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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光与花香之间(组诗)

2012-04-29李刚

诗潮 2012年7期
关键词:雨势蔷薇花蕊

李刚的诗歌格调清新、秀丽典雅、寓意深远,读了他的诗顿会感觉宁静、安谧。他

奇特而暗合逻辑的想象,他对语言的运用和掌控能力,他营造虚幻又真实意境的手法,

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王亚岗

鸟语花香

这些鸟吵醒了你的梦

好像在讨你说出梦的内容

当你两眼惺忪,就会看出桃花的欲望最强

有着下一步挺胸献媚的迹象

一棵茶树全身张扬,以满身艳丽的花

把自己装扮成春天的火焰

转身,你带着身影和汽车

在晨光里穿梭成繁芜的声响

一排排柳绿呈现眼前

让你想起了牧童和炊烟

头上和煦的阳光,仍然像神灵的笑脸

而我腾出时间

把春梅的落瓣仔细地探望几遍

一片片细弱的薄翼,轻盈地躺在泥土上

像蝴蝶的灵魂,正在幸福地长眠

那只鸟叽喳了几声,好像有点淡淡的惆怅

抬头见它躲闪到新叶后面

羞怯地遮住自己的表情

啊,你出来吧!

或者想飞去就飞去

我只是想把一朵花香撒开来

想把你的几句叫鸣译出来

想把满眼的绿意画出来

亲爱的朋友,我想把它们都给你

让你闻着花香,沐着朝阳

叫跳动的心缓缓地在生命里徜徉

喜上眉梢

时间,喜上眉梢

连春光里都是月影和酒味

——谁不这样认为,真是我儿时见过的那

个白痴

连三月的雨都是性感的

连四月的花都是金黄的

连五月的蔷薇,一开就是满篱笆的声音——

蜂蝶都在这里,议论它们的行程

或者爱情

……

你还不稍加注意

仔细辨认一下自己在徐徐春风里的模样?

或许两道弯眉,仍是两枚嫩叶

或许春光在叶片上翘首以待你的焦虑和暗喜

然后蒸发腥咸的水分,将其枯萎、凋落

留出来年的空位

星光灿烂

这一个瞬间

好比静止的夜空。我在想

多少人还会回忆天上的星光?

眼前真是好时光!富裕的神灵

能挤出你所需的一切——天地芬芳

星光灿烂!

还沉迷于那条曲线——

是柔水之涟漪,还是芳草几年?

我推开门、推开窗

像躺在大海之上

那剽悍的星空,又如永垂不朽的生命

其中有璀璨的爱情

像无数的闪电霹雳

像无数的轮回重生

或者是岁月的光明

把所有的黑暗轻而易举地涂抹得美轮美奂

我还好,还没忘记哽咽、惊叹

还没忘记敬仰、呐喊

我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像剑——爱进你无穷无尽的生命!

星光灿烂哟,天地芬芳

满身花影哟,一地兴旺

——你应该抬头

在夜色里驻足抬头——

一望到底,一望无边!

你是穿越江山和大海的灵魂

你看那安静的痕迹,异常耀眼

像无数灿烂的星光

隐入花蕊

我叫不出它的名字

可它一如我之前的知音:那素白的小小花瓣

分明在前朝的月色里,替代过相遇和爱情

今世的时间,跌入我满脸羞怯

——还有几颗微尘的芳馨

我若隐入,我只是一根花蕊

——只是一根。到时它顶着的,可能是

阳光下落落大方的春情

其实我百转的柔肠

早在几颗花蕾旁投宿——-把遥远的光辉

吟诵进它的生命

它扑闪扑闪的几句话

我也早就听见

我也有我前世的恩怨——以此隐入花蕊

在花瓣簇拥的怀里

完成一生的相遇

静止——包括身体、眼神和心

双手托着腮,闭上眼睛。等到静止的午后

时间的段落分离出信心和断言

有些风,悬而未决——不知是带来习以为

常的雨

还是远处一片芳草的气味

让身体索然无味。门窗安静了好久

终于等到一只蜜蜂误入。此时,只有嗡嗡

的细声

攀上全身

我像斩钉截铁的钟锤

在那里敲响时间。剩下的瞬间像空落的谎言

这只蜂,似乎悟到了什么

转过身,向着那朵新开的花

我用眼神封闭住我身体里的心

我不仅想着我自己,还想着所有的人

还想——等到时空放晴

宇宙也会闭上眼睛?

这一天,就在午后

我终于缓过神来,犹如身处一片森林

幸福的味道像古老的良心

篱旁

去年篱旁一夏

今年满目鲜花

月季和蔷薇,杜鹃和玫瑰

都像朗诵诗歌一样,神采飞扬

我真想伸手抚摸娇艳欲滴的花朵

就像我自己也是一朵花:刚正不阿,吐露

芬芳

如果我病魔缠身

这眼前的鲜艳,恰似一副好药!

有人曾采菊。我可缩回了手

我哪敢妄仿隐贤圣者。我没有哲思睿智的

底气!

只能心图眼前是景,转身是福

——就不管心有猛虎

还是细嗅蔷薇

就像那个诗人来到篱旁

月季和蔷薇、杜鹃和玫瑰都不管她的到来

只顾自己努力地开放

我觉得我自己并没有病入膏肓

蓠旁一夏和满目鲜花

也等着季节熬出芬芳

疯狂——关于猛烈的雨势

抬头就是乌云

生活异常疯狂

雨势攀上树枝和墙,满地黄斑

这是那年的雷声,还有几许重量

我却轻如雨雾

在如画的湖边挥手、叫喊——

就像整个世界

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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