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群演化过程分析及创业人才推动作用研究

刘卓聪，朱永跃

（华中科技大学管理学院，武汉430074）

0 引言

产业集群由于受政策变化、产业发展、产业转移、技术和社会进步、区域环境、资源条件和市场竞争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会经历一个发展演变的过程，且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同时，产业集群作为一个有机的具有生命力的产业群落，它的演化不仅具有阶段性，而且与其他有机生命体的演化相似，呈现明显的生命周期性，其整个生命周期一般可分为萌芽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四个阶段。当然，并非每一个产业集群的演化都会严格遵循这几个阶段，有的可能会过早地走向衰退，可持续发展不是一个成功产业集群显而易见的附带特征（Bergman，2002）。处于不同演化阶段的产业集群，具有不同的发展特征，而且推动其继续演化升级的因素也有所差异。创业人才作为产业集群中的核心人才和创业活动的实施主体，在推动产业集群演化方面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本文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系统分析产业集群不同演化阶段的特征以及创业人才在其中的推动作用，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1 产业集群不同演化阶段的特征分析

1.1 萌芽阶段的特征分析

在萌芽阶段的产业集群中，由于集群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因此集群规模很小，核心企业的特征不太明显，内部网络也很不健全。

（1）整体规模。在萌芽阶段，少数企业家在本地的创业或外来大企业的投资，一旦成功往往会给其带来可观的利润。有吸引力的市场前景和先前企业的创业成功会在当地形成良好的示范效应，并吸引其他地区的企业到集群所在地实施创业活动。此时，产业集群内的企业数量开始增多，集群规模迅速扩大，初步形成集聚优势。但由于受创业不确定性以及区位条件限制等因素的影响，集群内企业的规模普遍较小，再加上企业数量不多，使得集群的整体规模依然偏小。

（2）核心企业。尽管在萌芽阶段，产业集群内的企业规模普遍较小，但由于企业之间的市场竞争压力较小，一些先前的成功企业占有较大的市场优势，很容易通过资源整合和扩大生产规模等途径实现企业的快速发展，成长为核心企业。此时，核心企业虽然规模可能不大，发展水平也不够高，但核心企业的主导产品领域的选择、发展定位和发展方向等却有可能对产业集群的整体发展定位有着重要影响。

（3）内部网络。产业集群内企业的产品大多为同类产品、互补性小，相互之间的协作较少，专业化分工程度低，上下游企业之间的产业配套体系尚未形成。同时，集群的发展还没有引起政府、高校、科研机构以及中介服务机构等相关主体的重视，企业与这些主体之间的联系很少，没有产生明显的知识溢出效应，创业人才主要是通过亲朋好友等私人渠道获得创业信息和相关帮助。此外，由于一些企业的逐步加入，在集群所在地形成了一定的创业氛围，但还不够浓厚。

1.2 成长阶段的特征分析

产业集群在进入成长阶段后，伴随着发展环境的改善，步入了快速上升通道。与萌芽阶段相比，在整体规模、核心企业发展和内部网络等方面有了明显的改善。

（1）整体规模。随着产业集群集聚优势的不断显现，集群的创业环境得到进一步完善，创业吸引力不断增强，开始从外部涌入大量的中小企业，再加上集群内原有企业产生的剥离创业效应和衍生企业的诞生，集群内的企业数量迅速增加。随着集群规模的不断扩大，市场竞争的强度逐渐增加，一些不能适应竞争的中小企业开始退出集群。虽然有一些企业退出，但由于进入集群的企业数量相对较多，所以集群的整体规模仍然呈现上升趋势。

（2）核心企业。进入成长阶段，产业集群内的核心企业规模逐步壮大，一些新成立的企业由于受自身的技术能力和规模等方面的限制，在一定程度上还需要依靠核心企业生存，集群初步形成以OEM为主要生产方式的中卫型结构，即核心企业将大部分的零部件委托给外部中小企业制造，而自身只专注于有核心竞争力的业务，专业化程度不断提高。此时，具有较强市场竞争力的核心企业对技术创新给予了较高的关注，不断采取措施提升自身的技术创新能力，并通过技术扩散带动集群整体技术创新水平的提高。

（3）内部网络。产业集群发展初期的单一产品经过不断分工改进，形成多种产品构成的产业链，企业、供应商和客户等价值链各环节之间的联系增强，产业配套体系逐步形成。在企业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过程中，集群内的学习氛围日益浓厚，知识溢出效应不断显现。同时，集群的发展开始引起政府、高校、科研机构以及中介服务机构等的注意，企业与这些组织之间基于互利的需要，加强多方面的合作，促使集群网络联结度不断提高。此外，随着集群企业数量的增多和竞争压力的增大，集群内的创新和创业文化氛围日益浓厚。

1.3 成熟阶段的特征分析

在进入成熟阶段后，产业集群的上升势头开始减缓，整体规模趋于稳定，核心企业的竞争力和影响力进一步增强，集群内部网络也更加完善。

（1）整体规模。随着产业集群的不断发展壮大，集群企业的产品供给能力不断增加，市场日趋饱和，竞争强度随之增大。同时，集群内部的要素成本不断上升，集群的进入门槛不断提高，使得新进集群的企业数量逐步减少，集群规模扩张的步伐开始放缓。此外，由于集群企业之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一些竞争力不强的企业会停止投资或迁移出集群所在地，集群内的企业数量趋于稳定，使得集群的整体规模也达到相对稳定的状态。

（2）核心企业。由于企业的有机成长和并购行为以及产业集群发展环境的不断完善，核心企业的发展规模逐渐壮大，市场竞争力不断增强，在集群区域内的影响力日益提升。大量中小企业围绕一个或多个大中型核心企业，进行最终产品的生产、销售与原材料的供应，上下游产品连成一条条完整的供应链。此外，核心企业在整个集群的创新升级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借助于集群完善的创新网络，其自身的技术创新能力会得到持续增强，并产生较强的辐射效应，从而带动集群整体创新能力的提高，推动集群加速向创新集群过渡。

（3）内部网络。产业集群中小企业与核心企业之间建立了紧密的生产配套关系，企业之间的分工更加细化，组成了纵横交错的网络化体系。同时，集群内企业与政府、高校、科研机构以及各类中介服务机构之间的联系更加频繁，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此外，由于集群的创新机制变得更加完善，再加上由于路径依赖和锁定现象而带来的创新和创业压力，容易激发集群相关主体尤其是企业的创新和创业动力，防止集群竞争力的降低和过早地走向衰退，从而使集群内弥漫着浓厚的创新和创业氛围。

2 创业人才对产业集群演化的推动作用

2.1 萌芽阶段的作用

在萌芽阶段，产业集群的触发因素特别重要。尽管一个地区可能存在产业集群发展所需要的人力资本或著名的研究性大学，但由于市场的不确定因素较大和生产要素的不完善，很多人处于观望的态度或者把资金投向其他地方。一些偶然的突发事件将产业集群所在地的特定优势与外部触发因素相结合，打破这种均衡，引发产业集群所在地或外地的创业人才进入集群所在区域实施创业活动。少数创业人才的创业尝试一旦取得成功，将会起到很好的示范和带动作用，从而能激发本地区其他创业人才的创业欲望，并吸引更多的外地创业人才到集群所在地创业。随着创业人才数量的不断增多，集群内形成了一定的企业集聚和人才集聚效应，集群开始初具规模，步入了起步阶段。

由于萌芽阶段的产业集群发展环境很不完善，难以为创业企业的发展以及创业人才的工作和生活提供良好条件，对创业人才的吸引力不强，创业人才的集聚效应还不太明显。因此，产业集群所在地的有关政府部门，一方面应大力宣传先前少数创业人才的成功示范效应，从而激发本地区更多的创业人才进行创业；另一方面，要积极改善各种硬件和软件环境，为企业的发展提供便利条件，为创业人才的工作和生活创造良好的环境，进而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到集群所在地创业，加速产业集群的形成。

2.2 成长阶段的作用

从萌芽阶段到成长阶段，随着产业集群创业环境的进一步改善，对创业企业和创业人才的吸引力得到增强，开始从集群外部涌入大量的创业人才实施创业活动。同时，产业集群内原有企业也会产生一定的剥离创业效应，一些拥有良好的创业动机和一技之长的员工从原先的工作企业跳槽开始自己创业，从而衍生出新的企业，使得集群内的企业数量迅速增加，集群规模持续扩大，集群的集聚优势开始得到显现。创业人才出于创业企业的发展需要，与上下游关联企业以及政府、高校、科研机构和中介服务机构等相关主体之间的联系开始增多，吸取了大量有用的知识、技术和信息，不仅促进了所在企业的发展，而且也能通过创业人才之间的正式或非正式互动交流，推动其他企业的发展，进而促进整个产业集群的发展和增强集群的人才吸引力，形成良性循环。

由于到了成长阶段，产业集群的发展环境得到了明显改善，因此创业人才的集聚效应得到了增强，不仅体现为创业人才的数量增加，更体现为创业人才之间的有机互动。产业集群所在地的有关政府部门，一方面要通过多种新闻媒介加大舆论宣传力度，努力形成“鼓励创业、尊重创业、创业光荣、宽容失败”的良好社会氛围，激发创业人才的创业热情和使命感；另一方面，随着集群企业的增多，市场竞争变得更加激烈，对创业人才的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因而，要大力实施创业人才培训工程，通过理论知识传授、创业实践训练和组织参观学习等多种有效途径，增强创业人才的综合素质。此外，应发挥政府优势，推动产学研合作，促进创业人才与相关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合作交流，在提高创业人才素质的同时也促进了创业企业的发展和产业集群网络的完善。

2.3 成熟阶段的作用

在成熟阶段的产业集群中，发展环境更加完善，对创业企业和创业人才的吸引力得到持续增强，不断地有一些新的企业和创业人才到产业集群内创业。同时，集群内原有企业的剥离创业效应会更加显著，不断衍生出新的企业，创业人才的数量进一步增加。但与此同时，随着产业集群进入门槛的不断提高和市场竞争的更加激烈，新创企业的数量逐步减少，并有一些竞争力不强的企业迁移出集群所在地，导致部分创业人才的外流，此时产业集群创业人才的集聚效应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由于市场竞争压力的增大，创业人才一方面通过开拓集群外部市场，缓解产品销售压力和集群竞争态势，保障企业的正常运营，扩大企业的经营规模；另一方面，产业集群由于路径依赖容易出现创新能力不足和对外界技术变动的敏感性下降。此时，创业人才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通过与集群内相关企业和机构的联合创新以及与集群外有关组织的合作等方式，增强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进而带动集群整体创新水平的提升。

对成熟阶段的产业集群而言，如何通过有效的技术创新防止集群过早地走向衰退成为关键。为此，产业集群所在地的有关政府部门，一方面要在进一步深化产学研合作的同时，鼓励和支持有实力的创业人才实施企业并购，从而有利于形成具有较强市场竞争力和创新辐射力的大企业，引领整个集群的创新；另一方面，要积极创造条件，帮助集群内的创业人才牵线搭桥，与集群外的优秀创业人才加强联系，从而引进新的管理理念、技术和生产工艺，增强集群的技术创新水平和对外部环境的适应能力。此外，要站在区域战略发展的高度，响应中央号召，大力实施高层次创新创业人才引进计划，从海内外引进一批优秀的创新创业人才到集群内创业，进一步提升产业集群的发展层次，促进集群的演化升级和区域经济的更好更快发展。

3 结束语

产业集群经历着自然的演化过程，且不同演化阶段的特征具有明显的差异。本文系统分析了产业集群在萌芽阶段、成长阶段和成熟阶段的主要特征，并探讨了创业人才在不同阶段对产业集群演化所起的推动作用，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研究成果一方面丰富了产业集群演化和创业人才等领域的理论研究，另一方面也能为产业集群所在地的政府部门探索推动产业集群演化升级提供决策参考，具有一定的实践应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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