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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组织结构与运行模式

2012-04-29李华俊

江汉论坛 2012年6期
关键词:集体行动

摘要:网络群体性事件具有较为明显的组织特征,具备组织环境、组织角色、行动分工以及组织目标等基本组织结构。在网络社会这一组织环境中,信息发布者、信息传递者、意见领袖和反思者等个体间的互动形成了网格化群体组织,并通过分工合作与相互博弈达到权力的平衡,形成稳定的形态。网络社会这一特殊的组织环境造成了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组织特征与现实集体行动的组织特征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区别,行动者、组织目标、组织连接、组织互动等关键的组织特征变量往往决定了组织的性质,同时也根据不同的组织形式变换自身的形态。网络集体行动的维持与发展遵行一种特殊的机制,即“权力的维持与获得机制”,隐藏在网络群体性事件背后的权力游戏与行动者之间的互动过程是维持网络群体性事件生存与发展的关键机制。

关键词:组织社会学;网络群体性事件;集体行动;组织决策分析

中图分类号:C912.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54X(2012)06-0136-04

当前,我国正处于体制转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新问题、新矛盾不断出现,各类社会群体性事件不断发生,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① 在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网络已成为人们生活的必需品,虚拟社会结构的形成也为由来已久的现实性抗争集体行动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近年来,以互联网为主要媒介的网络群体性事件呈现爆发之势,网络群体性事件也成为学术界与当权者重点关注的社会问题。

关于集体行动或群体性事件的理论与实证研究,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具有很长历史,形成了不同的学术流派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奥尔森较早地研究了集体行动理论,他的重要结论是集体行动具有公共物品的属性,因此普通成员的搭便车行为不可避免,必须采用“选择性激励”(sellective incentives)来克服集体行动的困境。② 冯巨章研究了西方集体行动理论的演化与进展,并将各种理论划分为三种主要流派,即理性选择理论、意识形态理论和社会资本理论。③ Pamela Oliver从理论角度研究了集体行动中的选择性激励因素:奖赏和惩罚。她的研究表明,积极的和消极的选择性激励对引致集体行动具有不同的“结构性暗示”(structural implications)。④ Rickard Sandell等从网络视角(network perspectives)研究了集体行动的搭便车问题,然后以瑞典节欲运动为例分析了集体行动的逻辑和团体大小问题。⑤ 国内学术界关于集体维权行动的研究,也取得了不少成果。于建嵘通过长期的实地调查,扩充了斯科特的“日常抵抗”和李连江等的“依法抗争”这两种解释框架,试图用“以法抗争”作为新的解释框架。⑥ 刘能系统地总结了一个关于都市集体行动的形成和个体参与的可能性的理论框架,即集体行动发生的可能性是“怨恨的生产和解释”、“积极分子及其组织能力”、“参与的理性计算”这三个主要变量的函数。⑦

通过梳理可以发现,以往对网络集体行动或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研究多集中于管理学、政治学以及新闻传播学的学科范畴,主要局限于研究网络集体行动的概念、分类、成因、特征以及治理对策,从社会学角度对网络集体行动的组织结构与运行机制的研究相对较为缺乏。本文试图从组织的视角解析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真实结构及其与现实群体性事件的异同,呈现出网络群体性事件背后的组织结构、组织特征以及组织运行模式,同时揭示出隐藏在网络群体性事件背后的权力游戏与行动者之间的互动过程才是维持网络群体性事件生存与发展的关键机制。

一、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组织结构

本文将以社会学中的组织理论作为研究的基本理论视角,因为网络群体性事件本身具有较为明显的组织特征,具有其特定的组织成员(行动者)、组织目标、组织互动等。但较之传统的结构型组织,网络组织中很少存在严格的科层制度,也很少具有长期稳定的组织目标,网络集体行动往往是由某特定事件触发,并在成员的不断互动过程中被构建起来的。这就意味着传统的结构主义的组织理论并不能被很好地被运用到对网络集体行动的研究中。而奥尔森关于集体行动逻辑的理论以及法国的组织决策分析理论正好是站在行动者的立场,主张组织是在行动者的互动中自我构建的过程。这种组织构建的理论视角为研究网络集体行动的组织结构与运行机制提供了合适的理论工具。

如果将网络群体性事件作为组织行为进行研究,那么其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具备组织的基本结构,也就是说必须具备组织环境、组织角色、行动分工以及组织目标等基本组织结构。只有具备了以上结构,社会组织理论才适合被用于对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研究。

所谓组织环境,简而言之就是指组织生存与活动所处的社会环境。从组织建构主义的视角来看,网络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必须依托其自身的组织环境,这个组织环境被称为“网络社会”。网络社会是以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为基础、存在于互联网虚拟空间的一种与现实社会空间相似的社会形态。它不是孤立的社会形态,而是传统社会在新时代的进化,既保留了传统社会的一部分又体现出完全不同的特点。

在网络社会这一组织环境中,各个体之间通过频繁的互动构建起整个组织形态,表现出有组织的集体行动。组织环境中互动的个体也存在不同的组织分工,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组织构架。网络集体行动中的行动者大体上可以分为信息发布者、信息传递者、意见领袖和反思者等,在共同的组织环境中,个体间的互动形成了网络群体组织,并通过分工合作与相互博弈达到权力的平衡,形成稳定的形态。

1. 信息发布者。在网络集体行动的组织分工中,信息发布者是整个事件的起点,负责原始信息的提供。

2. 信息传递者。在传播学中,传播者是指传播行为的引发者,处于信息传播链条的第一个环节,是传播活动的发起人,也是传播内容的发出者。但是在网络群体性事件的信息传播过程中,传播活动的发起人和传播内容的发出者却不是同一个人。传播内容的发出者是信息的发布者,虽然他们可以通过信息发布的方式以及信息表达的形式影响信息传播活动以及信息内容的质量与数量、流量与流向,但是他们仅仅是将信息置于网络社会也就是组织环境中,而真正将信息散布开来的却是信息的传递者。

3. 意见领袖。意见领袖源于信息传递者,但与一般信息传递者不同,他们不是单纯地接受信息和传播信息,而是凭借自身的知识结构、价值判断对信息进行加工和解释,并将经加工后的信息与其他人分享。这些被加工信息的二次传播不但可以影响人们对信息的关注程度,还可以支配人们对某个话题的态度。按照组织决策分析理论的观点,意见领袖的产生源于这部分信息传递者掌握了关键的“不确定领域”,通过决策的过程在权力游戏中获得了自由余地,并最终获得了权力,这种权力不是科层制度所规定的,而完全是依靠行动者自身获得的。

4. 反思者。反思者与意见领袖一样源于信息传递者。在网民对刺激性事件进行大规模讨论和做出行动之后,网络群体性事件并没有就此完结,此时出现了由传统媒体、网络媒体和专家学者组成的反思者。他们对事件的起因、发展过程、关键环节以及事件对现实社会的影响进行梳理和分析,引导人们对事件进行反思,以求趋利避害,减少事件对当事人以及社会正常秩序的影响,完善透过事件反映出来的社会制度方面的漏洞。反思者同样具有引导集体行动的能力或者说权力,这种权力的获得途径与意见领袖权力的获得途径基本一致。

二、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组织特征

正是网络社会这一特殊的组织环境,造成了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组织特征与现实集体行动的组织特征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区别。下表中列出了几个较为关键的组织特征变量,这些变量往往决定了组织的性质,同时也根据不同的组织形式变换自身的形态。

表1网络集体行动与现实集体行动的组织特征

1. 行动者。这是每一个组织中最为根本的变量,即参与组织行动的个体。在网络社会中,一个人的存在并不依赖于各种社会属性和社会关系,只要在网络社区中注册申请一个账号,一个网络新生儿就诞生了。这个网络新生儿没有性别、没有年龄、没有父母、没有职业等,有的只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就是他存在的标志。在传统群体性事件中,人们是以其身体以及各种社会属性和社会关系参与各种行动。这种全投入式的参与也会对他们的社会生活产生影响,甚至会影响其家人和朋友的社会生活。网络群体性事件发生在网络社会这个特殊的场域中,参与者不是实在的个人而是各种虚拟的符号,一个人可以用不同的符号以不同的立场参与事件,表达意见。

2. 组织目标。在网络集体行动中,真正的行动组织者或者行动的领导者往往不会将其真正的目标和诉求告诉行动的参与者,只是通过各种网络媒介去影响行动者。如借用影响力较大的论坛或博客发表观点,提出倡议,引导行动者做出相应的行动。整个过程中行动者往往感受不到自己事实上是按照既定的组织目标在行动,因此可以算作是行动者对组织目标的不自知,被动执行。而现实集体行动往往有明确的组织目标,而且这些目标也时刻贯彻在每一个行动者的意识中,行动者的行动是主动的,也能感受到组织目标对自身的约束。

3. 组织连接。在网络集体行动中,网络社会在理论上的无边界性与传播的便捷性使得网络组织具有巨大的组织网络结构。一个网络群体性事件往往可以聚集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行动者参与,这么庞大的组织网络是现实行动无法望其项背的。网络虽然庞大,但行动者的身体缺场,造成行动者之间很难形成强烈的情感连接。在网络群体性事件中,行动者之间甚至都不认识对方。但值得注意的是,现阶段网络集体行动出现了明显的网上网下互动的趋势,这一趋势会使原来不认识的行动者之间产生真实的情感连接,使网络集体行动的影响力更为巨大。

4. 组织互动。网络是一个由文字、图片等符号组成的世界,文字、图片的不同组合形成了无以计数的信息,信息的传递是网络社会中一切行为的表现形式。由于网络群体性事件发生在特殊的场域下,因此其行动的方式也必然符合网络社会的信息传递特点。这种符号型的互动具有间接性,但互动的数量可观。一条影响力大的微博往往可以引起数十万的回复与关注,也就是说在行动者之间发生了数十万次的互动。从组织构建主义的视角来看,正是如此频繁的互动构建了网络集体行动中的组织结构,在互动的过程中各行动者之间形成了不同的分工,各自承担着不同的角色。

三、网络群体性事件的运行机制

(一)基本理论工具及概念的解释

对于网络集体行动的核心机制的分析,笔者主要选择法国组织社会学的组织决策分析理论以及奥尔森关于集体行动逻辑的理论作为基本的分析工具。原因主要在于,这两个理论的基本假设以及理论特征正好符合网络集体行动的特点。简单来说,网络集体行动发生的网络社会,其基本的特征就在于一切行动都来源于网络中的网民,集体行动最初就是由这些行动者在一段时间内对某一公共物品进行的大量的集中的信息互动产生的,这是一个行动者的互动构建组织结构的典型。起初同样都是一般行动者的网民在互动的过程中产生了意见领袖、反思者等角色,而伴随着这些角色的产生,权力随之产生,权力关系也随之建立。而这样的权力关系的产生并不像古典组织学理论中描述的那样是来源于组织等级制度,而恰恰是来源于行动者(网民或者说是一般信息传递者)运用自身的“自由余地”对公共物品以及“不确定领域”的不断追求。因此借用这样的理论工具来研究网络集体行动的核心机制,笔者认为是非常合适的。

1. 行动者的出场。泰罗将组织成员视为消极被动的工具,他们在组织中只是被动地执行组织目标,就像机器中的零件一样。西蒙早在1958年与马尔什合著的《组织》一书中就指出,对这样的假设应该进行重新审视。⑧ 组织决策分析学派对组织成员有这样的论述:(1)组织成员内在地持有他们本身的态度和价值体系,而这些态度和价值体系并不一定与组织追求的目标相适应;(2)组织成员的行动不是被动地服从,而是一种决策过程,其动机是解决工作中的不利局面;(3)只有以组织成员进行选择和采取决定的假设为出发点的理论才能更新组织的分析。

本文就是遵循这样的以行动者为出发点的理论逻辑来研究网络群体行动的,事实上网络集体行动正是由一个个相对理性的行动者在互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构建起来的,而行动者的每一次行动都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决策的过程,相似情境下的多个个体作出相似决策就形成了集体行动或曰群体性事件。

2. 行动者的自由余地。在以往的组织理论中,人们往往过高地估计等级制组织的规章条例对个体的制约作用,将组织中的成员看作是生产流水线中的一个个“齿轮”,然而组织生活的现实与这种假想总是相距甚远。⑨ 组织决策分析理论对于行动者的行为方式存在这样一个基本假设,即无论组织结构如何严格地限制了行动者的活动自由,他们总可以为自己保留最低限度的自由,而且总是会利用这种自由。这种行动者具有的、不能被组织规则所限制的自由行动的空间,我们称之为“行动者的自由余地”。

在网络世界中,这种规则不能约束的自由余地较之现实组织而言更为巨大。因此,要研究网络集体行动的结构与机制,就必然不能像基本组织理论那样把这种非正式的组织视为组织的例外,而应正视这样的自由余地并以之为研究的关键性变量。

3. 权力关系(“不确定领域”)。在组织中,正式的规章制度规定了等级制度中不同分工的角色之间的权力关系,而组织决策分析理论则指出,在现实的组织运行过程中,因为行动者总是具有一定的自由余地,而且他们总是趋向于运用这样的自由余地,因此在行动者互动的过程中会产生新的权力关系,这种权力关系往往是难以被正式的组织制度所限制的。行动者获得权力主要是通过掌握关键的“不确定领域”。不确定领域的来源主要是以下几个方面:(1)特殊的技能或难以被替代的职能;(2)行动者对于环境的控制,或者说行动者能够控制其他人与环境的联系;(3)行动者对于信息传递网络的掌握;(4)行动者懂得利用组织规则并能为我所用。

(二)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组织化运行机制分析

前文已经指出,网络集体行动的组织结构中因为组织分工存在着这样几类角色或者说行动者,即信息发布者、信息传递者、意见领袖与反思者等。本文通过对经验数据的观察与研究发现,伴随着信息(网络集体行动中的核心公共物品)的传递,网络集体行动的维持与发展遵行着一种特殊的机制,即“权力的维持与获得机制”。如下图所示,信息的发布者作为整个事件的起点,负责原始信息的提供。这样的信息一旦发布就会吸引一定数量的信息传递者。信息传递者之间不断进行互动从而从中产生了意见领袖与反思者。也就是说,意见领袖与反思者原本都属于信息传递者,但在互动的过程中产生了权力。根据组织决策理论,这个互动的过程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权力关系产生的过程。为什么同样属于信息传递者,一部分行动者却能够获得权力成为意见领袖和反思者呢?组织决策理论认为,行动者在组织中获得的权力的真正来源正是行动者自身所掌握的不确定领域。而且行动者光控制不确定领域是不够的,要想获得权力还需要使自己所掌握的不确定领域与对手所要解决的问题产生直接的联系,与权力关系的延续产生直接的作用。

图1网络集体行动的运行机制

意见领袖一般是“在将媒介信息传给社会群体的过程中,那些扮演某种有影响力的中介角色者”⑩,也就是说,意见领袖是信息发布者与一般信息传递者之间的中介与桥梁。这种中介的作用正好符合上述第二个不确定领域的来源,即行动者对于环境的控制,或者说行动者能够控制其他人与环境的联系。意见领袖对于这种不确定领域的掌握同时也正好是针对其他行动者对于信息获得的需求,因此权力关系自然产生,额外的权力使得这一部分信息传递者成为了意见领袖。

同样,对于反思者而言,他们往往是由传统媒体、网络媒体和专家学者组成的,这几种行动者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具备一般信息传递者所不具备的专业知识与话语权威性。这一特点正好符合前文所述的第一项不确定领域的来源,即特殊的技能或难以被替代的职能。这样一群特殊的行动者依靠自身所具备的权威性和专业知识获得了特定的不确定领域,从而获得了权力,从一般信息传递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反思者。

不具备这些不确定领域的行动者就只能作为一般信息传递者,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只能被动地完成自己的职能。但网络集体行动与正式组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其组织结构具备较大的流动性,也就是说在一部分行动者通过掌握关键的不确定领域而获得权力后,没有任何制度性的规则(即科层制)去保护这种权力的维持。不但那些已经获得权力的行动者可以通过掌握更多关键的不确定领域来扩大自己的权力,而且那些原先没有掌握权力的行动者也能通过自身的努力获得关键的不确定领域从而获得相应权力。这也正是本文所说的保证网络集体行动维持与发展的关键机制——“权力的维持与获得机制”。

额外的权力能够使行动者在组织中获得更大的自由余地,掌握更多的资源。根据奥尔森的观点,行动者的理性会使其不断追求更大的权力,也就是说行动者会一直试图控制关键的不确定领域以求扩大自身的自由余地。以意见领袖为例,在网络集体行动中,信息一旦从发布者那里发出,无数信息传递者之间的权力游戏就随之展开了。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一部分信息传递者会竭尽所能地发表一些具有专业性和不可替代性的信息进行回馈,一旦这些信息足够使其获得关键的不确定领域,那么这样一些一般的信息传递者就会获得权力成为意见领袖。但网络世界不存在科层制度,这也就意味着这些意见领袖必须不断地发布一些更具有专业性与不可替代性的信息,即试图获得更大的不确定领域才能维持自身的权力。另一方面,一般的信息传递者也不会满足于现状,他们同样也在努力并试图去掌握或控制这样的关键的不确定领域,从而获得权力并成为意见领袖。在网络集体行动中,这种对于不确定领域的追求其实质也就是设法发布或传递更多、更吸引人的信息。上文已经提到,信息是网络集体行动中的核心公共物品。也就是说,只要信息还在传递,网络集体行动就还在维持与发展。对于反思者这一行动群体来讲,一样的故事同样在上演。作为具有特定不确定领域的群体,其自身会通过不断发布和传递信息来巩固自身的权力,而一般信息传递者也同样会不遗余力地通过信息的传递来试图成为这一特权群体中的一员。在这样的过程中,网络集体行动就得到了不断的维持与发展。

因此,网络群体性事件或网络集体行动的组织运行模式可以被定义为“权力的维持与获得机制”。只要组织中还具有关键的不确定领域,信息传递者之间就会不断进行信息互动。只要信息互动还在进行,网络集体行动实质上就被不断地维持与发展了。

注释:

① 许蓉佳:《网络群体性事件与政府舆情引导能力建设》,《党政干部学刊》2010年第7期。

② 曼瑟尔·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陈郁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48页。

③ 冯巨章:《西方集体行动理论的演化与进展》,《财经问题研究》2006年第8期。

④ Pamela Oliver, Rewards and Punishments as Selective Incentives for Collective Action: Theoretical Investigations,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1980, 85(6), p.35.

⑤ Rickard Sandell, Charlotta Stern, Group Size and the Logic of Collective Action: A Network Analysis of a Swedish Temperance Movement 1896-1937, Rationality and Society, 1998, 10(3), pp.327-345.

⑥ 于建嵘:《当前农民维权活动的一个解释框架》,《社会学研究》2004年第2期。

⑦ 刘能:《怨恨解释、动员结构和理性选择——有关中国都市地区集体行动发生可能性的分析》,《开放时代》2004年第4期。

⑧⑨ 李友梅:《组织社会学及其决策分析》,上海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25、136页。

⑩ 约翰·费斯克等:《关键概念》,新华出版社2004年版,第192页。

作者简介:李华俊,男,1984年生,湖北武汉人,上海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上海,200444。

(责任编辑刘龙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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