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基于AD-AS模型的理论解释与事实分析
2012-01-03付岱山
付岱山,王 赫
(沈阳工业大学经济学院,沈阳 110870)
【专题论坛:后金融危机时代经济增长与转型研究】
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
——基于AD-AS模型的理论解释与事实分析
付岱山,王 赫
(沈阳工业大学经济学院,沈阳 110870)
运用AD-AS模型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进行详细分析,发现中国经济长期保持快速增长有来自总需求和总供给两方面的动因。在需求方面,投资增长、政府购买支出增长、净出口增长和货币供应量的不断增加提高了总需求水平,从而拉动了经济增长。在供给方面,人口数量的增加和人口质量的提高是增加总供给的必要基础条件;劳动力从一次产业向二次、三次产业的转移没有降低一次产业的产量,反而极大地提高了二次、三次产业的生产能力;技术水平的提升提高了要素的边际产出能力,改善了生产函数;经济改革不断深入,释放了巨大的经济活力,调动了无穷的生产潜力。这些因素共同形成了增加有效供给的合力,进而推动了经济增长。供给方面的因素是中国经济长期保持快速增长的特色因素,也是区别于很多发达国家的特殊因素。研究最后得出中国完全有可能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继续保持经济快速增长的结论。
经济增长;经济改革;AD-AS模型;总需求;总供给;有效供给;劳动力转移;边际产出
经济增长作为各国宏观经济调控的重要目标,普遍受到各级经济管理部门的高度重视,同时也是现代宏观经济学的重要研究课题之一。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在世界上一直遥遥领先,世界各国在向中国投来羡慕目光的同时,也由此展开了针对中国经济现象的讨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中国经济为什么能够长期保持高速增长?今后中国经济是否还能继续保持高速增长?中国部分经济学家已对这两个问题从多个角度、多个层面进行了回答。
现有的研究成果似乎在说明,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原因来自需求;偶尔有的研究成果涉及到供给方面,但并不深入和系统。
不否定需求的扩张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肯定的是依靠需求扩张带动经济增长绝不是中国的特色,中国经济区别于其他国家的、长期保持高速增长的特殊动力及原因恰恰来自供给而不是需求。
一、经济增长理论的发展
在经济学中,经济增长通常被定义为产量的增加,在这里,产量既可以是经济的总产量,也可以是人均产量,经济增长的程度可以用经济增长率来描述。
由于传统的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主义经济理论采用静态均衡分析方法,侧重于考察经济的短期静态均衡,与理论界更加重视的国民经济长期动态发展不相协调,因此经济学家对传统凯恩斯主义进行了必要补充,希望其成为长期化、动态化的经济理论[1]22。
英国经济学家哈罗德(Roy Harrod)于1948年出版了经济增长方面的专著《动态经济学导论》(哈罗德在1947年2月应邀到伦敦大学作了五次演讲,这些演讲内容在1948年1月以《动态经济学导论》为题出版。从那时起,哈罗德就这个题目发表了许多文章,1973年出版了专著《动态经济学》[2])。美国经济学家多玛于1946年和1947年分别发表了《资本扩大、增长率和就业》[3]与《扩张与就业》[4]两篇有关经济增长的论文。两人各自提出了经济增长模型。
多玛增长模型是在投资的变化具有双重效应、投资变化的需求效应通过乘数发挥作用、投资的供给效应通过经济所能够产生的潜在产出的变化进行衡量、资本和劳动以固定比例结合等假设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并最终得出满足充分就业均衡条件的投资增长率、资本增长率和收入增长率都等于σs的形式上非常完美的结果(σ和s分别是产出-资本比率和储蓄率)。但遗憾的是多玛增长模型中经济均衡增长的条件过于苛刻,经济一旦偏离了σs的轨道便永远无法返回均衡增长路径了,这就是多玛模型的“刃锋”问题(如图1所示)。
在哈罗德提出的增长模型中,G表示收入增长率,s表示储蓄率,C表示资本-产出率,三个变量的关系是G=s/C。他通过这个经济增长模型表述了一个基本思想或基本结论:实现经济均衡增长的基本条件是把收入增长率提高到使它所“引致”的投资恰好能吸收本期的全部储蓄的程度。哈罗德提出了三种增长率:实际增长率G、有保证的增长率Gw、自然增长率Gn。哈罗德认为,最理想的均衡增长线是G=Gw=Gn,为了实现经济的均衡增长,必须要求Gw=s/C[2]128。
可见,哈罗德增长模型中的1/C相当于多玛增长模型中的σ,两个模型并无实质区别。
由于两人提出的经济增长模型比较接近,后人将其合并称为“哈罗德-多玛模型”。尽管哈罗德-多玛模型存在重要缺陷,但不能否认该模型是经济增长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美国经济学家索洛(Robert M.Solow)指出,哈罗德-多玛模型之所以存在严重缺陷,关键在于哈罗德-多玛模型中的劳动与资本比例是固定的假设,倘若放弃这个假设,Gw和Gn之间的“刃锋”问题也就不复存在了。基于这一思路,索洛和斯旺(T.W.Swan)建立了自己的经济增长模型——索洛-斯旺增长模型[5-6]。
索洛-斯旺增长模型提出后获得诸多好评,很快就成为标准经济学教科书的经典内容。
索洛-斯旺增长模型的基本方程经过多年的完善和发展,现在已具有了近乎统一的、更加规范的表述方式(详见David Romer的《高级宏观经济学》(第三版)[7]4-32):
式中:˙k——k对时间t的导数;
k——单位有效劳动资本;
s——储蓄倾向;
n——人口增长率;
g——技术进步率;
δ——折旧率;
t——时间;
sf[k(t)]——每单位有效劳动的实际投资;
(n+g+δ)k(t)——持平投资。
式(1)说明,单位有效劳动的资本对时间t的导数等于实际投资减去持平投资。根据式(1)可求出经济稳定状态时的单位有效劳动资本k,并且很容易求出k所对应的各主要经济变量的增长率。
根据索洛-斯旺增长模型可以分析储蓄率变化对经济稳定状态和消费的影响,从而对政府制定政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索洛-斯旺增长模型假定技术进步率g为外生。后来很多经济学家研究发现,技术也具有很强的内生性,由此开创了内生经济增长理论的新天地。阿吉翁(Philippe Aghion)和霍依特(Peter Howitt)的《内生增长理论》[8]对此有详细的介绍。
二、理论界对中国经济增长原因的分析
中国经济长期保持高速增长令经济学界十分着迷,很多经济学家和专业经济工作者都投身到对中国经济增长原因分析的工作中。
本文将近些年具有代表性的分析中国经济增长原因的研究成果进行一个简单的综述。
李京文、龚飞鸿和明安书研究发现,中国在1953—1995年的长周期中,经济年均增长率为7.58%,生产率年均增长率为1.006%,经济增长中68.52%由资本投入增长贡献,18.21%由劳动投入增长贡献,要素投入的贡献占86.73%,而生产率增长的贡献只有13.2%。在改革开放前的1953—1977年,经济年均增长率只有5.86%,资本投入增长贡献是99%,生产率增长的贡献是负值。中国生产率增长贡献与一次产业在产业结构中份额的减少、二次产业份额的逐渐增加有关[9]。
谈儒勇认为,在中国金融中介体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有显著的、很强的正相关关系,这意味着中国金融中介体的发展有可能促进经济增长,同时也意味着金融中介体的发展不能滞后于经济增长[10]。
沈坤荣认为,国际资本大量流入缓解了经济发展进程中的资本短缺,促进了外向型经济的迅猛增长。尤其是外国直接投资通过外溢效应与学习效应,使中国经济的技术水平、组织效率不断提高,从而提高了国民经济的综合要素生产率。进入20世纪90年代,中国经济由贸易导向逐步转向资本导向。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不仅决定了将近一半的进出口贸易总额,而且直接决定了储备资产的增减和国际收支的平衡,对国民经济快速稳定增长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11]。
蔡晳和王德文分析了劳动力数量增长、人力资本积累与就业结构转变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并探讨了这些因素支撑中国经济长期增长的可持续性[12]。
沈程翔根据1977—1998年中国的出口与GDP等统计数据,利用格兰杰(Granger)因果检验及协整性检验等计量研究方法,检验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出口导向性”这一假说,发现中国的出口与产出之间存在着互为因果的双向联系,证明中国经济增长确实是出口导向型的[13]。
王小鲁从生产要素、制度变革、结构变动、外部环境等方面分析了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原因,发现资本形成加速对过去的经济高速增长作出了很大贡献,但更重要的贡献来自制度变革引起的资源重新配置。作者还分析了制约经济增长的内外部因素,并对中国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可能性作出了判断[14]。
林毅夫和刘志强利用省级数据估算了中国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财政分权在经济增长方面所产生的作用,发现在控制同时期其他各项改革措施的影响后,财政分权提高了省级人均GDP的增长率,还发现农村改革、非国有部门的发展以及资本积累也是推动中国经济在过去20年里迅速增长的关键因素[15]。
沈坤荣和耿强通过因果关系的实证分析,得出了外国直接投资增长导致经济增长率加大的结论,认为在二十多年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过程中,FDI的大量引进一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16]。
周立和王子明通过对中国各地区1978—2000年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发现中国各地区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密切相关。认为促进金融发展有利于长期的经济增长[17]。
张军把中国经济转轨、增长与工业化联系起来进行研究,给出了一个帮助理解转轨后中国经济增长可持续性的概念框架和经验描述。作者认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在近年来越来越表现出静态的特征,尚不具备持续的动态改进的力量。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转轨过程则表现为以新兴工业部门的进入和扩张为特征的持续的工业化过程[18]。
陈浪南和陈景煌从总供给的角度出发,利用中国统计年鉴的数据,就外国直接投资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进行经验研究,发现外国直接投资对中国某些经济变量有相当程度的影响,但不是对所有变量都有影响[19]。
陆根尧研究认为,中国东部地区及整个中国经济增长中,资本投入的贡献是主要的,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技术进步和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尤其是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中也已具有显著的效应[20]。
杜江和高建文从外国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经济增长影响的理论入手,针对外国直接投资与中国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采用格兰杰(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方法,得出外国直接投资与中国经济发展水平之间互为因果关系的结论;通过DF检验和ADF检验,利用协整检验技术,说明外国直接投资和中国经济发展之间不存在长期稳定关系[21]。
庄子银和邹薇对中国公共支出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时间序列和横截面的经验分析,认为自1980年以来,中国财政收入与支出占GDP的比重下降、中央财权相对于地方政府逐步削减、预算外支出比重不断上升、预算外支出主要由地方所控制等种种现象都表明,围绕公共支出的调整成本上升了,给经济增长带来了不容忽视的负面影响[22]。
易纲和林明通过研究回答了为什么中国经济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持续出现“宏观好,微观不好”的问题。研究发现,国有企业的行为方式是费用最大化,导致经济流量(GDP)高速增长、个人收入超分配、资源向非国有部门漏出而国有企业利润低等后果,认为国有企业的利润低下并不妨碍GDP的高速增长,但这种增长模式成本极高,其直接后果是形成巨大的银行不良资产。中国在1998年开始提高银行贷款标准,从而启动了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变,表现在宏观上就是GDP增长率略低和增长质量的提高[23]。
江锦凡就外国直接投资(FDI)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进行了理论和经验分析,发现外国直接投资在中国经济增长中存在资本效应和外溢效应两方面的作用,在格兰杰(Granger)因果检验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了外国直接投资在中国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机制[24]。
陈宗胜和黎德福提出了一个内生农业技术进步的二元经济增长模型,从二元经济结构转换的角度对“东亚奇迹”及中国经济增长进行了分析。作者认为,“东亚奇迹”是传统农业劳动力不断转向现代非农业部门的结果;是现代部门以资本反哺传统部门,推动农业技术进步,促进劳动力转移的结果;也是现代部门均衡发展,吸纳剩余劳动力,加速结构转换的结果。因此,虽然非农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不够显著,但劳动力结构转换仍然推动经济实现了持久的高速增长[25]。
王海鹏、田澎和靳萍利用1953—2003年中国科技投入和经济增长的年度数据,建立了一个反映二者动态关系的误差修正模型,通过基于误差修正模型的格兰杰(Granger)因果检验,发现中国科技投入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因果关系[26]。
郑京海、胡鞍钢和Arne Bigsten对中国改革时期的经济进行研究,发现改革的措施往往导致对全要素生产率(TFP)的一次性水平效应,提出中国需要调整其改革方案以促进生产率的持续增长[27]。
魏枫和樊士德在总结中国经济增长典型化事实的基础上,给出中国经济能够顺利实现赶超的理论证明及实现条件,认为技术进步路径将会依次经历如下三个阶段:模仿阶段、由模仿向创新过渡阶段和创新阶段[28]。
张杰对主流文献关于中国经济增长金融制度原因的探讨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包括:McKinnon发现了中国金融改革方式选择的特殊性,借助“金融剩余”、“金融控制”等概念,勾画了“金融支持型”经济增长的大致轮廓;一些文献对经济改革中银行体系的制度结构与行为方式进行了分析,发现在中国经济改革过程中,银行体系的高不良贷款、高盈利、高流动性与经济的高增长长期并存不悖;一些文献觉察到,在国家财政收入下降的情况下,依赖金融方式实现巨额债务融资构成改革中经济高速增长的关键;邹至庄与陈志武等华裔学者深入到历史文化层面探究中国经济改革过程的金融制度机理[29]。
显然,理论界对中国经济增长原因的研究主要侧重于需求方面。
中国的经济增长之所以令经济学家感兴趣,主要是因为中国长期扩张需求但没有出现滞涨。西方国家的总供给一般是比较稳定的,所以,需求持续扩张一段时间以后必然走向滞涨的厄运。中国的经济现象说明,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和原因可能与供给有密切的关系。
三、AD-AS模型
经济学中分析总需求和总供给关系及国民收入决定问题的经典模型是AD-AS模型,该模型也被称为总需求 总供给模型。AD为总需求,也常用AD表示总需求曲线(函数);AS为总供给,也常用AS表示总供给曲线(函数)。
总需求曲线(函数)AD是根据IS曲线(函数)和LM曲线(函数)推导的。IS曲线(函数)表示产品市场均衡时国民收入与利率的对应关系,LM曲线(函数)表示货币市场均衡时利率与国民收入的对应关系。根据IS曲线(函数)和LM曲线(函数)推出的总需求曲线(函数)AD则表示产品市场和货币市场同时均衡时国民收入与价格水平之间的对应关系。
表面上看,AD曲线(函数)似乎与需求并无关系,为什么要用AD表示总需求曲线(函数)呢?产品市场与货币市场同时均衡时的国民收入自然与产品市场的总需求相等,AD曲线(函数)也表示产品市场和货币市场同时均衡时总需求与价格水平之间的对应,因此被称为总需求曲线(函数)。
设Y为国民收入,i为利率,S为储蓄,I为投资,M为名义货币供给,P为价格水平,L1为交易动机和谨慎动机货币需求,L2为投机动机货币需求。
IS曲线(函数)为
LM曲线(函数)为
式(2)与式(3)联立,得
方程Y=YAD(P)就是总需求曲线(函数)AD的方程。
总需求曲线AD上的每一点都表示产品市场均衡。简单的总供给曲线(函数)AS是由式(5)推导的:
式中:P——价格水平;
W——名义工资;
Ns——劳动供给;
Nd——劳动需求;
N——就业量;
Y——国民收入。
按照式(5)的逻辑关系,最终可以得到一个以价格水平P为自变量的国民收入Y的代数表达式,即
式(6)即为总供给曲线(函数)AS的方程。
图2 总需求曲线AD
图3 总供给曲线AS
图4AD-AS模型
根据AD-AS模型,如果政府通过政策刺激总需求AD不断扩大,则国民收入也会相应增加,并最终接近或实现充分就业。如果经济已经达到充分就业水平,再继续扩张总需求的结果只能是物价上涨,国民收入将不再增加,这个时点往往也就是很多西方国家曾经经历过的“扩张需求→物价上涨,国民收入增加→人工成本增加,国民收入减少→再扩张需求”恶性逻辑循环的开始。
中国长期扩张需求但并没有重蹈西方国家滞涨的覆辙,因此理论界探讨中国经济增长原因的兴趣经久不衰。
四、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来自总需求方面
根据AD-AS模型,若总供给AS不变,则凡是引起总需求AD增加的因素都会使国民收入增长,凡是引起总需求AD减少的因素都会使国民收入减少。参照“需求拉动通货膨胀”的命题,本文将总需求AD增加引起的国民收入增长叫作“需求拉动的经济增长”。
(一)理论解释
AD是根据IS和LM推导的,所以凡是引起IS和LM变动的因素都会引起总需求AD的变动。
投资增加会使IS曲线右移,从而使总需求AD增加;投资减少会使IS曲线左移,从而使总需求AD减少。一般认为投资是利率的函数,利率越低投资量越大,利率越高投资量越小。但实际上投资还受到很多其他变量的影响,比如国家的投资政策、投资者对未来经济状况的预期等都对投资有重要影响。
凡是影响投资的因素最终都会影响到总需求。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市场经济体系越来越完善,自身积累规模不断扩大的同时,外资也源源不断地进入中国市场,中国总的投资规模不断扩大。
政府购买支出增加会使IS曲线右移,从而使总需求AD增加;政府购买支出减少会使IS曲线左移,从而使总需求AD减少。一般认为政府购买支出是外生的,政府购买支出量的大小是政府意志决定的。但事实上政府购买支出往往占国民收入的比重比较固定。如果说税收占国民收入固定的比重,不会有太多的人反对,因为既有理论的支持,也有实际数据的支撑;但若说政府支出占国民收入固定的比重,纵然有实际数据的支撑,恐怕也难有理论上的支持。的确,政府购买支出的多少更多地体现了政府的意志,但事实上政府不会在预算的安排上大起大落,不论坚持量入为出还是坚持量出为入,政府收入与支出的差距都不会太大。有理由认为,一个国民收入持续增长的国家财政支出必然也是持续增长的。
出口增加会使 IS曲线右移,从而使总需求AD增加;出口减少会使IS曲线左移,从而使总需求AD减少。出口除了受汇率水平和进口国的经济发展状况影响外,还受到国家出口政策等方面因素的影响。2005年以前中国实行严格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并长期实行奖出限入的政策,这对促进出口发挥了重要作用。
随着中国加入WTO和市场化改革的不断深入,中国出口在汇率和政策上的优势逐渐丧失,尽管如此,中国出口产品低成本、高质量的绝对优势还在,再加上国际社会长期处于和平时期,各国经济发展状况普遍良好,都为中国出口的持续增长奠定了基础。进口减少会使IS曲线右移,从而使总需求AD增加;进口增加会使IS曲线左移,从而使总需求AD减少。进口是国民收入的增函数,总的来讲中国进口也在持续增长,但进口量始终低于出口量,净出口总体上对需求是有促增作用的。
税收减少会使 IS曲线右移,从而使总需求AD增加;税收增加会使IS曲线左移,从而使总需求AD减少。从建国以来的长周期来看,中国企业的总体税负水平呈下降趋势。
货币供给增加会使LM曲线右移,从而使总需求AD增加;货币供给减少会使LM曲线左移,从而使总需求AD减少。中国货币供给的增长速度一直是比较快的,这是导致需求不断增长的重要原因。
(二)事实分析
目前理论界对中国经济增长原因的分析绝大多数都属于需求方面的分析。鉴于此,本文在这方面便不再赘述。下面只从固定资产投资额、货币供给、财政收支和进出口额等几个方面对中国经济进行简单的统计描述,以此印证总需求不断增加条件下的需求拉动经济增长。
1.固定资产投资额的变动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增长十分迅速(如图5),这是引起中国需求不断膨胀从而推动经济不断增长的重要原因。中国投资之所以能够快速增长,既有中央和各级地方政府积极推动的因素,也有民间投资热情高涨的因素;既有国内高储蓄高积累的传统因素,也有国际资金积极参与的现实因素。
图5 中国1995—2010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统计
2011年,中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达301 933亿元,比上年增长了23.8%,扣除固定资产投资价格上涨因素,实际增长16.1%。从环比看,固定资产投资增速有所回落,但总的投资规模仍十分可观。
2.货币供应量的变化
从新中国的历史来看,多数年份实行的是扩张性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只有个别时期(比如1988年经济过热、1993年经济过热、2007年经济过热等)实行紧缩性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结果导致总需求的持续扩张。
在货币政策上,由于中国利率市场化起步较晚,利率作用相对不大,公开市场业务也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才逐渐开展,规模也相对不大,因此存款准备率政策是中国比较常用且很有效的货币政策工具。总的来说,建国后存款准备率基本上出现了一个U字形,2006年左右达到低点,以后逐渐上升。从一个较长的周期来看,存款准备率长期走势是下降,短期走势可能存在上升,因此具有长期的货币扩张作用。存款准备率短期的上升周期收缩货币的作用不能说不大,但从历史上看,存款准备率短期的上升周期往往处在经济过热时期,此时存款准备率收缩货币的作用往往很难抵御惯性的、多因素造成的货币扩张的影响。
改革开放之初的1978年,中国国家银行的资金来源合计 1 876.5亿元,其中各项存款为1 134.5亿元,货币流通量212.0亿元,其他资金530.0亿元,这几乎就是当时中国的全部金融家当。如果把当时的所有企业存款都算作活期存款,则1978年中国的货币(M1)为580.4亿元。在国家银行的所有存款中,企业存款数额最大,其他各项存款所占比重大致相同。
经过十年改革开放,中国的M1不论在数量上还是在结构上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1989年中国的各项存款是1978年各项存款的9.5倍,1989年的货币流通量是1978年货币流通量的11倍(见表1和图6)。
表1 中国1985—1990年各层次货币供应量亿元
图6 中国1990—2010年各层次货币供应量
截至2012年4月,中国各层次货币供应量分别为:M2889 604.04亿元,M1274 983.82亿元,M050 199.32亿元,分别比2010年增加了22.56%、3.17%和12.48%。
持续的货币扩张使中国的总需求规模越来越大,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十分明显。
3.财政收支的变化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财政收支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呈现出V字形,高的时期财政收支占国民收入比重超30%,低的时期11%左右(见图7、8)。近些年,虽然很多人都在谈论税收负担过重问题,但从长周期来看,中国的税收负担是呈下降趋势的,与此同时,财政支出不断地表现出扩张的冲动。而且,中国的财政支出以经济建设支出为主,直接增加了总需求。
4.进出口的变化
改革开放的最初几年,中国的出口和进口规模都不算大,净出口还出现过负数。但随着中国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商品竞争力不断加强,不利状况很快得到改善,净出口不但变为正数,而且占总需求的比重也逐渐增加(见表2)。
图7 中国1978—2010年财政收支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
图8 中国1978—2010年财政收入与支出
中国2011年全年进出口总额36421亿美元,比上年增长22.5%;出口18 986亿美元,增长20.3%;进口17 435亿美元,增长24.9%。进出口相抵,顺差1 551亿美元。
净出口增加的同时,中国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两者的共同作用导致中国外汇储备迅速增加。外汇储备的增加进一步刺激了货币投放,从而带动需求进一步膨胀。
1950年中国只有外汇储备1.57亿美元,2011年末中国的外汇储备已达到31 811.48亿美元,比1950年增长了二万多倍!可以说是个奇迹!
无论需求如何扩张,如果供给不能增加,国民收入总有停滞不前的时候。中国持续多年的刺激需求政策一直有效,正说明中国经济增长动因更主要的是来自供给。
表2 中国1978—2010年进出口额 亿美元
五、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来自总供给方面
根据AD-AS模型,若总需求AD不变,则凡是引起总供给AS增加的因素都会使国民收入增长,凡是引起总供给AS减少的因素都会使国民收入减少。参照“成本推动通货膨胀”的命题,本文将总供给AS增加引起的国民收入增长叫作“供给推动的经济增长”。
(一)理论解释
AS是综合考虑了要素实际价格(主要是实际工资)函数、要素供求与要素市场(主要是劳动供求与劳动市场)及生产函数而得到的关于总产出和价格水平之间的对应关系,所以,推导AS过程中每一个环节的任何变量和函数关系发生变动都会引起总供给AS的变动。
1.劳动供给与劳动需求的变化
图9 总供给曲线AS的推导
图9是推导AS曲线的经典模型。从图9容易理解,若劳动供给由Ns增长到,则AS曲线上的任意一点(比如A)都会发生右移(比如A移到了A'),这说明总供给曲线AS发生了右移,总供给增加了。若劳动需求Nd增加(即曲线Nd下移),同样可以得到总供给增加的结论。
中国虽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但人口总量一直在增长,而且每年增加的绝对人口数量是比较大的。人口的增长保证了劳动力的充分供应。
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不断壮大,客观上也促进了对劳动力需求的不断增加。
2.劳动力在三次产业之间的转移
各国的具体国情不同,劳动力在三次产业之间的转移对总供给的影响也不同。
中国第一产业的劳动力人数最多,近些年第一产业的劳动力不断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转移,在这一过程中,第一产业的产量并没有受到不利影响,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却得到了快速发展。这一现象可以用第一产业特殊的生产函数得到解释(可以用粮食生产函数代表第一产业生产函数)。
设第一产业产量为Y,土地面积为T,资本为K,就业量为N,则第一产业生产函数为
式中,F为函数关系。长期以来,“劳动力过多、资本投入不足、土地有限”一直是中国粮食生产乃至农业生产基本的要素特点。第一产业资本K的不足不会影响到产出,因为K和N具有一定的替代性,K的不足可以通过适当增加N以维持原有的产量。土地面积T对农业生产是至关重要的,不论资本K还是就业量N,短期内几乎都不具有替代T的能力。因此,尽管形式上在第一产业就业的人数很多,但真正影响产量的是T,考虑到K与N有一定的替代性,因此,可以将第一产业的生产函数表示为
式中,f是函数关系。如果T没有变化,N无论如何增加,产出Y也不会增加。生产函数Y=f(T,N)具有固定投入比例生产函数的一些性质。若用vT和vN分别表示T和N的生产技术系数,则第一产业生产函数可以进一步表示为
中国一直实行严格的农业土地政策,在农业用地面积不减少的情况下,富余的劳动力从第一产业转出,并不会减少第一产业的产量。
从第一产业转出的劳动力进入第二、第三产业,使第二、第三产业产出能力不断加强。因此,中国劳动力在三次产业之间的转移总的来讲是能够促进总供给的。
3.技术的进步
技术进步可以改善生产函数,生产函数改善后,要素投入水平不变甚至要素投入减少的情况下也能创造更多的产出,这说明要素的边际产出能力得到了提升。可以用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模型进行说明(见图10)。
图10 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模型
如图10所示,Y表示产出,K表示资本,L表示劳动,W表示工资率,设y=Y/L,k=K/L。则有
设F1与F2分别为技术进步前和技术进步后的人均产出曲线,对k=OS,技术进步前的人均产出为ST1,技术进步后的人均产出为ST2。从几何图形上看,若过T1点F1的切线与过T2点F2的切线与横轴相交于同一点R,则该技术进步就是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
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的本质涵义是技术进步使资本边际生产力对劳动边际生产力的比率保持不变,图10正好符合这一条件。
技术进步前的工资率和利润率分别为
技术进步后的工资率和利润率分别为
这说明图10的确表示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技术进步后的工资率从OW1上升到OW2,利润量从ST1-OW1增加到ST2-OW2。
类似地还有劳动节用型和资本节用型技术进步,如图11所示。
图11 劳动节用型和资本节用型技术进步模型
在图11中,字母下标的含义是:1表示技术进步前,2表示劳动节用型技术进步,3表示资本节用型技术进步。字母的含义与图10相同。T2与T3的重合不是必然,而是出于观察的方便。显然,ST2(ST3)>ST1,OW2>OW1,OW3>OW1,说明资本节用型技术进步和劳动节用型技术进步使劳动边际生产力和资本边际生产力都提高了。劳动节用型技术进步有使劳动边际生产力下降的可能,但这只能出现在资本边际生产力有更大提高的情况下,所以,总的边际生产力水平还是会提高的。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技术进步的速度非常快,生产函数不断改善,总供给不断增加。
另外,体制的因素也是影响总供给的重要因素。中国经济改革不断深入,释放了巨大经济活力,调动了无穷的生产潜力,总供给的持续增长自有其必然性。
(二)事实分析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人口总量不断增长,人口质量也不断改善,技术水平突飞猛进,生产效率不断提高,生产函数不断改善,这些为中国总供给的增长提供了不竭动力。
1.中国人口数量与质量的变化
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第六次人口普查登记的全国总人口为1 339 724 852人,与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十年增加7 390万人,增长5.84%,年平均增长0.57%。第六次人口普查与2000年人口普查相比,每十万人中具有大学文化程度的由3 611人上升为8 930人,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由 11 146人上升为14 032人;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由33 961人上升为38 788人;具有小学文化程度的由35 701人下降为26 779人;文盲率(15岁及以上不识字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为4.08%,比2000年人口普查的6.72%下降2.64%。各种受教育程度人口和文盲率的变化,反映了十年来中国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大力发展高等教育以及扫除青壮年文盲等措施取得了积极成效。
2.三次产业就业量的变化
上文已经根据中国一次产业生产函数特点论证了劳动力从一次产业向二次、三次产业的转移对总供给的重要影响,现实的统计数据是否真的反映了这种劳动力的产业转移呢?图12是中国三次产业就业统计情况。
图12 中国1952—2010年三次产业就业统计
图12说明,中国确实存在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转移的情况。图12似乎还预示着第二产业就业量增速有逐渐放缓的趋势,甚至将来很有可能出现一次、二次产业同时向三次产业转移劳动力的现象。劳动力的产业转移保证了中国经济总体供给能力的不断提升。
3.中国技术进步状况
专利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技术水平和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中国专利申请数量和获批数量多年来一直呈现出快速上涨的势头(见图13)。
图13 中国1995—2010年国内外三种专利申请授权数统计
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网站的《2011年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状况白皮书(摘编)》披露:2011年中国专利申请量快速增长,全年达到163.3万件,其中发明专利申请52.6万件,同比增长34.5%;实用新型专利申请58.5万件,同比增长42.7%;外观设计专利申请52.1万件,同比增长23.8%。截至2011年底,经国家知识产权局授权并维持有效的专利共计274万件,其中发明专利69.7万件,占25.4%;实用新型专利112.1万件,占40.9%;外观设计专利92.2万件,占33.7%。维持有效的专利中,国内专利230.3万件,占84.1%;国外专利43.7万件,占15.9%。有效发明专利中,国内拥有 35.1万件,占50.4%,首次超过国外在华有效发明专利数量。这足以说明中国企业的创新能力的提升。
中国技术进步速度之快受到世人瞩目,下面简单分析一下中国技术进步速度快的具体原因。
第一,中国是发展中国家,绝对技术水平相对较低,为了提高技术可以向很多先进国家学习;与此相反,西方发达国家本身的技术水平就很高,可供其学习的对象则相对较少。比如,美国代表了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水平,世界上已经没有或者很少有更先进的技术可供美国学习了,美国的技术进步更主要地是依靠自主创新。学习的成本比自主创新的成本要低得多,发展中国家技术进步速度比发达国家技术进步速度自然会更快一些。
第二,中国政府十分重视教育,在教育、科技方面的财力投入不断增加,大学招生和毕业人数不断增长,专业技术人才队伍越来越庞大。这方面的信息见图14~16和表3。
第三,中国多数家庭是独生子女家庭,家长十分重视对孩子的智力投资,中国学生的综合素质、特别是科学文化素养在不断地提高。
图14 中国1995—2010年R&D经费支出统计
图15 中国2000—2010年普通高等学校本、专科生在校人数统计
图16 中国2000—2010年研究生在校人数统计
表3 中国1978—2000年普通高等学校在校生人数统计 万人
第四,中国政府积极鼓励创新,越来越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在政府的积极倡导和保护下,中国的自主创新能力不断提高。
六、结 论
运用AD-AS模型分析中国经济增长,可以得到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既来自总需求也来自总供给的结论。
投资增长、政府购买支出增长、净出口增长和货币供应量的不断增加提高了总需求水平,从而促进了中国的经济增长。
人口数量的增加和人口质量的提高是中国总供给增长、从而也是中国经济长期持续增长的必要的基础条件。
劳动力从一次产业向二次、三次产业的转移,不但没有降低一次产业的产量,反而极大地提高了二次、三次产业的生产能力。R&D经费支出的快速增长、高等学校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国家积极鼓励创新的政策以及不断加强的知识产权保护等措施强有力地促进了中国技术水平的提升,发展中国家的基本国情和特殊地位使中国的技术进步速度比发达国家快得多。技术进步提高了要素的边际产出能力,改善了生产函数,增加了有效供给。
体制的因素也是影响总供给的重要因素。中国经济改革不断深入,释放了巨大经济活力、调动了无穷的生产潜力,总供给的持续增长自有其必然性。
中国经济能够维持长期的快速增长,来自供给方面的因素是重要的。
并不是说供给方面的因素比需求方面的因素对中国经济增长更重要,但是可以肯定地说,供给方面的因素是中国经济长期保持快速增长的特色因素,可能也是区别于很多发达国家的特殊因素。
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中国经济继续保持快速增长是有可能的,因为:(1)中国的人力资源优势仍然没有被充分地利用起来;(2)国家财力充足,R&D经费支出占国民收入的比重仍然低于很多发达国家,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3)劳动力在三次产业之间的转移远没有结束,第三产业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从而有强大的吸纳劳动力的能力;(4)国家越来越重视鼓励创新和保护知识产权,中国的自主创新能力还会有很大的提高; (5)中国经济改革仍在不断深入。
中国也面临着很多不利于经济增长的因素。国际方面主要是西方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有可能越来越恶化,甚至有再次爆发金融危机的可能;外国经济不景气直接影响到中国的出口,而且愈演愈烈的贸易保护主义和贸易纠纷严重干扰着国内经济的正常发展。国内方面也面临着诸如物价上涨、分配不公、人口老龄化加剧、环境污染等很多问题。
面临如此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中国应做好两个方面的准备:对外应有高度的风险意识,加强预警机制建设,深入研究国际市场,在国际经济危机来临之前就应设计好应对方案;对内应努力协调各方矛盾,提高居民收入水平,逐步培育内需市场,使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能够和国家的经济增长保持同步。总之,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与矛盾只能在发展中解决,在不断深化的改革进程中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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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ivation and reason of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theoretical explanation and fact analysis based on AD-AS model
FU Dai-shan,WANG He
(School of Economics,Sheny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henyang 110870,China)
The motivation and causes of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 are analyzed in detail by applying AD-AS model,which finds that there are two kinds of motivations and causes of aggregate demand and aggregate supply that maintain long-term rapid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From aspect of demand,the growth of investment,government procurement expenditure,net export and money supply improve the level of aggregate demand,which pulls economic growth.From aspect of supply,the increase of population and the improvement of population quality are necessary basic conditions of increasing aggregate supply;the transfer of labour force from the primary industry to the secondary and the tertiary industries does not reduce the output of the primary industry,however,it improves the production capacity of the secondary and the tertiary industries greatly;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ical level improves the marginal output capacity of factors and perfects the production function;and the continuous deepening economic reform releases huge economic vitality and arouses infinite potential of production.These factors compose the resultant force of increasing effective supply together,which promotes economic growth.Supply factor is the characteristic factor of maintaining long-term rapid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and it is the special factor distinguished from many developed countries.Conclusion is drawn at last that it is completely possible for China to maintain rapid economic growth for a longer period of time in the future.
economic growth;economic reform;AD-AS model;aggregate demand;aggregate supply; effective supply;transfer of labour force;marginal output
F 124
A
1674-0823(2012)04-0289-12
2012-06-20
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资助项目(L11DJL048);沈阳工业大学博士启动基金资助项目。
付岱山(1967-),男,辽宁昌图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金融学、宏观经济学等方面的研究。
* 本文已于2012-08-29在中国知网优先数字出版,DOI为CNKI:21-1558/C.20120829.0847.004,http://www.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20829.0847.004.html.
(责任编辑:吉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