1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公曰:‘吾止饮地方一勺水,非用重典靖大盗窟穴乱不戢,皆以为罪案乎?吾不往,冤不白。指诸孤曰:‘使若曹得作清白吏子孙,足矣!其如月旦?无权亦由纲目不疏。再奉驳议之旨,而公遂久于秦,客死于秦。” 文中“清白吏子孙”一语出自《后汉书·杨震传》:“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16、夫秦州自以咆哮,凭凌上官为茶院,发其赃私,而左袒程者,至明见之爰书曰,程士升单款,曹某实陷之,彼政不自讳,其为人下石也,而何避乎?(见第69页左栏第8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夫秦州自以咆哮、凭凌上官为茶(荼)。院发其赃,私而左袒程者至明见之,爰书曰:‘程士升单款,曹某实陷之。彼政不自讳,其为人下石也而何避乎?”文中,“茶”字通“荼”,音■,义为舒缓。首句是说程知州以搅扰办案(咆哮)和倚仗上官干涉来拖延定案。

17、公天性孝友,终其身以赠君纶命,未及生前为憾……与诸弟极相友善,先业尽推,子无所取。(见第69页左栏第14行)

例中,“子”字是对“予”的误读。据文意,当断句为:“公天性孝友,终其身以赠君纶命未及生前为憾……与诸弟极相友善,先业尽推予,无所取。”

18、尝登华山绝顶,划然长啸曰:“此去人幸远昌黎,何事痛哭?”震惊帝座,为襟次磊落如此及下,又作诗示后人,勿好奇犯王阳□(乘)险之戒。夫奉父母遗体,则洵不应尔矣,仁人之言哉!(见第69页左栏第21行)

据文意,当断句为:“尝登华山绝顶,划然长啸曰:‘此去,人幸远昌黎,何事痛哭震惊帝座为?襟次磊落如此。及下,又作诗,示后人勿好奇,犯王阳乘险之戒,夫奉父母遗体,则洵不应尔矣。仁人之言哉!”文中“王阳乘险之戒”,事见《汉书·王尊传》:“琅■王阳为益州刺史,行部至邛崃九折阪,叹曰:‘奉先人遗体,奈何数乘此险!”

19、公所著有《细阳刻王关草南安建置并条议》若干卷刊行世。(见第69页左栏倒数第7行)

例中,“王”是对“玉”的误读。拓本照片中,“玉”字写为“■”。据文意,当断句为:“公所著有细阳刻《玉关草》、《南安建置并条议》若干卷,刊行世。”

20、铭曰:……岂其婺纬之勿恤……党人之规,随□吏安足为乎。(见第69页右栏第5行)

例中,“婺纬”是对“嫠纬”的误读(原碑文“嫠”字左上角从牙,音义同“嫠”,寡妇之谓)。《左传·昭公二十四年》:“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后人以“嫠不恤纬”喻忧国忘家。而“婺”,音■,是星名婺女或州名婺州(今浙江金华)。录文中所缺之字,拓本照片清晰地显示为“廉”字,此字与前面两处“孝廉”的“廉”字写法相同。据此,录文当改为:“铭曰:……岂其嫠纬之勿恤……党人之规随,廉吏安足为乎?”

二、地名之再释

1、初次为官之地

曹司牧初次为官之地是“中都之太和”。“初探”说曹司牧“54岁才任河南太和知县”,是把明代太和县归入河南省,实误。明中都即今安徽凤阳,太和县属之。

2、六次受奖之地

曹司牧支援前线,六次受朝廷嘉奖,“初探”言“依赖的就是颍川的粮草”,按其文中逻辑,那就是说在太和知县任内。其实曹司牧为官并非仅在安徽太和,其为官之处大部分是在陕西(明代陕西省包括今甘肃省),包括甘泉县(在今陕北)和临洮府、巩昌府(此二府今皆属甘肃省)。《曹司牧墓志》记载:“甘泉之役,孤剑独征……连岁大将军出塞……公居中调度兵食,持筹借箸,绩懋著,凡赐金者二,策勋者三,加俸级者一……”由此可知,曹司牧六次受奖之地是在甘泉知县任内。

3、关于“山后”

《曹司牧墓志》说曹司牧“其先自山后来”。《明史》中亦常说到“山后”,如《地理志一》中说“虽置万全都指挥使司,不足以镇伏山后诸部”,《食货志一》中说“徐达平沙漠,徙北平山后民三万五千八百余户,散处诸府卫”。此处的“山”,是指燕山山脉,其南部由北京至唐山一带的平原被称为“燕山山前平原”,“山后”则当泛指燕山山脉以北的坝上高原。由此我们可以推断曹司牧具有草原牧民后裔的爽朗气质。

4、关于“细阳”

曹司牧在太和县治水取得成绩后,其墓志说“细阳自以无患水”。由此可以推测,细阳可能是太和县的古地名。臧励■等编《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云:细阳县,汉置,晋废,故城在今安徽太和县东;因治所在细水(今茨河)之阳而得名。又,明末太和县令吴士济所撰《太和县御寇始末》一书又称《细阳御寇记》。据此,可以证实原来的推测。由此我们又可以推断曹司牧的诗稿“细阳刻”《玉关草》是在太和县刊印的。

5、关于“陇西”和“天水”

《曹司牧墓志》中说曹司牧“一麾出守,复得陇西”。“一麾出守”是指什么呢?根据语义,谓朝官出京为外官;又根据《乐亭县志》关于曹司牧“历官陕西临洮府同知、苑马寺卿”的记载,可以知道他“一麾出守”是出任临洮府同知。“复得陇西”又是指什么呢?根据曹司牧工作的范围(该墓志记载他掌一府官吏三年的考核,曾至阶州平定叛军)和被称为“太守”,可以知道他“复得”的职务是知府,官阶由正五品升为正四品。而陇西县城是巩昌府府治所在地,由此可知所谓“复得陇西”,其实是复得巩昌知府,而不是陇西知县。

《曹司牧墓志》中又说“天水远剧,逋负多,盗贼不时发”。明代没有以“天水”命名的地方。此处的“天水”,是借用西汉元鼎三年(前114年)所设“天水郡”,其治所平襄在今甘肃通渭县西北。明代巩昌府的辖区属于汉代天水郡的一部分,此碑志所说“天水”无非是借指巩昌府。

6、关于“南安”

《曹司牧墓志》三处提到“南安”,一是“仲子方对簿南安”,二是“南安饭甑尘生”,三是曹司牧的著作《南安建置并条议》。明代有南安府,其治所在今江西省大余县,与曹司牧为官之地相去万里。曹司牧的次子曹维迈,是个未出仕的庠生,绝无到万里之遥的南安府“对簿”之由,曹司牧“饭甑尘生”也不会在万里之遥的南安府。那么此“南安”是指何处?据臧励■等编《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此南安是指巩昌府。东汉曾分汉阳郡(原天水郡)置南安郡,辖区相当于明代巩昌府之地,治所在■道(今陇西县渭水东岸)。因此,该墓志三次提到的“南安”,都指巩昌府治——陇西县城。曹司牧《南安建置并条议》一书,当是介绍陇西城兴建的设施(如他改建的两庙学、创修的聚奎楼和迎旭楼),同时收入他在巩昌知府任内的公务文书。

〔责任编辑:张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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