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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

2012-04-29熊路

小说月刊 2012年6期
关键词:王二服装店收银员

熊路

我是王二

王二走进L城时,听说新来的市长要先在市里微服考察几天后才上任。

王二走进一家饭店,点了最贵的酒菜,吃饱喝足后就走。服务员叫住王二,先生,你还没付钱呢?

王二瞪了一眼服务员,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说,看清楚了,我是王二。

服务员还想争辩,经理马上将他拉到了一边。王二走后,经理才小声说,可能是市长。

从饭店出来后,王二又进了一家服装店,试了一套名贵西装后穿上就走。经过收银台时,收银员叫住王二,先生,你忘了付钱。

王二转过头来骂道,老子是王二。骂完就出了门。

收银员准备报警时,有人按住了她,可能是市长。

晚上王二躺在宾馆休息时,饭店老板找上门来。饭店老板说,王先生,我是特地来向您道歉的。白天服务员不懂事,希望您不要介意。说着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饭店老板刚走,服装店老板也来了。同样是一个信封,几句道歉的话。

王二在L城赚足了盘缠就出了城,出城时王二就开始考虑下一次盘缠用完的时候,该造什么谣言了。

借钱

王二走进局长的办公室时,心里还是非常的忐忑。王二吞吞吐吐地说,局长,我家出了点儿事,想跟你借点儿钱。

张局长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王二看,看得王二感觉浑身不自在。终于张局长开口了,要多少?

王二说,可能得一万吧。

张局长点点头,给你两万吧。

王二用这两万块钱给父亲做了手术,但手术后的住院费还是让王二感到困难。没办法,王二又鼓起勇气找到了张局长。王二说,局长,那点儿钱不够啊,能不能再借我点儿钱?

张局长语重心长地对王二说,做人得知足啊。

王二有点儿难为情,说,真的急需用钱,要不然我不会找你借钱的。

张局长说,那晚上来我家吧。

王二晚上如约来到了张局长家,张局长开门见山地说,说吧,想要多少钱?

王二说,一万就可以了。

张局长说,没问题,但东西得交出来。

王二说,什么东西?

张局长说,别装傻了,你没抓到我的把柄,敢三番两次地向我借钱?

杀人

午夜,突然接到了王二的电话。王二说,我受不了了,我要杀人。

我的睡意瞬间全无,我说,你要杀谁?

王二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明天自然会知道。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王二狠狠地说,因为他该死,对,他太该死了。他从大学毕业后就开始进入机关工作,进入机关都十多年了居然还只是个大头兵。和他同时进入机关的同学一个个都是局级的领导了。甚至比他晚进机关的都混成科级的了,只有他原地踏步了十多年,你说,像他这种无能的男人是不是该死?

他在單位是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大头兵也就算了,在家里竟然也没有一点儿地位。抽烟,只能等老婆孩子都不在家时,像做贼似的躲在厕所里抽,而且抽完后还得像刚偷完情后洗洗刷刷地去除身上的烟草味。喝酒更不用想,用他老婆的话说就是,就你这种窝囊废还想喝酒?混成个科长再说吧。连儿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在家里从来都不叫他爸爸,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你说,像他这样活着还有意思吗?

更令人受不了的是,连乞丐都看不起他。早上他在等公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拿着一个破碗挨个向等车的人乞讨,唯独隔过了他。你说,一个连乞丐乞讨都隔过去的人,还有脸活在世上浪费粮食吗?

王二说完就挂了电话,第二天我听到了王二跳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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