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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民族文化多元视野下的节日建设问题

2012-03-20高有鹏

文化学刊 2012年6期
关键词:民间文化民间文学民族

高有鹏

(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河南 郑州 475001)

多元是现代文明的概念,它告诉我们,文化具有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一样,相互联系,成为社会生活中某个类别。诸如春节,传统的年、岁、载,作为一个具体的社会现象,它是一个时间单位,意味着十二个月或者包含闰月这样一个段,在某个场合,我们行使自己的文化权利,以丰富多彩的仪式确认它的存在。我们把这个方式概括为“过年”“过节”。有相当长的一个时期,我们对待这样一个节日表现出过多的偏颇,因为某种理念的不足形成一种无端的干涉,甚至需要社会有识之士呼喊,才出现文化的调适。今天,我们进入了一个多元共存的文化发展阶段,不同属性的文化现象与种类相互影响,表现出文化发展的多样性。在这样的文化发展格局中,我们守护民族传统与直面现实、面向未来,坚持民族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既要有宽阔的胸襟,又要有自己的身份意识,不应该简单地把自己的传统等同于走向世界的障碍。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些内容,我们作为民族的标志也就不存在了。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所坚守的传统,并不是对一种模式的固守,而是包含着博大精深的文化思想内容,特别是情感、操守、品格,是民族精神的核心内容,鼓舞、激励着民族的子孙拼搏、奋斗,生生不息。在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发现了文化发展的重要规律,即礼失求诸野,即文化发展出现缺失的时候,应该在人民大众中间寻求生机。这里,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过于强调所谓的文化精英所起的文化引导作用。我们更多的时候是以具有强烈虚拟色彩的自我意识衡量一切,自觉或不自觉割舍了文化发展中不同文化内容的相互联系,甚至以所谓上智下愚的文化理念鄙视大众,或者自作主张、自作多情,用自己的意志要求他人。固然,文化具有规范性,人们强调教化的社会意义,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忽视文化发展多样性的特殊价值。

笔者曾经提出文化发展的三元互动,在中国文化发展中,民间文化、传统文化与时尚文化三者相互关联,共处于社会发展的文化生活整体之中。在我国历史上,几乎每一个时期,都存在地域上传统、时尚与民间三足鼎立、相互补充、共同发展的普遍现象。在某种意义上讲,如果仅仅懂得时尚,而不了解习俗,那就不可能真正了解中国文化的全部内容。而更重要的是正确对待文化的发展、创新、传承与保护,特别是科学地对待时尚问题。同时,要充分注意到对民间文化知识传统的尊重与保护。

不用说远古神话中黄帝南平炎帝、北逐蚩尤,也不用说夏商周之间的相互影响,以及战国时代的群雄逐鹿,只要我们细致了解汉代末年所形成的魏、蜀、吴三足鼎立的局面,就会更深入地认识到在一个民族文化的整合背景下,三国政治和文化其实是在内部互动的具体存在。三足鼎立的格局,在汉末至隋统一之前,基本上是以强大的中原文化为中心,面对东南充满生机的吴越文化和西南别具特色的巴蜀文化,它们之间各显优势,也各具特色。这种格局在唐代随着经济中心的南移,出现了天下“扬(扬州)一益(成都)二”的南方文化与北方文化对垒的局面,其实,这中间还存在着一个新兴的汴州文化,屹立于帝都东侧,在整体上构成一个新的大三角。之后的宋元明清,也基本上都是这样,首先有一个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然后又有一个以时尚而著称的新兴城市,再者是第三种更广大的边缘性与悠久历史相融合的地区作为待深入开发的对象。三种文化属性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常常在变换位置,关键的内容不是地域上的具体差别,而是人们心理上因为自我设置所形成的精神障碍常常限制了我们民族文化的迅速发展。

文化发展中,其主流话语常被主流社会所支配。俗语讲,京都人看别人都是外省的下等人。这种心理存在的直接原因即官本位,与农耕文明作为社会文化发展的主要支配者是息息相关的,更是宗法制为基础的专制政治的价值体现,其实质仍然是与文化相同的。这种文化的弥漫,更多地导致了全社会对政治权力的尊崇,从而将秩序的稳固作为社会控制的基本目的。学而优则仕,就成了文化发展的严重误区。应该说,这种社会价值评估体系的畸形膨胀,并不仅仅表现在京都地区,但在这一特殊地区它确实更严重地存在着。

传统文化一方面表现为对时尚化的文明成果的享用或掠夺,成为社会发展中物质文明的最大受益者,另一方面则体现为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相对阻碍,而其支持者或其存在基础,则不折不扣地正是民间文化。古老的民间信仰在人文研究中无疑是我们的宝贵财富,而在社会发展中,它更多地充当了愚昧、保守的重要区域;那么,传统文化的传播及强制性文化渗透的意义就更值得我们深入思索了。超强的稳定性几乎是所有历史上统治者的政治追求。应该承认,没有稳定的环境,社会发展同样会陷入失衡,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畸形形态,但是,建立在这样一种哲学思想基础上的稳定,其实质难免是相当脆弱的,尤其是潜在危机常寓于表面的稳定。无论如何,用最优秀的现代文明充注传统文化,在全民族的文化控制与管理中是极其重要的。历史上完全否定民族传统文化形成强烈批判之类简单的言说,其实是文化虚妄主义的表现;在学理上,至今仍然有不少貌似清高的学者在玩弄逻辑与概念,而丝毫无视社会大众对社会风俗生活建设的诉求,这对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非常不利。一句话,现代人文社会科学在学术品格上出现了严重倒退。

作为时尚类型,它常介乎现代文明与古老的习俗之间,但它更多地呈现为两极倾向,一方面它相当激切地吸收现代文明,更剧烈地冲荡传统生活,充分体现出趋进先锋;另一方面,它似乎更强烈地表现出对古老的习俗的留恋。它与传统文化不同的是,它本身的价值评估体系就是对传统的消解,对秩序的强化有着本能的排斥与挑战,代之传统价值评估体系的生活准则是不断的创新,近来有不少学者关注到都市民俗问题,显然,时尚也就成为被关注的重要内容。时尚对习俗的冲击是猛烈的,诸如电子产品和生物技术,逼迫着我们改变传统的生活态度。当然,一个民族的文化精神并不是简单地能在冲击中保持和发展的,它需要恪守最为核心的内容,这就要求它面向民间。在某种意义上说,时尚文化的流行与传统习俗相呼应,才能真正流行;而传统习俗对时尚的充注,更刺激了社会文化和人们精神生活的多元发展。时尚的选择与这个时代文化品格息息相关,诸如“八卦”对《周易》这部人类文明伟大哲学著作的玷污、“同志”和“小姐”对中华民族传统称谓的亵渎,以及什么“屌丝”之类的恶性语言大量涌现,都表现出文化发展中肤浅、狭隘、丑恶的劣根性。中华民族有崇尚高贵、鄙视低贱的光荣传统,而流氓思维以破坏为基本行为,仍然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敌人。化而广之,在新农村建设中出现许多扒坟、拆屋等社会现象,其实质根本不是为民众所想,而是典型的流氓思维为根据的文化毁坏,是对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破坏。这是不健康的时尚,与社会风俗生活建设严重对立。说到底,属于无知。

时尚转换成习俗是可能的,这需要特殊的机遇。而且,时尚与习俗的划分不是很简单的,它们常常相融于某一种具体事象。应该指出的是,现代民俗学决不应该排斥时尚,而应该密切关注时尚,甚至在必要时积极进行时尚与习俗的有机合成。这样,才能真正促进文化的大繁荣。一个民族的文化与精神的健康发展,最重要的标志就是敢于并善于接纳所有优秀的文化,大唐时代长安流行胡乐就是明证。所谓礼崩乐坏的哀叹,其文化心理基础是相当脆弱的。事实上,习俗文化何尝不是积累而形成的!

有相当多的学者提到,对待民间习俗应当尊重。这是必要的,但是,基于现代文明的有效控制与疏导是更为必要的。民间文化的控制与管理问题,应该成为现代民俗学所关注的重要内容,民间文化并不是仅仅被改造的问题,即民间的文化社会地位与传统文化和时尚文化是并重的,看到民间文化作为当代民族文化的底色是一个前提。

在我们的历史文化的长河中,“礼失求诸野”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规律。所谓“野”,即失去规范的文化,而事实上,文化本身的规范也是相对的;文化作为一个民族的精神生活,是极其丰富的,而且是在不断的发展变化中。民间文化也是这样,它不被规范,并不是不能规范,它有着自己的表现形式与发展方式。诸如民间游戏和民间舞蹈,就是规范的艺术,只是它的信仰基础还停留在相对落后的文化层面。问题在于控制和管理作为一种规范手段,应如何面对民间文化的存在。长期的民间文化被改造,诸如“破四旧、立四新”,进行文化的“革命”,显然有许多已成为惨重的教训。而合理地开发与利用民间文化,在这些年的改革开放中,收益更为明显。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民间文化的存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文化单位,即俗语中所说的“十里不同风”。在民间文化的发展中有效进行不同地域的 “杂交”,能培育出更多的、更优美的文化良种;当前的旅游开发与展示中,这种“杂交”优越性越来越明显。增进民间文化的自身交流,并没有使民间文化改变自身的审美、娱乐等功能,而是促进了其与现代文明的结合,浚疏了那些有悖于现代文明的内容——这就要求我们全面、深入、准确地理解民间文化的价值与意义,认识它能够成为更广大地区人民主要精神生活内容的原因。民间文化是一座座富矿,农民画是一个例子,中国古典神话的修复,即民间活在口头上的古典神话的成功发掘,也是一例,更不用说它包含着千百万人卓越的聪明智慧,千百年来一直激励着人民大众与邪恶进行不屈的斗争、追求和创造着美好的生活。民间文化更是一条河,日夜奔波,永不干涸,任何刀剑都割不断它。有效地控制和管理民间文化,必须真正走进人民大众,直面人生,尤其要真正认识和把握其独特的规律。

什么是民族文化遗产?这是一个新的文化概念,我们今天有必要作一个梳理。它是一个民族既定的、长期坚持的生活习惯,是过去生活的总结。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很多人把民族文化遗产的内容作了简单的界定,如占卜、信鬼神的民间信仰、礼仪等,并将之与落后和愚昧结合起来,贴上“封建迷信”的标签。到底它是不是封建迷信?为什么会称为封建迷信,这是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

回顾一下历史,中华民族在历史上曾有过无与伦比的辉煌,从汉唐到大宋,我们对世界文明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然而自此以后,我们的文化就发生了裂变,对自己的“家底”开始失望,认为它没有价值。有的学者说这种失望是从元代开始,有人说从清朝入关开始,民族自豪感就荡然无存了。但笔者觉得是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尤其是1895年以后,我们的民族陷入了极大的失望甚至绝望。当年五千年的文明,被列强的坚船利炮摧毁,历史的尴尬告诉当时的人们,封建文化的大车已经载不动民族发展所需要的速度和精神取向,它逐渐陷入历史的泥沼,形成民族意志的消沉,鸦片战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精神文化的鸦片战争,从自大自尊到精神大厦的崩塌,举国上下的失望,形成了文化真空,也激起了一批知识分子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他们开始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探索中。这种探索就伴随着对传统的舍弃。

首先是现代学理误读否定了传统文化的完整意义。经过了晚清时代,中国历史的大尴尬时期,民族精神、思想失去了支撑,在真空期内,多数人迷失了精神方向,徘徊、动摇。梁启超说“少年强,则中国强”,鲁迅说“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从苦难的近现代开始,知识分子就开始了“牺牲自我,换取民族新生”的艰难跋涉。新文化运动在知识分子的推动下,轰轰烈烈地开动了,科学和民主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其实当我们走进历史的长河,会发现当时的声音是多么微弱,新文化运动不过是带有知识分子精神虚幻色彩的梦想,当然,科学和民主是少年中国的伟大飞跃,它为如一潭死水的中国注入了活力。然而,与科学民主相伴而来的就是对传统的彻底否定和颠覆性的批判。“解放中国必须从民众开始,人民的文化思想水平必须提高”成为五四时期许多学者高举的旗帜,他们开始建设新的文化空间。要建设新的文化必须对旧文化进行荡涤,这成为历史的诉求,也形成了文化宣言。鲁迅、胡适提出只有西方的科学、民主才能救中国社会。文化失望和学理误读相叠加,就形成了共识:只有打破旧世界才能建设新世界,颠覆构成了简单的舍弃,矫枉过正。

其次是“破四旧”推倒了民间信仰。中国在经过了漫长的求索之后,在1949年进入社会主义建设特殊阶段,民族文化遗产却遭到了新的劫难。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提出“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口号。硬件的执行就是全国各地的扒庙运动,大大小小的庙宇顷刻间消失殆尽,北京甚至在拆城墙,填护城河。当时甚至有人提出要拆故宫,号称旧的王权的需要为新生的政权让道。现在看来是荒唐至极,但当时如果不是周恩来总理一句“我们要对历史负责”,现在的故宫也看不见了。软件上,就是对民间文化信仰的打击,不让后人为逝去的亲人烧纸钱磕头。逢年过节,一些红卫兵就把守路口,阻拦老百姓烧纸钱。然而这边堵住,那边鞭炮声又响起,这能堵住吗?亲人去世,想念他们,表达怀念心愿,烧烧纸钱,磕个响头,这是千百年来人民大众神圣的情怀,是精神生活的方式,它有着合理的历史空间,民众的自由信仰是宪法赋予的,只要不危害他人、不危害社会,就没有必要干涉。

总的说来,回归传统不是回归传统生活方式。文化传统也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文化构成传统,历来都是历史与现实共同的选择,是在具体的社会生活中表现、绵延不息,成为社会大众的自觉认同。笔者曾多次看见老百姓的房门有这样一句话: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历史靠什么,就靠这些,这些赌咒以及用天来衡量行为的言语,包含了一种文化向往,也充分说明只有传统文化才能解释传统文化,才能被老百姓所接受。我们的古人早已经为我们建立了一套解释系统,从盘古开天地、到女娲补天、造人,人与天地始终连在一起,每一种行为都有合理的解释,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信仰,它不同于西方的宗教。而在知识分子之间,形成了一条传承着的精神曲线:从“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运动发展观构成的精神内核,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理想,再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都体现了知识分子的襟怀、器识与宏愿,这就是中华民族赖以源远流长的文化之根。中华民族是一个强调民族责任的民族,一方面用牌坊、碑刻、祠堂和神庙等有形物维护社会正义,一方面用口头传说故事和各种民间艺术彰显社会正义,使得惩恶扬善成为文化发展的主流。我们可以看到,岳飞庙前跪着的五个奸贼,永远成为人们诅咒的对象;那些动辄批判民众丑恶的学者是无法了解其感情背后的历史文化意义的。长期以来,我们坚持精英主义的教育,对民众群体的忽视,导致我们文化教育价值的失衡,形成大批知识阶层良心缺失、人格残缺,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传统不是万能的,但它是在文化长河中被无数人检验、认同和选择形成的,包含着许多没有为我们认知的内容。如同一个人无论走多远都走不出自己的故乡,走不出自己的身影,当我们开始面向世界的时候,千万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随着我们物质生活的丰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信鬼神”了,这是什么道理,其实就体现了我们对传统文化的追思,体现了我们的文化自信的重建。现在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不是盖几幢新楼,修几条马路,而是对民风的重建。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改革开放三十年,我们的精神受到了污染,失去自我,道德沦丧,一系列社会问题诞生。仁、义、礼、智、信,礼、仪、廉、耻,先进的文化思想和传统是一脉相承的,但由于传统文化这些条条框框,却常常被我们所忽略。回归传统不是回归传统的生活方式,而是对传统精神自强不息的把握,对厚德载物的把握;回归传统不是历史的倒退,而是更好地吸收经验,过得更加文明、健康、幸福。这些民族文化遗产,或许与时代不太合拍,可仍有合理成分,不能只把它放进博物馆,而应该合理把握、有效使用。如果我们不珍视这些民俗文化遗产,不重视传统节日、不进行道德自省,它很可能如端午被他国抢注一样,从这块遗产发源地逐渐消失。

中华民族是有自己的信仰体系的,既不同于西方人的基督教,也不同于其他宗教,它是以三才五行为主体的多维空间构成的民众信仰体系,崇尚天地人,重视金木水火土等物质元素之间的联系。在社会风俗生活中处处体现出这种信仰意识,从而构成我们重要的文化传统。但是,我们十分武断地将之称为封建迷信。这是民族虚无主义的极端性表现之一。节日为什么能够成为我们中华民族基本的文化空间,其实就是这些信仰成为生活行为的主要依据。

那么,节日的分配与构建,在这样的意义上,也就显得更为特殊而且相当重要了。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是我们重要的文化遗产,在现代文明的格局中,它的价值意义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呢?它真的过时了吗?一方面,在都市中,我们使用了西方的日历,这是现代文明的直接表现。每一个星期有七天,五天工作,两天休息。另一方面,我们并没有完全丢弃它;在许多时候,我们信奉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所具有的意义,尤其是现代商人阶层,把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与财富、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我们广大的乡村在婚丧嫁娶,以及盖房、远足等重要生活行为中,仍然坚守着对它的信仰。而这些,并不影响我们融入现代文明。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的安排非常合理,恰到好处,使得每一个月份都有一个清晰的标志,这是我们的祖先极其智慧的设定。我们对于自己了解的太少了!前些年,笔者提出“保卫春节,守护民族文化传统”,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也受到不少人的误解;但是,终究我们主张是得到社会的尊重,守护民族传统的文化理念为更多的人所接受。笔者所表达的也正是这个意思。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与现代文明的时间单位并行不悖!问题是我们如何调适自身,如何有效进行我们的文化传统延续。我们是否可以根据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来设置自己的地方性节日?当我们盲目接受什么情人节、父亲节、愚人节的时候,回味历史,重新理解把握自己的文化传统,不是同样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吗?我们的企业,特别是那些商家,包括年轻人,因为缺少对于自己民族文化传统的必要理解,因为缺少在现代文明条件下应该具有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所以出现了盲从。现在是我们补课的时候了,学习传统文化知识,懂得自己的文化传统,与我们面向世界是相互支持的;我们可以因此更加清晰地看到世界发展中我们自己的位置。我们世世代代秉承着自己的理念与精神,坚守民族美德与操守,并不影响我们赢得他人对我们的敬重。四时八节、二十四节气为代表的文化传统及其所具有的内涵应该也能够为我们的子孙带来无尽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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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有鹏的学术小传

高有鹏,历史学博士,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神话学会副会长、中国地域文化学会副会长、《民间文化论坛》编委、《中国民俗志》总编委、河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通俗文化研究会会长、河南省青年书法家协会顾问。出版主要著作有:《庙会与中国文化》《民间社会的文化存在》《文化现象与兼容情感》《神话之源》《中国现代民间文学史论》《中国民间文学通史》等。在《文学评论》等重要期刊发表多篇论文。出版长篇历史小说《袁世凯》(一二三卷)《清明上河》(一二三四五卷)等文学作品,同时,高有鹏还发表多篇书法作品,多次举办大型书法展览,以大篆知名。

高有鹏研究领域主要分为:庙会研究、民间信仰研究、民间文学研究、神话研究、文化遗产与古文字等方面。20世纪90年代之前,高有鹏教授长期在基层社会工作,着重进行田野作业科学考察工作,曾经发表《淮阳太昊陵庙会考察》《西华女娲城庙会采风思索》《中国古典神话悲剧论略》等论文,提出了民间文学的“语域”“神话群”等学术概念;同时,提出重新搜集整理研究“文革”时期的民间文学,提出打通文学研究、文化研究;此时出版《民间庙会》《民间百神》《中国庙会文化》等著述。20世纪90年代之后,高有鹏继续进行庙会等民俗文化研究,提出社会风俗生活的文化建设,着力研究民间文学的历史文化价值意义,发表 《中国现代民间文学理论体系建立》《鼓神考》《20世纪中国文学发展中的民间文学问题》等论文。此时出版《文化视野》《民间社会的文化存在》《神话之源》《中国民间文学史》《中国现代民间文学史论》等著述,其中,《中国民间文学史》被称为“中国现代学术体系建立以来第一部个人独著的民间文学史著作”、“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中国民间文学理论研究的重要成就”(白庚胜 《民间文艺 卅年硕果》,《光明日报》2009,1,9)。2012 年 3 月,高有鹏出版 《中国民间文学通史》(一二三卷),洋洋三百万字,打通中国民间文学古代近代现代之间的联系;这是他三十年如一日,坚持民间文学研究的重要收获。《中国民间文学通史》披荆斩棘,勾陈浩如烟海的民间文学古代典籍,将考古发现、口述史学、理论研究融为一体,梳理出中国民间文学漫长而清晰的历史文化脉络。他特别提出古今民间文学形态的相互联系,重新梳理和甄别民间文学历史嬗变,强调加强民间文学的主题研究,加强民间文学与多种文化形态相互联系的研究。如其指出我国明代就已经出现神话的概念和神话研究,而不是近代社会从日本引入神话概念,有许多新的学术发现。《光明日报》《中华读书报》《中国艺术报》等报刊给予《中国民间文学通史》高度评价。

2005年,高有鹏发表《保卫春节宣言》,提出“守护民族传统,保护民族节日”的主张,受到社会各界重视,在海内外引起广泛讨论。高有鹏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讲述中国传统节日文化,并接受法国巴黎国际广播电台、香港阳光卫视等媒体采访,宣传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这有力地影响了国家重大节日政策的调整,推动了节日建设各种社会力量与学术力量的交融,被新华社等媒体称为“保卫春节文化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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