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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戬抄本之底本——与刘世德《红楼梦戬本,一个“新”发现的抄本》商榷

2012-03-20陈传坤

文化学刊 2012年1期
关键词:刘文回目底本

陈传坤

(阜阳日报社,安徽 阜阳 236013)

一、戬本的题记与抄写者

《红楼梦》戬本,或曰戬谷(宜之)手抄本,现藏首都图书馆吴晓铃藏书专柜。据一粟 《红楼梦书录》[1]著录及刘世德目验[2],该抄本现存20册或30册,缺总目,总卷数为80回或120回;卷内每半叶8行,行20字;每回首叶首行题“红楼梦第X回”,回目和上下联,各单列一行;该抄本对“玄”、“弘”字严格避讳,避为“元”、“宏”或缺末笔,“寧”字不作“甯”,亦不缺笔。

此外,戬本前封面有题记,该题记如下:

此予戚戬宜之将军手钞红楼梦说部若干卷也。宜之落拓半生,工诗博学,于国朝掌故颇习闻之。此则其暇时手录,盖以贵胄而沦落不偶,故于红楼之梦有深慨焉。宜之既殁,其家人装池成帙,适借观之,赘数言于首,缅想平生,怆恻曷已,其字画之工拙,固不计也。

癸未孟夏子美宗韶谨题[3]

至于题记者宗韶与抄写者戬谷之行状,一粟《红楼梦书录》亦曾考证。为免读者翻检烦劳,现转录如下:

戬谷,字谷臣,号宜之,一号润生,爱新觉罗氏,舒尔哈朗裔,瑞玉子,袭奉恩将军,生于道光十年(1830),卒于光绪四年(1878),著有“希复性斋诗稿”、“悦词斋词”。宗韶,字子美,号石君,别号梦石道人,又号漱霞盦主,哲尔德氏,满洲镶蓝旗人,官兵部员外郎,生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卒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著有“四松草堂诗钞”、“斜月杏花屋词稿”、“三宜堂印谱”(一作“四松堂印存”)。[4]

一粟的著录是否可靠?不妨先结合题记印证一下。题记署名下钤有朱印二方,一方阳文:“宗韶之印”,一方阴文:“道光二十四年生”,由此可知,宗韶即为题记者,当生于道光二十四年,由此推算,题记之时的“癸未孟夏”,当为光绪九年(1883)孟夏。这些均与一粟考证的“宗韶……生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相合。那么光绪九年之际,抄本主事者戬谷(宜之)是否“既殁”呢?按照一粟考证,“戬谷……生于道光十年 (1830),卒于光绪四年(1878)”,两者也正合,即宗韶题记之时为1883年,正是戬谷逝世的1878年的三四年后,称“既殁”是正确的。

其实,现存很多资料佐证一粟《红楼梦书录》中关于两人的著录是可信的,不赘。

二、疑窦丛生的版本外貌

但是综合以上资料,再结合抄本外貌,却至少可以提出两点疑问:

第一,戬本外观形态为抄本,乃至为残本,现在状态为80回。鉴于《红楼梦》分为120回本和80回本两大系统,那么此抄本性质如何?一说以一粟为代表,其反复再版的《红楼梦书录》一直称“一百二十回”、“三十册”①一粟《红楼梦书录》,1958年4月,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初版;1959年8月,上海中华书局再版时推出增订本;1981年7月之后,增订本先后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和中华书局多次印刷。本文所引均据1981年版增订本。;一说以刘世德为代表,其称因现藏首都图书馆的仅有4函凡20册,总卷数当为80回,且吴晓铃亲笔书签上,亦标注为“四函二十册”字样可证。

两说谁是谁非?戬本原本究竟为120回本还是80回本?是全本还是残本?此为下文要论证的主要问题之一。

第二,从避讳学上说,戬本避讳情况显示其抄写年代应在道光元年之前。从抄写态度看,戬本抄写严格避康熙玄烨、乾隆弘历的名讳,但不避道光皇帝旻宁的名讳。这标志着戬本缮写的年代,应在乾隆元年之后、道光元年之前,即戬本版本的成型时代应为乾、嘉期间,但是,该抄本的主事者戬谷却生于道光十年。从时间上说,在乾、嘉期间其人尚未诞生,是如何“手钞”的?怎赶得上如题记所谓的“手钞红楼梦说部若干卷也”?

避讳问题是版本断代的重要依据,关于避道光皇帝名讳问题,仅《红楼梦》刻本系列就有例证。譬如,程甲乙本,全书大量的“寕”字处,无一例作“甯”字的;而嘉庆辛未十六年《新增批评绣像红楼梦》东观阁刻本[5],“寕”字处亦无一例避作“甯”字的,但到了道光壬辰十二年 《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双清仙馆刻本[6],全书“寕”字处均避作“甯”字。如果戬本是道光时代的产物,那它应该像双清仙馆本那样,在“寕”字处均作“甯”字或“寕”字缺末笔,至少大多情况下会出现避讳的“甯”字。可实际情况却是其书无一例避作“甯”字,亦不缺末笔。

对于以上疑问,如果戬本抄写者没有伪饰,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应当为:戬本抄写时确为道光元年之后,但其抄写时严格按照底本文本形态忠实过录,即其底本即为乾隆或嘉庆时代的本子。

那么在乾、嘉时代中,能否找到与戬本文本几乎是雷同的本子呢?为此,只有从文本内证来查清其底本来源。这正是本文论述的主要内容。

三、看朱成碧的“探微”路径

其实,关于戬本与脂本、程甲乙本的关系,刘世德在《〈红楼梦〉戬本,一个“新”发现的抄本》②刘世德《〈红楼梦〉戬本,一个“新”发现的抄本》,原载于《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6期,页106-页135,此文收入刘世德《红学探索——刘世德论红楼梦》,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年1月,页101-页133。前后两文没有更改,但明显存在版本讹误问题。譬如,该文第九节“同于程乙本,异于程甲本”中,对程甲、程乙本和戬本第30回回回目,刘文均作“椿灵”。其实细查,蒙府本、戚序本作“龄官”;庚辰、彼本作“椿灵”;程甲、程乙本及东观阁本、王评本、妙本和三家评本,总目和回目均作“椿龄”。虽如此疏漏,但对于本题论述而言无伤大雅,不赘。一文中,已经做了深入的对勘工作,例证二十余例,其结论是:

1.“戬本的底本不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活字排印的程甲本和程乙本。它另有其他的版本的依据。 ”[7]

2.“戬本确实有很多地方同于程甲本,而异于程乙本。 ”[8]

3.“戬本所抄缮的不是程甲本。”[9]

4.戬本的“独异”,是“戬本既不同于脂本,也不同于程甲本和程乙本”[10]

对于刘文以上结论,笔者深表赞同,即诸如此类的20多例版本同质性或独异性现象,佐证戬本底本不是单纯的脂本,也不是单纯的程甲、乙本,而是“另有他本”。

但是,仅有这些结论尚不能给戬本以定性描述,不能全面界划戬本的面貌。因为戬本或其底本,究竟为80回脂本还是120回程高本?甚或为程高本之后的嘉庆东观阁本系列?此为考索戬本版本特征的主要任务或关键问题,但是刘文并没有一个确凿的结论。

而且,刘文延续其一贯的版本学“探微”思路,很难避开“海本战”的漩涡。因为考察版本的“独异”问题,往往要存在因所见不广或现有版本资料有限而引起的“独异”假象。正如笔者曾在《读〈红楼梦版本探微〉拾遗》[11]一文中指出的,借用某一版本细微之处的“独异”或几个本子的共有异文考索版本的嬗递关系,是清代朴学以来的传统,也曾经是很多古籍版本研究的途径之一。这种沿波讨源的研究版本的“探微”方法,曾在刘世德《红楼梦版本探微》一书中推向了极致,但是“探微”式的研究方法,存在先天的缺陷,譬如,刘世德指称的甲戌本第5回“生旦净末之别”之“别”字“独异”,可证甲戌本乃曹雪芹原笔之观点,显失版本遍察之依据。经翻检版本,甲戌本之“别”字,并不“独异”,它在其他坊间流行刻本上均有体现,如嘉庆东观阁本[12]、双清仙馆本[13]、王姚合评大观琐录本[14]等均作“别”字,乃至晚期的三家评本亦作“别”字。

因此,在进行版本“探微”时且不可因某本某处“独异”而轻率判定该处必为原笔、原本。因现存的版本与当时坊间流传的本子数量相比,不过冰山一角而已。随着版本的日渐丰富,可资参考的反面例证便越多,如此借助版本“独异”的例子作探微式结论将时刻面临被否定的危险。

具体到本题,刘文延续其版本“探微”路径,仍出现因版本失察而失据的硬伤。譬如,刘文曾单列“独异”一节来讨论戬本的版本问题,其对戬本“独异”的举证有三。它们分别是第27回回目、第49回回目以及第30回正文。

先看其第一例“独异”论述:

第27回的回目,在脂本和程本也有两类:

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 (甲戌本、庚辰本、杨本、蒙本、戚本、舒本、彼本、程甲本、程乙本)

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尘泣残红 (梦本)

梦本的“尘”字可能是“燕”字的讹误。

“杨妃”和“飞燕”二名,原是曹雪芹分别以唐代的杨玉环和汉代的赵飞燕代指大观园中的薛宝钗和林黛玉。

戬本却与众不同,独作“滴翠亭宝钗戏彩蝶,埋香冢黛玉泣残红”,它没有体察到作者的苦心,把曹雪芹用以巧妙比喻的古人名直接归还为书中的人名,失去了原意。[15]

其实,仔细翻检嘉庆东观阁本[16]和道光王评双清仙馆本[17],该处均作“宝钗”和“黛玉”,而不作“杨妃”和“飞燕”。戬本此处不同于脂本和程高本,却同于东观阁本系列。其实,仔细翻检,此处王姚合评大观琐录本[18],亦作“宝钗”和“黛玉”。三家评本亦同上,由此可见,这些并不能证明戬本“与诸版本不同”。

再看其第二例“独异”论述:

第49回的回目,在脂本和程本共有两类: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庚辰本、彼本、梦本、程甲本、程乙本)

白雪红梅园林佳景 割腥啖膻闺阁野趣 (蒙本、戚本)

戬本既不同于脂本,也不同于程甲本和程乙本,它的上联作“瑠璃世界白雪红梅”,其中的“瑠”字明显地有别于“琉”字。[19]

其实,仔细翻检东观阁本[20]和双清仙馆本[21],两本均作“瑠”字,而不作“琉”字。其实,此处大观琐录本[22]亦同上作“瑠”字。可见,戬本此处写法非但“独异”,而且还与坊间其他刻本相一致。

最后看其关于戬本正文“独异”的举证:

第30回有个重要的关目叫“龄官画蔷”。其中提到了龄官在地上所划的“蔷”字的笔画,绝大多数的版本说,该字为“十八笔”(庚辰本、杨本、蒙本、舒本、彼本、梦本、程甲本、程乙本);只有戚本说,该字是“十七笔”。

为什么会产生“十八”和“十七”的歧异呢?原来这和“蔷”字的写法有关。

从现在通行的字典、辞典上,不难查到,繁体的“蔷”字是十七笔。这符合戚本的定字。但庚辰等本所说的十八笔却无疑出于曹雪芹的原文。

原来在曹雪芹那个时代,“蔷”字流行着三种不同的写法。如果把“蔷”字拆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那么,上、中两部分的写法是一致的,都是十一笔;只有下部的“回”字的写法有显著的区别。

这个 “回” 字的写法计有三种:“回”(六笔),“囬”(七笔),“囘”(五笔)。 “回”和“囬”均见于《康熙字典》。

若是“回”字,则11+6=17,这就是戚本改字的由来。若是“囬”字,则11+7=18,这就是绝大多数版本的说法的依据。看来,按照曹雪芹笔下的习惯写法,“蔷”字下部那个字,应该写作“囬”,才符合于“十八笔”。

但是,在戬本中,这个“蔷”字却消除了诸本的歧异,既没有被明确地说是“十八笔”,也拒绝了“十七笔”的说法,而是换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十几笔”。[23]

这一段刘文的分析,不可不谓详尽,但仍犯了版本异文考察不周的失误。其实,非但戬本此处作“十几笔”字样,就连东观阁本[24]亦作“十几笔”。而需要指出的,双清仙馆本[25]、大观琐录本[26],此处作“十八笔”,同于脂本和程高本。

此例说明,戬本底本确实有别于道光、光绪间刻本系列。这也验证了前文所论避讳现象——戬本抄缮在道光年间但不避讳“宁”字,暗示着其底本产生的年代当在道光元年之前——即同于嘉庆本,却异于道光、光绪间刻本系列。

总之,因刘世德在版本“探微”时,并没有以戬本抄写时代的其他版本,譬如当时坊间流行的主要版本——东观阁本或王评本,作异文对勘的样本,结果因版本“独异”假象,而引发版本依据失察的问题。以上三处特殊的版本现象说明,戬本某些异于脂本,亦异于程甲、乙本之写法,非但证明其“独异”,而且还与坊间的东观阁本完全契合。

从上举证,一方面看清了刘文所谓戬本“与诸版本不同”之失误,另一方面也暗示着戬本底本与东观阁本较近,而远于双清仙馆本、大观琐录本诸本。亦可见,刘文所谓“我更相信,戬本的底本(或其底本之底本)的年代是在乾隆年间,在程甲本问世的乾隆五十六年(1791)之前”之观点[27],不足为信。

那么,戬本与东观阁本有没有直接的亲缘关系呢?它究竟与哪个本子最一致呢?在此,笔者不揣鄙陋,下面将以刘文所有举证质之于他本,论证戬本底本实乃嘉庆东观阁本。他山攻错,敬请方家指正。

四、惹眼的东观阁本

其实,要探究戬本抄写时的底本问题,首先要搞清乾嘉时代《红楼梦》的版本传播问题,而摸清当时可能存在哪些本子是首要工作。对此,笔者曾据一粟《红楼梦书录》,结合嘉、道时期到咸、光期间坊间出现的各种《红楼梦》版本,考辨出今传有明确牌记的60余种《红楼梦》诸本,不外乎120回本,且全非脂本系列;而且,诸本源头实为乾隆程高本、嘉庆东观阁本和道光双清仙馆本,或其混合本。[28]至于这些刻本与脂本究竟是什么关系,学界聚讼纷纭,尚待进一步研究。但学界的一个共识是,脂本与程高本及其以后刻本系列有着本质的版本区别。

为避免漫天撒网的“海本战”,我们暂且把比勘对象锁定在戬本抄写时的道光期间流传的版本上。正如前述,刘文已经对戬本与脂本、程高本作了深入的对勘工作,那么余下的工作即抓住东观阁本,用其与戬本作全面的对勘工作。

考辨时有两方面工作要做。一方面证是,即证明戬本异于脂本和程高本之处的“异文”,全契合于东观阁本;另一方面证否,即使前述已经排除了戬本底本为王评本的可能,但为减少版本嬗变误差,依然还以王评本乃至其后的大观琐录本来对勘,以证明戬本底本并非此类道光之后的刻本系列。

首先说,刘文曾以第14回、15回的关于“北静王”、“水溶”和“世荣”的18处异文,来解剖版本嬗递的路径,证明“戬本不属于脂本系统”和“戬本更接近于程甲本,而和程乙本距离稍远”。[29]其实,经仔细比对,刘文所罗列的戬本这18处,均与东观阁本一致,毫无例外。为减少篇幅,以下不再罗列东观阁本文本的具体位置,请读者覆案。

同样的,刘文解剖的另一只麻雀,是第75回关于“银蝶(儿)”还是“银碟(儿)”的 7 处异文问题。经笔者翻检,7例中的前5例,戬本全同于东观阁本,一样没出现此人名;而后2例,戬本作“银碟(儿)”,而东观阁本作“银蝶(儿)”[30]。 仔细辨析,“蝶”字在刻本上的“虫”字上有一撇,与“石”字形似,怀疑抄写者因形近而误植为“石”字旁。版本考察追究是“蝶”还是“碟”差异,乃不足为训。

其次,刘文在第七节 “是脂本,还是程本”中,罗列了戬本15个回目异于脂本而同于程本的例子;并举证了戬本的4例正文异文,例证戬本全同于程甲、乙本,而非脂本。经笔者翻检,戬本这些处全同于东观阁本。

再次,刘文在第八节“同于程甲本,异于程乙本”中,罗列了戬本5个回目同于程甲本而异于程乙本的例子。经查,戬本这5处均同于东观阁本。

这里要特别指出,其中的第50回回目之“亭”与“庭”的区别,被刘文特意强调。经查,此处东观阁本[31]、大观琐录本[32],均作“亭”字,同于戬本。 刘文还举证了戬本的8例正文异文,例证戬本全同于程甲本,而非程乙本。经笔者翻检,戬本诸处全同于程甲本和东观阁本。

又次,在第九节“同于程乙本,异于程甲本”中,刘文罗列了戬本5个回目同于程乙本而异于程甲本的例证。经查,东观阁本此5处仍同于戬本。

要指出的是,其中的第30回回目之“椿灵画”与“椿龄划”的异文,刘文举证有误;第76回回目之“凄清”与“凄倩”的异文,刘文举证亦有误。

另要指出的是,戬本这些异文全同于东观阁本,但并不全同于双清仙馆王评本或大观琐录本,甚至大异戬本。如第7回回目,戬本作“宁国府宝玉会秦钟”,与程甲本和东观阁本[33]均同;而双清仙馆本、大观琐录本[34]等,均变文作“赴家宴宝玉会秦钟”,与戬本差异很大。

五、结论

综合以上,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首先,首都图书馆现藏戬本的产生年代,即抄写时代应在戬谷(宜之)诞生的道光十年(1830)之后、光绪四年(1878)年之前。但是,戬本所过录的底本当为嘉庆时代的东观阁本;

其次,戬本的底本应为《红楼梦》120回全本刻本系列,而非80回脂本系列;

再次,戬本原本应为4函或6函,凡30册,而非20册;原本应为120回,而非80回。为此,建议馆方趁早追踪逸去的另外10册凡40回。

最后,刘世德所谓的“‘戬本的底本的成书或抄缮在程甲本问世的乾隆五十六年(1791)之前’有了最大的可能性”[35]大误。这种借助“探微”路径研究版本学的方法,制约性很大,不应高估这种研究方法。

[1][4]一粟.红楼梦书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35.

[2][3][7][8][9][10][15][19][23][27][29][35]刘世德.红学探索——刘世德论红楼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103.104.118.128.129.130.130.130.131.105.114.132.

[5][12][16][20][24][30][31][33]东观阁本.新增批评绣像红楼梦[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6][13][17][21][25]双清仙馆.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

[11]陈传坤.读《红楼梦版本探微》拾遗[J].文化学刊,2011,(1):37-39.

[14][18][22][26][32][34]王希廉姚燮合评本.增评绘图大观琐录 [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239.599.1003.666.1021.269.

[28]陈传坤.论《红楼梦》桐花凤阁批本二十回抄本之底本——兼论补拙斋抄本之底本[J].铜仁学院学报,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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