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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文学旅行者的英文书写(1935 - 1936)——《天下月刊》时期的林语堂

2012-03-19易永谊许海燕

关键词:浮生六记林语堂月刊

易永谊,许海燕

(1.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2.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北京 100034)

越界文学旅行者的英文书写(1935 - 1936)
——《天下月刊》时期的林语堂

易永谊1,许海燕2

(1.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2.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北京 100034)

1935至1936年间,林语堂在英文《天下月刊》上发表了一系列英文作品,其中最为突出的是连载的英译《浮生六记》。作为英文期刊作家,林语堂并不停留于单纯的文学译介,更热衷于通过文化译介、借助对中国古代女性文化的独特思考、对海外学者汉学成果的积极关注和以比较文学的眼光对当时中国文学发展的审视,向西方世界解释中国的文化。

林语堂;《天下月刊》;英文书写;文化认同;世界主义

美国作家赛珍珠在1930年代曾指出西方文化给中国青年带来了困惑。她说:“这些青年人一生都在穿西装、吃西餐,而且也曾去过哈佛,他们的英语文学知识远远超过了本国文学。现在他们对这一切都反感,要回到自己祖先那儿去了。”[1]林语堂就是这些青年之一。他往返于中西文化之间进行双语写作,探寻一个世界主义作家的价值——即如何通过写作,主动地把自己变成世界的一部分,并使之与民族传统相容。

一、英文期刊之文学实践

从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视野来看,林语堂首先是一个期刊文学创办者,同时又是期刊文学创作者。与同时代的文学家相比较,他的期刊文学活动的特点是跨越了中英两种语界。

在当时的上海,作为世界性语言的英语已被包括外侨、中国大学生、教会学校的学生和归国英美留学生广泛使用。自北平回到上海后,林语堂经常被邀至各种集会进行英语演讲,频频现身当时上海国际性学术交流活动。1934年12月13日,林语堂被邀至上海的亚洲文会北中国支会(North 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发表演讲,题目为The Technique and Spirit of Chinese Poetry,该演讲稿在1935年被刊载于该机构的英文汉学杂志《皇家亚洲文会北中国支会会报》①参见: Lin Yutang. The Technique and Spirit of Chinese Poetry [J]. Journal of the North 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1935, 66: 31-41.。值得称道的是林语堂作为英文期刊文学家的成绩。林语堂自1930年6月16日起在英文《中国评论周报》(The China Critic Weekly)开辟了“小评论”(The Little Critic)专栏,面向英语读者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的专栏创作除了1931年春至1932年春赴国外期间有中断外,平时总有文章与读者相见。持之数年,林语堂由此收获杰出英文作家的名声。其后,他编辑出版两本英文集子,汇总了从1930年到1935年间发表在“小评论”专栏的文章。“‘小评论’专栏并不是严格的幽默小品专栏,但它的格调更轻快,内容也更贴近人情常理,作者也因之更得读者信赖。”[2]在30年代早期,赛珍珠通过林语堂发表在《中国评论周报》上的英文作品,认识了这个杰出的双语作家,并在后来鼓励林语堂为美国读者撰写关于中国的著作。林语堂的代表作My Country and My People(《吾国吾民》,或《中国人》)1935年6月在美国出版,并在1936年4个月之内被重印7次。藉此英文写作,林语堂开启了其英文书写现代性的探索历程,而《中国评论周报》为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舞台。

在英语期刊文学实践方面,林语堂另外一个重要事件,就是在1935年与温源宁、吴经熊、姚莘农等人创办英文《天下月刊》(T’ien Hsia Monthly)。该刊由孙科主持的南京中山文化教育馆赞助,旨在向西方世界阐释中国文化,增进国际文化的相互理解。其中温源宁任主编,吴经熊任执行主编,全增嘏、林语堂二人任编辑。1935年林语堂在《天下月刊》上连续刊发英译《浮生六记》四章,并先后发表几篇专题论文与书评。1936年8月起,林语堂赴美国不在岗,因此该刊编辑部增补姚莘农为编辑成员。虽然如此,林语堂在《天下月刊》开拓时期表现卓越,为该刊赢得世界性声誉。林语堂刊发在《天下月刊》的作品都涵盖哪些论述主题,与同时期他的其他英文著作有什么关联,及其在此后文学思想发展历程中的影响,这些都是笔者将继续深入探讨的话题。

二、跨越语际的女性美译介

在《天下月刊》期间,林语堂最为突出的文学实践是1935年英译《浮生六记》。虽然《浮生六记》的翻译前后易稿不下十余次,但却是他最见功力的译作。他在译文中既使用原汁原味的英文,又使用中国的术语,充分展现出其为后世称道的杰出双语能力。在1945年50岁生日时,林语堂曾以一个对联表达了自己的抱负:“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虽然有些夸大,但却也能概括林语堂在双语写作上的真实成就。

在《浮生六记》的翻译过程中,林语堂扮演了一个自觉的文化翻译者角色。他在“译者序”中详细阐述了其翻译的契机和缘由。他坦言自己为《浮生六记》女主角芸所着迷,认为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并推崇她为中国文学和中国历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除了个人因素之外,他在翻译时还抱有世界主义者的翻译理想:“我现在把她的故事翻译出来,不过因为这故事应该叫世人知道,一方面以流传她的芳名;又一方面,因为我在这两位无猜的夫妇的简朴的生活中,看他们追求美丽,看他们穷困潦倒,遭不如意事的磨折,受狡佞小人的欺侮,同时一意享求浮生半日闲的清福,却又怕遭神明的忌。”[3]甚至他还设想:“而且假使她生在英国,谁不愿意陪她去参观伦敦博物院,看她狂喜坠泪玩摩中世纪的彩金钞本?”[3]这是一种跨越文化界限的假设,使得英语读者顷刻感受到作者所述的女主角就是他们世界的一员。诚然,这是林语堂站在一个世界主义者的立场,主动地将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作了嫁接与沟通。

当然,林语堂的翻译突出的并非仅仅是“芸”是最可爱的女人,更有男女主人公那种爱美爱真的精神,那种知足常乐恬淡自适的天性。他认为在这个故事里,人们可以从沈复与芸夫妇的生平,看到中国文化中处世哲学的精华。他不仅带着世界主义者的想象去展示《浮生六记》的生活世界,而且以现代眼光去审视作品中的中国古典闲情文化。《浮生六记》所存四卷分别为“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和“浪游记快”。表面上虽然是“乐”“趣”“愁”“快”之情绪的表述,实际上记载了当时一个普通文人各个方面的生活情貌。同样在1935年,林语堂又将刘锷所著《老残游记》译成英文A Nun of Taishan and Other Translations,1935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1936年又出版A Nun of Taishan and Other Translations(即《英译老残游记第二集及其他选译》)。值得注意的是,林语堂也把译介的重心放在《老残游记》的女主角身上,并将书名题为A Nun of Taishan(泰山的尼姑)。林语堂在英译《浮生六记》时叙述了一个关于芸的故事,在英译《老残游记》又关注的是尼姑,可见他在英译中国文学时是以女性主义视角重构一种别样的审美世界。

这种女性主义视角,对于林语堂而言是有其思想根源的。在1935年《天下月刊》第二期,林语堂有专题论文《古代中国的女权主义思想》[4]。论文中,他首先以西方“女权主义”视角来审视中国古代涉及女性的文学现象,在世界性批评话语中分析其中的思想主题。他指出中国的历史书写总是伴随一种男性偏见,总是归责女性是乱政、亡国或失败的祸根。其次,他提出中国女权主义者的任务有别于西方。在中国,对于女性不公正的罪恶与西方是不同的(在中国,这些罪恶主要包括纳妾、缠足、鼓励守贞而自杀和禁止寡妇再嫁等)。因此,中国任何一个带有女权主义倾向的自由思想家都只能将这些放在女性抗争的首要位置。再次,林语堂以袁枚(1716–1799年)、李汝珍(1763–1830年)和俞正燮(1775–1840年)这三位思想家为例论述并梳理出中国文化中潜在的女权主义思想传统。文中,他不是简单地借助西方视角来批判中国文化,而是试图超越东西方的偏见去追求一种普适性价值观。同时,他借18、19世纪欧洲妇女用鲸鱼骨架来瘦身而常常晕倒,俄罗斯芭蕾舞用脚尖跳舞是自我折磨的例子,以普遍人性来批判西方的陋习。如此将女性问题放诸世界主义者的比较视野下,他便得以发现东西方文化共同之处就是对女性美的摧残。

这种对古代女性美的文化译介热情,衍生于林语堂对传统女性文化的一种反思,即以现代性眼光发掘中国古代女性的艺术美,使得西方社会能穿越现代中国社会的纷乱与丑陋,认识一种充满美感的古代闲情文化。因为当时林语堂已经看到,中国人在激进的革命语境中,以现代化的名义将传统文化撕的粉碎,使得“中国式生活”荡然无存。正是出于这样的文化焦虑与使命感,林语堂在诸多译介实践中,试图重构中国传统文化的全息图像,创作关于中国人传统生活的“百科全书”式作品。

三、“中国专家”的比较文学视野

在《天下月刊》中,除了英译《浮生六记》、论文《古代中国的女权主义思想》之外,林语堂的几篇书评值得关注。1934年,留学英国的熊式一在伦敦出版了英文剧本《王宝川》(Lady Precious Stream)。虽然西方世界对其好评不断,但国内文艺评论家反应冷淡,惟有林语堂在《天下月刊》中对熊式一给予极高评价,以至于熊式一在他后来的回忆中写到:“不过大作家如林语堂之流,极力推崇,使我毕生心感。”[5]林语堂在书评中把熊式一称为“一个具有流畅风格的译者,又熟谙中西戏剧技巧的天才剧作家。……如此准确,如此有学问,如此富有精神”[6]。林语堂评价熊式一翻译的作品最突出的特征,是善于将故事本身清晰地展现给英语观众。当丞相与家人谈及让女儿嫁给一个园丁的耻辱时,那种语调是如此典型的英国风格,以至于我们可以相信任何一个英国贵族和太太,都会反对他们女儿与一个平民的婚姻。如果熊式一没有这种翻译风格,这个戏剧也就不可能在伦敦舞台取得如此成功。林语堂认为英国人对熊式一剧作的慷慨称赞与诚恳欢迎,旨在赞扬该作对中国人私人悠闲生活的深刻理解。

此外,林语堂在此间也有评价汉学研究的文章。1935年上海别发洋行出版了英国汉学家李高洁(Cyril Drummond Le Gross Clark)对《苏赋》(The Prose Poetry of Su Tung-Po)的翻译、注释及评论,该译作由当时在上海光华大学任教的钱钟书作序,其名为《苏东坡的文学背景及其赋》(Su Tung-po’s Literary Background and His Prose-Poetry)①参见: 张隆溪. 走出文化的封闭圈[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4: 259-261.。林语堂盛赞李高洁作为西方学者对中文著作的翻译,敬佩他的个人思想和纯粹的勇气。“我衷心希望克拉克先生将继续他的学术生涯,通过翻译苏东坡与黄山谷的通信,以及苏东坡其他各种笔记与后记,让英语读者对苏东坡这位曾生活在中国的伟大人类思想家,有一种更加亲密的印象。”[7]具体到翻译艺术上,林语堂指出,《苏东坡的文学背景及其赋》最突出特征是它的平衡结构或骈偶句式,类似在《旧约》的诗篇里所发现的风格。他充分肯定了李高洁使用圣经诗篇形式来翻译中国的赋。

林语堂另外一篇涉及汉学著作的书评,是关于美国女学者德里斯珂(Lucy Driscoll)和日裔艺术家肯吉·托达(Kenji Toda)合著的《书有风格》(Chinese Calligraphy)。德里斯珂是一位两次赴亚洲考察中国艺术的汉学家,自1918年起对东方艺术产生了兴趣,并与肯吉·托达合著《书有风格》。在该书评中,林语堂指出《书有风格》运用心理学与美学兼容的方式来探讨中国书法艺术。基于这种艺术理念,德里斯珂将书法视为一种生命运动“life-movement”,而这种对动态美感规则的感悟,使得她掌握了理解中国书法中线条和结构韵律的钥匙。林语堂特别赞赏德里斯珂将艺术家每写一个字称之为一次“动作历险”(adventure in movement)和“力量的戏剧”(drama of forces),并极好地将中国书法概括为“抽象视觉形式中的一种运动的艺术”[8]。不但如此,德里斯珂的研究深刻影响了林语堂对中国书法的审美视角,例如他在《天下月刊》第一卷第五期发表的《中国书法的美学》。这篇长达12页的论文分为:“定义”(Definition),“笔划”(The Stroke),“创作”(Composition),“戏剧的力量”(A Drama of Forces)[9]。纵观全文,可以发现,这篇文章是林语堂运用德里斯珂《书有风格》的研究思想,进行一次中国书法研究的本土化实践。

林语堂不仅关注海外学者的汉学成果,也以比较文学的眼光审视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及现状。虽然他肯定中西文化交流的价值,也强调中国当时在文学和思想上的获益全得归功于西方的影响,但是他也清醒地认识到:“接纳带来了混乱。进步是有趣的,也是痛苦的,更有甚者,进步还常常是丑陋的。”[10]在1936年3月《天下月刊》刊发的《现代中国的期刊文学》一文里,林语堂甚至毫不客气地尖锐抨击当时的中国文学界:“年复一年的口号之争就像狗在转着圈咬着自己的尾巴——这一切塑造了现代中国作品的特性。”[10]与当时大多数文学家相反,林语堂始终认为文学本身只有远离政治争斗,才能保持自己的艺术性:“文学这东西,依我看,仍旧是文人学士茶余饭后的消遣,旧派也罢,新派也罢。”[10]他厌恶当时的文学严重地泛政治化,即作家被分成了两大阵营: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各自以之为疗救一切社会弊病的万灵药方,而在争斗过程中缺乏一种真正独立思考的能力。

在林语堂眼中,1930年代中国人的心灵世界发生剧烈震荡,思想失去重心,思维方式极端幼稚,脾性易变,观念浅薄;他们既不愿意理解传统文化,又极端轻信外来的新思想。由此,林语堂并不轻易去颂扬当时的文学进步,而是表达出对当时中国狂热追求俄国式东西的潮流的焦虑。他在《现代中国的期刊文学》中详细地阐述了这种焦虑:“当前的文艺阵地只有几种突出的声音。文学成了政治的仆人,文学流派以共产主义和国民党的政治立场来划分。目前,在中国面临政治危机的情况下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这将会带来政治不和的种种特征,并使文学失去它的神圣和宽阔的视野。卷入政治的文学必然屈从于党的纪律和政党的政治:个人不再是个人,而是政党和小集团宣传的忠实奴仆。”[10]林语堂通过对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洞见预见到了未来中国几十年文学的曲折命运。当然,这篇文章的意义不仅在于林语堂从文学角度来谈期刊的发展,还是其新闻舆论方面的专论,后被收入1936年出版的英文《中国新闻舆论史》。总之,林语堂具备一种世界主义者的冷静洞察力,超脱于当时中国狂热民族主义者的文化冲动,固守文学的非政治性,坚持文学作为人学的本位价值观。正如对手们所批评的那样,林语堂的文学观根本上就是闲适文学。

四、结 论

林语堂与英文《天下月刊》同仁一样,都有一种作为东西方文化调和者的自我洞察力。他们想要将中国介绍给西人,同时将西方介绍给中国。《天下月刊》编辑们和绝大多数投稿者都将阐述文化差异作为一种确立自我认同的途径。若要追寻林语堂的自我确认轨迹,必然要回溯到其上海时期的双语写作,而英译《浮生六记》则是他作为文化译介者第一次成功之作。将林语堂自我确认放在中国现代性的语境中来考察,能够追寻到他将现代性视为一种普遍性范例的信念的世界主义观。在1948年《美国的智慧》(On the Wisdom of America)的序言中,他说:“当谈论中国思想和美国思想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现代人,分担着现代人的诸多问题,分享着发现的快乐。我只要讲‘我们’,我指的是‘我们现代人’。”[11]

在林语堂的写作中,个人文化想象与民族文化认同相互作用,并成为两条并行轨迹。在《天下月刊》中的英文书写,初现他对中国文化及文学的个性化阐述,并深刻影响着其此后的海外写作。无论是他对熊式一成功英译《王宝钏》的极高评价,对李高洁英译并研究《苏赋》的盛赞,还是对德里斯珂的中国书法研究的服膺,无不是体现他对中国固有文化的忠诚与热爱,强烈而明白地表现出一种民族主义情绪,但是这种民族主义显然有别于当时上海文坛占据主流的左派批评家通过文学寻求抗日救亡的民族精神的诉求。也正由此,林语堂的文化译介与英文书写,被当时很多左派文学人士视为保守与不爱国。但遗憾的是,1930年代后期的上海已经不再是世界主义流行的天下,以林语堂为代表的英美留学生,还是无法抗拒左倾民族主义的喧嚣,禁不起爱国主义的拷问,被排挤在主流之外。

此后,林语堂的双语写作还被国内文学界批评为不忠实的文化译介,为当时排外的文化倾向所敌视,其作品在当时乃至此后几十年一直都被低估。林语堂在时代的喧嚣背后,仍然保持一种清醒的认识,不能不归功于其世界主义的理想:“我会激怒不少阐释中国的作家,特别是我的同胞们和伟大的爱国者们。……我也不是为西方的爱国者写作。……为了那些没有失去自己最高人类价值观的人,只是为了他们,我才说了这些,因为只有他们才会理解我。”[12]林语堂发现自己仍旧不得不在西方的视野内叙述自己的祖国与自己的人民,“如果讲中国的好话,就只能讲幻想的中国;如果讲现实的中国,就只有讲坏话。”①参见: 周宁. 永远的乌托邦: 西方的中国形象[M]. 武汉: 湖北教育出版社, 2000: 207.实际上,他恰恰是通过英文书写成为一个世界主义者而重新发现了他的中国。

[1] 赛珍珠. Preface of My country and My people [C] // 林语堂. 中国人. 郝志东, 沈益洪, 译. 上海: 学林出版社, 2001: 5-6.

[2] 林语堂. 林语堂评说中国文化[M]. 北京: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2001: 4.

[3] Lin Yutang. Preface to “Six Chapters of a Floating Life” [J]. T’ien Hsia Monthly, 1935, 1(1): 72-75.

[4] Lin Yutang. Feminist Thought in Ancient China [J]. T’ien Hsia Monthly, 1935, 1(2): 127.

[5] 熊式一. 八十回忆[M]. 北京: 海豚出版社, 2010: 91-92.

[6] Lin Yutang. Book Reviews: Lady Precious Stream [J]. T’ien Hsia Monthly, 1935, 1(1): 106-108.

[7] Lin Yutang. Book Reviews: The Prose-Poetry of Su Tung-po [J]. T’ien Hsia Monthly, 1935, 1(3): 342- 343.

[8] Lin Yutang. Book Reviews: Chinese Calligraphy [J]. T’ien Hsia Monthly, 1935, 1(4): 475.

[9] Lin Yutang. The Aesthetics of Chinese Calligraphy [J]. T’ien Hsia Monthly, 1935, 1(5): 495- 507.

[10] Lin Yuntang. Contemporary Chinese Periodical Literature [J]. T’ien Hsia Monthly, 1936, 2(3): 243.

[11] 林语堂. 美国的智慧[M]. 刘启升, 译. 西安: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7: 4.

[12] 林语堂. 中国人. 郝志东, 沈益洪, 译. 上海: 学林出版社, 2001: 10.

[12] 周宁. 永远的乌托邦: 西方的中国形象[M]. 武汉: 湖北教育出版社, 2000: 207.

English Writing of a Cross-border Literary Traveler (1935–1936)——Lin Yutang in Period of T’ien Hsia Monthly

YI Yongyi1, XU Haiyan2
(1. College of Literatur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China 350007;
2. National Library of China Publishing House, Beijing, China 100034)

From 1935 to 1936, a series of English works written by Lin Yutang, among which was the first serialized translated English version of Six Chapters of a Floating Life, were published in T’ien Hsia Monthly. As a writer of English journal, he did not focus on mere literary translation, but was more interested in translation of the cultural spirit, trying to explain Chinese culture to the Western world through his own unique thinking about the women’s culture in ancient China, close attention to the outcome of overseas scholars of Sinology, and examin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from the comparative literature perspective.

Lin Yutang; T’ien Hsia Monthly; English Writing; Cultural Identity; Cosmopolitanism

(编辑:周斌)

I206

A

1674-3555(2012)03-0047-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2.03.007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11-05-10

易永谊(1978- ),男,浙江苍南人,硕士,研究方向:中外文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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