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国摆脱资本主义文化危害的可能性与困境

胡芳

摘要：马克思论述了资本主义文化的本质和对东方社会的危害，它对经济无休止的增长，唤起了人民难以遏制也难以满足的持续提高的期望将引发重大社会问题。我国实行改革开放引入市场经济体制，在享受成果的同时，也深受其资本主义文化所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影响。本文从理论上分析了我国具备摆脱资本主义文化危害的可能性条件。但也存在逻辑与历史、理论与实践相悖论的诸多困境。

关键词：资本主义文化：社会主义：困境

中图分类号：G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544(2012)09-0094-04

资本主义文化的本质即其倡导的对经济无休止增长的需要把全球所有的民族一国家与一切事物都纳入资本扩张的逻辑，如巨大的“漩涡”将整个世界卷入其中，难以自拔，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中国也深陷其中。中国能否摆脱资本主义文化带来的危害?其困境与出路在哪里?这是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课题。

一、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文化对东方社会的危害的经典论述

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文化对东方社会的危害曾有过经典的论述。1848年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三个从属于”论断：“使农村从属于城市：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东方从属于西方。”以此来说明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推进生产方式的全球性，同时也折射出落后生产力地区从属于生产力先进地区的被动与无奈。“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世界。”这里应该注意的是：“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是说资产阶级推广的只是一种资本主义文化即倡导对资本利润的无限追求，对经济无休止增长的追求，并不是推行先进的生产力或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马克思在《马·柯瓦列夫斯基<公社土地占有制，其解体的原因、进程和结果>一书摘要》中就论述了资本主义文化对印度的危害。英国殖民主义者在按照他们的方式改造印度的公社土地占有制，使其私有化时，并没有使印度的农业采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而是导致了奢侈之风，形成了高利贷的发展。“印度人由于接触欧洲文化。奢侈之风便发展了起来。他们往往耗费自己收入的一半，来举办婚礼等等，他们为此举债，付出高利贷的利息，”马克思在此处批注。指出在一切实行非资本主义生产并以农业为主的国家里，都可以看到高利贷的发展，以此说明资本主义的入侵。植入资本主义“奢侈之风”文化特色，并没有带来经济的进步，反而造成了经济的衰落。正如文中所揭示的一样，资本主义入侵者是造成这种衰落的主要的罪人。“英属印度的官员们，以及以他们为依据的国际法学家亨·梅恩爵士之流，都把旁遮普公社所有制的衰落仅仅说成是经济进步的结果(尽管英国人钟爱古老的形式)，实际上英国人自己却是造成这种衰落的主要的(主动的)罪人，——这种衰落又使他们自己受到威胁。”这种趋势如今更是遍布全球。20世纪初，为了缓解经济危机频繁爆发的“噩梦”，资本主义必须刺激经济的增展以此进行自我调适，因此鼓励人们不断消费成为资本主义文化的推动力。因为，在资本主义后期，经济结构和政治结构具有更多地稳定性，更难改变，但在文化领域，幻想领域几乎无所限制。因此，就要改变人们的购买习惯，必须把奢侈品转变为必需品。资产阶级的文化、价值观、态度与期望转变成商品，鼓励支出和炫耀消费的价值体系。繁荣的广告激起了人们产生一种担心自己的东西不是最新潮的焦虑感，以及对不断更新的和新潮的东西的一种无休止的占有感。消费信贷(诸如赊购、分期付款、信用卡)更是刺激了这种消费的膨胀和经济的泡沫性。这种经济简化主义，为我们创造了越来越多的货币财富，也创造了远远超出合理需要的消费预期。资本主义文化把全球所有的民族一国家与一切事物都纳入资本扩张的逻辑，如巨大的“漩涡”将整个世界卷入其中，难以自拔，并带来自然资本、政治资本及社会资本的枯竭，它唤起了人民难以遏制也难以满足的持续提高的期望将引发环境污染、贫穷饥饿、恐怖事件等重大社会问题。它似乎验证了当代日益恶化的各种全球问题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文化模式和生产方式。

二、我国摆脱资本主义文化危害的可能性和条件

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引入市场经济体制，在享受成果的同时，也深受其资本主义文化所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影响。如何避免资本主义文化带来的弊端和危害，实现可持续发展，是摆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亟需解决的迫切问题。如果我们要跳出资本主义文化的“漩涡”，就必须改变把经济增长作为唯一优先考虑重点的现状，我们为恢复自然、政治和社会资本的储蓄所作的任何努力，都需要对资本主义文化进行重大的变革，需要对经济进行某种抑制。从理论上讲，我们具备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可能性和条件。

1.我国的社会主义性质是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社会根基

我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具有资本主义社会无法比拟的优越性。正如邓小平所说，“我们为社会主义奋斗，不但是因为社会主义有条件比资本主义更快地发展生产力，而且因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和其他剥削制度所必然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最大的特征是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其生产的目的是“共同富裕”，这是优越于以私有制为基础的“按资分配和以公权力谋取私利分配方式”占主导地位，并以“金钱或是资本”等作为基本价值取向的资本主义文化的。我们不仅能实现比资本主义的社会化“大生产、大交换、大消费”的更高效率，而且还能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更重要的是能突破资本主义无法实现的“社会公平”。

2.我国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体系和先进文化是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文化前提

中国坚持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体系和先进文化。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先进理论体系和文化，是人类社会实现共产主义的行动指南，是被实践证明了的无产阶级所需要的先进文化。1920年，列宁在《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决议草案中指出，“现代历史的全部经验，特别是《共产党宣言》发表后半个多世纪以来世界各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都无可争辩地表明，只有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才正确地反映了革命无产阶级的利益、观点和文化。”马克思主义作为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和先进文化，赢得了世界历史上的重要地位。

无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最有生命力、最有前途并负有最终消灭阶级、消灭国家神圣使命的阶级。无产阶级文化也是反对压迫下创造出来的先进文化。1920年10月，列宁在《青年团的任务》中指出，“无产阶级文化应当是人类在资本主义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迫下创造出来的全部知识合乎规律的发展。”

作为无产阶级的领导者共产党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的根本宗旨。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就既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传承者和弘扬者，又是中国先进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发展者。中国共产党历来高度重视运用文化引领前进方向、凝聚奋斗力量。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不断以思想文化新觉醒、理论创造新成果、文化建设新成就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向前发展，文化工作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大作用。只要共产党不丧失它的阶级基础，不丢掉它的根本宗旨，始终保持它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代表并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它就应该而且能够领导人民实现共产主义，跳出资本主义文化的“漩涡”。

3.我国社会人均GDP超过4400美元为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基础

马克思指出，“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因此，每个社会的文化发展与演进都是建立在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基础上的。也就是说，一定的物质基础包括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是文化发展的物质前提和依据。2002年，中国人均GDP跨越了4000美元大关，实现了从“温饱阶段”向“小康阶段”的过渡。2009年国内生产总值已达340507亿元。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2010年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4400美元，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偏上国家的行列。虽然我们离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按需分配”的理想还相当遥远，但是六十多年的社会主义建设为我国向理想前进提供了一定的社会基础。共产主义社会所需物质极大丰富，人摆脱了劳动的异化，劳动成为人第一需要，人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每个人实现自由全面发展。这里，实现“按需分配”，人的“需要”得到满足。笔者认为这里的“需要”不是物质资料的简单叠加，这样的“需要”是消耗性的，人的欲望和内心也永远得不到释怀和“自由”；它更强调建立在人们基本物质生活资料满足的前提下，精神文化的需要，这样的“需要”是共享的、增加的，人成为真正的“人”，内心得到自由和满足。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资本主义文化所宣扬的“消费主义”、“享乐主义”不是人的根本“需要”，人类不但得不到“自由”，反而被其所束缚，日益异化，愈发脱离人的真正“需要”。中国社会人均GDP超过4400美元，跨入“小康社会”，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我们有了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物质能力。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怎样摆脱资本主义文化所宣扬的“经济不断增长”的标尺，因为这种增长只是货币数字的表面增加。不是人类“发展”根本所需。真正回归以“可持续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的社会主义文化才是我们迫切要解决的正确道路。

4.我国五千多年传统文化的延续性是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文化根基

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古印度、古埃及、古巴比伦和古代中国，曾经创造了辉煌的历史和文化。但遗憾的是，除中国之外，其他三个文明古国的文化已在地球上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历史痕迹。中国是世界上少有的历史文化从未间断、一直延续至今的国家。中华民族有着辉煌的历史。曾经创造了独步世界的农耕文明和博大精深的东方文化。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中国曾是雄踞东方的强大国家。中华文明尽管历经沧桑、却始终绵延发展、传承不绝，表现出顽强的生命力。中国民族五千多年传统文化的延续性是支撑中国社会发展的坚实纽带和内在驱动力，是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文化根基。中国人民勤劳节俭、勇敢坚强、热爱和平的优良品质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精神根基。我们应秉持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融合。抵制资本主义腐朽文化，弘扬中国优秀的精神文化。

三、我国摆脱资本主义文化危害的困境

人类学认为，即使我们对自己所面临的风险与危险的感知与理解。也有可能是由文化和社会决定的；也就是说，我们的社会或文化通过过滤我们的经验和世界意义，从而决定了我们最担心的是什么。因此，中国现在处在由传统工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转型时期，人们的焦躁、恐惧和不安根本上说是由这个历史社会或文化过滤或传导给我们的。在当代，中国共产党一直致力于在全球化进程中社会主义如何在与资本主义共存、交流和冲突、对抗中发展自身。通过以上的分析，从逻辑上或理论上来说，虽然中国有跳出资本主义文化“漩涡”的可能性和条件，但逻辑的推理毕竟不是历史的结论；实践并不总是与理论相～致。这就会出现两种悖论：一是逻辑与历史的悖论；二是理论与实践的悖论。我们存在着诸多问题或困境。为了更清晰明了地分析这种困境，笔者即将从文化的结构的三个方面，即政治文化、经济文化和社会文化来论析。

1.改革开放以来。以“效率和经济增长”为主导的市场经济文化充斥着社会主义经济文化

经济文化是指经济运行的具体实现方式的组织和运行等方面的文化，主要表现在人类衣食住行用等方面的文化特征，其中“经济道德、所有制形式也即分配方式、经济学理论和经济法律法规政策”等是其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

改革开放前，我国人们普遍贫穷，物质资料极其匮乏，连满足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社会民主法制也在长达十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的暴动下被残酷地践踏，文化生活更是单调、枯燥、乏味。可以说当时我们进行的社会主义是不合格的社会主义。邓小平提出要重新认识“什么是社会主义?”，指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他认为生产力发达、物质丰富是社会主义所需的物质前提。在“解放思想”的旗帜下，改革开放，打破公有制单一的计划经济体制，实行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引入市场经济。它激励人们千方百计摆脱贫困、创造财富。这里市场经济的“效率与经济增长”成为引领中国经济文化的风向标。也正是在这种风向标的指引下，中国贫困人口的绝对数量从1981年的6.52亿降至2004年的1.35亿，5亿多人摆脱了贫困，“衣”、“食”问题基本解决，达到温饱。在取得丰硕的物质成果的同时，西方资本主义经济思潮也悄然充斥着人们的思想。由向西方学习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到向西方学习政治、经济、文化等全盘“拿来主义”。正如邓小平同志所指出的“现在有些同志对于西方各种哲学的、经济学的、社会政治的和文学艺术的思潮。不分析、不鉴别、不批判，而是一窝蜂地盲目推崇，对于西方学术文化的介绍如此混乱。以致连一些在西方国家也认为低级庸俗或有害的书籍、电影、音乐、舞蹈以及录像录音，这几年也输入不少，这种用西方资产阶级没落文化来腐蚀青年的状况，再也不能容忍了。”这种市场经济文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文化的“翻版”，“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有一切”等拜金主义、消费主义、享乐主义充斥了人们的头脑。“勤劳节俭”的文化传统被日益消减。资本主义文化的本质——“不断推动经济无休止的增长”驱使民众、企业家、政府为虚拟的发展指标GDP疲于奔命，深深陷入资本主义文化的“漩涡”。为了追求尽可能高的经济增长速度，而在相当大程度上忽略了社会公平、职工权益、公共卫生、医疗保障、生态环境等，带来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让人们普遍感到不安全、不平等、不舒适。纵观其经济增长的速度与“成果”，其灾害性也慢慢凸现出来，似乎在重复资本主义国家一百年前的老路。其经济成果主要是少部分既得利益者的获得，社会资源(包括自然资源、经济资源、政治资源)日益垄断化，而绝大多数民众虽然物质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与社会创造的财富的速度与程度相比远远滞后，甚至工人、农民的合法权利也在逐渐萎缩。随着社会资源的日益垄断化，社会权力也逐渐私有化。

2.缺乏现代公民参与的政治文化失去了培植抵制资本主义文化的力量

G.A.阿尔蒙德认为：“政治文化是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流行的一套政治态度、信仰和情感。这个政治文化是由本民族的历史和现在社会、经济、政治活动进程所形成。人们在过去的经历中形成的态度类型对未来的政治行为有着重要的强制作用。政治文化影响各个担任政治角色的行为、他们的政治要求内容和对法律的反应。”

我国实行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与198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制定的人民代表大会的宪政制度相结合的政治制度。根据我们对中国共产党的性质的分析——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代表并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以及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广大无产阶级利益代表的民主集中制，从理论上来说，这种政治制度是优越的，是能够带领中国人民实现跳出资本主义文化的困境并发展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政治文化的。但是，理论推理不是事实依据。党政官员的贪污腐败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人们对所谓的“共产党的先进性”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利益代表”产生了质疑。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占全国人口数量的90％的工人和农民阶级，其代表人数仅占总数的18觞。人们的利益诉求无法得以表达和实现。所以，暴力事件、群体性事件不断爆发。

我国要实现政治文化的现代化必须调节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与发展现代化需求之间的关系，其中至少有两个变量不可忽视：其一，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积淀程度；其二，现阶段的现代化实现程度。一般来说，民族文化传统的积淀越深厚，现阶段的现代化实现程度越低，那么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社会及文化影响力就越大，波及的层面就越宽广，传统与现代的冲突就越彰显。中华民族正是如此。我国传统政治文化中的人治思想、臣民型政治文化以及民主的虚弱无力和强势政府等内容时至今日仍是影响我国政治文化现代化的重要因素。阿尔蒙德·维巴的《公民文化》根据政治取向在人群中的分布状况将其分为“村民”型、“臣民”型和“公民”型三种。而我国长期的以封建宗族为代表的专制制度，导致“社会政治主体”认识的缺席。其典型的特征就是民众的“臣民”心理和政府的全能主义。“臣民”心理造成形成对权力的膜拜和对权力的顺从，主要表现为：一是人们法制观念淡薄、政治权利观缺失；二是官员阶层的自我膨胀，即官僚主义的助长。国家中的强势政府与社会中缺乏独立的个人导致全能主义政府的产生，在这样的政府主导下，其典型特征是形成政治上的高压政策，经济上计划经济统治一切、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被高度一体化，人的活动空间几乎被全部挤占了。总之，社会的各个阶层和各个领域都被政治化了。在权力私有的政治条件下，公共领域萎缩，社会政治主体先天不足，社会上没有一种能够与私有化的权力相抗衡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人治还是法治，都不能改变或遏制国家暴力的实现。

我国缺乏现代公民参与的政治文化使与资本主义文化相抗衡的力量失去了培植的土壤。当然。民主政治不可能在刹那间建立，也不可能迅速地、或轻易地就得以实现，它会遭遇到来自权力垄断者的强烈反对，或者由于大多数公民在物质和智识上的贫乏使得民主政治的实现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反过来说，公民的无知和愚昧主要应归罪于社会。这种状况应该被纠正。而且，如果朝着正确的方向进行持续的努力，这种状况也能够被纠正。

3.现阶段主流意识形态与社会文化相离，其合法性日益遭受质疑

社会文化是与基层广大群众生产和生活实际紧密相连，由基层群众创造，具有地域、民族或群体特征，并对社会群体施加广泛影响的各种文化现象和文化活动的总称，用于调整国家、政府、企业、家庭、个人等之间利益、纠纷、矛盾和斗争等平衡关系的文化。它是经济文化和政治文化在社会关系中的折射和集中表现。

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文化与社会传统文化一直未得以很好的融合，其内容的脱离社会文化实际使其生命力大打折扣，由于市场经济文化的渗入更是出现彼此相离的现象。哈贝马斯认为，“在历史叙述中，传统断裂导致了确保认同的解释系统丧失了其社会整合的力量，因此，传统断裂是社会系统崩溃的一个标志。从这一点看，一旦后代在传统结构中再也无法确认自己。社会便失去了其认同。”社会文化对人们所处的社会位置以及主导人们生活的价值观念具有一种确认的作用。一旦这种“确认作用”消失了，将会出现文化危机。我国现阶段的社会文化正处于原有的传统文化断裂。而新的文化尚未确立的转型时期，人们的思想文化出现了“混乱”，从而对现阶段社会主义的合法性产生质疑是我国文化发展的必经过程。我国传统的儒家文化，在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洗礼下，其思想统治地位被打碎，然而社会中封建思想残余仍非常严重。选择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也主要吸纳了列宁主义，以俄为范本。中国共产党成立后，立即投入了紧张的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使党没有充裕的时间进行理论研究，表现了党的理论准备不足。新中国成立后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在反右派斗争扩大化和“文化大革命”中达到顶峰，人民陷入思想文化的“困苦”之中。在人们还没来得及恢复文化秩序之时，伴随改革开放带来的西方资本主义文化却如凶猛的洪水淹没了人们的思想。在当代以全球化、市场经济、实践的新变化三大主旋律为背景下，中国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社会大转型时期，文化领域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革，其功利化倾向弱化了人们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心理基础。长期以来强调经济上的发展，使得文化建设处于附庸的境地，虽然国家在宣传势头上有增无减，但很多方面依然停留在书面和口头上，文化建设“疲软”，效果不佳。究其根本原因是我国文化发展同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还不完全适应。

责任编辑文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