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历史贡献

王浩斌

(中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长沙，410083)

列宁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思想家、战略家以及苏俄布尔什维克党的卓越领导人。他不仅成功地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苏俄革命及现代化建设实践相结合，取得了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建立了全世界第一个由无产阶级及其革命政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列宁在学理上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把握，并首次提出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概念命题，系统总结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主要特点，这极大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丰富和发展，将整个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推进到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列宁主义阶段。当前，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正处于低潮，尽管不断有人提出要“理解马克思”“回到马克思”“拜访马克思”“为马克思辩护”等，但马克思主义“过时了”“没用了”及其类似的论调仍不绝于耳。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全面而系统地梳理列宁在整个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上的历史贡献，这无论是对于丰富列宁主义的理论研究，还是对于增强马克思主义学说的说服力、感召力和影响力，推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向前发展等，都无疑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和深远的现实意义。

一、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把握与理解

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广大被压迫民族寻求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强大思想武器，是时代精神的精华，是一个完整而科学的理论体系。然而，马克思主义诞生以后，人们对它的理解和解释不是陷入教条主义的泥潭，就是落入支离破碎化的理解窠臼，这既不利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自身发展，也不利于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的成功应用，从而推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高潮的到来。列宁从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需要尤其是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具体实际出发，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强调要从学理的角度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把握。

1.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哲学基础的整体性把握，认为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哲学基础是“由一整块钢铸成”的完整的理论体系

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首先体现为其哲学基础的整体性，即是说，马克思主义学说是建立在牢固而完整的哲学基础之上的理论体系。在列宁看来，之所以说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哲学基础具体整体性的特征，这主要有两个依据：其一，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整体性。列宁指出，“马克思以前的‘社会学’和历史学，至多是积累了零星收集来的未加分析的事实，描述了历史过程的个别方面”，而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则指出了对各种社会形态的产生、发展和衰落过程进行全面而周密的研究的途径，因为它考察了所有各种矛盾的趋向的总和”[1](14)。其二，辩证法的整体性。在列宁看来，马克思的辩证法揭示了事物之间以及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密不可分的互动关系，具有较强的整体性特征，“马克思和恩格斯依照黑格尔哲学所作的表述，要比一般流行的进化观念全面得多，丰富得多……每种现象的一切方面（而且历史在不断地揭示出新的方面）相互依存，极其密切而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这就是辩证法这一内容更丰富的（与通常的相比）发展学说的若干特征。”[1](12)正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哲学基础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一个完整的有机整体，故而，列宁指出，“在这个由一整块钢铸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决不可去掉任何一个基本前提、任何一个重要部分，不然就会离开客观真理，就会落入资产阶级反动谬论的怀抱。”[2](221−222)可以看出，要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把握和理解，首要的问题就是从整体上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

2.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理论来源及其内容构成的整体性把握，科学地分析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

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最为主要地体现在它的理论来源及其内容构成上，在列宁看来，“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马克思是19世纪人类三个最先进国家中的三种主要思潮——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以及法国所有革命学说相联系的法国社会主义——的继承者和天才的完成者。”[1](7)在这里，列宁明确提出了“马克思的学说”及其三个极为重要的理论来源。列宁在1913年3月撰写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一文中进一步指出，“马克思学说是人类在19世纪所创造的优秀成果——德国的哲学、英国的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的社会主义的当然继承者。”[1](67)当然，这种继承不是照抄照搬，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理论体系，因为“马克思主义同‘宗派主义’毫无相似之处，它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而产生的一种固步自封、僵化不变的学说。恰恰相反，马克思的全部天才正是在于他回答了人类先进思想已经提出的种种问题。”[1](66)而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三个重要组成部分则完整而科学地解决了“先进思想已经提出的种种问题”：首先，马克思主义哲学实现了对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认识，即“马克思加深和发展了哲学唯物主义，而且把它贯彻到底，把它对自然界的认识推广到对人类社会的认识……过去在历史观和政治观方面占支配地位的那种混乱和随意性，被一种极其完整严密的科学理论所取代，这种科学理论说明，由于生产力的发展观，如何从一种社会生活结构发展出另一种更高级的结构，例如从农奴制中生长出资本主义”。[1](68)其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发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动规律即剩余价值的生产，在列宁看来，“使马克思的理论得到最深刻、最全面、最详尽的证明和运用的是他的经济学说”[1](17)，而“剩余价值学说是马克思经济理论的基石”[1](69)。最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学说则揭示了社会发展的动力系统和必然趋势，即“空想社会主义没有能够指出真正的出路……马克思的天才就在于他最先从这里得出了全世界历史所提示的结论……这个结论就是阶级斗争学说”[1](71)。而阶级斗争则是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随着阶级斗争特别是社会主义革命运动的推进，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3.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精神实质的整体性把握，强调要具体的、历史地考察马克思主义学说中的每一个原理

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最大特色在于这种理论是直接面向实践的，具有较强的实践指涉性，可以说，它是一种来源于实践、服务于实践并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的理论体系。列宁指出，“实践的观点，应该是认识论的首要的和基本的观点。这种观点必然会导致唯物主义……从马克思的理论是客观真理这一为马克思主义者所同意的见解出发，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沿着马克思的理论的道路前进，我们将愈来愈接近客观真理（但决不会穷尽它）。”[2](103)既然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学说首要的和基本的观点，那么，要从整体上来把握马克思主义学说，一方面要求我们不能将马克思主义视为一种从书斋中走出来的“经院哲学”，必须实现对马克思主义精神实质的整体性把握和理解，将马克思主义学说看成是由多个原理组成的完整的有机整体，不能对马克思主义学说进行支离破碎化的理解，不能割裂马克思主义学说内部各个原理之间的内在联系和理论指向；另一方面，要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精神实质的整体性把握，必须具体地、历史地把握马克思主义学说中的任何一个原理，正如列宁所言，“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精神，它的整个体系，要求人们对每一个原理都要(α)历史地，(β)都要同其他原理联系起来，(γ)都要同具体的历史经验联系起来加以考察。”[2](785)可以看出，列宁所强调的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把握和理解，不是一味地追求“理论的综合”或“理论的整合”，而是既关注“理论的整合”，同时也非常注重从整体上来把握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精神实质，非常地关注马克思主义学说中的每一个具体原理，强调要实现整体与部分的有机统一。

二、首次提出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概念命题

1913年3月，列宁为纪念马克思逝世30周年，从历史发展的基本线索，撰写了《马克思学说的历史命运》一文，“回顾和总结了自《共产党宣言》问世以来，马克思主义在同工人运动的结合中，在同各种反动势力和错误思潮的斗争中广泛传播和不断发展的历程，指出1848年革命以来世界历史所经历的每一个时期都使马克思主义获得了新的证明和新的胜利。”[1](61)可以看出，列宁在这篇文章中首次提出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概念命题，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明确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研究目的

列宁之所以要实现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性把握和理解，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想充分发挥马克思主义学说对实践的指导作用。在列宁看来，“马克思学说中的主要的一点，就是阐明了无产阶级作为社会主义社会创造者的世界历史作用”[1](61)，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关键在于发挥其对无产阶级改造社会、推动世界历史前进的基本功效，而其实际效果如何，则只能从世界历史进程或全世界的事态发展来证明，为此，着眼于世界历史的宏观视域，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现实指导及其历史绩效进行考评，这无疑成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研究的重要目的。当然，这个研究目的只具有“向后看”的研究旨趣，只是一种事后分析，这是远远不够的。故而，在列宁看来，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研究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在于推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向前发展，认为通过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梳理和研究，通过对每一个历史时期经验的总结和规律的揭示，可以为未来的革命事业提供借鉴，这样一来，“即将来临的历史时期，定会使马克思主义这个无产阶级的学说获得更大的胜利”[1](65)。可以看出，列宁所追求的理论境界不仅仅是“向后看”，更重要的是“向前看”，也就是为未来的社会实践提供有效的指导，而这是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研究的根本目的。

2.凸现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基本线索

列宁首倡的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旨在按照世界历史的发展线索，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发展演变及其历史绩效进行全面而系统的梳理和总结，试图充分发挥其对社会实践的积极指导作用。在这个意义上，世界历史的发展构成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基本线索。列宁认为，之所以将世界历史的发展作为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基本线索，原因有三个：其一，马克思主义学说本身就是世界历史发展的产物，它反映了世界历史发展的要求，揭示了世界历史的运动规律，同时也具有重大的世界历史意义，列宁指出，“马克思观察世界历史，是从正在创造历史，但无法事先绝对准确地估计成功机会的那些人们的观点出发的，而不是从瞎说‘本来容易预见到……本来就用不着拿起……’等等的小市民知识分子的观点出发的。”[3](707)其二，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世界历史性还体现在它囊括了整个人类的一切优秀文化成果，自然也包括资本主义时代最为价值的成就，即“马克思主义这一革命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赢得了世界历史性的意义，是因为它并没有抛弃资产阶级时代最宝贵的成就，相反却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按照这个方向，在无产阶级专政（这是无产阶级反对一切剥削的最后的斗争）的实际经验的鼓舞下继续进行工作，才能认为是发展真正的无产阶级文化”[4](332)。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学说实际上就是世界历史性的集大成者，因而，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就是世界历史性的理论创新及其演变历史。其三，从实践诉求来讲，马克思主义学说是一种改造世界、创造世界历史的理论学说，列宁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伟大成绩，在于他们用科学的分析证明了，资本主义必然崩溃，资本主义必然过渡到不再有人剥削人现象的共产主义。”[5](574)而资本主义必然为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所代替，这个科学结论鼓舞着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不断地发动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以获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极大地推动了世界历史的发展进程。

3.初步划分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历史阶段

列宁在1913年3月撰写的《马克思学说的历史命运》一文中，将马克思主义学说诞生以来的历史发展划分为三个历史时期。列宁指出：“马克思首次提出这个学说是在1844年。马克思恩格斯合著的，于1848年问世的《共产党宣言》，已对这个学说作了完整的、系统的、至今仍然是最好的阐述。从这时起，世界历史显然分为三个主要时期：①从1848年革命到巴黎公社（1871年）；②从巴黎公社到俄国革命（1905年）； ③从这次俄国革命至今。”[1](61)很显然，列宁在这里是根据世界历史的发展阶段来划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的历史时期的，根据列宁的表述，我们可以将 1848年−1913年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历史时期归纳为以下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理论形成阶段，其形成的标志是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的问世，但这并不是这个学说一经形成就比较强大，并成为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对此列宁指出，“在第一个时期的开头，马克思学说决不是占统治地位的。它不过是无数社会主义派别或思潮中的一个而已。当时占统治地位的，是那些基本上同我国民粹主义相似的社会主义：它们不懂得历史运动的唯物主义原理，不能分别说明资本主义社会中每个阶级的作用和意义，并且用各种貌似社会主义的关于‘人民’、‘正义’、‘权利’等等的词句来掩盖各种民主变革的资产阶级实质。”[1](61−62)第二个阶段是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理论巩固阶段，在列宁看来，这个时期由于没有发生革命，是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这给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巩固带来了良好的机遇，“马克思学 说获得了完全的胜利，并且广泛传播开来。挑选和集结无产阶级的力量、使无产阶级作好迎接未来战斗的准备的过程，正在缓慢而持续地向前发展。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胜利，逼得它的敌人装扮成马克思主义者”[1](63)。而第三个阶段则是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理论创新阶段，在这个阶段，马克思主义学说同俄国革命实际相结合，指导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取得了胜利，在帝国主义较为薄弱的环节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这无疑是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重大理论创新。

三、系统总结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主要特点

列宁在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学说及其不断发展演变的过程中，发现了几个带有规律性的特点，总的来说，这些特点分别涉及到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理论品格、运作机制与策略原则，充分地展现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运动规律及发展趋势。

1.在理论品格上，“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教条，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学说，而是活的行动指南”

列宁在1910年12月23日撰写的《论马克思主义历史发展中的几个特点》一文中，对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几个主要特点进行了科学的归纳，其中从理论品格的角度强调，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是活的行动指南，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列宁指出：“我们的学说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这个经典性的论点异常鲜明有力地强调了马克思主义的往往被人忽视的那一方面。而忽视那一方面，就会把马克思主义变成一种片面的、畸形的、僵死的东西，就会抽掉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就会破坏它的根本的理论基础——辩证法即关于包罗万象和充满矛盾的历史发展的学说，就会破坏马克思主义同时代的一定实际任务，即可能随着每一次新的历史转变而改变的一定实际任务之间的联系。”[1](137)在这里，列宁科学地揭示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中的一种极为错误的倾向，那就是忽视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当然，列宁科学地揭示出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理论品格，其意旨不仅仅在于揭示出马克思主义运动中的内部危机，即“正因为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教条，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学说，而是活的行动指南，所以它就不能不反映社会生活条件的异常剧烈的变化。这种变化的反映就是深刻的瓦解、混乱、各种各样的动摇，总而言之，就是马克思主义运动的极端严重的内部危机”[1](160−161)。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列宁的根本目标在于“团结一切意识到危机的深重和克服危机的必要性的马克思主义者来共同捍卫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和基本原理”[1](161−162)。由此可见，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理论阐释以及对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理论品格的深入揭示和高度概括，是在承认马克思主义运动内部危机的基础上进行的，而不是一味地夸大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生命力和感召力，这对于我们当前推进党的理论创新无疑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2.在运作机制上，随着具体的社会政治形势改变，“马克思主义这一活的学说的各个不同方面也就不能不分别提到首要地位”

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历史发展必然要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到底是马克思主义学说作为一个整体全面推进式地发展，还是马克思主义学说中的某一个原理先获得突破，然后带动其它原理也不断向前发展，这事实上涉及到了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运作机制问题。列宁指出，我们在理解和解读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时候一定要坚持整体性把握和完整性理解，决不能割裂马克思主义学说，使本来是一个有机整体的马克思主义学说支离破碎化了；但我们在积极推进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历史发展尤其是实现马克思主义学说同现实社会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中，不能盲目地不顾具体的社会政治形势和时代特点等主客观条件，强行推进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整体发展或整体应用，而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列宁强调，“因为具体的社会政治形势改变了，迫切的直接行动的任务也有了极大的改变，因此，马克思主义这一活的学说的各个不同方面也就不能不分别提到首要地位。”[1](158)当然，这与列宁所强调的整体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并不矛盾：一方面，整体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学说是建立在对各个不同历史时期、各个不同的基本原理的发展和归纳的基础之上的，离开了局部的理解和把握，整体把握和整体理解是无法实现的；另一方面，整体性把握和理解是为了更好地将马克思主义学说运用到各个具体的社会政治形势中去，从而推动社会的进步和政治的发展。

3.在策略原则上，必须将马克思主义学说所涵括的社会主义意识“灌输”到广大无产阶级中去才能真正地推进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历史发展

推动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历史发展需要科学的策略原则。在列宁看来，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一个重要研究目的就在于为未来的社会实践提供有效的指导，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将马克思主义学说同广大的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结合起来。然而，马克思主义学说及其所涵括的社会主义意识并不能从工人运动和无产阶级群众中自发产生，“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3](317)。对此，列宁反对经济派忽视灌输的错误做法，“经济派主张工人阶级只进行争取提高工资、改善劳动条件等等的经济斗争，认为政治斗争是自由派资产阶级的事情。他们否认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作用，崇拜工人运动的自发性，否认向工人运动灌输社会主义意识的必要性，维护分散的和手工业的小组活动方式，反对建立集中的工人阶级政党。经济主义有诱使工人阶级离开革命道路而沦为资产阶级政治附庸的危险”[2](543)。经济派的错误实质在于它没有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推进和社会主义意识的形成必须坚持积极而主动的策略原则。由此可知，列宁强调将马克思主义学说所涵括的社会主义意识“灌输”到广大无产阶级中去，这无疑是一条积极主动地推进马克思主义学说发展史的策略原则。

[1]列宁专题文集——论马克思主义[M].北京: 人民出版社,009.

[2]列宁选集: 第2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

[3]列宁选集: 第1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

[4]列宁全集: 第39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6.

[5]列宁选集: 第3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