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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经典的跨文化沟通与跨媒介重构

2012-04-13傅守祥

关键词:外国文学诗学文学

傅守祥

(华东政法大学科学研究院,上海 201620)

【文艺学】

外国文学经典的跨文化沟通与跨媒介重构

傅守祥

(华东政法大学科学研究院,上海 201620)

文学经典是文化和文学传承的核心,反映了某一个时代人类精神的面貌,体现了作者在特定文化背景下的生命体验和想象生成。文学的跨文化交流与跨媒介重构是经典的传承与变迁的重要方面,不但可以使经典本身焕发出新的生命、折射出新的光彩,还可以帮助我们推进本民族文化的解构和建构。在当今世界文化呈现出多元分化的大趋势下,研究文学经典是树立和坚守基本道德伦理和价值规范的途径。新世纪的文学经典要重新走入民众的生活,文学经典研究要重建“公共性”;中国的外国文学经典研究,应当成为加深中外文化交流、化解可能的文化冲突的排头兵,应当成为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化原动力。

文学经典;跨文化旅行;跨媒介重构;文化诗学

何谓经典?“经典”一词的最初含义是非常狭窄的。在西方它最早专指宗教典籍尤其是《圣经》;在汉语中,“自圣贤述作,是曰经典”(刘知几《史通·叙事》),如“四书”“五经”之类。随着社会的发展,经典逐渐世俗化,用来泛指人类各学科领域的权威著作。荷兰比较文学家佛克玛认为,“经典是指一个文化所拥有的我们可以从中进行选择的全部精神宝藏”,而“文学经典”就是“精选出来的一些著名作品,很有价值,用于教育,而且起到了为文学批评提供参照系的作用”[1]。

“经典”一词,《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传统的具有权威性的作品”,《辞海》释为“一定时代、一定的阶级认为最重要的、有指导作用的著作”。具体而言,“经典”一般涉及三方面的含义:一是指在某种文化中具有根本性或权威性的著作(scripture);二是指文学艺术方面具有权威性的典范作品(classic);三是指上述两义中内含的确认经典的标准或原则(canon)。由此可见,文学经典不仅仅是以文字或其他符号形式存在的文本,更重要的是这种文本还代表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文化价值规范,代表了模铸人的思想、制约人的行为的文化力量。因此,对于任何一个民族、国家和时代来说,经典文化永远都是其生命的依托、精神的支撑和创新的源泉,都是其得以存续和赓延的筋络与血脉。唐朝大诗人李白曾有诗曰:“干戈不动远人服,一纸贤于百万师。”经典文化的内蕴本质虽然是一种非物质化、非形态化的东西,但其巨大的作用和特殊的功能确实是无与伦比和无可替代的。

文学经典是文化和文学传承的核心,是文学传统延续的中心,反映了某一个时代人类精神的面貌,体现了作者在特定文化背景下的生命体验和想象生成。人类的共同经验成为文学经典得以代代相传的基础,而我们今天的文化和文学格局所处的是一个多元化的时代,这意味着文学经典不仅要在本民族内部传承,还要进入一个更为广阔的跨文化场域。文学的跨文化交流是经典的传承与变迁的重要方面,不但可以使经典本身焕发出新的生命、折射出新的光彩,还可以帮助我们推进本民族文化的解构和建构,20世纪初期“新文学运动”的发生和20世纪后期“拉美风暴”的引发就是这个问题的最好注脚。同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意识到文学经典在消费时代的弱势格局。在如今文学越来越被边缘化、文学典律的概念日趋淡漠的形势下,文学研究学者应该向学生和广大读者传授些什么?世界性的人文教育滑坡、文学教育碎片化的现实,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反思。

一、跨文化沟通与经典研究的学科反省

文学经典作品不仅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不仅是时代的,也是全人类的,它的品格就是多层次性和多情节性。优秀文学作品内涵深藏,有取之不尽的可能性,激发着文学研究者的不断探究。文学经典的文化意义在于它是民族文化精神的载体,在当今多元文化的全球语境中,经典的普世性使其成为全人类共有的精神财富;文学经典的意义还在于,它们不仅能为我们提供文化记忆,也以这种文化记忆为平台,为后来者提供了交流的根基。

文学经典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丰富遗产。文学经典既是人生的滋养,也是了解异域文化的重要手段。世界文学经典是各民族基本价值观和审美诉求的反映,在网络虚拟性破坏了经典标准的今天,作为民族团结的核心因素和情感纽带的文化经典传承变得尤为重要,而传承的根本方式就是不断地研究经典。当今时代,人心浮躁,各种浅俗的趣味代替了深刻严肃的思考,“经典”常被视为与“现代性”对立而被否弃。如何与这些经过时间筛选而沉淀下来的经典交流对话,如何从构成各民族文化土壤的文学经典中汲取精神养分,不仅是我们每个人文学者必须思考的问题,也是我们身负的责任。

文学经典是人类各个时代的文学成就的证明和文明符号的象征,外国文学经典是外国文化精髓和民族精神的体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民族文化传统,都是由一系列文学经典所构成的,或者说文学经典构成了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传统的弘扬在一定意义上就是一系列经典的传承。20世纪以来,外国文学经典在中西文化交流以及促进中国文化发展方面起到了无可代替的作用,在我国国民的深邃智慧、审美体验以及道德情操的成型过程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温家宝总理在2010年10月6日出席中欧文化高峰论坛开幕式时指出:“文化是人与人心灵和情感的桥梁,是国与国加深理解和信任的纽带。文化交流比政治交流更久远,比经济交流更深刻。随着时光的流逝和时代的变迁,许多人物和事件都会变成历史,但文化却永远存在,历久弥新,并长时间地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生活。”[2]

在当今世界文化呈现出多元分化的大趋势下,研究文学经典是树立和坚守基本道德伦理和价值规范的途径。文学经典作为历史长河中形成的各民族核心文化和情感纽带的体现,它所承载的鲜明民族个性不会被时间淹没,起着非常重要的文化传承作用。在新的文化境遇中重新审视文学经典的本质和功能,探讨文学经典的传承和传播,外国文学研究者要始终保持选择、确立和传播经典作品的自觉意识,积极面对文学经典在跨文化的旅行中发育、演变这一现实,着力推进跨文化视界中的文学经典研究;只有具备这样的文化自觉,才能开创费孝通先生所言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局面。目前,我国正迎来一个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学术昌明的发展新时期。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为了更好地研究经过时间筛选而沉淀下来的文学经典,从构成各民族文化土壤的经典中汲取精神养分,研究外国文学经典的生成、演变与传播,总结经验,弥补缺憾,汲取教训,展现外国文学研究领域的辉煌成就,为进一步发展提供必要的研究资源,显得十分重要。

当前,外国文学研究中存在的值得深思和亟待解决的思想问题有:一是面对席卷而来的全球化浪潮,如何立足本土文化,整合中国思想资源,建构中国的外国文学研究格局,重铸民族文化精神、重塑文化中国形象;二是如何避免和纠正盲目的“拿来”主义和唯“新”主义,使外国文学研究重新聚焦具体问题和经典阐释;三是外国文学研究的价值立场和学术边界——立足文本还是关注文本之外的社会文化现象;如何理解和开展跨文化的外国文学研究;“外国文学史”写作的观念、标准和方法;翻译文学相对独立性中的主体性介入等问题;如何整合世界各国的外国文学研究资源,等等。

新中国成立以来,经过几代学者的共同努力,外国文学研究取得了巨大的发展,为我国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也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事业中的一笔宝贵的财富。60多年的外国文学研究,凝聚着我国几代外国文学学者的心血和奉献。60多年的历程,既是曲折也是辉煌的历程,同时也折射了共和国60多年这一伟大时代民族精神文化振兴和成长的历程。我们应该看到和肯定外国文学研究在建国后的30年和“改革开放”后的30多年里在建构意识形态、调整发展方向、解放思想、和谐社会等方面的重要意义与促进作用。同时也应该看到,我国前17年的外国文学研究基本上沿袭了苏联的模式,对英美为代表的西方文学及文化传统存在较大的偏废;后30年又基本上改用了西方模式,放弃了一些本该坚守的优秀学术传统尤其是我们本民族的学术传统。所有这些,都是应该在以后的发展中汲取教益的。

从外国文学学科发展以及国家精神文明建设、文化建设的高度审视问题,我们既要弘扬五四运动以来外国文学研究的优良传统,又要力求避免盲目和片面,力争及早澄清与纠正外国文学研究领域的某些片面认识。我们应该立足于中华民族的主体性,从中国人自己的学术眼光出发,注意总结中国学者在外国文学经典研究中所发出的自己的独特的声音,从而服务于建立外国文学经典研究中的中国体系。中国的外国文学经典研究,应当成为加深中外文化交流、化解可能的文化冲突的排头兵,应当成为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化原动力。

然而遗憾的是,外国文学经典研究长期以来处于学术研究中的边缘位置,即使是在20世纪80年代“文学热”大潮中,外国文学研究的空间也未曾有多少扩展;开放后的“出国热”,启动的仅仅是国民学外语(作为交际工具和安身阶梯的语言)的热情,与外国文学研究的关涉不大。再加上多少年来的制度惯性与利益现状,外国文学研究分处于中文系和外语系:中文系的外国文学研究像一根鸡肋,又像一个摆设,学科建设与资金投入都处于明显的劣势和人为的边缘化;外语系的外国文学研究终究难以摆脱以语言研究为中心的传统格局,而这种“语言中心”是作为交际工具的语言,而非海德格尔所说的“栖居之所”的语言。也就是说,中文、外语的分家,使本来就势单力薄的外国文学研究队伍得不到明显的充实与提高,根本不能与中国文学研究的其他学科,譬如现当代文学,相提并论,更遑论活力四射了。

由此看来,在当今整个文学研究界都处于边缘化地位的时代,外国文学经典研究更应该利用自己外来信息优先接收、封建主义干扰较少的有利条件,及时调整研究视野和学术立场,扩大研究领域、创新研究方法,在积极推动现代化与全球化进程的中国大陆,担当起应有的责任:中外信息的交流、中外思想的沟通、中外人文的互补以及人类精神的提升……

当代的外国文学经典研究,应该自觉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画地为牢,人为制造一种专制精英型的研究疆域,应该走出“纯文学”的象牙塔,关注民生、民情和民趣,走普及中提高的道路,才有可能实现知识阶层的启蒙理想。外国文学经典研究应该转变传统的文学研究模式,超越文本细读式的研究,广泛借鉴哲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和学术立场,将新时期的外国文学研究塑造成真正具有世界主义情怀的崭新学科。

二、跨媒介重构与经典研究的文化诗学

由于信息科学的迅猛发展,纸质文本和纸质文献难以适应时代进步和学科发展的需要,同样,研究外国文学经典,局限于纸质文本的范畴,已经很难适应时代的发展,以跨媒体研究的视野来介入外国文学经典的研究,介入新的外国文学经典传播载体的研究,既是一个崭新的研究领域,也是外国文学学者的历史使命和服务于社会和国家文化建设的刻不容缓的责任。

在当今数码时代,忽略电子媒介的新兴文学样式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我们不光要研究根据文学经典改编的欧洲文艺片,也应该关注包括好莱坞大片在内的商业性的文学经典的电影改编,最起码不能忽略好莱坞类型片譬如科幻、侦探、情爱、恐怖、战争、家庭伦理等类型片所蕴含的集体无意识与民族特色,以及它们所融合与集纳的经典文学叙事技法和故事范型;我们不光要研究法国最经典的电视剧《红与黑》,也应该关注各种流行的电视肥皂剧。总之,新世纪的文学经典研究尚待大力开拓的领域还包括外国影视文学和外国网络创作研究。

随着经济全球化步伐的加速与信息化革命的到来,文化领域包括人文研究领域交流对话的进程显得更加紧迫。可以这样说,世界市场的扩大,使得各国人民经济与文化的交流变得从未有过地迅捷与频繁;而网络技术的出现,更是打破了海关与出版的疆界,使得各种思想、观点、信息得以跨越时空进行交流。世纪之交以来,大陆人文学界倡导综合性的“文化诗学”,把文学这种文化现象放在整个社会的文化系统中来考察,从而拓展了文学艺术的研究视野,直接推进当代人文研究向纵深发展[3]。

“文化诗学”脱胎自西方的“文化研究”。“文化研究”是跨学科研究,并非文化哲学或文化美学,它关注文化世界中丰富多彩的具体现象。我们这个文化世界错综复杂,对文化的最宽泛理解,广及所有“人文化成”的人工之物,包括一切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我们常说的经济、政治、文化(狭义)等所有社会现象都在其内。西方流行的“文化研究”,就是对这些社会现象的文化评论或文化批判。这样的文化研究,几乎跨越了所有学科。再缩小一些范围,有些“文化研究”主要注目于精神文化领域,但也广及哲学、宗教、道德、社会心理、流行时尚等多种精神现象。这些“文化研究”的目光并不只停留在文学艺术,但它所研究的这些精神现象,却是文学艺术和政治经济之间的中介,研究这些中介,恰好是研究文学艺术的必需。过去的一些“文艺社会学”的缺失,正在于忽视这些中介环节,从政治经济直接引出文学艺术。而“文化研究”对哲学、道德、宗教等精神现象、社会心理的重视,则可以在弥补这一缺失方面作出贡献。

在“文化诗学”的视野里,单一的形式主义批评,诸如新批评、结构主义、解构主义等,都是单薄的、封闭的,即使没有窒息文学也大有盲人摸象之嫌。“文化诗学”追求视野的开放,它力图吸纳历史、哲学、宗教、美学、伦理、政治、语言、神话甚至自然科学有关领域和学科的成果与方法,以开放和综合来达到研究视野和研究方法的创新。当然,这种方法论上的综合并非是说“文化诗学”在方法论上就是大杂烩,而是表明它在研究视野上的开放性与综合性特点;与其研究旨趣相一致,文化学研究与诗学研究方法的融合贯通,应该是“文化诗学”方法论的主轴。所以,“文化诗学”既是一种文化阐释,也是一种诗学阐释,准确地说它是文化阐释与诗学阐释的一种辩证统一和有机结合[4]7-8。应该说,不仅是文学,就是其他艺术也都必须放在整个文化系统中来研究,正如巴赫金所说:“应该在人类文化的整体中通过系统哲学来论证艺术事实及艺术的特殊性。”[5]因为“在文化整体的理论视野中或理论背景下,文学就不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更不是一个独立的文本,而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一个与历史、宗教、社会、道德等文化范畴相互联系的文本,而这种文学研究上的文化整体观则明确反对割裂文学与社会文化的联系”。简言之,“文化诗学之价值指向……就是力图追究文学的文化价值属性和文学的诗学价值属性”[4]6。

简言之,文学批评从传统的、学科界限明显的“诗学研究”转向更广泛、更少学科限制的“文化研究”,文学批评显出它本来就应具有的独立性与自主性。由于引入了文化语境和社会物质层面,文本世界便不再是一个封闭自足的世界,而是与外部世界之间建立了互为交流的阐释空间,从而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张力。这意味着文本世界不再具有稳定性,它需要在复杂的历史与文化语境中寻求定位;审美也由此成为历史性的范畴,没有普遍的永久的美感原则,审美机制是一种建构并且正在不断建构的过程。我们关注文化诗学,就是渴望揭示文本与历史之间的复杂性,探究文本中沉淀了什么样的文化态度和现代性取向。

作为从西方学术体制内部产生的一种反叛实践,文化研究与一般的跨学科研究有着显著的差异:它既不株守于固定的研究领域,也没有统一的研究方法,而是一个不断生成和不断扩展的知识实践领域,它的“动力部分源自于对既有学科的挑战”①澳大利亚学者特纳(Graeme Turner)的概括。参见 Cultural Studies,ed.by Lanwrenc Grossberg,London&New York:Rouledge,1992,p.64。。文化研究所关注的通常是为传统学科所忽视或压抑的原属于边缘性的问题,它所警惕的恰恰是不要让自己重新成为一门新的学科。就此而言,文化研究不仅改写了传统学术的中心与边缘观念,而且对传统的学科理念和学科建制构成了强烈的冲击。正如许多学者所概括的那样,文化研究要探求的是个体“主体性”是如何由社会构建而成的;它不是到个体的理性或主体性当中,而是到社会关系、社会交往和文化政治当中去寻找意义的根源[6]。这种跨学科的探求使文化研究必然超越传统学科的理念框架,更多触及建构个体主体性的公共文化体系和政治体制问题。这种探求不仅铸就了文化研究的政治批判维度,而且空前扩展了文化研究的问题范围。实际上,文化研究对于主体建构、政治权利和意识形态功能的关注,与现代的批判理论传统有着深刻的关系。正是批判理论的引入,才使文化研究不单单成为跨学科的学术实践,而且成为一块吸引各种理论的磁石,不断借用和整合最新出现的激进理论,成为揭示社会秘密的批判性思想运动。

当今时代,人们需要鲜活实际的“思想”而不是巧舌如簧的教条的“主义”,需要拥有真正“思考”的权力但拒绝巧立名目的唬人的“理论”。目前的“文化诗学”研究,从跨学科视野出发,超越语言学的工具性传统,融汇中外与文史哲,沟通雅与俗、平面文本与数字文本(譬如影视网络),为新世纪的文艺学研究开拓新领地,也为我国文学研究领域走出“文本转述”与“思想平面化”、实现“文化转向”与“深度阐释”提供探索,对文学研究在新的层面上重新“走向生活”、“干预现实”、“改造世界”大有助益。

当代中国的文学经典研究,需要的不是包打天下的批评理论,而是面对文学实践时能够从容相待的“应用诗学”——摆脱理论的形而上“预设”的、对文学现象进行艺术诠释的一种经验性归纳与实践论提取,重视具有代表性的具体事例的“范例”作用。用热奈特在其《批评与诗学》一文里的话说“文学研究的未来实质上属于批评与诗学间的交流和必要的杂交”[7]。我们应当终结那种以抽象代替具体、以搬弄大词代替具体事情具体分析的“理论做派”,就像胡塞尔要诸位未来的哲学王们“不要大钞票,要小零钱”那样,真正回到具体而实际的“生活世界”的语境,以负责任的态度而不是哗众取宠之心,作出“实事求是”的言说[8]。所以,如同当今的社会建设早已选择了改革而告别了革命一样,人文思想领域应该明确提出“改进理性”而“告别理论”。

在今天的学界,文化研究或曰文化诗学已经成为一种世界观,而非仅仅是一个学科或一种方法。作为一种世界观而存在的文化诗学,其意义早已突破了方法论层面,它更是一件打破僵化的学术体制的锐器。新世纪的文学经典研究与批评,只有不断吸收文化研究/文化诗学的新方法、新成果,才能像鲁迅先生当年所说的那样成为“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

现代以来,文学在中国大地上曾多次承担了社会公共议题的设置,发挥了促成舆论交锋从而达成社会共识的功能。这种“公共性”使文学获得了广泛的社会意义。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公共性”的衰减与文学“边缘化”的窘境构成了恶性循环,使文学应有的思想文化功能变得相当微弱。要改变文学在消费时代的“颓势”,必须让文学重新走入民众的生活,并成为他们精神世界的一部分[9]。同时,重新思考文学研究“公共性”的重建问题,促进文学研究发挥应有的社会功能,成为振兴中国人文学术事业的当务之急。

[1][荷]佛克玛,蚁布思.文学研究与文化参与[M].俞国强,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50.

[2]温家宝.在中欧文化高峰论坛上的致辞[EB/OL].(2010-10-07)[2011-10-20].http://www.gov.cn/ldhd/2010-10/07/content_1716439.htm.

[3]胡经之.文艺学多些对话好[N].中华读书报,2002-03-04(5).

[4]傅泽.文化诗学:走向世界文学的文化阐释[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4.

[5][俄]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一卷[M].晓河,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308.

[6]Patrick Brantlinger,Crusoe's Footprints.Cultural studies in Britain and America[M].New York:Rouledge,1990:16.

[7][法]热奈特.批评与诗学[J].文学研究参考,1987.

[8]徐岱.批评美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3:8.

[9]李云雷.重建“公共性”,文学方能走出窘境[N].人民日报,2011-04-08(8).

Abstract:Administration prevents the universities from a healthy development and a harmonious campus while it weakens humanistic culture, dispels institutional culture, bullies academic culture, crashes elegant culture, kidnaps artifact culture and derogates relationship culture.Therefore, it's both a useful description for de-administration and an inevitable logic for a university to regard students and teachers as foundation,be managed by law,be administrated by professors and its decisions are made democratically.

Key words:harmonious campus culture in universities;administration;de-administration;chronic illnesses;prescription

The New History School a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

LIU Yong-xiang

(School of Histor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Surges of the 20th century"new history"ideological trend in the May Fourth Movement did not die,but gradually developed into a great school.They did not belong to the same theory with historical materialism.Materialism was in higher level in the historical theory, which had great influence on the new history and some scholars even changed research direction.At the same time,some scholars absorbed some viewpoints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in order to try to reconstruct the new historical system.Specifically, the most prominent influence is the core of historical explanation view that productive forces and production relations,economic foundation and superstructure contradictory movement decided to social basic process;promote and influence of the social process of reasons, the premise and economic conditions in the final analysis;it is decisive, and form the joint effort with other conditions.The new history school continued to strengthen or learn again 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after new China was founded, and academic research up to a new realm.Zhou Yu-tong was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the new history school;the historical materialism;Lv Simian;Xiao Yishan;Wei Juxian;Zhou Yutong

Changes in Charity Donations Policy and Its Causes

ZHAO Hai-lin

(Department of History and Sociology, Huaiyin Normal University, Huai'an, Jiangsu 223300, China)

Abstract:Charity donation policy has undergone a tortuous course of development.In the 80's of the 20th century, donations policy mainly includes foreigners and overseas Chinese, compatriots of Hong Kong, Macao and Taiwan, and in the 90's the policy mainly bases on poverty and disaster relief.In the 21st century, donation policy's important feature is to strive for greater tax incentives.The causes of changes of charity donation policy include the followings:outside pressure transfers into domestic demand;social risk increases;social gap between rich and poor expanded;non-profit organizations develop rapidly.

Key words:charity;donation;changes

On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Cross-Media Reconstruction of Foreign Literary Classics

FU Shou-xiang

(Institute of Science,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Shanghai 201620, China)

Abstract:The paper aims to promote the study from the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 of foreign literary classics,which as a representative of unique ethnic personality,contributed greatly to the formation of core value of cultural heritage and served as the emotional tie to bind the people beyond historic context.Scholars'enthusiasm to select, define and promote classic literary works,as well as the active attitude they take towards the chronicle or diachronic changes of those works,prove uncommonly significant to literary classics studies.

Key words:literary classic;cross-cultural travel;cross-media reconstruction;cultural poetics

A New Study of Jung's Aesthetic Thought

HU Jian

(School of Liberal Arts, Huaiyin Normal University, Huai'an, Jiangsu 223300, China)

Abstract:Jung's psychoanalysis is influenced of Freud's psychoanalysis theory, but it is wider than Freud's.Jung develops the psychoanalysis aesthetic from Freud's naturalism realm to cultural anthropology realm.He rewrites and develops Freud's individual unconscious with his collective unconscious, and he approaches the archetype and symbol.So his theory has richer aesthetic content and more portent aesthetic value than Freud's.

Key words:collective unconscious;archetype;symbol

Textual on the Total Collection of Qing Poetry—Focused on Daonan Collection

ZHU Ze-jie1,XU Miao-miao2

(1.College of Media and International Culture,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28, China;2.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8, China)

Abstract:There are few studies about total collections of Qing poetry, and many various problems are ignored by the readers.This paper discusses some issues of the total collections including Daonan Collection, Shi Wei, Guochao Mingjia Shidai, Jiaoshan Jiyou Collection, Linwu Changchou Lu, Xiefang Collection, Liangzhe Youxuan Lu, Laizitang Collection and Jiayi Xiaohan Collection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readers

Key words:Qing poetry;total collection;textual

The Shortcomings of Administration and the Methods of De-administration—From a Perspective of Constructing A Harmonious Campus in Universities

SUN Xiao-ke

(Institute of Humanity and Social Sciences,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Nanjing, Jiangsu 210046, China)

I1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8444(2012)01-0095-05

2011-12-01

2010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外国文学经典生成与传播研究”(10&ZD135);2009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消费时代的文化生态与审美伦理研究”(09CZW014)。

傅守祥(1970-),研究员,文学博士(浙江大学),主要从事文化批评与文艺美学研究。

责任编辑:刘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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