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阶段决定城市形态
2012-01-30柳博隽
□ 文/柳博隽
产业阶段决定城市形态
□ 文/柳博隽
城市是产业发展之果,“新型城市化”的内在动力是“新型工业化”
虽然城市化和工业化在当前研究中往往被看作是“鸡与蛋”的关系,认为两者互为因果、互促共进,但纵览人类发展历史,城市其实一直都是产业发展的果,而非因。
游牧时代,人们驱赶牲畜迁徙游荡于原野,尚无定居,遑论城市。进入农耕文明,人口定居汇聚,商业逐渐兴盛,随之“屯、村、邑、都”等渐次产生。到工业化时代,蒸汽机带动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和以电气化为特征的第二次工业革命,需要资源、人口、技术高度集聚,推动了城市的急剧扩张,并促成了世界级城市群的产生。工业化后期,服务业快速发展,金融业、娱乐业、文化产业壮大,需要更加密度的人才、信息融合汇聚,直接推动了大都市的兴盛,如作为世界级金融中心的纽约、伦敦和东京等。而进入后工业化时代,现代交通及互联网、物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导致信息传播、物质交换在全球快捷流动,世界成为扁平,产业实现了更广范围内的分工调整,人口和资源再无需似以往那般高密度地汇聚于一城,发达国家和地区甚至出现逆城市化现象。
在中国,由于工业化道路充满坎坷,所以中国城市化也多有歧路。改革开放之初,城乡分割严重,城市被国营企业占据,民营经济的萌芽难以在城市土地上破土,只能转战农村,村头田间搭起小作坊,形成了“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奇特景象。改革继续推进,乡镇企业蓬勃发展,但规模和所占资源仍难以与城市中的国有企业抗衡,因此偏安一隅,推动了小城镇的爆炸式增长。待民营经济终能与国有经济平分天下后,兴起了企业向大城市的迁移潮,各地招商引资也如火如荼,中国真正的快速城市化时代自此来临。但在产业发展进程中,由于地方政府的GDP崇拜和增加税源冲动,导致工业粗放式增长,各地都上演着“郊区占地——建工业园区——园区发展成城市新区”的相同戏码,也直接导致了城市的摊大饼式扩张和千城一面。如今,又由于房地产业畸形发展,城市功能单一及楼房高空置率,直接催生了一些睡城、“鬼城”的横空出世。
综上可见,城市是产业发展之果,产业发展阶段决定了城市的发展形态。产业是内容、是灵魂,城市是载体、是躯干。城市之病,根源往往可追溯到产业的痼疾;城市兴旺,也往往得益于产业的兴盛勃发。懂得了这个道理,就可以防止执政者在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犯下无谓的错误——如在产业发展中,不好好改善发展环境,集聚创新要素,却妄想在城中圈块地打造一个所谓的“CBD”后,即能引来金凤凰,发展出总部经济;又如一些二线城市,工业化尚处于中期,却为了赶时髦、造形象,大喊建设“国际大都市”的口号;还有一些城市,明明已进入工业化后期,跃升为以现代服务业为主的大都市仅一步之遥,却仍在那里口口声声“工业强市”,自废城市发展的内力。
从浙江来看,今后一段时期是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关口,也是新型城市化加快推进的关键时期。切不可因经济形势低迷,数据下行,就重蹈工业粗放增长的老路,使得前些年“腾笼换鸟”、转型升级好不容易取得的些许成就毁于一旦。在推进新型城市化方面,更不要简单地以为仅仅只是城市规划、建设、管理的创新,“新型城市化”的内在动力其实是“新型工业化”。没有产业的结构升级和内部优化,就没有城市的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和经济高效、社会和谐;没有一、二、三产的协调发展,也实现不了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及城乡互促共进。
(供稿:浙江省发展规划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