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
2012-04-29侯发兵
侯发兵
摘要: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论述在其整个著作中所占篇幅不大,但内涵却很丰富,包括了承认和尊重民族性的客观存在,民族性是历史的、具体的,民族性要服从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要求等多个方面内容。本文试图探析经典作家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以及这一思想对解决当今我国民族问题的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民族;民族性
中图分类号:A8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544(2012)08-0021-04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从篇幅上看,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论述在其整个著作中所占比例比较小,但是在内涵上却十分丰富,包括承认和尊重民族性的客观存在,民族性是历史的、具体的,民族性要服从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要求等多个方面内容。
一、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表述
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对民族性进行专门的讨论,也没有给民族性下一个确切的定义,但他们在观察和分析世界范围内民族和民族国家的问题时对有关民族性的问题并没有忽视。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对涉及“民族性”、“民族特性”、“民族性格”、“民族独特性”的民族问题的精辟论述,把他们关于民族性的思想渗透在一系列分析中,进而构建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性的基本思想。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论述是丰富多样的,在不同的地方使用了不同的表述。
(一)直接使用“民族性”的表述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民族和民族问题的著作中,不少地方直接用了“民族性”的表述。1844年2月恩格斯在《英国状况。十八世纪》一文中谈到德国人、法国人和英国人各自不同的民族性:“英国人的民族性是德国因素和法国因素的混合体,这两种因素包含着对立的两个方面,当然也就比着两个因素中的任何一个都更广泛、更全面,因此,具有这种民族性的英国人就卷入了一场更广泛的即社会的革命中去。”Ⅲ同年9月到11月,针对布鲁诺·鲍威尔等人“假如有一个能够在精神上优越于其他民族的民族。那末这只是那个能够批判自己和其他民族并能认识普遍颓废的原因的民族”的论调,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神圣家族,或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中对其批判道:“踌躇满志地把自己摆在各民族之上并期待着各民族匍匐于自己脚下乞求指点迷津的批判。正是通过这种漫画般的、基督教德意志的唯心主义。证明它依然深深地陷在德国民族性的泥坑里。”1848年在《对波兰的重新瓜分》一文中恩格斯写道,“波兰的语言和民族性只是在沿俄罗斯边界的狭长地带才得到承认”,“把他们(波兰人)并入德国,也就等于抑制波兹南占半数以上的波兰居民的语言和民族性……”
(二)使用“民族特性”、“民族性格”、“民族独特性”等表述
除了直接使用“民族性”一词以外,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不同的场合还使用了“民族特性”、“民族性格”、“民族独特性”等类似表述。恩格斯在《法兰克福关于波兰问题的辩论》中对比波兰人和南方法兰西人,“为什么南方法兰西像一个软弱无力的累赘那样被北方法兰西人拖着走,直到它的民族特性完全消灭为止,而波兰人却完全有希望很快站在斯拉夫各民族的前列呢?”在《民主的泛斯拉夫主义》一文中,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一切泛斯拉夫主义者都认为,民族特性,即虚构的全体斯拉夫人的民族特性,是高于革命的”,而“南方斯拉夫人的民族特征的恢复实际上是从最残酷地镇压奥地利和匈牙利的革命开始的……”1886年2月4日,恩格斯在和纽文胡斯探讨国家政体对民族性的影响时写道:“荷兰在十六至十八世纪是唯一的非君主专制政体的西欧国家,因此有它某些优越的地方,其中残存的地方自治和省的自治就没有法国或普鲁士气味的那种真正官僚机构。这对发展民族性格,以及对今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三)其他表述
马克思恩格斯在一些地方还使用了其他的在文字上与民族性没有直接联系,但内容上也是阐释民族性的表述方式。例如在《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一文中恩格斯谈到,“这些(俄国)居民在精神上停滞不前,缺乏创造性,但是在其传统的生活方式的范围内,他们无所不能;他们坚韧顽强,大胆无提,忠诚不二,吃苦耐劳……”。1892年10月14日恩格斯在致劳拉-拉法格的信中写道:“如果说德国人把如何利用选举权和建立强有力的组织教给法国人,那么法国人就应当把整整一个世纪以来已经成为他们传统的革命精神传给德国人。”
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在其著作中没有专门阐释民族性的内涵,在不同的地方对它的表述也有所不同,但是通过这些表述不难看出他们对民族性的理解。即一个民族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孕育形成,为该民族所独有的,使其区别于其他民族的表现在物质精神文化等多个方面的独特性。
二、承认和尊重民族性的客观存在
本着历史唯物主义的原则,马克思恩格斯对民族性的基本态度首先就是尊重民族性,承认其存在的客观性和历史合理性,从不否认或回避它的存在。
马克思恩格斯肯定了不同的民族有着各自不同的民族性。“德国人是信仰基督教唯灵论的民族”;“法国人是信仰古代唯物主义的民族”:而“英国人的民族性是德国因素和法国因素的混合体”,“英国人的民族特性在本质上和德国人、法国人的民族特性都不相同;对消除对立丧失信心因而完全听从经验,这是英国人的民族特性所固有的。”
马克思恩格斯坚决反对并严厉批判了简单粗暴地否定民族性的思想和做法。众所周知,犹太教是世界最古老的宗教之一,也是塑造犹太民族(犹太人)极其重要因素,可以说犹太教虽然是一个宗教,但它也承载了犹太人的民族性。十九世纪四十年代,黑格尔左派领袖人物布鲁诺·鲍威尔在其著作《犹太人问题》和《现代犹太人和基督教徒获得自由的能力》中阐述其对犹太人解放问题的观点,认为“只要国家还是基督教国家,犹太人还是犹太人,二者就既不能解放别人,也不能从别人那里得到解放”,“只要他(犹太人)还是犹太人,那末使他成为犹太人的那种狭隘本质就一定会压倒把他作为人和别人结合起来的人的本质。一定会使他和非犹太人分离开来。”在鲍威尔看来,犹太人之所以被排除在基督教社会以外,不能够享受平等的权利。首先是由于他们的“宗教褊狭性”造成的,因此,犹太人要融入现代社会,进而获得自身的解放,就要放弃“宗教褊狭性”,即放弃犹太教。鲍威尔强调说:“犹太人不仅要摈弃自己的犹太人本质,而且要摈弃自己宗教的继续发展和完成,即摈弃自己宗教的那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发展”。也就是放弃他们的民族性。通过这样的分析,鲍威尔将犹太人解放完全归结为犹太教和基督教的问题,认为犹太人为了自己的解放就必须否定犹太教这一民族特性。
针对鲍威尔的谬论,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中对其进行了批判,指出鲍威尔将政治解放与宗教和民族性截然对立起来了,实际上政治解放不依赖于宗教解放。政治解放并不意味着否定民族性、放弃民族性。马克思分析道:“犹太教之所以能和基督教同时存在,不仅因为它是对基督教的批判,也不仅因为它是对基督教起源的具体怀疑。而且因为实际犹太精神——犹太——在基督教社会保持了自己的地位,甚至得到了高度的发展。”“犹太人作为市民社会的特殊组成部分,只是市民社会的犹太人性质的特殊表现。”“犹太的继续存在不是违反历史,而是顺应历史。市民社会从自己的内部不断产生犹太人。”由此可见,马克思认为犹太人民族性的存在有着客观的现实社会基础。这必须承认和尊重,妄想通过否定和消除民族性来实现“犹太人解放”,进而到达所谓“人类解放”是根本不可能的。鲍威尔所谓“犹太人获得解放的能力问题”,其实不是一个要不要否定民族性的问题,而是“必须制服什么样的特殊社会因素”的问题。“因为现代犹太人获得解放的能力就是犹太(金钱势力)和现代世界解放的关系。”
同样,针对“青年法兰西”蒲鲁东派“一切民族特性和民族本身都是‘陈腐的偏见”的看法以及拉法格等人要求“废除民族特性”的观点,马克思调侃地批评道,“拉法格大概是完全不自觉地把否定民族特性理解为由模范的法国民族来吞并各个民族了”。马克思主义认为,尽管不同民族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都有只属于该民族而为其他民族所没有的特殊性,但都以自己这些特点丰富了世界文化宝库,因此,一切民族,不论大小和历史长短,都是平等的,都是同样重要的。
马克思恩格斯还特别强调肆意否认民族性是非常有害的,只能带来消极结果,影响工人阶级的团结,进而影响无产阶级事业。1872年5月14日,在《关于各爱尔兰支部和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的相互关系》的发言中,恩格斯分析了导致国际工人协会各爱尔兰支部同各英国支部之间冲突的原因:“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的委员们企图干涉各爱尔兰支部的事务,强迫它们抛弃自己的民族特性而承认不列颠委员会的领导”。他还揭露了总委员会和不列颠委员会中某些委员的沙文主义观点,并强调指出,“在像爱尔兰这样的情况下,真正的国际主义无疑应当以独立的民族组织为基础。爱尔兰人也和其他被压迫民族一样,只有在和统治民族的代表享有平等权利并反对奴役的情况下才能加入协会”,尊重民族性就要求承认“各爱尔兰支部的存在是完全正当的”。
尊重民族性还意味着民族性不能为资产阶级统治服务,成为压迫的工具。恩格斯讽刺了作为压迫其他民族工具的民族性:“真的,单是那种向来就成为德意志民族性的主要装饰品的无思想、无内容、无目的的热情,就足以使德国人因波兰人的要求而感到茫然!”
三、民族性是历史的、具体的
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承认和尊重民族性的客观存在,但并不认为它就是永恒的和绝对的。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民族性和民族一样都是历史的,它的产生发展有其客观理由和过程,它的消亡也同样有着客观的理由,并有一个历史的过程。
民族性也是变化发展的,一个民族整体或它的某些群体随着历史环境的变化,自身所表现出来的民族性也必然随着这种历史环境的变化而有所改变。恩格斯在《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中谈到,“在过去一千年中,整个德国东半部,直到易北河、萨利河和波西米亚森林,已经从斯拉夫族的侵略者手里夺回来了。这些地区的大部分都已日耳曼化,斯拉夫族的民族性和语言几百年以来已经完全消失。”德国的斯拉夫人恢复独立的民族生存的尝试,现在而且多半是永远也就这样完结了。有许多民族的零星残余,它们的民族性和政治生命力早已熄灭。可见,在恩格斯看来,民族性并非是绝对一成不变的,而是历史的、具体的,是受地理、交往和统治等因素的影响的,并随着这些因素的变化而有所改变,具有可塑性。这一点,对德国东半部的居民来说是这样,对于多瑙河地区的南方斯拉夫人来说也是这样,“如果没有德国人、特别是马扎尔人的帮助,(多瑙河地区)南方斯拉夫人就会像在一部分斯拉夫人中确实已经发生的情况那样变成土耳其人,或者至少也会像至今斯拉夫族的波斯尼亚人的情况那样变成伊斯兰教徒。”爱尔兰的斯堪的纳维亚人是民族性发生改变的又一个例子,“(爱尔兰)港埠的居民在长时期中都是斯堪的纳维亚人,不过到十二世纪时,在语言和风俗方面,他们早已被爱尔兰人同化了。此外,“相继征服过印度的阿拉伯人、土耳其人、鞑靼人和莫卧儿人也都被当地居民同化了”,这些民族由于接受了更高的文明,自身原来的民族性也发生了改变。
工业革命是人类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它不仅推动了生产力的巨大发展,促进了生产关系的变革,使资本主义生产体系在世界范围内确立和巩固。对各民族的民族性也同样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大工业到处造成了社会各阶级间大致相同的关系,从而消灭了各民族的特殊性。”同时,大工业还“创造了这样一个阶级。这个阶级在所有的民族中都具有同样的利益,在它那里民族独特性已经消灭,这是一个真正同整个旧世界脱离并与之对立的阶级。”
民族和民族性是不可分割的。不存在没有民族性的民族,也不存在没有民族依托的民族性。各个民族所处地区不同的自然环境、经济发展水平和相互交往等因素,是形成民族特点、塑造民族性的主要原因。当这些因素都由于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关系的变革不再成为民族性的理由时,民族和民族性就消亡了。恩格斯说:“按照公有制原则结合起来的各个民族的民族特点,由于这种结合而必然融合在一起,从而也就自行消失。”也就是说,民族性归根到底是一定社会历史生活条件的反映。任何民族性都只是存在于特定的条件之下,与一定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背景紧密相联。
四、民族性要服从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要求
马克思恩格斯都承认和尊重民族性的历史、客观存在,反对否认民族性和压制民族性的做法,但在他们同时也强调,无产阶级革命和全人类的解放是比民族性更重要、更有历史意义的活动。当涉及民族性的民族问题和无产阶级解放问题面临取舍的时候,民族问题应该服从无产阶级解放的需要。民族问题是社会总问题的一部分,民族问题的解决有赖于社会总问题的解决,民族问题也只有在无产阶级解决社会总问题的过程中才能得到彻底解决。
马克思恩格斯所生活的时代是工业革命在西方大踏步前进,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断发展并在世界各地扩张,经济全球化使各国日益联系成为一个不可割裂的紧密整体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塑造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使他们具有了某些“类民族”的气质,即不是一个民族,但却表现出民族的某些特征。就工人阶级而言,恩格斯写道。英国“有勤劳而明智的稠密的人口,这些人口有三分之二从事于工业,完全是由另外的阶级组成的,而且和过去比起来实际上完全是具有另外的习惯和另外的需要的另外一个民族。”
工业革命下劳动力的自由流动也大大地影响了英国工人阶级的“民族性”。恩格斯论述说,“对英国工人的性格有重大影响的另一个要素是爱尔兰工人向英国移民”,随着英国工业革命的开展,爱尔兰工人移民“把爱尔兰人的热情而生气勃勃的气质带到了英格兰并灌输给英国工人阶级。”“爱尔兰人比较轻浮、容易激动、热情奔放……假使没有爱尔兰人那种慷慨到能做自我牺牲的、首先受感情支配的性格掺合在英格兰工人阶级身上,假使不是爱尔兰血统的混合以及与爱尔兰人的经常来往使得英格兰人纯理智的冷静的性格变得柔和起来,那末英国资产阶级的冷酷的利己主义就会更加长久地保存在工人阶级中。”工业革命的锤炼,使英国工人阶级被塑造成了一个和英国资产阶级完全不一样的,自身具有独特民族性的“民族”。在恩格斯看来:“资产阶级和地球上所有其他民族之间的共同点,比起它和它身边的工人之间的共同点来,都要多得多。工人比起资产阶级来,说的是另一种习惯语,有另一套思想和观念,另一套习俗和道德原则,另一种宗教和政治。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他们彼此是这样地不同,就好像他们是属于不同的种族一样。”
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这两个“类民族”也像两个不同民族一样具有了各自不同的“民族性”,不过这种“民族性”的内容不是民族的,而是阶级的。马克思说:“工人的民族性不是法国的、不是英国的、不是德国的民族性,而是劳动、自由的奴隶制、自我售卖。他的政府不是法国的、不是英国的、不是德国的政府,而是资本。他的领空不是法国的、不是德国的、不是英国的领空,而是工厂的天空。他的领土不是法国的、不是英国的、不是德国的领土,而是地下若干英尺。”而对资产阶级来说,“不管单个资产者同其他资产者进行多么激烈的斗争,资产者作为阶级是有共同利益的;这种共同性,正像它在国内是针对无产阶级的一样,在国外是针对其他国家的资产者的。这就是资产者所谓的他的民族性”。恩格斯也以奥地利为例指出,奥地利的文武官员所代表的统治阶级和资产阶级一样,轻视匈牙利人、波兰人、德意志人、罗马尼亚人、意大利人、克罗地亚人等没有“皇室贵胄”标记而具有某一民族特性的人,对他们来说,奥地利统治阶级和资产阶级才“构成了真正的奥地利民族。”从这些论述中可以看出,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各民族的民族性虽然客观存在,有其合理性,但在阶级分化和阶级对立越来越尖锐的社会中,不同阶级的差别是比不同民族的差别更重要的,强调不同阶级(“类民族”)的“民族性”,即阶级特性是比强调不同民族的民族性更有意义的。
民族问题在无产阶级解放事业中处于从属地位,民族性要服从阶级性,而不是相反,民族性不能阻碍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完成。“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的不分民族的共同利益”。正是基于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恩格斯严厉地批判了所谓泛斯拉夫主义及其追随者,指出其必然的困境——“他们或者是放弃革命,借助于‘联合君主国至少部分地挽救民族特性,或者是放弃民族特性,通过瓦解‘联合君主国的办法挽救革命。”恩格斯认为,革命和作为压迫工具的泛斯拉夫主义的“民族性”是无法调和的、不能兼容的。任何妄想调和二者、或者试图将民族性置于无产阶级革命之上的一切做法都必然导致走向革命的反面。“一切泛斯拉夫主义者都认为,民族特性,即虚构的全体斯拉夫人的民族特性。是高于革命的。泛斯拉夫主义者同意参加革命,可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允许他们不顾最迫切的物质需要,把一切斯拉夫人毫无例外地联合成为一些独立的斯拉夫国家。……但是革命是不允许向它提出任何条件的。或者做一个革命者,接受革命的一切后果。不管这种后果是什么,或者投入反革命的怀抱……”。
对于民族性如何服从阶级性,民族问题如何服从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问题,恩格斯在1882年2月22日和25日致伯恩施坦的信中做了阐释:“我们应当为争取西欧无产阶级的解放而共同奋斗。应当使其他的一切都服从这个目的。”他以巴尔干的斯拉夫人为例说:“只要他们的解放愿望同无产阶级的利益相抵触,那我就同他们毫不相干。”他还进一步以亚尔萨斯人和斯拉夫人为例说:“如果在迫在眉睫的革命的前夜,他们想要挑起法国和德国之间的战争,再次煽动这两国人民去互相残杀,从而把革命推迟下去的话,那我就要说:‘且慢!欧洲无产阶级可以忍耐多久,你们也可以忍耐多久。……我们不许你们阻挡正在进行斗争的无产阶级的去路。”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的胜利必然会给他们带来真正的解放”,“为了几个黑塞哥维那人而发动一场世界大战,夺去比黑塞哥维那的全部人口还要多千倍的生命”,在恩格斯看来,“无产阶级的政策不应当是这样的政策。”
五、马克思恩格斯民族性思想的现实意义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一部分,尽管马克思恩格斯所生活和他们所论述民族性的时代离我们已经比较远了,但是他们关于民族性的思想却历久弥新,在今天对我国民族问题的解决也仍然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
首先,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要求我们承认和尊重民族性的客观存在。我国56个民族。虽然人口有多有少,发展程度也有不少的差异,但每一个民族都有其深厚的历史发展形成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政治、经济、地理等多方面因素共同塑造了各民族独特的气质,也就是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民族性”。这一点是不容置疑、不能否定的。我国56个民族有着各自的民族性。体现在包括风俗习惯和文化信仰等多个方面,对此我们应该充分尊重,在制定有关民族问题的法律法规政策时不仅要考虑到不同地区、不同发展水平的各种情况,还要充分考虑到不同民族的不同情况,使我国相关政策更加科学合理。
其次,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要求我们认识到民族性是历史的,不能因为尊重民族性就将其僵化对待,而应该辩证地看待它。尽管我国各民族所表现出来的民族特点和精神气质有所不同,但民族性不是绝对的。不能以民族为界强化差别,要充分注意到随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各民族共同性的日益增多。
再次,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要求民族性要服从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要求,具体到早已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完成社会制度变革,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中国来说,就要求民族问题要服从社会主义建设,不能以民族差别为理由阻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而应该认识到,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迫切要求加快发展和自我发展能力不足的矛盾,是当代中国乃至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同民族问题的主要矛盾。民族问题的解决要在解决这一主要矛盾的过程中,也就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过程中,通过加快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发展的办法来解决。
理论来源于实践,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性的思想是与其所生活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的,具有比较明显的时代特征,但这一思想对我们认识包括我国在内当代世界范围的民族问题仍有重要的指导意义,继承和发扬马克思主义民族性思想可以说是科学地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必然要求。
责任编辑刘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