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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干预与“中国模式”

2012-03-29赖蔚英

关键词:中国模式失灵市场经济

赖蔚英

(龙岩学院 思政部,福建 龙岩364012)

政府干预与“中国模式”

赖蔚英

(龙岩学院 思政部,福建 龙岩364012)

适度、有效的政府干预在现代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具有不可缺少、不可替代的地位,理应成为一国经济治理模式的有机组成部分。资本主义国家,由于政府失灵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因而是不可克服的,这使资本主义国家只能把政府干预作为临时和应急的治理手段,“大市场、小政府”成为其不得已的选择。我国政府失灵的根源在于具体体制、机制改革的不到位,因而是可以防范和治理的,这使政府干预作为常态的治理手段成为可能,政府干预在中国模式的未来发展中仍将发挥积极作用,“强市场、强政府”将是中国模式的鲜明特征。

政府干预;中国模式;政府失灵

近几年,世界热议“中国模式”,国内外学者纷纷著书立说,试图解密“中国模式”成功的原因。在众多解说中,有一种观点似乎成为共识,就是“中国模式”的成功得益于中国政府对经济社会比较强势、比较有效的干预。只是有些学者倾向于认为虽然它是中国模式生成的主要原因,却是中国模式进一步发展的障碍,强调把政府干预看作是一种短期的应变措施;有些学者则更倾向于把这看作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体现,强调政府干预常态化的合理性。因此,厘清政府干预与“中国模式”的关系,变得极为重要。

一、政府干预在现代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不可替代

任何发展模式的生成都是一国政府创造和引领的结果,从这个意义上讲,市场经济国家中任何一种模式都是政府主导下的市场经济治理模式,其目的不外乎两个:一是纠正市场失灵,二是防止政府失灵。

1776年,亚当·斯密的古典经济学经典之作《国富论》,抨击重商主义时代政府对微观经济活动的干预,认为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就可以实现对资源的最优配置。自由的市场机制在财富增长方面显示了极大威力,然而频频爆发的经济危机也表明,市场并不是万能的,其存在的缺陷是固有的,光靠市场自身是难以克服的。从19世纪后期开始,发达国家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开始增加,1929—1933的大危机之后,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更是日益扩大,这种趋势持续了半个多世纪,70年代西方普遍遭遇“滞胀”,政府的过度干预抑制了市场机制的正常运作和活力,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作用被重新审视,英、美相继实行解除管制和削弱政府干预的政策,自由的市场机制再度演绎辉煌。然而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以及“中国模式”的成功,使人们在政府与市场的边界问题上再次发生逆转,由全面向市场倾斜转向更加关注政府作用。[1]市场经济的发展历史表明,市场调节与政府干预,都不是万能的,都有失灵、失败的客观可能。市场调节机制的缺陷和失灵,决定了政府干预的必要,但政府失灵又决定了政府干预必须适度、有效。因此,如何定位政府与市场的边界,寻求经济社会发展市场机制与政府干预的最佳结合点,既避免市场失灵又防止政府失灵,是市场经济国家治理面临的共同课题。

市场失灵了,由政府干预匡正和弥补。在这方面,人们在长期的市场经济治理实践中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但是政府失灵了怎么办?可以说,迄今为止,并无良方。西方经济学给出的答案是回到自由放任的市场,理由是他们认为政府失灵常常比市场失灵带来的问题更多,处理起来也更困难。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加里·贝克尔就认为“在整体上,政府失灵比市场失灵更为普遍,破坏力更强,更难自动调整”,“只有当市场失灵规模相当庞大而且持久时,政府才应当干预”,“当出现重大市场失灵,而政府又没有其他可替代方案之时,通常规则应当是让市场自行解决”[2]。从西方发达国家尤其是英美市场经济发展的历史中我们也不难发现,政府干预这只“看得见的手”更多是作为消除危机的临时和应急手段使用,一旦危机过去,又选择回到自由放任市场。然而此次的金融危机表明 ,不解决政府失灵的问题,市场失灵的问题会更加严重。此次金融危机,表面看是市场失灵,根子是政府失灵:由于过于相信市场的理性,奉行自由放任的监管理念,“1999年,美国政府废除了1933年颁布的金融管制法‘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取而代之的是‘Gramm-Leach-Bliley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结束了银行、证券、保险分业经营与分业监管的局面,开辟了世界金融业混业经营的局面。”[3]监管制度的漏洞使金融体系的风险逐步积累,导致金融衍生品泛滥。2005年5月,面对质疑衍生品泛滥、要求美联储介入次贷监管的舆论,时任美联储主席的格林斯潘仍然认为金融市场自我监管比政府监管更有效,坚决反对政府加强金融监管。直至2008年10月23日,格林斯潘在国会就金融危机作证时,才不得不承认缺乏监管的自由市场存在缺陷。

在西方奉行新自由主义理论的同时,中国也在进行市场化取向的改革。所不同的是,中国在坚持市场化方向、发挥市场的资源配置基础性作用的同时,从我国现代化所处的历史发展阶段和国情出发,借鉴东亚国家现代化发展经验,发挥我国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对经济社会实行了强有力的政府干预。在这个过程中,尽管由于政府职能转换和角色转变不到位或缺位,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社会发展和社会公正、公平问题。但不容置疑的是,中国的这种治理模式还是取得了巨大成功:它使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摆脱了贫困、实现了温饱、走进了小康,成为GDP居世界第二的经济大国,并在此次危机中依然保持了比较强劲的经济增长。中国取得的巨大成功表明,中国治理模式中强有力的政府干预与中国蓬勃发展的市场机制一样在利用后发国家优势、实现跨越式发展和应对金融危机方面发挥了很大优势,中国模式是“强市场、强政府”合力作用的结果。很难想象,在中国,如果实行“大市场、小政府”,政府不干预或少干预,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

金融危机的爆发和中国模式的生成表明,政府干预在现代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具有不可缺少、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地位。在现代市场经济中,我们既需要解决市场失灵的问题,也需要解决政府失灵的问题,而且市场失灵的匡正和政府失灵的克服关键都在政府,政府在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的作用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突出和重要。

需要指出的是中国模式的生成的确是政府干预甚至是较多直接干预的结果,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样的干预无论过去、现在或将来都是中国模式的固有内容。呼吁更多的政府责任,也不意味着无视政府介入可能伴随和引发的种种问题。较多的直接干预在利用后发国家优势、实现跨越式发展和应对金融危机方面是必须和适度的,但是随着市场化、现代化程度的提高和经济社会发展进入平稳健康发展状态,政府干预尤其是直接干预的强度和领域必然发生变化。纵观经济发展的历史,也不难发现,各种经济发展模式的成败,也是由在不同发展阶段,对政府干预的“度”的把握决定的。但不管市场化、现代化程度发生怎样的变化,保证适度、有效的政府干预,发挥政府在市场经济治理中积极的作用,将是中国市场经济治理模式的永恒主题,企图摒弃政府干预,回到完全自由放任的市场必然重蹈欧美国家的覆辙。

二、政府失灵真的不可避免吗?

市场失灵客观上要求政府干预,适度、有效的政府干预在现代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具有不可缺少、不可替代的地位,理应成为一国经济治理模式的有机组成部分,成为一种常态的治理手段。但是由于在防范政府失灵方面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没有给出良方,政府干预作为一种常态的治理手段风险很大,为降低政府介入可能伴随和引发的种种问题,普遍采取或赞同把政府干预作为一种危机或特定历史时期临时或应急的国家治理手段。因此,政府干预作为国家治理的常态手段,“非不需也,是不能也”。

政府失灵真的不可避免吗?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分析现代市场经济政府失灵的表现及其产生的根源。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长期的市场经济治理实践中积累了通过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弥补“市场失灵”的丰富经验,也积累了一定的防止政府滥用权力、保证政府公共决策科学等治理和减弱政府失灵的经验,其中不乏成熟的、先进的、有用的值得我们吸收和借鉴的东西,也正是这些,使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至今还焕发着一定的活力。但政府干预的一个前提条件是它应该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的化身对市场运行进行公正无私的调控,既要能保护市场机制的激励功能,又要能约束资本的过度贪婪和毫无顾忌的投机运作以及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在资本主义国家里,资产阶级政府的私有制制度属性,一方面,决定了它不可能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的代表对市场运行进行公正无私的调控。虽然有时迫于压力在一定程度上需要代表社会公众的利益对市场运行进行调控,但也是为维护资产阶级或资本的统治地位而为之。作为维护资本所有者利益的统治机构,它必然要千方百计地、小心翼翼地呵护资本的逐利本性不受抑制,而资本的逐利本性只有在自由放任的市场才能得到最大释放。为了不抑制资本的逐利本性,资产阶级政府宁愿完全信奉自由市场,任由资本贪婪逐利的本性无限放大,也不愿出手干预,直至危机爆发。危机发生后,企业大到不能倒,政府只有牺牲社会公众利益,拿纳税人的钱拯救这些被私人控制的企业。另一方面,私有制的制度属性,使资产阶级政府即使当市场失灵时,调控经济的能力也很有限。为走出经济危机,资产阶级政府使尽全身解数,出手干预经济。然而,经济命脉由私人控制,美联储即使将联邦利率降到了历史最低,对提振实体经济仍然无能为力。这就是为什么自危机爆发以来,这么多时间过去了,世界经济仍然没有走出低谷。

与此相反,中国实行市场经济的时间短,市场经济治理经验还很缺乏,在中国模式的生成过程中,由于市场机制发育的不完全、政治体制改革的滞后、政府职能转换的不到位以及发展观念的落后,使这一时期政府失灵主要表现为政府角色的越位、错位、缺位,产生了诸如资源短缺、环境恶化、腐败严重、社会矛盾突出等种种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我国经济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但是,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政府的社会主义制度属性,一方面,决定了它必须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的化身实现对市场运行公正无私的调控,以谋取最广大人民利益为根本目的。政府在对市场运行进行调控时,既要发挥资本竞争对生产力的促进作用,又必须规避、防范资本恶性竞争带来的负面影响。为实现这样一个目标,中国政府必然力求对经济社会发展作出科学规划,并努力予以实施,避免经济发展的大起大落,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促进市场经济健康运行。另一方面,公有制为主体尤其是国民经济命脉掌握在国家手里,使政府有足够的力量约束资本的过度贪婪,并在危机中从容应对。此次应对金融危机的4万亿投资计划,主要投向国有经济占优的基础设施建设、民生工程、社会事业、节能减排和生态工程、调整结构和技术改造等,政府通过加大这些领域的投资,带动民间资本投资,有力实现了保增长、扩内需、促就业的目标,而且改善了我国的经济结构。正如约翰·奈斯比特在《中国大趋势》一书中所说:“共产党的路线方针是坚定不移地为中国人民谋利益的。这种长远策略方针的执行不会像西方国家那样因为总统任期的结束而中断。中国也没有导致国家分裂的党派斗争,没有因为路线的突然改变而使发展受阻。相反,它一直坚持着改革开放初期所制定的共同目标。”[4]著名学者张维为也指出,“中国模式的一个重大特征就是,有一个具有现代化导向的比较强势、比较有效的政府,它能够制定一种比较长期的符合自己民族利益的长远战略和政策,而且有能力把它付诸实践”[5]。毫无疑问,社会主义的制度属性为中国政府在最大程度上克服政府失灵提供了可能。为谁服务,往往决定了怎样服务。中国模式同为市场经济的治理模式,区别于其他模式的最大特点就是它的社会主义的制度属性,使它能够较好地克服政府失灵,有效发挥政府在现代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的作用。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在一个实行市场经济的时间短,市场经济的国家治理经验远不及发达国家丰富,市场经济体制也远不及发达国家完善的发展中国家,能够在遭遇各种困难和风险时化险为夷,创造中国奇迹。而在市场制度堪称完美,市场经济治理经验堪称丰富的像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却没能防止金融危机的爆发。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在现代市场经济中,不同制度属性国家政府失灵的表现及其产生的根源是不同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府失灵在现阶段主要表现为政府干预的缺位和政府干预的乏力,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度属性,是本质层面的制度决定的,虽然通过具体体制、机制、管理和策略等技术层面的创新,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得到治理,但却是不可克服和避免的。在这种情况下,资本主义国家只能把政府干预作为临时和应急的治理手段使用,“大市场、小政府”成为其不得已的选择。我国政府失灵的根源主要在于市场机制发育的不完全、政治体制改革的滞后、政府职能转换的不到位,是非本质的、技术操作和思想层面的因素导致的,通过进一步深化改革,是可以防范和治理的,这意味着常态的政府干预在现代市场经济治理中成为可能。由此我们可以认为,政府干预在中国模式的未来发展中仍将发挥积极作用,“强市场、强政府”将是中国模式区别于其他模式的鲜明特征。

三、不断完善和创新经济社会发展的理念、体制和模式,让中国模式绽放异彩

“我们应该不断完善和创新经济社会发展的理念、体制、模式,既应该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又不能放任唯利是图、恶性竞争;既应该充分发挥政府在宏观调控和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方面的关键作用,又要避免脱离实际、大包大揽;既大力促进生产、不断夯实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又应该更加注重收入的合理分配,使社会生产能力提高和民众生活改善相互促进。”[6]胡锦涛总书记在戛纳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的这番讲话为实现政府干预的目标指明了今后的努力方向。

一是完善和创新发展理念。经济社会发展的理念是指我们对经济社会发展形成的一般看法及所持的信念。理念错误,实践一定出问题。过去,我们把发展理解为片面的经济发展,忽视社会进步和人自身的发展,在经济发展中又强调总量和速度的增长,忽视结构调整和质量的提高,影响了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要实现政府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的化身对市场运行进行公正无私的调控,必须切实转变发展理念,从过去的政府调控以经济增长为主要目标转变为以保民生、促发展、促和谐为主要目标,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

二是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完善和创新政府管理体制。市场失灵要求政府干预,但政府失灵又要求政府干预必须适度。虽说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是维护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公共管理机构,“但政府及其官员的具体行为并不是没有选择余地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自身利益和价值取向[7]”。因此,如何正确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合理界定政府职能,建立相应的制度,约束政府和官员的不合理行为是防范和治理政府失灵的关键。很长时期以来,政府要不大包大揽,要不该管的没有管起来,不该管的管得太多,政府角色越位、缺位和错位。政府在市场经济活动中的职责范围不清,导致政府经济管理职能成为单纯追求GDP增长速度,企业难以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现代市场体系难以形成,公共服务缺失,有效的宏观调控体系和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难以建立。要从根本上改变政府干预尤其是直接干预过多的局面,使政府成为健康市场经济环境的创造者、优质公共产品的提供者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维护者,必须按照“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公共服务”的要求,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并从理顺各种利益关系入手保证政府干预的公平公正、从强化法治入手规范政府和官员的职能及行为、从扩大民主入手加强政府决策的科学化和对政府行为的监督。

其三,在实践中创新经济社会健康和谐发展的新模式。一切理论上的论证都要经得起实践的验证。中国政府在创造和引领中国模式的过程中,能否成功防范和治理政府失灵,发挥政府干预在市场经济国家治理中的积极作用,实现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结合,展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要拿实践说话、事实说话。进入21世纪后,为了创新经济社会发展的新模式,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新局面,我党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的重大战略思想,指出要以科学发展观统领经济社会发展,以“五个统筹”指导中国改革和发展的各项事业,构建社会主义的和谐社会。自此以后,全国各地为贯彻科学发展观的要求、探索经济社会发展的新模式作着各种各样的努力和尝试,并在一些地区取得了重大进展,社会发展呈现健康和谐发展的新局面。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指出,坚持科学发展,就是更加注重以人为本,更加注重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更加注重统筹兼顾,更加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按照这四个“更加”,假以时日,中国的发展模式定能成为科学发展观的具体化和实践开展形式,绽放其特有的光彩。

[1]吴敬 琏.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 [EB/OL].(2009-02-28)[2012-01-27].http://finance.sina.com.cn/review/zlhd/20090228/07225913829.shtml.

[2]加里·贝克尔.政府失灵比市场失灵更普遍、后果更严重[EB/OL].(2011-10-31)[2012-01-27].http://finance.ifeng.com/opinion/zjgc/20111031/4963644.shtml.

[3]王静.美国金融危机的根源及教训[EB/OL].(2008-09-25)[2012-01-27].http://news.xinhuanet.com/theory/2008-09/25/content_10107034.htm.

[4]约翰·奈斯比特.中国大趋势[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1.

[5]张维为.中国模式是“最不坏”的模式[EB/OL].(2009-07-20)[2012-01-27].http://theory.people.com.cn/GB/9687131.html.

[6]胡锦涛.在戛纳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上的讲话[EB/OL].(2011-11-04)[2012-01-27].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1-11/04/c_122235133.htm.

[7]邱东.中国经济体制与改革发展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237.

F012

A

1009-9034(2012)01-0007-05

2012-01-13

赖蔚英(1970—),女,福建上杭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E-mail:laiweiyi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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