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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对中国传统小说叙事的激活
——以《鬼吹灯》为例

2012-04-13李盛涛

关键词:故事性当代人盗墓

李盛涛

(滨州学院中文系,山东滨州 256600)

网络小说对中国传统小说叙事的激活
——以《鬼吹灯》为例

李盛涛

(滨州学院中文系,山东滨州 256600)

网络小说对叙事的故事性情有独钟,其中以网络盗墓小说《鬼吹灯》为其翘楚。从“故事性”角度看,《鬼吹灯》意在表现一种“空无”的意义世界:除在显在层面传达了一种边缘性存在的超验性文学想象和当代人对物质财富的欲望及其悲剧性结局的镜像化折射外,在哲学意义上开启“墓穴”的行为隐喻着探求“空无”的意义世界的努力。从“故事性”角度看,作品不同于中国传统小说叙事中“黄粱一梦”的叙事模式,它采用“化无为有”的叙事手法,使作品产生了貌似“真实”的阅读体验。《鬼吹灯》以其精湛的叙事艺术,既历史性地激活了中国古典小说的叙事手法,使中国当代文学获得了本土性特色,又与当代非网络文学共同构筑着当代中国的文学图景,具有重要的文学生态意义。

网络小说;故事性;叙事;意义

网络小说对叙事的故事性情有独钟,这在网络玄幻小说、网络武侠小说和网络穿越小说中尤为突出。其中,网络盗墓小说《鬼吹灯》以突出的故事性为其翘楚。所谓叙事的“故事性”,包含两个方面:一是“故事性”,即作为叙事对象的故事本身,多属于内容层面的东西;二是“故事性”,即作为叙述行为的艺术性而言,多属于形式层面的东西。在小说的发展中,两者有时融合,有时分裂。然而,当代网络小说尤其是《鬼吹灯》的叙事,以其对中国传统小说“故事性”的激活,体现了一种创造性的历史性回归,具有重要的叙事学意义。

一、“空无”的意义世界

《鬼吹灯》的主要情节是胡八一等人的几次盗墓经历。盗墓尽管在历史记载和生活中作为边缘性的经验存在着,但相对于主流文明和人们的日常生活经验而言,一直被作为非道德性的东西,甚至更多的是作为一种“空无”的存在形式。然而在《鬼吹灯》中,作者将盗墓经历写得花样翻新、惊心动魄。在小说中,作者先后写了几次盗墓经历,但各不相同,且用笔一次比一次细腻精湛,达到了层层推进、渐入佳境的艺术效果,构成了对读者日常经验的一次次的颠覆。

首先,在文本的显在层面,《鬼吹灯》撇开日常生活经验,在子虚乌有的鬼怪故事背后,传达了对一种边缘性存在的超验性文学想象。盗墓,不论是在历史记载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是真实的存在。但它极大地超越了人的日常生活经验和审美想象。它就像存在于历史、文化和现实之中的空洞,作为日常生活经验的缺席者真实地存在着。而《鬼吹灯》以想象呈现了这一存在方式,且与传统文学想象截然不同。在传统小说叙事中,“故事”往往是人事,即便写所谓的“鬼事”,也是“借鬼说事”,表达的是人事中的日常生活经验。而《鬼吹灯》并不“借鬼说事”,仿佛全是子虚乌有的鬼怪之事,表达的是远离日常生活经验的极端性的生存体验(如对死亡的恐惧)。在传统的鬼怪小说中,故事叙事的结构逻辑是开放性的,玄虚恐惧的故事外壳连接着人的日常生活经验,使这类故事直接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折射。而《鬼吹灯》的故事逻辑是封闭性的,它并没有留下与日常经验相联系的通道。因而,僵尸、尸变、粽子之类的形象没有像传统神怪小说中那样幻化成人形,并以妖媚之态蛊惑凡人,而是以狰狞可怖之态直取人的性命,让人体验到与死亡擦肩而过时的恐惧。

可以说,《鬼吹灯》叙事的最大阅读效果就是让人产生惊悚的阅读体验。而这种体验恰恰是人们日常生活中难以得到的。这种阅读刺激正是当今生活在散文化时代的人们所需要的。正如李泽厚所说:“今天,急忙干工作,平淡过日子,自我牺牲和澎湃激情都只作为例外的、特殊的情况和要求而出现。英雄时代已经过去,散文生活无限延伸。”[1]因而,《鬼吹灯》为当代人提供了一个文学版的心脏起搏器,在人们平淡的、琐碎的日常生活中注入一股阅读的快感和刺激。

其次,《鬼吹灯》有着现实层面的反讽意义和隐喻功能。在文本表层,《鬼吹灯》好像与现实生活毫无指涉,是一个与现实没有任何牵连的能指性符号。但其实并非如此,主人公胡八一等人冒着生命危险盗墓时,抱着强烈的财富欲望,这正是对现实生活中人们追求财富态度的表现。无论从何角度看,当代中国已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物质性的社会。而在贫富差距日益加大的现实中,财富更成为人们追求的主要目标,正如西方学者所说:“现代‘去魅’的工业主义和官僚主义只是一个‘牢笼’,受陷于其中的人们无望地失去它们的个体价值,在这种文化里,除了对金钱的追求外,没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标。”[2]而小说中胡八一等人对财富的疯狂追求就是当代人追逐物质财富欲望的折射。因此,主人公对盗墓的疯狂和当代人对财富的狂热构成了一种互文性,两者相互印证,相互阐释。

尽管盗墓者抱着强烈的财富欲望,历尽千辛万苦,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具有很强的现实讽喻意义。这种结局正是对当代人那种强烈的财富梦想的反讽和摧毁。从根本意义上说,财富是社会性的而非个人性的,在当今时代,财富更多的是一种赤裸裸的投机与权力的运作结果。因此,财富对很多人而言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当代人也就陷入了生存性的悲剧之中。正如西方学者所说的:“痛苦成了真理的本质,而幸福生活却成了空虚的事实。”[3]在历史文化意义上,《鬼吹灯》有着后现代历史哲学的味道。一次次盗墓经历,在现实层面可将其看做是对财富的获取,然而在历史文化层面可看做是对历史本真(尽管是边缘性的或根本就是“空无”的存在)的探寻。因而,寻而不得的盗墓经历便隐喻着对历史本真探寻的失落。历史对于当代人而言只是后现代历史哲学意义上的永久性匮乏,正如历史学家所言:“历史就是人们写作并称之为历史的书籍。”[4]人们永远无法认识到它的本真性存在。可见,对财富和历史的寻而不得使两者在文化的功能意义上达到了一致,就像历史永远不能被当代人真正认知一样,财富在当代也很难被大多数人真正地占有,它只是在非个体性的社会运作机制中,构成了这个社会看似繁华而美丽的物质表象。在《鬼吹灯》中,对当代社会和历史文化的深刻反思得到了最为隐秘的阐释和象征。

再次,在哲学意义上,《鬼吹灯》深刻地揭示了一种“空无”的意义世界。在个体生命意义上,“墓穴”似乎仅仅意味着死亡,“盗墓”行径也变得毫无意义。其实不然,“墓穴”并非仅仅是一个表征死亡的物质性符号,而是矗立在人类生存世界中的意义临界点:一面是人类在生命形式中建立起来的意义世界,另一面则是未知的混沌和空无。因而,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历史中,都存在着两种形态的文化(或文明):关于“生”的文化(文明)和关于“死”的文化(文明)。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可能有一种死亡的人类学或历史,可能有一种亡故的文化学,关于殡仪馆仪式、葬礼祭献、悼念活动、安葬、死亡准备、死者净身、一般的死亡语言、医学等的民族学。”[5]关于“死”的文化(文明)尽管往往被人忽略,但又是确切存在着,它与罗姆巴赫所说的“无”的世界有些类似。罗姆巴赫认为,相对于现存的“有”的意义世界而言,存在着一种“无”的意义世界:“如果说,意义总是只存在于意义结构以及最终的意义世界的总的关联之内,那么在这里还不能忽略的是:也存在着一种无意义之物的意义。”[6]47-48而且“无”的意义世界更为重要:“如果在任何一个意义世界中无意义事物不再有位置,那么意义世界就会日渐失去价值。”[6]48总之,《鬼吹灯》中开启“墓穴”的行为有着极强的文化隐喻功能:它试图发掘当代既存意义世界的空无与局限,并试图为另一种意义世界求证和命名。

二、“化无为有”的叙事手法

《鬼吹灯》尽管在创作观念上摆脱了传统文学手法的“再现论”模式,也没有对人们习见的生活逻辑和日常经验进行描写。但在叙事手法上,《鬼吹灯》通过种种努力制造逼真的艺术效果来“化无为有”,给人以真实的阅读感受。

首先是在小说的整体布局中,作者在子虚乌有的虚构世界中穿插了真实的历史和生活片断,并给以逼真而活泼的展现。知青历史、对越自卫反击战、改革开放初期的北京古玩黑市……这些真实的历史和生活片断虽然用墨不多,却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性。正是这些坐标式的历史和生活片断,削弱了故事的虚构性和虚无性,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真实性效果,使叙事打上强烈的时代印记。如在第十四章中写胡八一复员多年后与胖子邂逅,通过两个细节强化了叙事的真实性。一是对饭店中菜肴的描写,其中的“鱼香肉丝”、“宫爆鸡丁”和“油焖大虾”等菜肴都是当代生活中常见的菜名,它在此处作为当代生活的印记指证着叙事的真实性。二是通过胡八一和胖子戏拟的《林海雪原》中的一段对话,体现特定年代的文化印记。而这种鲜明的当代人特点加深了叙事的真实性。

其次,作者往往在具体的叙述手法中将虚构的鬼怪故事和真实的生活对接,或者以真实的或貌似真实的科学依据来作为虚构的依据,使本来虚构的东西因得到真实性的注解而产生强烈的真实感。如将昆仑山下的“九层妖楼”注解为与藏族史诗中的格萨尔王有关;为躲避红毛尸怪无意中砸破墓壁却进入了当年日本关东军的地下防御要塞;黑暗中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悬魂梯”被解释为有历史和科学的依据;插在两树之间的失事飞机残骸其失事原因被解释为地面的一个巨大磁石导致飞机仪器失灵……在对这些虚构之事的叙事中,作者总是将它与真实的因素密切相连。总之,《鬼吹灯》将最虚假的东西与最真实的东西对接在一起,不但没有使人产生荒诞不经的印象,反而产生真切的阅读感受。而这种极端的虚构与极端的真实的对接,使小说文本充满了叙事的张力。

此外,《鬼吹灯》中还有另一种叙事张力强化了“化无为有”的叙事艺术,即人物形象所反映的时代精神与故事所蕴含的精神氛围之间的矛盾性。古代神怪小说中不存在这种叙事的张力。在古代社会,人们相信鬼神的存在,甚至在某一历史时期演化为一种社会思潮,如鲁迅所说的:“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热;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7]因而,魏晋神怪小说中人物的精神取向与整个时代的社会思潮是相顺应的,在文化心理上是认同的。而《鬼吹灯》则不同,胡八一代表着当代人,而当代人是相信科学与理性的,但胡八一却坚信有“僵尸”存在、黑驴蹄子能够辟邪等,这是充满矛盾的。按现代人的思维逻辑看,一个理智健全的人是不相信胡八一的盗墓经历的,如果相信的话,那他一定是疯子,但胡八一没有疯,反而心智非常健全。于是,在人物的理性和非理性之间就构成了叙事的张力。这与传统的神怪小说不同,传统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经历了一个类似于“黄粱一梦”的行为模式,其叙事程式如下:(1)入梦:主人公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情况下进入虚构的鬼怪世界,并相信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2)梦中行为:主人公在信以为真的世界中与鬼怪等虚构形象(已幻化成人形)发生关系,并度以时日;(3)梦醒:通过某一契机,主人公幡然悔悟,由虚幻世界进入现实世界。

可见,传统鬼怪小说中的主人公在叙事的限制性视角下要经历一个从蒙昧到清醒、从非理性到理性的过程。主人公从虚幻之境到现实之境之际,也正是他人生体验的获得之时。在这种“黄粱一梦”的叙事模式中,作者最终要将虚幻之境和真实之境分离开来,这也是叙事的最终目的:通过虚幻之境来影射或反讽现实之境,即“借鬼说事”。而《鬼吹灯》在叙事的非限制性视角下,主人公胡八一始终是清醒的,他对自己的目的和行为非常清楚。他所面对的不是幻化成人形的鬼怪,而是狰狞可怖的真实鬼怪;他也不存在一个幡然醒悟的经历。胡八一的行径,似乎就是真实的人生经历。因而,在《鬼吹灯》的叙事中,胡八一正是以充满理性的当代人的真实性增加了本来作为虚假故事的“真实性”。

还有,在故事的叙事中,《鬼吹灯》往往“由实入虚”,步步深入,既造成了“化无为有”的艺术效果,又构成了故事情节的惊险与生动。在叙事中,小说故事极尽曲折惊险之妙,从不复制自己。在此,《鬼吹灯》体现了中国古代小说叙事艺术的传神手法,但又有不同,即在层层推进故事情节的时候,作者往往采用“由实入虚”的手法,步步深入。如第四章中先后写了四个事件:(1)知青时的一个晚上,胡八一将黑夜中在帐篷外屙屎的胖子的白花花的屁股当成鬼怪;(2)胡八一和胖子去捅牛犊般大的野蜜蜂窝;(3)胡八一和胖子在寻找走失知青田小萌的过程中,遇到野人的攻击;(4)胡八一和田小萌遇到真正的古墓鬼怪。这四个故事可分别归结为:生活中的恶作剧、生活中的传奇性事件、尚未有科学定论的传闻和子虚乌有的虚构。在这四个事件中,故事的真实性由强渐弱,而虚构性则由弱而强。这种“由实入虚”的叙事手法,既使叙事摇曳生姿,不会造成阅读的突兀之感,又打破了真实与虚构的界限,造成了“化无为有”的叙事效果。

总之,《鬼吹灯》将叙事的“故事性”放在首要位置。小说中的人物只是以群像出现的,即使有胡八一这样的主人公,也只是一个类型化的人物,他所承担的只是叙事的功能性作用。人物的盗墓经历,并不导致人性的蜕变和复杂性,也未在主题意义上有着哲理性的升华和提炼,而是引发了一连串惊险刺激的故事,带动一个个惊心动魄的场景。因而,“故事性”是《鬼吹灯》叙事的关键所在。

三、对中国传统小说叙事“故事性”的激活

对传统叙事手法的激活是网络盗墓小说、网络玄幻小说、网络武侠小说、网络穿越小说等小说形式共同的美学追求,在文学叙事学方面具有重要的文学生态意义。

首先,网络小说叙事的“故事性”接续了五四时期被压抑的中国古典小说的传统。五四时期,是中国小说叙事模式发生深刻转变的时代,诸种原因造成了中国古典小说叙事模式向现代性小说叙事模式的历史性转变。这种转变被认为“是西方近代小说艺术上的一大进步,也是五四小说艺术上的一大进步”[8],但不可否认的是,也破坏了故事的完整性。其次,在短篇小说的结构布局上,“横截面小说”的发明也极大地破坏了叙事的“故事性”。“横截面”小说的最大优点是作者在结构布局中发挥了主导性作用,他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图打破故事的线性发展模式,进行空间上的对接,从而取得特殊的叙事效果。这种转变可视为小说叙事从时间性思维到空间性思维的转变,其弊端是既截断了中国传统小说叙事的线性逻辑,也截断了生活本身的流动性和丰富性。因而,中国小说的叙事模式在五四时期发生了深刻的历史性转变,而这种转变的最大弊端是中国小说叙事中“故事性”的失落。而随着中国现代小说(特别是在当代随着散文小说、诗化小说和先锋小说等小说形式)的发展,小说叙事的“故事性”更是被彻底地抛弃了。而网络小说对故事性的回归体现了中国小说叙事模式在网络文化生境中所发生的历史性的转变。这种回归不是一种简单的复制,而是基于反思的一种历史性的激活。正是由于网络小说发展的文学生态性,由于网络小说与传统非网络小说发展的兼容性,网络小说的叙事成为与当下非网络小说叙事相对立的文学图景,二者在对立而又共存的状态下共同促进着整个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

其次,网络小说叙事中“故事性”的激活使中国文学重新获得了本土性特色。中国小说的本土性就是叙事的“故事性”,正如有学者指出的:“故事的完整性,是我国话本、拟话本小说所具有的民族形式,是适应我国广大人民群众的欣赏习惯与心理要求而形成的。”[9]181“章回小说以其鲜明的民族特色而在内外文化交流中扮演着重要的文化使者角色。优秀的章回小说是中国文化的骄傲。”[9]220不同于传统文学环境的网络环境为文学的多元发展提供了生存土壤,从而使中国传统小说中叙事的“故事性”得到了历史性的激活。

当然,网络小说叙事的本土性回归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复古,而是一种创造性的回归,有着当代文化因素的强烈融入。如有的地方融入了西方文学中的科幻因素,如十几米长的“霸王蝾螈”、十层楼高的“帝王蘑菇”等形象就有着强烈的科幻因素。此外,在故事的结局中,《鬼吹灯》的设计是独特的:一次次的盗墓,而又一次次的失败;一次的失败又接连导致下一次的盗墓……盗墓似乎就是某种悲剧的一次次重演。因而,《鬼吹灯》的结局不具有结构主义意义上的封闭性,也不是古典式的“大团圆”结局,而是后现代主义意义上德勒兹所说的那种“褶子”结构。德勒兹认为:“处处有褶子,岩石、江河、森林、组织、头颅和大脑、精神或思想、所谓的造型艺术作品……无所不在。”[10]在德勒兹看来,“褶子”作为一种普遍的物质现象和自然机制,普遍存在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之中。而在《鬼吹灯》中,一次次的盗墓就是向外延展的一个个“褶子”,彼此之间既有机联系,又相互独立。于是,《鬼吹灯》的结构便暗合了无限的开放性,因而有了一次次的盗墓经历,也有了《鬼吹灯》第二部。这种“褶子”似的的结构就体现为一种创造性、多样性、变异性和延异性。因而,“褶子”似的结构是《鬼吹灯》在当代最时尚的文化因素。

总之,以《鬼吹灯》为代表的一批网络小说以对“故事性”的激活,使其叙事既接续了五四时期被压抑的中国古典小说的叙事手法,又使中国文学重新获得了本土性特色,与当代非网络文学共同构筑着当代中国的文学图景,具有重要的文学生态意义。

[1]李泽厚.人类学历史本体论[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8:297.

[2][英]伯恩斯,皮卡德.历史哲学:从启蒙到后现代性[M].张羽佳,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270.

[3][德]马克斯·霍克海默,[德]西奥多·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哲学断片[M].渠敬东,曹卫东,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103.

[4][波兰]埃娃·多曼斯卡.邂逅:后现代主义之后的历史哲学[M].彭刚,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50.

[5][法]雅克·德里达.解构与思想的未来[M].杜小真,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106.

[6][德]罗姆巴赫.作为生活结构的世界——结构存在论的问题与解答[M].王俊,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9.

[7]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29.

[8]陈平原.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280.

[9]李修生.中国分体文学史:小说卷[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10]吉尔·德勒兹.哲学与权力的谈判.德勒兹访谈录[M].刘汉全,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178.

I207

A

1007-8444(2012)02-0248-05

2011-11-02

200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09YJC751008);2009年度滨州学院科研基金项目(BZXY0904)。

李盛涛(1972-),讲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张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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