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甄别到缕析:论四库馆臣对宋人笔记的著录
2012-04-29赵龙
摘 要:宋人笔记是宋代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因其极高的史料价值而备受四库馆臣的关注,约有500余种传世至今。四库馆臣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录学精神,严格著录“广见闻”、“资考证”、“裨劝戒”的“说部之佳本”,并公允评论之,从著录中可以管窥四库馆臣对宋人笔记的学术认知。
关键词:四库馆臣 《四库全书总目》 宋人笔记 著录
中图分类号: k204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6938(2012)04-0141-04宋人笔记,是指“随笔记事而非刻意著作之文”[1],其内容涉猎极广,几乎涵盖宋代社会的各个方面,极具文化和史料价值,因而备受清代四库馆臣的关注。尽管四库学研究方兴未艾,成果迭出,但具体到四库馆臣对宋人笔记著录的研究专文鲜见。笔者不揣陋识,将四库馆臣所撰之《四库全书总目》(图六,以下简称《总目》)中有关宋人笔记的著录情况,分述如下,以求教于方家。
1 四库馆臣著录宋人笔记的数量
四库馆臣将汉代以来的校雠之学发挥到极致,撰成《总目》,自刊行以来,即成为中国古代目录学史上的一座丰碑。周中孚认为:“若论官私簿录书之‘第之繁富,门类之允当,考证之精审,议论之公平,自汉以后,‘莫有过于是编矣。”[2]张之洞云:“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读一过,即略知学问门径矣。”[3]因此,四库馆臣著录之文成为我们解读宋人笔记的重要视窗。经过蒐集古今,审订校理,四库馆臣共著录宋人笔记252种,实际收入《四库全书》的宋人笔记有197种,分别是:
《北梦琐言》、《清异录》、《三楚新录》、《贾氏谈录》、《洛阳缙绅旧闻记》、《南唐近事》、《江南余载》、《江表志》、《江南野史》、《五国故事》、《王文正笔录》、《南部新书》(图十)、《近事会元》、《江南别录》、《钓矶立谈》、《锦里耆旧传》、《(宋景文公)笔记》、《儒林公议》、《嘉祐杂志》(一作《江邻几杂志》)、《归田录》、《湘山野录》、《玉壶野史》(一作《玉壶清话》)、《东斋记事》、《春明退朝录》、《涑水记闻》(图二)、《孙威敏征南录》、《蜀梼杌》(图四)、《东坡志林》、《仇池笔记》、《龙川略志》、《麈史》、《晁氏客语》、《杨公笔录》、《王氏谈录》、《青箱杂记》、《吕氏杂记》、《茅亭客话》、《道山清话》、《孙公谈圃》、《国老谈苑》、《画墁录》、《梦溪笔谈》(图三)、《渑水燕谈录》、《文昌杂录》、《海岳名言》、《书史》、《画史》、《珩璜新论》、《(孔氏)谈苑》、《甲申杂记》、《闻见近录》、《随手杂录》、《后山谈丛》、《萍州可谈》、《侯鲭录》、《师友谈记》、《钱氏私志》、《岳阳风土记》(图七)、《闻见[前]录》、《东轩笔录》、《泊宅编》、《燕魏杂记》、《冷斋夜话》、《遵尧录》、《麟台故事》、《岩下放言》、《石林燕语》、《避暑录话》、《墨客挥犀》、《洛阳名园记》、《珍席放谈》、《游城南记》、《唐语林》、《春渚纪闻》、《东观余论》、《(靖康)缃素杂记》《靖康传信录》、《建炎进退志》、《紫微杂说》(图九)、《家训笔录》、《辩诬笔录》、《建炎笔录》、《懒真子》、《曲洧旧闻》、《松漠纪闻》、《栾城(先生)遗言》、《中吴纪闻》、《宣和奉使高丽图经》、《北窗炙輠录》、《墨庄漫录》、《铁围山丛谈》、《猗觉寮杂记》、《却帚编》、《北狩见闻录》、《东家杂记》、《学林》、《碧鸡漫志》、《西溪丛语》、《经筵玉音问答》、《默记》、《张氏可书》、《步里客谈》、《续博物志》、《寓简》、《高斋漫录》、《独醒杂志》(图一)、《枫窗小牍》、《(河南邵氏)闻见后录》、《鸡肋编》、《瓮牖闲评》、《翰苑遗事》、《演繁露》、《考古编》、《五总志》、《东京梦华录》《南窗记谈》《林间录》《罗湖野录》《芥隐笔记》、《梁溪漫志》、《能改斋漫录》(图二)、《容斋随笔》(图十)、《骖鸾录》、《桂海虞衡志》、《吴船录》、《老学庵笔记》、《入蜀记》、《乾道庚寅奏事录》、《(淳熙)玉堂杂记》、《二老堂杂志》、《清波杂志》、《陶朱新录》、《刍言》、《东园丛说》、《挥麈录》、《投辖录》、《玉照新志》、《岭外代答》、《省心杂言》、《常谈》、《云麓漫抄》、《过庭录》、《(西塘)耆旧续闻》、《野客丛书》、《野老记闻》、《纬略》、《建炎以来朝野杂记》、《旧闻证误》、《涉史随笔》、《涧泉日记》、《准斋杂说》、《四朝闻见录》、《宾退录》、《古今考》、《经外杂抄》、《贵耳集》、《桯史》、《愧郯录》、《示儿编》、《燕翼诒谋录》、《云谷杂记》、《吹剑录外集》、《自警编》、《坦斋通编》、《考古质疑》、《游宦纪闻》、《密斋笔记》、《芦浦笔记》、《鸡肋》、《困学纪闻》(图十一)、《齐东野语》、《武林旧事》、《癸辛杂识》、《云烟过眼录》、《浩然斋雅谈》、《鹤林玉露》、《朝野类要》、《鼠璞》、《随隐漫录》、《都城纪胜》、《诸蕃志》、《藏一话腴》(图十二)、《颖川语小》、《佩韦斋辑闻》、《书斋夜话》、《席上腐谈》、《对床夜语》、《梦梁录》、《脚气集》、《爱日斋丛抄》、《学斋占毕》、《钱塘遗事》、《东南纪闻》、《识遗》、《祛疑说》、《咸淳遗事》、《昭忠录》。
另著录存目55种,分别是:
《广卓异记》、《丁晋公谈录》(图十一)、《王文正公遗事》、《(欧阳文忠公)试笔》、《韩忠献(公)遗事》、《渔樵闲话(录)》、《月河所闻集》、《青琐高议》、《谈薮》、《丰清敏(公)遗事》、《青溪寇轨》、《建炎时政记》、《靖炎两朝见闻录》、《建炎复辟记》、《肯綮录》、《西征道里记》、《昨梦录》、《华阳宫纪事》、《麟书》、《窃愤录》、《靖康纪闻》(一作《靖康孤臣泣血录》)、《桐阴旧话》、《避戎夜话》、《建炎维扬遗录》、《北狩行录》、《北边备对》、《正隆事迹记》、《扪虱新话》、《釆石战胜录》、《炀王江上录》、《卧游录》、《经鉏堂杂志》、《厚德录》、《重明节馆伴语录》、《使金录》、《西畴(老人)常言》、《襄阳守城录》、《(鹤山渠阳)读书杂抄》、《宜斋野乘》、《辛巳泣蕲录》、《吹剑录》、《清夜录》、《樵谈》、《深雪偶谈》、《萤雪丛说》、《谐史》、《澄怀录》、《志雅堂杂抄》、《养痾漫笔》、《野服考》、《(东洲)几上语》、《枕上语》、《东谷所见》、《万柳溪边旧话》、《袖中锦》、《西湖(老人)繁胜录》、《善诱文》。
这些笔记主要分布在史部杂史类、传记类、载记类、地理类、职官类、政书类、史评类,子部儒家类、艺术类、杂家类、类书类、小说家类、释家类、道家类,集部诗文评类、词曲类等。
2 四库馆臣著录宋人笔记的原则
《五朝小说大观》(图五)指出,宋人笔记“非公余纂录,即林下闲谭。所述皆生平父兄师友相与谈说,或履历见闻、疑误考证;故一语一笑,想见先辈风流。其事可补正史之亡,裨掌故之阙。”[4]笔记体因其形式多样、不拘体例的灵活性,被宋代文人广泛采用。受宋代史学发展的影响,宋人笔记的内容大多忠于“故事”,较为信实。如司马光《涑水记闻》,其内容的真实性可比实录。宋人笔记传世佳作甚多,因其丰富的史料价值而为后人关注,特别是《梦溪笔谈》、《容斋随笔》、《困学纪闻》等,备受四库馆臣推崇。宋人笔记本身所具之特点,成为四库馆臣著录的重要原则。
2.1 广见闻,供谈笑
宋人笔记所载,或为士大夫与亲友闲谈之录文,或为仕宦之履历见闻,故可广见闻,供谈笑,补史传之阙,裨掌故典闻。如《入蜀记》,为陆游赴任夔州通判途中所著,“于山川风土,叙述颇为雅洁,而于考订古迹,尤所留意……足广见闻。”[5]《使金录》乃程卓使金途中所作,“于山川道里及所见古迹,皆排日载之……亦间可以广见闻。”[6]《吴船录》,乃淳熙四年范成大自四川制置使召还,随记途中阅历。所录乾德二年,释继业记宋太祖遣三百僧往西方求舍利贝多叶书之路程,“为他说部所未载,颇足以广异闻。”[7]
2.2 益考证,资治体
宋人笔记较之前代笔记,史料成分增加,内容更加信实,故可益考证,资治体。如张唐英《蜀梼杌》“特详于王建、孟知祥据蜀事迹,而欧阳修《二蜀世家》删削太甚,据此则可补阙疑……凡此之类皆足以资考证。”[8]《南部新书》,乃钱易于大中祥符年间知开封县任内所之作,“多录轶闻琐语,而朝章国典,因革损益,亦杂载其中,故虽小说家言,而不似他书之侈谈迂怪,于考证尚属有裨。”[9]晁说之《晁氏客语》,“所载熙、丰间名流遗事,大都得自目击,与史传亦可互相参证。”[10]
2.3 裨劝戒,助名教
虽然宋人笔记的内容或信手拈来,或于谈笑间成文,但往往寓以“裨劝戒”、“助名教”之意。如黄休复《茅亭客话》,多录蜀中轶事,“虽多及神怪,而往往借以劝戒。在小说之中,最为近理。”[11]朱彧《萍州可谈》所记“轶闻、琐事,亦往往有裨劝戒,较他小说之侈神怪、肆诙嘲、徒供谈噱之用者,犹有取焉。”[12]王栐《燕翼诒谋录》,“其书大旨,釆成宪之可为世守者……并详及其兴革得失之由,以著为鉴戒。”[13]
3 四库馆臣著录宋人笔记的特点
3.1 重视“说部佳本”
四库馆臣特别推崇内容信实、述论公允、少怪诞之词的宋人“说部之佳本”。如范致明《岳阳风土记》,仅一卷,“于郡县沿革、山川改易、古迹存亡,考证特详……叙述尤为雅洁……在宋人风土书中,可谓佳本矣。”[14]蔡絛《铁围山丛谈》,尽管四库馆臣对是书作者的人品提出了批评,但“以其书论之,亦说部中之佳本矣。”《涧泉日记》所记,“亦可补史传之遗。其他议论,率皆精审。在宋人说部中,固卓然杰出者也。”[15]《瓮牖闲评》,“专以考订为主……虽征引既繁,不无小误……而大致赅洽,实考据家之善本。”[16]3.2 甄别撰者真伪
在流传过程中,一些宋人笔记产生了诸本所题作者异同的现象,给后人的研究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四库馆臣以严谨的考据精神,立足文征,考辨作者,正本清源。如《紫微杂说》,旧本或题宋吕祖谦撰,或题书名《东莱吕紫微杂说》,而不著作者名姓。四库馆臣依据赵希弁《读书志》记载“《东莱吕紫微杂说》一卷、《师友杂志》一卷、《诗话》一卷,皆吕本中居仁之说,郑寅刻之庐陵”之语,判定《紫微杂说》的作者当为吕本中,并利用旁证以确之:“盖吕氏祖孙,当时皆称为东莱先生,传写是书者,遂误以为出祖谦之手。不知本中尝官中书,人故称曰‘紫微。若祖谦仅终于著作郎,不得有紫微之称。”又以书中“自岭外归”之语,与本中《东莱集》之《避地过岭诗》相佐证,进一步证明《紫微杂说》的作者即是吕本中。[17]又如《钓矶立谈》,四库馆臣认为是书传本二本,一为叶林宗抄自钱曾家藏宋本,题“临安府太庙前尹家书籍铺刊行”, 前有自序,无撰者姓名;一为明人曹寅所刊,题“史虚白”撰,自序佚去。馆臣认为此乃据《宋史·艺文志》,不可信;并据是书自序及它证,考得作者当为史虚白之子,同时也指出:“南宋费枢亦尝撰《钓矶立谈》,今尚载陶宗仪《说郛》中,其文与此迥别,则又名同而实异者矣。”[18]
尽管四库馆臣之考订,号称精核,但亦有失考之处。如《肯綮录》的作者赵叔问,四库馆臣认为:“其始末未详。以宋宗室联名字推之,盖魏王廷美之裔也。”[19]事实上,赵叔问仕履经历,史传明载。《全宋笔记》(封面图)之《肯綮录》的点校者经考证指出:“赵叔问,名子昼,自号西隐野人。太祖六世孙。徽宗大观元年进士。曾任宪州通判,详定《九域图志》编修官,枢密都承旨。《宋史》卷二四七有传。”[20]据此,赵叔问之“始末”确详,四库馆臣疏也。
3.3 缕析版本源流
在著录过程中,四库馆臣以严谨的学术精神,对宋人笔记的版本源流做了认真梳理和考辨。如吴曾《能改斋漫录》,据书末其子复之跋文,有十八卷。惜自元以来,刊本不传。四库馆臣所据本,“乃明人从秘阁抄出,原阙首尾二卷。焦竑家传写之本,遂以第二卷、第十七卷各分为二,以足其数,实非完帙。又书中分事始、辨误、事实、沿袭、地理、议论、记诗、谨正、记事、记文、方物、乐府、神仙鬼怪,共十三类,而诸家传本或分卷各殊,或次序颠倒,或并为十五卷,或以第十一卷分作两卷,而并第九卷入第八卷内,或无‘谨正一类,而并入‘记事类中,或多‘类对一门、‘诙谐戏谑一门,盖辗转缮录,不免意为改窜,故参错百出,莫知敦为原帙也。赵彦卫《云麓漫钞》又记秦桧卒后,曾不敢出其第十九卷,则当日已无定本,无怪后来之纷纷矣。”[21]
下表为四库馆臣著录宋人笔记时所用参考版本及其数量:
3.4 慎重核勘文字
这一特点尤其表现在四库馆臣辑佚《永乐大典》(图十三)所收宋人笔记上。四库馆臣共从《永乐大典》辑得宋人笔记37种,不乏如《麟台故事》、《张氏可书》等旧本久佚或堙没不传者。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宋人笔记后,并未原文直录,而是详加校勘。对于原本已有之校、注,基本不予改动;若原本校、注舛误,则以按语的形式加以纠谬。对于原本舛误衍脱异同之文,随文按语。如王谠《唐语林》,四库馆臣以“此书久无校本,讹脱甚众,文义往往难通。谨取新旧《唐书》及诸家说部,一一详为勘正”,对原本“其必不可知者”, “姑仍原本,庶不失阙疑之义焉”。[22]又叶梦得《石林燕语》,四库馆臣“参验诸本,以《永乐大典》所载,详为勘校,订讹补阙,以归完善。凡所厘正,各附案语于下方,用正俗刻之讹,庶几稍还旧观,不失其真焉。”[23]
四库馆臣的文字校勘工作,为后人进一步研究宋人笔记提供了极具参考价值的文献资料。
4 四库馆臣对宋人笔记的评价
4.1 “不以人废言”、“不以词害意”
四库馆臣著录宋人笔记时,并不人云亦云,力争“不以人废言”,亦“不以词害意”,发公允议论之声。如《侯鲭录》作者赵令畤,因与苏轼交通,元祐中,罚入党籍,“然令畤所与游处,皆元祐胜流。诸所记录,多尚有典型。是固不以人废言矣。”[24]范镇《东斋记事》,“多宋代祖宗美政,无所谓诽讪君父、得罪名教之语,特以所记诸事,皆与熙宁新法,隐然相反,殆有寓意于其间,故镇入党籍,而是书亦与苏、黄文字同时禁绝……镇与司马光相善,惟论‘乐不合,此书所记,尚龂龂相争。而于胡瑗、阮逸,词气尤不能平,盖始终自执所见者……然核其大纲,终非《碧云騢》、《东轩笔录》诸书所能并论也。”吴处厚《青箱杂记》,“其书皆记当代杂事,亦多诗话”,因“处厚以干进不遂,挟怨罗织蔡确《车盖亭诗》,骤得迁擢,为论者所薄。”故晁公武“恶其人,并恶其书”,谓“所记多失实”。然“处厚本工吟咏”,“绰有唐人格意”,“故其论诗,往往可取,亦不必尽人废也。”[25]
4.2 批“牵引驳杂”、“有乖公论”
四库馆臣对宋人笔记的批评主要集中于列入《总目》“存目类”之笔记。如乐史《广卓异记》,批评其所记内容,“大抵牵引驳杂,讹谬亦多……其末卷则于自撰《总仙记》中撮其殊异者入此书,所言不出全家登仙,祖孙兄弟登仙,及三世四世五世登仙,四人六人七人登仙之类。重复支离,尤不足信。自序称‘采自汉、魏而下,而编中乃及楚孙叔敖、周尹氏。末卷所列神仙,并及尧、舜之时,与序自相矛盾,又其小失矣。”[26]《丁晋公谈录》“所记谓(即丁谓——笔者按)事皆溢美,而叙澶渊之事,归之天象,一字不及寇准;又载准挟嫌私改冯拯转官文字事,皆颠倒是非,有乖公论。即未必延之所作,其出于谓之余党,更无疑义也……小人之情状,终有不能自掩者矣。”[27]《青琐高议》,被四库馆臣批为“里巷俗书”:“所纪皆宋时怪异事迹及诸杂传记,多乖雅驯。”[28]
另外,四库馆臣对宋人笔记的批评,不局限于笔记本身,还就前贤时人对宋人笔记的评价提出自己的见解。如《独醒杂志》,所记虽“可补史传之阙,亦足广见闻”,然亦有失之不考处,而宋人杨万里于序中盛赞之,《总目》认为万里之序“舍所长而誉所短矣”。
5 结语
综上所述,四库馆臣在广泛收集诸家藏本的基础上,本着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学术精神,按照“广见闻、供谈笑”,“益考证、资治体”,“裨劝戒、助名教”的原则,精心著录宋人笔记。对所录之本,从版本源流、作者真伪、得失之所等方面加以叙录,并对舛误脱漏及异同文字加以校勘,体例严谨而完备。对“牵引驳杂”、“有乖公论”的笔记提出严肃批评,努力做到“不以人废言”、“不以词害意”,以发公允论议之声;对异同评说,并不妄加揣测,而是罗列诸说,标明异同。这些都体现了馆臣们的严谨治学之学术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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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赵龙(1982-),男,上海师范大学图书馆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