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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小妖儿(外二篇)

2012-04-29红酒

文学港 2012年2期
关键词:陶子单眼皮双眼皮

能让小妖儿喜欢做的事儿很多,骑马溜旱冰泡酒吧品茶咖啡与人海侃,最近小妖儿着迷的是射击。

闺蜜莫小米赶紧张罗着联系靶场,说是万事OK,部队院校的射击场,在西城,稍远了点。不过没关系,莫小米的男友开了辆霸气十足的悍马来接。

平时小妖儿讲究干啥先装备行头,当然,真正的射击服她没置办,一套重约五公斤的行头价值一万多元,以小妖儿目前的射擊水平还处在扫盲阶段,就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专业了。可小妖儿有双射击鞋,就不能不派上用场吧?射击鞋谁送小妖儿的莫小米套不出,平时俩人没秘密,这回小妖儿铁嘴钢牙不吐口,只好留个悬念了。

话说莫小米和男友开车来接,小妖儿浑身迷彩,墨镜高高架在头顶,酒红色的长发梳起后围着发根松松一绕,酷感十足。

小妖儿这套隐蔽性极好的装扮要是往树丛中一爬,立刻分不清哪是树哪是人了。可小妖儿你是去靶场上潇洒,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像个美洲豹吧?不过,这才是小妖儿的风格,干啥像啥,装神像神装鬼像鬼,要的就是这派。

老妖儿满头发卷,穿个睡袍从卫生间出来,一见女儿这打扮,眼睛一瞪,干吗?

打靶!小妖儿兴奋地回答。

老妖儿紧张地说打啥靶?女孩子舞枪弄棒,家里盛不下你不是?

接着,老妖儿痛心疾首地历数了有关打靶所发生的和可能要发生的一些惨痛教训,有些事例添油加醋渲染得无比邪乎。譬如,老妖儿说她上个世纪军训时有个男生拿手枪打靶,枪没举起就把扳机给搂了,“砰”一声,子弹出膛,硬是把自己的脚板穿了个洞,那血,就出来了。还有个学兄是警察,看电影时带着枪,不知咋回事,枪响了,演的正好是战斗片,学兄傻不唧唧地以为是影片中那个敌团长开的枪。半天了,觉得不对,低头一看,血注子冒多高。下手真狠啊,腿神经都打断了。还有那谁谁谁……

行了行了,小妖儿不耐烦地截断了老妖儿的话头。这还没到靶场呢,老妈这张嘴就给小妖儿她们做了最坏的打算,血里胡喇的,还能去吗?先入为主,没准儿到了靶场,脑子乱哄哄的,真把自个儿干掉呢。

小妖儿突然感到恐怖。她这样解释:莫莫,咱俩这花样年华刚开头,要真弄个残疾咋办?后半生坐轮椅上以泪洗面?反正,我不敢想。莫小米有点恼,气急败坏地扔下小妖儿,和男友俩人在靶场赌气似地玩了大半天。

虽说小妖儿让老妈那张倒霉嘴唬得没敢去疯,可又割舍不下,发了半天呆,终究是不甘心。

城南有条伊人河,沿河畔有个休闲去处,垂柳依依,花木扶疏,秀色满堤,清幽宜人。小妖儿漫无目标地走着,走着。突然,眼睛一亮。柳荫下有个射击点——主啊,这么说显得有点品位,其实也就是个打气球玩的小摊位,摊主是个饶舌的胖子,见小妖儿有兴趣,就极力撺掇,拿起一杆枪塞到小妖儿手里说,看到你就想起一词儿,飒爽英姿呀。

飒爽英姿这词儿老掉牙了,小妖儿不屑地将气枪搁在右肩上,枪口冲后,极其有范儿地冲胖子轻蔑一笑,就进入状况了。左眼闭右眼睁,缺口对准星,准星对目标,三点线一条,射击!粉色球应声而爆。然后,如此这般,蓝色球,红色球,白色球,天哪,弹无虚发!过瘾!

从这天起,小妖儿时不时硬拽上莫小米来这儿打气球玩,当然,还得配套装备射击鞋。那鞋一穿,乖乖,稳定性绝佳,举枪瞄准,十有八九命中目标。小妖儿打气球时居然觉得自己特像《生化危机》中的爱丽丝。莫小米不屑一顾地说小妖儿有种愚蠢的、自恋的、所向无敌的感觉。

自恋的小妖儿得意地说,莫莫,你看好,我打那个蓝色球。说完,一扣扳机,“砰”一声,蓝色球安然无恙,相邻的粉色球却爆了。莫小米拍着巴掌说好枪法好枪法,指东打西,指鸡打狗,隔山打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都什么呀?挨得上吗,小妖儿笑喷了。

莫小米说小妖儿你不知道,真枪在手,一梭子打出去,对着枪口吹口气,插回枪套,夕阳如血,潇洒转身,打马离去,那背影也充满了英雄气。你掂个破气枪,连女匪都不是,太低级了,说出去怎么也不够档次。小妖儿彻底泄了气,转念一寻思,闺蜜说得对。

这天,莫小米眉飞色舞地跑到小妖儿家,嚷着喜事喜事。小妖儿说莫非你要出嫁?莫小米一撇嘴,说体育中心新建了个射击馆,离你家步行也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听说里面设施和装备一流呀妖儿,室外靶场,室内靶场,有自动报靶系统,还有什么靶场集中收弹器、子弹计数器、弹速测量装置等等等等。莫小米嘴里蹦出的全是很专业的词儿。小妖儿纳闷儿,莫小米几时成专家了?

这一次不能再让老妖儿搅局了,准备工作在不动声色地进行。首先,小妖儿要先解除恐惧心理,打穿脚板打断神经的事故不能成为此次射击的阴影;其次根本不需要先把自己武装成个美洲豹,射击馆有专门的射击服,你在外面把自己捯饬得再威风,进馆后也得重新装备成一代侠女。

终于可以真枪实弹玩一回了,俩人这个乐呀。小妖儿说这次不会再出现指东打西指狗打鸡的错误吧?莫小米对小妖儿这些很弱智的话嗤之以鼻,那是两个概念,别混淆好不好?

就在进射击馆的那一刻,摩拳擦掌的小妖儿突然问:莫莫,射击馆里能不能打气球啊?

小妖儿,你太没意思了吧?莫小米差点儿疯掉。

死丫头,你不怕把脚板打穿腿神经打断吗?俩女孩一激灵,只见老妖儿顶一头发卷,急赤白脸地来了,那架势,恨不得要抽小妖儿个炫丽桃花朵朵开!

单眼皮,双眼皮

小妖儿长个单眼皮。

单眼皮也没什么不好,可小妖儿愁啊,她愁自己的眼睛不够大不够亮,电力不猛。

都说爱臭美的女孩子会把自己一天里的三分之一时间奉献给镜子,人家小妖儿不这样。小妖儿几乎分分秒秒都在镜子前跟自己的单眼皮较劲。

小妖儿的妈妈老妖儿对女儿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点想不通。她说,妖儿,你这种类型的眼睛叫丹凤眼知道不?以前有个电影明星就是这样的单眼皮,迷死人了。小妖儿盯着老妖儿,赌气说,妈你忒自私啊,你的眼睛那么好看,怎么把你女儿生成个单眼皮?你还是不是我亲妈?

老妖儿哭笑不得,重新把女儿看过,越看越觉得小妖儿不像自己,这丫头,不会是抱错了吧?老妖儿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妖儿你就不必太在意自己的眼睛了吧,如今像还珠格格那样的双眼皮咋看咋觉得二呼呼的,俩眼像探照灯,除了大还是大,一点内容也没。老妖儿一如既往地这么苦苦相劝。

小妖儿不以为然,合着老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说莫小米吧,她在闺蜜中眼睛最大,眼皮不光双,是重重叠叠好几层的那种。即便不说话,也是眼波流转,楚楚动人,眉眼间尽显柔媚与风情,哪点儿二了?老妖儿哑口无言。纠结!一家两代人为眼皮的事儿莫名纠结。

家居城郊的大眼睛莫小米养了八只鸡,散养,天明开圈放鸡,傍晚鸡子回窝,她说这样的鸡叫走地鸡儿。小妖儿一直对这个称呼心存疑虑,哪个鸡子不是走地鸡?不在地上好好走在空中飞的那叫鸟。莫小米一口咬定走地鸡就是散养鸡的别称。小妖儿无奈地说好好好,走地鸡就走地鸡呗。

莫小米家的八只走地鸡一公七母。七只母鸡无比勤奋,争先恐后地下蛋,最起码每天能有六只鲜蛋犒劳主人。每天莫小米都会对着鸡蛋眯着眼睛数上一数,尽管筐里的鸡蛋打眼一望就知道有几枚,可莫小米还是要一个蛋一个蛋不厌其烦地数。数鸡蛋成为一种乐趣。

一个人的乐趣不是乐趣,莫小米就给小妖儿电话说来吧来吧来数鸡蛋玩。一天就那几只蛋数啥数?无非是找个由头乐呵乐呵。于是,小妖儿儿专程来到莫小米家。

小妖儿极向往这种田园生活,看见窗台上有个精巧的藤条筐,里面有新鲜的蛋,羡慕死了,来不及数,端起筐就说看看看,敢情莫小米你天天吃的都是自己下的蛋哪。

莫小米乐得直不起腰,说小妖儿你的表述有问题啊。边说边拿出两枚鸡蛋一左一右放在自己的眼睛上,说小妖儿,用新鲜蛋这样暖能使眼睛变大变亮哦。

小妖儿信以为真,仔仔细细端详着。那蛋肉粉色,上面似有一层晶莹的粉裹着,拿在手里,鸡妈妈温热的体温还未曾消褪。小妖儿迫不及待地把两枚蛋贴在自己的单眼皮上连声说,谁说的真的假的没骗我吧我不信……小妖儿,这话还叫话吗?语无伦次,典型的表述不清。

莫小米哈哈大笑,弱智呀小妖儿,双眼皮要真是这么练成的,我就办个养鸡场,挨着鸡舍就是美容院,刚从鸡屁股里出来的蛋直接就放在渴望自己变成双眼皮的美女的脸上,这叫鸡蛋疗法。

小妖儿说去死吧,不理你了。小妖儿整天整宿想的就是眼皮的事儿,直到有一天,小妖儿见到了周冬雨。

奥斯卡影城里正在热映《山楂树之恋》,那周冬雨眼睛不大,标准的单眼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好看,如山涧溪流,浑身洋溢着清纯可人的气息。人们一边陪着她在电影城里抹泪儿,一边还红肿着眼睛夸她模样俊俏,清纯脱俗,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点尘世间的杂质都没,像个精灵。

细究起来,《山楂树》的火爆震撼是因为周冬雨,而“谋女郎”周冬雨的迅速蹿红是因了一双很个性的单眼皮才赢得了人们的青睐;人们既然青睐她,也就是突破了双眼皮不是衡量美女的唯一标准——小妖儿这样推理。

当手不离镜的小妖儿在一天当中无数次地打量过自己的单眼皮后,猛然觉得周冬雨跟自己超级相像。以前别人怎么说,小妖儿都死心塌地的不信。闺蜜莫小米的双眼皮好看,小妖儿的单眼皮也美丽,桃有桃红,柳有柳绿,各有各的风景和味道,爱臭美的小妖儿就在那一刻豁然释怀。啥事怕想明白,小妖儿终于明白了,从此,闺蜜们把她叫成了“周冬雨”。

周末,小妖儿邀莫小米去游泳,俩人像美人鱼在游泳馆里你追我赶疯了大半天。当晚,小妖儿觉得左眼不适,痒得难受,对着镜子一看,眼睛红得像兔子。

乐极生悲,小妖儿染上红眼病了。丹凤眼肿成一条线,痛痒难耐。一周后,好了左眼,右眼又红,又是新一轮的痛并痒着,没一点新意地继续折磨着小妖儿。

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半个月,小妖儿的红眼病终于彻彻底底痊愈了。可让小妖儿惊讶的是,两只眼睛都被红眼病闹腾成了双眼皮,还不单单双一层,双好几层,比莫小米还莫小米。

小妖儿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滋味。单眼皮,双眼皮,郁闷了许多年,结果歪打反成正着,小妖儿突然成了电眼美女,山寨版“周冬雨”不见了。

不过,双眼皮的小妖儿又开始惆怅了。她总觉得这个大眼小妖儿不是自己,陌生得很。

后来,莫小米受不了小妖儿的哆嗦,写了篇《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的调侃文章贴在博客上,被个叫红酒的无聊人当成笑话说来说去。

灯光师慕容媛

歌剧院的灯光师慕容媛长得很不一般,圆圆脸,白净可人,挑染了几缕酒红色的短发,粉绿色的长衫,暗咖豹纹打底裤,一双欧美流行的木底粗跟厚底凉拖,很拉风。当然这是表面,慕容媛起小还被望女成风的母亲逼着学习大提琴和琵琶,西方的民族的弦乐弹拨乐搅和在一起。她喜欢读书,谈吐自然不俗。正是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让慕容媛老遇不上有眼缘的人。说话间,花骨朵般的年龄过了。

慕容媛至今对童年的回忆几乎全是跟随着做演员的父母在后台时的映像。母亲是个当红的角,只要鼓乐声起,母亲就悄然站在侧台口的帷幕边了,有一束光罩着满头点翠步摇和珠花小簪仙子般的母亲。那光束从大剧场的穹顶上犹如瀑布倾泻而下,无论母亲走到哪里,温暖的光束紧追不舍。母亲就在梦幻般的氛围中唱念做打,物我两忘。后来慕容媛成为这座古城里数一数二的灯光师一点也不奇怪,她在追逐童年时的梦。

陶子是慕容媛的发小,如今儿子都上幼稚园了,可他的慕容阿姨还待字闺中。陶子这个急,见谁都会主动发问:手头有没有与慕容般配的男孩子?陶子把自己搞得像个牵线拉纤儿的媒腿子。终有一天,陶子把个电话号码给了慕容媛,神神秘秘地告诉她,某日某时,城南音乐喷泉东侧紫荆花丛中,从南数第三棵树下,见面,一定得去。还特别强调,那个男孩身材高大,学识渊博,爱岗敬业,有颗博爱之心……陶子把他夸得像撒哈拉的雨水。

慕容媛不拂陶子美意,欣然赴约。大老远见一男孩站在花丛中腆着肚子四处张望,样子傻得很。捉弄他!慕容临时起意。她把牛仔上衣领口处的纽扣全部弄开,仅仅留了下面俩扣儿,嚼着口香糖打着响指横着就过去了。那做派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太妹。男孩前脚出了大学校门后脚刚踏上社会,心理上还没怎么完成蜕变呢,心说哪来的这个痞气十足的丫头?怎么瞧也跟艺术不沾边儿,冲着这副桀骜不驯难以驾驭的模样,怎么说自己都不是对手,还是知难而退比较明智。事后,慕容媛给气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陶子说:切,看人太概念化脸谱化了,幼稚。

最着急的还是她母亲。昔日红角把自己剧团里有发展前途的武生老生加上导演反复比较精挑细选了好几遍,最后敲定了三四个,紧催着见面。慕容媛烦得不行,她说,你别忙活,武生老生我都不考虑,生活不是演戏,我怕他们跟你一样,这辈子都在戏里出不来,不要。母亲紧接着说,那导演,导演又不演戏。慕容嫒说,他倒不演戏,他给我说戏。母亲说姑奶奶,你以为你不在戏中?你那灯光不都是打在戏中人身上吗?慕容媛说不错,正因为有光,我才能辨别出哪是戏哪不是戏。

谁能说慕容媛这些话没道理?她在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同样有双吹毛求疵的眼睛,这或许就是舞台灯光师应有的素质。慕容媛尽其所能想让自己活得精彩些,同她在工作中合理地运用光线与阴影的平衡,延伸并营造着舞台有限的空间与氛围,同出一理。

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访问演出来到了古城。慕容媛开始忙了,她要负责处理演出当中有可能出现的各种复杂问题,然后将各种数据编程,输入计算机操作系统。临近正式演出的那天中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慕容媛始料未及。

歌剧院在七号会馆宴请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许是脑子里还在思考如何使灯光达到与剧情相吻合的最佳舞台效果吧,慕容媛敬酒时,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一头撞到了别人身上。

慕容媛惊恐地抬头,正与一双和善的蓝眼睛相遇。那人微黄卷曲的头发打理得很整齐,雪白的衬衫上殷红一片,慕容媛杯中的红酒像炫丽的牡丹花,在人家身上突然绽放。慕容媛傻了,慌乱地连声道歉。可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耸耸肩,孩子似地笑了,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更让慕容媛不安的是,他居然会用流利的中国话连声说没关系。

晚上演出经典芭蕾舞剧《胡桃夹子》,慕容媛惊喜地发现,王子的扮演者正是自己不慎把红酒洒他一身的那人。她赶紧翻出节目单,上面赫然写道,B角王子的扮演者:嘎斯代尔嘎·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慕容媛心里一动,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裹满了全身。

舞台上的故事还在继续:王子和美丽的克拉拉来到了雪国,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里,女王带领着雪的精灵们变成随风飘落的雪花,跳起欢快的舞蹈欢迎他们……可是慕容嫒,居然忘记给王子打追光了。

演出结束后,慕容媛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她在后台找到了“王子”,诚心诚意地道歉。“王子”对慕容说,不,你的灯光一直追随着我。慕容感到奇怪,没啊。有!他狡黠地眨眨眼睛说,灯光在你的眼睛里。慕容媛慌乱不堪。

后来的事情再说就显得多余了,自从认识“王子”后,灯光师慕容媛不再相亲,她把童话世界里的梦幻灯光真真切切地打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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