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男人的“破烂堆”
2011-12-29史蒂夫.阿尔蒙德
海外文摘 2011年4期
在我3年多的婚姻生活中,我所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便是亲自动手、全权负责把我们所有的家什统统搬进新家,它成功地使我的“破烂堆”免遭审查的劫难。
我的这堆“破烂”包括:一个生锈的面包盒,我的老房东给我的一个坏掉的除雪机,还有整整4123张光盘……我把这些东西小心地装进一个个纸箱,一到新房子,就立刻把它们藏到了各个隐蔽之处,比如车库和地下储藏室。
妻子最终还是发现了我的“破烂堆”,并进行了一番审查。她一个劲儿地叹气,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吹下许多灰尘,呛得她咳嗽不已。当看到充气鲨鱼时,她忍无可忍地大声冲我嚷着:“一个成年男人要一只充气鲨鱼到底有什么用?”
呃……这就是我的妻子(事实上所有女人都是如此)需要理解“破烂堆”的地方:它们并不一定非得能派上用场。男人的心理有时很难捉摸,在他们心里,“破烂”通常有两个用途:要么用来提醒自己曾经蓬头垢面却快乐的单身生活,要么用来代表我们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幻想。充气鲨鱼属于前一类,让我想起在迈阿密海滩边潇洒的单身时光;而除雪机则在另一方面代表了我的一种幻觉,幻想着自己某一天会成为修理这种机器的天才。
应当指出的是,绝大多数“破烂”属于第一类。
的确,我们都需要通过保留一些东西来记住我们的过去时光。毕竟,大多数男人不保留期刊,也不用相册收集照片,甚至不会把过去写的情书保留下来,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怀旧。只是我们太懒惰、太不好意思或者实在太忙,无法去特意纪念过去生命中的某些阶段。因此,时光留给我们的只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碎片,积攒多了便形成了这“破烂堆”。
对于我的“破烂堆”,妻子最耿耿于怀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4123张光盘。她的说法完全在理,既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数字图书馆,那我们就应该出售、捐赠或者将这些旧CD送到废品收购站。所以,每一两个月,我都会跑到地下室,下决心要照她的吩咐去做。
每当这时,这样的情形便会发生:我拖出一个个纸箱,开始一张一张地整理光盘,然后总能找到一张——比如说,smokingPopes乐队的Destination Failure专辑——我把它放进音响,开始回想,在我北卡罗来纳州的研究生苦读生涯中,这张专辑对我有多重要。于是,我尽情沉浸在对当时的回忆中,把音量调到最高,像个白痴一样跳起舞来。
最终我冒着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走上楼,手里紧紧攥着新找到的那张挚爱的旧CD。
妻子在楼上摇摇头。
“亲爱的”,我说,“你不懂,正是这张专辑帮我度过了1997年!”
所以你看,“破烂堆”其实代表了我们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即便这部分只能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扔掉这些幻想借以存在的实体便等于是毁掉了我们的梦,把我们变成懒惰且毫无成就的笨蛋。
我们谁都无法完全接受眼前的现实。在这个地理位置变动频繁的年代,人们从一座城市搬到另一座城市,不断告别自己的过去,这时我们都希望能和过去有更牢固的连接。这些满是灰尘的东西便起着时光机的作用,能引起主人对某一特定时期的回忆和情感联想。
所以请记住,如果下次你看到一包朋克摇滚时期的烂T恤,很多件都污渍斑斑,请不要觉得恶心,它们可能是某人用来纪念往昔信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