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研究述评
2012-04-12阮云志卢黎歌
阮云志,卢黎歌
(1.陕西科技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科研部,陕西 西安 710021;2.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研究述评
阮云志1,卢黎歌2
(1.陕西科技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科研部,陕西 西安 710021;2.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动态研究,主要研究对象为这一体系的概念提出与形成过程、产生依据与产生方式、形成路径与形成机制、起点界定与阶段划分、发展动力与发展经验、历史地位与重要意义等。对相关成果进行梳理、归纳和评析,有助于找出存在的问题,将这一研究深度推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研究;述评
自十七大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念以来,国内学术界一度掀起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学术研究热潮,产生了丰硕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大体可以分为三个维度,第一个是历时性动态研究,主要研究对象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概念提出与形成过程、产生依据与产生方式、形成路径与形成机制、起点界定与阶段划分、发展动力与发展经验、历史地位与重要意义等;第二个是共时性静态研究,主要研究对象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概念内涵与本质、主题与主线、核心、精髓与灵魂、内容与结构、特征与特色、建构路径与建构原则等;第三个是历时性和共时性下的比较性研究,主要研究对象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体系、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其所含三大理论形态之间关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所含三大理论形态之间关系。
由于现有研究文献数量庞大,难以在一篇述评的有限篇幅中述评以上三个维度下的所有研究成果,因此本文单就第一个维度下的研究进展情况作一全面述评。为了尽量节省篇幅,本文的各级标题的开头和文中很多地方都省略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一词。
一、概念提出与形成过程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念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尤其是历时性研究的逻辑起点和历史起点,它大体包含概念提出的必要性、可能性和概念提出过程三个方面。
1.概念提出之必要性。
十七大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念后,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同和赞赏,并成为理论研究的当然前提,只有极少数学者如石仲泉、郑卫丽等对这一概念提出的必要性作了专题性研究。石仲泉[1](p16)认为这些年来理论发展速度之快、成果之多、影响之大,在党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就有一个将作为党的指导思想的创新理论和十六大以来的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整合的问题,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这种整合的最佳选择,因为它至少具有突出理论体系的本源性(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突出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一切成绩和进步的根源性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突出理论发展的开放性三方面的优点。郑卫丽[2](p15~16)认为一是党情、国情、世情的发展变化,二是理论发展的整合要求,三是建设社会主义的历史呼唤,四是新世纪新阶段坚持并丰富党的基本理论的需要。李晓燕[3](p2~4)认为是由加强全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创新性、科学性和整体性认识的需要决定的。
2.概念成立之可能性。
陈占安[4](p4)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所形成的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之所以可以归属于一个更大的理论体系,可以共同使用一个更大的概念,深层次的原因在于,这几个重大理论成果在思想路线、理论主题和基本观点上具有内在的统一性。也正由于这样几点,今后继续保持这些内在统一性的新的理论成果依然可以是这个理论体系的组成部分。
很多学者都从整体性视角间接阐明了这一概念成立的可能性。代表性观点有,这一理论体系具有统一的研究对象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规律[5](p9~10),共同的哲学基础即马克思主义哲学,共同的价值取向即代表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6](p2),在众多问题上形成了一系列相互联系的基本观点[7](p64)。
3.概念形成过程。
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念的形成过程,到目前为止,只发现张旭东[8](p28~31)曾专文论述。他从最初可追溯到原本用来形容音乐的“中国特色”一词的产生开始考察,阐述了经过“中国式的现代化”、“中国式的社会主义”、“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后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概念逻辑演进历程,从而间接而又客观地阐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念提出的必要性和某种意义上的必然性。
二、产生与形成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这一概念所指称的理论体系本身是怎样产生和形成的,或者说产生依据、产生方式和形成路径,在学界的研究中得到了相当广泛的关注,因为此种研究的意义绝非仅仅在于厘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实际实践(从空间上说包括本国的和世界的,从时间上说包括历史的与现实的),与思想理论之间的内在关联,而且对于宏观视域下的整个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路径选择意义重大。
1.产生依据。
理论是系统化、体系化的思想,思想是客观世界的主观反映,但其自身具有相对独立性。产生依据研究意在考察不同时空的客观世界(世情、国情、党情)以及古今中外的思想理论是怎样促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产生。具体说来,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1)时代背景和国际条件。
这方面的论述比较多,其中比较详细的专门研究以刘建武[9](p64~68)为代表。他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产生的时代背景是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主题和现代科学技术革命浪潮,国际条件是苏联模式的失败和社会主义多样化演进。也有论者如丁根林[10](p204)把国际条件称为外部条件,认为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教训。多数论者都只论及世界主题转换这一背景,不及刘建武论述全面。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见有人对这些宏观背景进行微观化研究。
(2)理论基础与思想渊源。
关于理论基础,高继文[11](p33~38)认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牛先锋[12](p17~20)认为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徐中[13](p18)认为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其中哲学基础,张静等[6](p2)认为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石仲泉[14](p5)认为是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发展主要载体的毛泽东哲学思想。赵兴良[15](p22)认为是以解放思想为本质要求的马克思主义实践唯物论和认识论、以以人为本为核心理念的马克思主义历史观和价值观、以矛盾和谐为重点的马克思主义辩证法。郭建宁[16](p4~8)则进一步指出其具体内容为以解放思想为主题的唯物论、以以人为本为核心的价值观、以实践为基础的认识论、以和谐为特征的辩证法、以统筹兼顾为根本的方法论、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唯物史观。
关于思想渊源,有论者表述为思想来源或思想基础。习近平[17](p8~11)、樊文娥[18](p47)等多数论者认为思想渊源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这是目前的主流观点。秦刚[19](p19)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和论证方法从马克思列宁主义中独立出来以区别马克思列宁主义中一些针对特定问题而言的具体观点,认为其和毛泽东思想一起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思想基础。刘余莉[20](p13~16)认为思想来源包括马克思主义、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当代人类一切文明进步的理论成果。这种观点视野比较开阔,不仅看到了马克思主义这一主要的思想来源,而且注意到了古今中外一切优秀思想文化的积极影响。反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也确实如此。此外也有论者提出思想基础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重新确立和始终坚持”[21](p73)。
(3)立论基础、现实基础和实践基础。
辛向阳[22](p5)认为立论基础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秦刚[19](p20~22)也认为立论基础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实基础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夏兴有等[23](p59~63)认为实践基础是改革开放实践和社会主义运动经验教训。顾海良[24](p12)认为社会背景是改革开放新时期,实践基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探索的历史进程。现有文献中都没有对立论基础、现实基础、社会背景和实践基础等概念进行界定,但从其论述看,讲的都是实际、实践依据。
2.产生方式。
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产生方式,李曙新[25](p24~28)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第一大理论形态——邓小平理论为研究基点,对邓小平理论与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理论探索的继承和发展关系进行了比较研究,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产生方式有四种:(1)恢复和发扬光大第一代领导集体形成的比较正确但没有坚持下去的探索成果,(2)直接继承和坚持第一代领导集体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探索成果,(3)系统展开第一代领导集体形成的一些萌芽性的零散思想或迸发性的思想火花,(4)吸收并进一步完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中一些比较有价值的个人观点。
这种视角比较清楚地描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怎样在第一代领导集体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探索的积极成果的基础上的几种产生方式,但是同时至少忽视了以下几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1)与马克思主义以及一切前人和同时代人的有关理论成果之间的复杂关系,(2)与第一代领导集体探索的挫折与失败的辩证关系,(3)与不可能被第一代领导集体认识到的变化了的客观情况和人类的尤其是中国共产党的新的实践之间的关系。基于此,有论者转换了研究视角,置换了学术名词——形成路径。
3.形成路径。
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形成路径,阎志民[26](p6~7)认为有(1)对苏联模式社会主义的改革与超越,(2)对毛泽东艰辛探索的继承与发展,(3)对资本主义文明的开放与利用,(4)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内部整合。黄小娟[27](p62~64)认为有(1)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时代特征相结合,(2)继承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发展创新,(3)把握客观情况的变化,中国共产党集体的长期探索。苑晓杰等[28](p31)则以范式(理论模型或模式、实践范例)转换为视角,认为经过了马恩的逻辑范式、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革命范式后,邓小平对中国特色的发展范式的选择促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这种视角很独特,而且基本能够宏观描述科学社会主义由理论到实践、由革命实践到发展实践的演进过程,但是逻辑范式、革命范式和发展范式是否成立以及三者能否相提并论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三、起点、阶段、发展动力与发展经验
历时性研究主要是从时间维度进行的动态性研究,不仅包括产生、形成研究,还包括起点、阶段、发展动力和发展经验研究。
1.起点界定。
从现有文献看,学界将起点分为历史起点、逻辑起点、实践起点和理论起点。历史起点是十一届三中全会[29](p51),实践起点是改革开放,理论起点是邓小平理论[30](p3~5),学界已基本形成共识,但对逻辑起点的认识分歧却很大。郑又贤[31](p25)认为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重新确立,徐崇温[32]认为是“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提出和解决,赵雄、涂小雨[33](p18)认为是“毛泽东关于社会主义建设初步探索的思想”。分歧产生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对于逻辑起点的概念内涵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否包含毛泽东思想中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思想两方面的认识不一致。
2.阶段划分。
阶段划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研究的重要和热点研究对象,研究成果也最多,同时分歧也最大,少到两阶段论,多到六阶段论都有,而且几乎每种论点中又多有不同的观点。
(1)两阶段论。
秦刚[19](p19~22)分为奠基期即改革开放以前的20多年和确立完善期即改革开放以来的30年。其之所以如此划分,意在阐明毛泽东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间的关系,用他自己的话说,“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创建,是从毛泽东开始的”。
(2)三阶段论。
尽管同是三阶段论,但三阶段的具体所指,则见仁见智。韩广富等[34](p114~115)认为是形成阶段、发展阶段和完善阶段,它们正好探索和回答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三大基本理论问题即“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黄国华[35](p28)认为与现代化三步走战略相对应,分为提出、展开和形成三阶段,也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分别形成阶段。万军[36](p52~53)认为分别是孕育和准备期 (1949~1978)、形成期 (1978~1997)、丰富和发展期(1997至今)。聂运麟[37](p30~32)也持此论,但他认为第一阶段的起点应该是1956年,同时将第二个时期进一步分为产生阶段 (1978~1982)、展开阶段 (1982~1987)、形成体系阶段(1987~1997)三个小阶段,将第三个时期进一步分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形成和确立阶段(1997~2002)、科学发展观形成和确立阶段(2002~2007)两个小阶段。侯远长[38](p7)认为分别为酝酿准备阶段(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1978年)、提出形成阶段(1978~1989)和丰富发展阶段(1989至今)。荣开明[39](p8~11)认为分别为正式提出和形成阶段(1978~1989)、丰富和发展阶段(1989~2002)、新的发展阶段(2002年以来)。曹景文[40](p40~41)认为分别为形成阶段(1978~1992)、丰富和发展阶段(1992~2002)、创新和完善阶段(2002年以来)。叶昌友[41](p32)认为分为萌芽阶段(十一届三中全会至十一届六中全会)、基本形成阶段(十二大至十四大)、正式形成阶段(十四大到十七大),但他没有对十七大以后进行分析。
(3)四阶段论。
刘振清[42](p63)、赵兴良[43](p5~6)、柳丽等[44](p18)认为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对应四代领导集体,分为四个阶段。目前学界四阶段论中,持这种观点的居多。少数论者也有别论,如“从十一届三中全会到十一届六中全会”、“从十二大到十四大”、“从十四大到十七大”和“十七大以后”[45](p8~9),又如“从八大至十一届三中全会前”、“从十一届三中全会到十三大”、“从十三大至十五大”和“十五大以来”[46](p10~11)。
(4)五阶段论。
潘庆磊[47](p11~12)认为可划分为五个阶段:孕育期(1978~1982),形成期(1982~1987),系统阐述期(1987~1992),进一步完善期(1992~2002),进一步丰富发展期(2002至今)。
(5)六阶段论。
牛先锋[48](p10~12)按照社会主义制度确立后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在位先后排序来划分。邓小平时期有四个阶段,即1956~1976、1978~1982、1982~1987、1987~1992,江泽民时期是1989到2002,胡锦涛时期是2002至今。
关于发展阶段,观点纷呈,目不暇给。对此,梁树发[49](p19~21)指出,要正确认识马克思主义发展阶段划分的经验,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高度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定位。必须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中把握马克思主义发展的阶段性;从逻辑上讲,不能把整体的马克思主义发展的阶段性与具体化民族化的马克思主义发展的阶段性等同起来;在马克思主义发展阶段认识和划分上的绝对性与相对性、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矛盾,是关于马克思主义认识中的正常现象,因此马克思主义发展阶段划分没有统一的标准,而只有统一的原则。
3.发展动力。
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形成和发展动力,李英田[50](p30~32)认为是利益需求,并认为“共同富裕”的根本利益需求、社会各阶层利益的需求与和谐、公平、公正的利益需求分别推动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的形成。张国宏[51](p11~16)认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需要是其形成和发展的客观动力,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坚定信念是其形成和发展的本源动力,批判与反思的理论品格是其形成和发展的内在动力,人民利益至上的价值取向是其形成和发展的价值动力,对党和国家命运与出路的忧患意识是其形成和发展的主体性动力。汪庆玲[52](p18)认为发展动力有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主义的理论动力,共产党人具有的解放思想、勇于探索的品质动力和坚持科学发展、改革开放的方法动力。
4.发展经验。
何凤云[53](p11~12)认为,发展经验有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理念,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坚持用发展和改革的办法解决前进中的问题,坚持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新的实践,坚持统筹兼顾的根本方法。董长贵[54](p85)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的必然要求和制胜法宝。程伟[55](p6)认为必须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旗帜鲜明地反对两种教条主义(空谈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主义和迷信西方思想理论的教条主义)。苏星海等[56](p39)在总结发展经验时认为,将马克思主义同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结合起来,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飞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发展的基本途径。也有论者就发展经验的某一方面进行专题研究,如石书臣[57](p176)专门研究了主导性与多样性的辩证统一的发展原则;贾绘泽[58](p4)专门研究了发展原则,即实践性原则、客观性原则、主体性原则和整体性原则;姜玉齐[59](p23)专门研究了创新机制,即是以解放思想为前提的思想机制、以解答时代课题为目的的认识机制、以整合民族文化为要件的文化机制和以伟大实践为基础的实践机制。
四、历史地位与重要意义
历时性研究还包括历史地位(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史上这一时间纵轴上的定位)及其具体体现——理论意义(对前人理论的发展和对当代人和后代人的理论指导意义)和实践意义(对我国和世界社会主义的当前和长期的实践指导意义)。
1.历史地位。
关于历史地位,因十七大报告界定得很清楚,学术界也和中央都保持高度一致。如刘晓玲[60]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或者说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郑德荣[61](p50)还特别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提出应该是标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完结,不能把理论上的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完成与实践上实现现代化在时限上完全等同起来”。
2.重要意义。
(1)理论意义。
理论意义大致分为三个层次,其一,对党和国家理论探索的意义。陈立中[62](p90~93)认为,它使我党对共产党执政、社会主义建设和人类社会发展三大规律的认识更科学、更系统、更全面。刘景泉[63](p18)等认为,为深入探索和把握社会主义发展规律提供了根本的指导方针。倪德刚[64](p12)认为,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空间,为充分发挥党中央领导集体、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群众创新智慧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有利于统一思想,统一行动,不断开创理论创新和事业发展的新局面。其二,对经典社会主义理论发展的意义。聂运麟[65](p1)认为实现了经典社会主义理论到当代社会主义理论的历史性发展。其三,对人类社会发展的意义。茹英杰[66](p16)认为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将以其科学的理论体系和发展道路,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规律之一,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世界意义。另外也有论者如郭红军[67](p28)说,是批驳各种错误社会思潮的重要理论武器。
(2)实践意义。
实践意义可以分为两个层次,其一,对党和国家的发展具有指导意义。有论者[68](p16)认为,为深化改革、扩大开放提供了科学的指导思想,为加速中国现代化的进程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为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苏荣[69](p8)认为,为我们观察、分析、解决现阶段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问题提供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为我们在新世纪新阶段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指明了前进方向,为我们不断提升党的执政理念、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供了科学指导。蔺淑英[70](p57~58)认为能够凝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行动指南。其二,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人类进步事业发展的借鉴和推动意义。张宁[71](p11~12)认为,必将推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由低潮步入新的复兴阶段,推动社会主义在全球的发展;对其他非社会主义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也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和意义。范印华[72](p29)认为不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而且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人类进步事业都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杨根乔[73](p30)认为不仅开辟了经济欠发达国家摆脱贫困的新途径,为处于低潮时期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注入了新的活力,而且拓展了人类历史文明的新视野,对人类进步事业将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五、问题与前瞻
1.问题。
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历时性研究,不但学界热情高涨,而且成果丰硕,但依然至少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其一,基本概念没有界定或界定不清。学界在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研究时,将理论基础、思想渊源、思想来源、思想基础等当作是不言自明的基本概念,不加界定,即便偶有界定,也是界定不清。这不仅制约了学界的有效交流,而且也影响了研究的严肃性和科学性。
其二,专题性研究不多。学界历时性专题研究文献数量很少,有关历时性研究多散见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几点学习体会和认识”、“若干问题”、“几个问题”等散点式研究文献之中,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理论研究的深度。
其三,研究视野有待开阔。从时间上看,历时性研究往往局限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自身的形成发展史,鲜见放眼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在各社会主义国家的本土化、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大历史研究。从空间上,虽然偶有文献论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产生的时代背景、世界意义,但多是点到为止,很少深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当代世界现实之间的辩证图景。
其四,研究路径依赖明显。美国经济学家道格拉斯·诺斯(DouglassC.North)的路径依赖理论指出,路径依赖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这种路径依赖,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时性研究中的集中体现是,习惯于以这一理论体系的三大理论形态、三大理论主题(或称三大基本问题,即“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及其主要创立者或者中国共产党的主要会议而不是以这一理论体系的整体为路径。对此,顾海良[74](p10)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三大形态和三大理论主题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对应关系。在对这一理论体系科学内涵的理解时,既要对不同理论形态的主题作出概括性说明,更要用发展的眼光、从整体的视角作全面的、准确的把握。
其五,实践性取向不明。理论来源于、服务于实践并接受实践的检验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是一方面我们很少发现有学者系统地、动态地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中外实践之间的辩证关系,另一方面又很难看出我们的历时性研究的实践目的取向是什么。
2.前瞻。
问题需要解决,历史和现实昭示未来。未来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历时性研究要想进一步取得实质性进展,无疑要在上述问题上有所突破。具体说来就是,其一,界定基本概念,构建共同的话语平台,避免自说自话。其二,多进行专题性深入研究,避免求大求全,面面俱到,表面上什么话都说了,但实际上等于什么话都没说。其三,开阔研究视野,才能发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与毛泽东思想等本土化的马克思主义之间的真实历史关系,以及与当今世界现实的复杂关联。其四,有意摆脱原有路径依赖,力求把理论体系本身当作整体探究其发展逻辑和规律。其五,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中外历史实践的互动轨迹,并明确进行此项研究的现实实践目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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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616
A
1003-8477(2012)01-0005-06
阮云志(1975—),男,陕西科技大学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科研部讲师,西安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卢黎歌(1953—),男,西安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当代大学生思想特点、成长规律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项目编号:09JD710011)和陕西科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群体思想政治教育视野下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历史考察”(项目编号:ZX10-50)阶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 张晓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