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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挚爱和诗歌插上翅膀

2012-04-29龚正

翠苑 2012年4期
关键词:长诗挚爱登山者

以《我爱》和《第五十七个黎明》蜚声新时期中国诗坛的诗人赵恺,在完成了纪念周恩来总理诞辰110周年的3200行长诗《周恩来》之后,谈及这首诗的创作过程,他说:“写作的过程是创造的过程,是飞翔的过程。只有在飞翔之中,作家才能获得人生最为美好的体验——尊严。”是的,长诗从周恩来的乳名“大鸾”起飞的刹那,便和周恩来为真理、为解放、为和平、为人类的永恒不灭的脉管里流淌着的淙淙挚爱联系在一起了。如果把长诗比作一扇翅膀,把长诗中燃烧的挚爱比作另一扇翅膀,诗人恣意挥洒的痴情便在周恩来崇高精神品格的崇山峻岭和深似海洋的博大胸怀间,流泻出对一代伟人的无限情思。

《淮安日报》用七个整版的篇幅在周恩来诞辰110周年之际刊载了长诗,这在我国的报界实为少见。

长诗是一轴画卷,她从伟人经历的历史瞬间,撷取了伟人丰富的个性、品质和精神的片断,讴歌伟人光荣而伟大的一生。

长诗是一阙乐曲,她以诗歌的韵律铺陈着二十世纪热爱和平的人们对伟人的绵绵思念和撼天动地的呐喊。高山仰止。泪水成河。奇峰叠嶂。一泻千里。

3200行长诗,挚爱是翅膀,一扇一扇地飞翔着周恩来的风雨人生。挚爱是周恩来对祖国对人民的挚爱,也是祖国和人民对周恩来的挚爱。周恩来的风雨人生便是一部浓缩的中国革命史。

这风雨人生的始端,一只“大鸾”从淮河之滨起飞了。“大鸾,/神话之鸟,/神奇之鸟,/神勇之鸟,/温暖生动的淮河之鸟哦,/就像凤凰和鹰,/属于羽翼。/羽翼的魅力是超越的魅力。/超越大地,/超越高山,/超越白云,/一翅,/一翅,/最后超越它自己。”起飞之后的“大鸾”便经常在排比中翱翔它遒劲羽翼和丰富情感,这便是这篇长诗给人一气呵成的总体感觉之一。诗人闳肆奔放的激情,一次次以排比铺陈自己潜心构筑的精神的三维空间和多维空间,让读者跟他的诗句在伟人挚爱的天国中邀游,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啊。

——写周恩来和邓颖超的爱情。“鸾鸟举翼,/向巴黎。/一艘‘波尔多斯号,/一百九十七名莘莘学子。/穿过波浪的,/还有一本《英法字典》,/还有一件粗绒毛衣,/柔软的绒毛衣。/衣领内侧绣着一行娟娟小字:/给你温暖/——小超。”平实亲切,感情笃厚,一如醇香纯洁的初恋。

——写革命的成长历程。“遵义便长大了:/它长成美术,/它长成音乐,/它长成戏剧。/长成邮票寄给司马迁,让他写《史记》。”平面的生活,纵深的历史,写得机巧天然,不动声色,却又立体般将革命的成长历程突兀眼前。

——写统一战线。“统一战线,/智慧之高扬,/勇气之高扬,/胸襟之高扬。/思想一旦展翅,/便一只拍打日光,/便一只拍打月光。/便超越日月,/翩然翱翔。”神灵轻盈,革命浪漫主义精神跃然纸上。

——写流血战斗。“土枪从窑洞出击,/洋枪从窑洞出击,/大刀从窑洞出击,/长矛从窑洞出击。”平面的方阵,立体的进攻,廖廖四句,把一个民族强烈的复仇心理刻划了出来,平实中显示出无法抗拒的人民战争的力量。从技巧上讲,排比构成了这首长诗的排山倒海般的气势,那么使长诗像河流一样自然流泻的另一技巧表现就是顶针的手法了。它环环相扣,层层相联,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诗歌阅读快感,使长诗在流动中发展了起来。比如:“天之西北,/有竹笛?//《信天游》哦?信——天——游——/如果没有翅膀,还要天空干什么呢?/如果不敢飞翔,/还要翅膀干什么呢?”段落与段落间的呼应相扣,诗句与诗句间的递进关联,一方面使长诗之气贯得更紧,一方面使诗句的力度得以加强。

比如:“西望长安,/长安不安:/曲是半城关外曲,/枪是一街塞北枪。/一唱就哭/一哭就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反复咏唱,长短句工整对仗,使诗句很有韵律地将背井离乡人的思乡情怀表达了出来。

从诗歌的内容选择来看,长诗摒棄了以往人们习惯了的把伟人每一个重要历史阶段都罗列出来的手法,而是截取人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历史事件,来表现总理平凡的伟大和伟大的平凡。

母爱从泥土中走来了,情爱从针脚中走来了,民族之爱从枪声中走来了,和平之爱从歌赋中走来了。脚步声声,和大地贴得那样紧,和祖国的命运贴得那样紧。不紧不慢,张弛有度地描述着一个伟人精神天国的伟岸、谦恭、平凡和儒雅可亲。

长诗一气呵成,精美得当,这在当今不太景气的诗歌风景前,是一个值得研讨的诗歌文化现象。作者从精心结构到创作成篇,总供只用了月余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撰成如此宏篇,说明作者对总理的热爱和熟悉。从热爱和熟悉中,诗人发现了作为“发现者”和“创建者”的周恩来。“发现”和“创建”构成诗歌的两条线索,情感的风筝便在这两条线的连接牵引下,翱翔天宇了。

有意思的是,这首诗写好之后,诗人又用十年的时间对这首诗进行了修改。十年前,在周恩来总理诞生一百周年时,他把叙事的情感基调定位在家乡人民对伟人的怀念;十年后,他把叙事的情感基调定位为伟人的伟大人格和精神对于人类的贡献。对于作者来说,无论是在创作手法的铺陈上,还是精神内核的展示上,都是一种超越和升华。让挚爱和诗歌插上翅膀,让精神之鸟在精神天国自由翱翔,《周恩来》无疑是诗人心中高耸的诗墙!

面对绵绵无绝期的思念,诗人以低缓的笔调沉痛写道:“不乏一个人为一个国家恸哭,/绝少一个国家为一个人垂泪。/祖国之旗/和/世界之旗/都不堪重负,/它们/相互搀扶/举步维艰地/伫足在人类感情的/半——坡——上——”这几句,我始终把它看成是此诗最好的。几行。它的爱已经超越了民族,超越了国度,超越了肤色。如果心底没有挚爱,又怎能写出挚爱的诗篇呢。

赵恺已年过七旬,但他始终用饱满的激情、开阔的视野、深邃的思考雄踞在创作的一线,他追求和向往那些恢宏、博大、凝重的类似故宫博物院和长江三峡类的结构严谨的宏篇巨制,在强烈的精品意识下完成自己的每一篇作品每一段文字。从这个意识上来说,赵恺是位登山者,他在征服一个又一个高峰之后,他获得的快乐便是登山者仰视苍穹下俯瞰群峰的快乐。躬身前行的登山者,不也是面壁飞翔的鹰吗?面对21世纪,中国新诗已到了呼唤史诗呼唤自己的《神曲》和《失乐园》的时刻。如果把《我爱》和《第五十七个黎明》比作赵恺登山途中的营地,作为登山者,那么《周恩来》则无疑是他高插山巅猎猎作响的大旗。

作者简介:

龚正,男,1964年6月生于江苏淮阴。1985年起开始文学创作,曾获全国报告文学征文一等奖及其他省、市文学奖。出版诗文集《一根弦的吉他手》《太阳雪》,长篇报告文学《钢铁是这样炼成的》《金英之梦》,诗集《季节的边缘》《月光如水》等。现为中国作协会员、江苏省作协理事、淮安市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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