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模型

郑国华，何元春

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模型

郑国华1，何元春2

从沉浸的角度探讨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行为意向的主要因素。通过对我国东、中、西部典型地区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情况进行抽样调查并采用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等方法对沉浸模型进行检验，发现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的行为意向受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组织规范、注重过程目标、注重形式、内容充实、意义丰富、建立内在动机、综合发展等因素促进沉浸行为意向的形成。同时，沉浸是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中所追求的理想状态，影响沉浸的各因素之间也存在交互的影响作用。

民族传统体育；沉浸；失范；模型

1 问题提出

沉浸是一个心理学上为表述内部动机的名词，Mihaly Csikszentmihalyi（1975）首先提出了沉浸概念，他给沉浸的定义为“人们完全投入到一种行为活动中而体验到的忘我的整体感受”［14］。沉浸是一种非常好的心理感受状态，也是一种行为活动的最佳体验。当人们身处这种状态中时，他将非常享受，并陶醉于这种状态。除参与行为活动以外，他将对周围的事物失去感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出现“完全进入角色”的状态。Massimini（1980）研究认为，影响沉浸的主要因素是具有挑战性的活动的高技术含量的活动。也就是说，当人们所具有的技能水平与活动的挑战性均衡时，人们将感觉到沉浸的体验更高［18］。从Massimini的研究中可以看出，人们参与体育活动是比较能够体验沉浸的感受的。Mihaly Csikszentmihalyi（1997）认为，沉浸就本质而言，它是一种最高层次的内在动机。在一些外界因素的驱动下，能够促进这种最高形式的内在动机的形成［15］。已有大量的研究证明，沉浸体验存在于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如网络、体育活动、休闲娱乐、游戏、购物等等。Novak和Hoffman（2000）研究发现，进入沉浸状态必须有前提，即符合下面一些变量：技巧、控制、挑战、奖励、存在物、忘记时间等［19］。最早将沉浸理论运用于体育领域的是J.Robert Grove和Michael A.E.Lewis（1996），他们把运动员进入练习角色时表现出的一种尤如催眠的状态叫做体育沉浸，通过监测心率的方式，研究了96位运动员早上和晚上进行练习，哪一个时间段更能够进入沉浸状态［17］。然而，国内将沉浸理论引入体育领域中进行研究的尚不多见。

2 研究方法

2.1 抽样与假设

2.1.1 抽样

研究对象为我国民族传统体育资源比较丰富的东中西部地区，抽样的具体区域为广西自治区龙胜县平安村（参与打竹杠、板鞋、师公舞的人群）、广西自治区三江县富禄村（参与抢花炮的人群）、上海市张江镇（参与镇传统体育运动会的人群）、江西省抚州市的孝桥镇（参与游神赛马活动的人群）、江西省鹰潭市的西门村（参与龙舟竞渡的村民）、江西省赣州市营前镇（参与九狮拜象的人群）。主要调查的内容为村民对开展传统体育的态度和感受。

2.1.2 假设

依据前期的调查研究，确立本研究的目的在于通过对6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个案进行较大样本的调查，探讨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诸变量，如组织、目标、形式、内容、意义、动机、路径与沉浸的相互关系。这些变量的选取是依据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四因说”，亚氏认为，事物存在和运动的4种原因，无外乎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和目的因。而后，依据民族传统体育的生存发展现实进行拓展而设立和提出。概言之，本研究提出了一个基于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①沉浸是指完全处于某种境界或思想活动中。本文提出民族传统体育沉浸是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相对应的概念，喻指民族传统体育活动者进入一种专注、忘我的快乐状态。的概念模型，用于解释当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基本现状。主要反向假设是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的组织、目标、形式、内容、意义、动机、路径与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无关；正向假设为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的这些变量呈良性发展，则会引起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图1）。

图1 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理论模型示意图

2.2 变量的设计与测量

在前期研究过程中，即2001年至2006年，主要是以田野调查、访谈的形式进行，并未设计规范的量表进行变量的测量。2007年至2009年，对上述田野调查的个案研究地区进行补测，设计了规范的9个量表，即组织量表、目标量表、形式量表、内容量表、意义量表、动机量表、路径量表、沉浸和失范量表。

2.2.1 组织

就组织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活动管理情况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活动的组织情况，即从组织活动的侧面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觉得传统体育的组织行为随意性比较大＊；Item 2：我感觉政府对我们的需要漠不关心＊；Item 3：我感觉活动组织者离我们很远＊；Item 4：我参加传统体育活动可以不受约束＊；Item 5：我们的组织领袖始终在我们的身边。我们认为，组织工作好与坏的最好反映是通过具体的活动者的主观感受来体现的，也就是活动者对组织的认同。如果参与传统体育的活动者都不相信组织，那么，这个组织是失败的。同样，也不会带给活动者沉浸的主观感受。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组织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5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5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变量的最小值为0.713，最大值为0.824，特征值为3.142，解释了59%的差异。然后，我们对组织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70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5.3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组织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接近，为0.753和0.758。

2.2.2 目标

就目标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活动行为指向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对参与活动的最终追求，来检查活动目标情况。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传统体育活动中成功的结果才能提供我满足感＊；Item 2：我把金钱上的成功作为活动目标＊；Item 3：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为了获胜可以不择手段＊；Item 4：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只在于体验活动过程的乐趣。我们认为，目标是体育活动管理者对活动最终归属的定位，合理的目标将能够引导活动良性发展，不合理的目标将能够使活动出现矛盾与冲突，很难使活动的参与者达到沉浸的境界。在目标量表中，我们主要是通过过程目标和结果目标来检测。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目标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4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4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2.412，解释了65%的差异。然后，我们对目标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75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5.1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目标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相同，为0.801。

2.2.3 形式

就形式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活动形态或模式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活动形式的吸引情况，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觉得只要在活动就行，不管什么方式＊；Item 2：我觉得每项传统体育活动过程可以随意改变＊；Item 3：我觉得传统体育的仪式过程都不一样；Item 4：我觉得每一项传统体育的活动过程都具有特性；Item 5：传统体育活动的存在是以它的仪式和过程体现的。我们认为，传统体育活动的形式是活动的外在体现，是活动通过一定程序物化的客观存在物。同时，形式也是从外在形态区别不同活动的根本依据。如果活动参与者对活动的形式没有认同，那么，这个活动不会带给活动者沉浸的主观感受。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形式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5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5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3.226，解释了58%的差异。然后，我们对形式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68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4.5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形式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接近，分别为0.725和0.741。

2.2.4 内容

就内容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活动涵义或精神寄托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对活动的认识和理解，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参与活动前的祭祀活动，我比较相信神灵的力量＊；Item 2：我的行为是无意识的，别人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Item 3：我参与游神活动，并不能代表我就是这么想的；Item 4：我的行为是随大流，别人怎么做，我就怎么做；Item 5：我这么做是为了显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不被他们孤立。我们认为，活动的参与者赋予活动的涵义，直接影响着活动者对活动本身的认同。如果参与传统体育的活动者对活动没有情感寄托，那么，活动不会带给活动者沉浸的主观感受。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内容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5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5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3.313，解释了55%的差异。然后，我们对内容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71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7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内容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接近，为0.781和0.798。

2.2.5 意义

就意义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行为意向或行为性质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活动的价值，从为什么参加活动，即活动吸引的侧面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有参与传统体育活动的机会和能力，但我觉得活动没有意思＊；Item 2：我觉得民族传统体育没有什么用＊；Item 3：我没有参与传统体育活动的需求＊；Item 4：我觉得活动很符合时代需要；Item 5：我觉得活动既保存了原始的意义，又附加了时代意义。我们认为，活动意义的丰富与匮乏，直接影响着活动者对活动的认同。如果参与传统体育的活动者认为活动没有任何索取价值，那么，这个活动不会带给活动者沉浸的主观感受。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意义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5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5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3.226，解释了62%的差异。然后，我们对意义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77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6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意义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非常接近，为0.851和0.858。

2.2.6 动机

就动机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活动驱动力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活动行为乐趣所在，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参加传统体育活动主要是为了物质利益＊；Item 2：我参加传统体育活动主要是为了经济利益＊；Item 3：我参加传统体育活动主要是为了取得神灵福佑＊；Item 4：我参加传统体育活动主要是为了取悦异性；Item 5：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主要是为了自娱自乐；Item 6：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是为给我的村寨争荣誉。我们认为，活动者活动的动机是出于外在的物质诱惑还是内在的精神需要，是判断活动能否持续发展的较好指标。如果活动者活动动机仅是建立在物质的利益上或金钱的诱惑上，那么，这种活动不会带给活动者沉浸的主观感受。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动机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的（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6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6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3.475，解释了52%的差异。然后，我们对动机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70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5.3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动机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相同，为0.872。

2.2.7 路径

就路径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在参与体育活动中对活动发展道路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活动的组织系统，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喜欢民俗综合活动中分离出来的单一传统体育活动＊；Item 2：我平时会主动参与民运会中开展的那些体育项目的活动＊；Item 3：我喜欢参加在节庆日综合性活动中开展的传统体育。我们认为，任何一项活动它受个人和社会的干扰的因素很多，如何避免干扰，使活动组织体达到均衡态，是活动良性发展的必要前提。因为，综合体能够提供给活动者更多价值选择的余地。如果活动本身不能满足参与活动者的多样化需要，那么，这种活动将减弱活动者沉浸的主观感受。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路径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带＊号的相反），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3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3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2.126，解释了64%的差异。然后，我们对路径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65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7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路径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非常接近，为0.729和0.735。

2.2.8 沉浸

就沉浸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人们完全投入到体育活动中的整体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参与活动的情境体验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当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时，我会忘记我周围的环境；Item 2：传统体育活动结束后，我感觉自己好像结束了一次旅行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Item 3：当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时，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处于活动的情境中；Item 4：当我参与传统体育活动时，我会感觉我很灵活；Item 5：我觉得传统体育活动十分有趣。我们认为，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具备良好的包括兴趣、涉入度、满意感、好奇和积极的挑战等沉浸的驱动因素，这些都是要通过活动者的主观感受来体现的。一旦活动者能够沉浸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中，那么，活动者对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是认同的，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发展也将是可持续的。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做成沉浸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的，人们沉浸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5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5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2.991，解释了66%的差异。然后，我们对沉浸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75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6.3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沉浸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相同，为0.821。

2.2.9 失范

就失范量表而言，量表的设计是依据我们对民族传统体育失范的理解，我们认为，民族传统体育失范在客观上呈现为多重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的矛盾和摩擦，从而导致人们参与体育活动时出现社会主流价值观念与行为意向上的混乱。在主观上，则表现为人们参与体育活动时的一种无所适从、与活动格格不入、对参与活动迷茫和疏离，及至活动无规范和混乱的主观感受。通过活动者感受活动的可持续性来调查事实。所选择的测量题器为：Item 1：我将不会考虑继续参与传统体育活动＊Item 2：我对现在开展的传统体育活动很失望＊。我们认为，活动的参与者对活动的开展缺乏认同，认为参与体育活动的行为是一种失败的行为，并决定以后不再参加类似的活动，那么，这样的活动在很大程度上是处于一种失范的状态。为了测量的需要，我们把这些变量加工处理成标准值，带＊号的题器则反向编码，做成失范量表。基本假设为，对上述说法认同度越高的（带＊号的相反），人们失范的感受就愈加强烈。

在量表的制作过程中，首先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上述2个变量进行了因素分析。分析结果表明，2个变量自然地归聚在了一起，其特征值（EIGENVALUE）为1.696，解释了55%的差异。然后，我们对组织量表进行了Alpha检验。检验去掉一些量表中的变量后，量表的Mean、Variance以及Alpha在什么程度上仍然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结果表明，在去掉一些变量后，它的Alpha值仍然保持在0.83以上。其中，Alpha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异为4个百分点，表明它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失范量表的Alpha值和标准Alpha值相同，为0.901。

3 分析和结果

3.1 描述性统计分析

由于调查地区普遍为郊区或偏远的农村区域，普通村民对文字的理解能力有限，规范后的量表在实际测量中根本不管用，大多数村民根本不能理解量表的内容，开始测试的近300份测试结果是无效的，有效问卷仅占16%。随后，改变测量方法，抽样人群选择为理解能力较好，文化程度较高的中青年，进行规范的测量。而大部分文化程度较低的老年人则采用以量表内容进行访谈的形式进行测量，代为判断。这可能会因为个体的态度和感觉的差异，出现量表测量的误差，为了减小这个误差，要求课题组成员对访谈过程进行录音，并在可能的情况下根据录音进行合理的修正。最后，共回收问卷528份，去掉含有大量缺失值或根据过滤性问题没有民族传统体育经验的样本后，有效问卷305份。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是我国民族传统体育资源比较丰富的东、中、西部地区广大从事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或有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经验的人群。其中，以20～35岁年龄群的活动参与者居多，占被访者总数的67.2%；有丰富民族传统体育经验的60岁以上的老年人占被调查对象的11.3%。在所调查的对象中，59.7%为女性，24.8%为以民族传统体育表演为职业者。从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历史来看，12.6%的被访者具有5年以内的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经验，47.9%的被访者具有6～10年的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经验，39.5%的被访者具有10年以上的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经验；从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频率来看，4.3%的人平均每年参加1～5次活动，16.4%的人平均每年参加6～10次活动，19.6%的人平均每年参加11～15次活动，37.5%的人平均每年参加20次活动以上；就每次参与活动的时间来说，17.8%的人平均每次活动持续3小时左右，41.6%的人平均每次活动持续1天左右，30.4%的人平均每次活动持续2天左右，10.2%的人平均每次活动持续3天以上。

3.2 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结果

3.2.1 民族传统体育组织

从管理学角度来说，组织有静态和动态之分。静态组织是一个实体，是一个单位。它是指人们通过某种结构形态，通过分工、合作以及不同层次的权力和责任制度，为实现共同目标而组合起来的人群组合体。动态组织是一种活动，是一种工作。它是指将实现目标所必须进行的业务活动加以分类，并据此拟定职务、建立机构、选用人员、明确职权，并从整体上协调平衡全部工作的过程［2］。民族传统体育组织兼具静态和动态之能，是一个实体的组织。它一般包括有形要素和无形要素。构成民族传统体育组织的有形要素有：参与体育组织人员、组织的职务和职位、组织关系；无形要素有：体育活动目标、体育协作的意愿和信息的沟通。民族传统体育组织在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保存和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保存比较好的广西自治区三江县富禄村，其村寨传统体育“抢花炮”之所以能健康传承，得益于一个比较固定的民间组织，并且组织之有形和无形要素齐备。而且组织之内能够依据社会转型或变迁自动调节，使“抢花炮”活动经多次浩劫和社会变迁而不衰［10］。另外一个相反的案例，则是广西桂林市龙胜县平安村。村寨中由于社会变迁，村寨“寨老”被村长和村支书取代，从而由村寨“寨老”为核心的民族传统体育组织被瓦解或要素缺失、不健全，导致村寨全部传统体育流失或衰败［8］。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组织情况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组织规范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34，显示组织规范与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组织越规范，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可能性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组织混乱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902，显示组织混乱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组织随意性越大，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组织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组织规范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241.59264，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15.96－2.61X＋1.63X2－0.13X3。

表1 民族传统体育组织规范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3.2.2 民族传统体育目标

民族传统体育目标是指民族传统体育参与者想要达到的境界或目的。然而，由于社会构成的复杂性，导致不同阶段、不同时期、不同人群对待民族传统体育的目标的不一致性。在商人的眼中，民族传统体育目标是最大限度地满足其需要；在政客的眼里，民族传统体育的目标是最大限度捞起政绩的手段；在有些体育参与者眼中，民族传统体育的目标是物质利益。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Robert Merton）说过，当过分强调文化的目标，则会严重削弱制度化的手段，以至于许多个体的行为仅仅考虑便利性，从而出现失范行为［1］。他还指出，当竞技性的体育比赛对成功目标的过分夸张，以至人们在情感上便不再赞同规则，出现失范行为。目标是行为的指向。顺着默顿的理解，当民族传统体育目标是建立在对竞赛结果的追求，是建立在对竞赛奖励物质或金钱的需要上，那么，体育者的行为是会践踏规则的，是短期化的。正如调查中的江西省抚州市孝镇传统体育个案，传统体育开展的目标是建立在物质奖励基础之上，是建立在金钱的成功之上，因而该地区的传统体育逐渐消亡［7］。同样，在调查的个案中，2006年江西省鹰潭市西门村“砸龙舟”事件的发生，也是起因于当地龙舟竞赛的目标是建立在夺标之上，夺标之后会有不菲的物质和金钱的奖励，致使为了实现过分夸张的目标，出现践踏规则的行为，出现集团打架、械斗的场面［13］。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目标情况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表2 民族传统体育组织混乱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图2 民族传统体育组织规范与沉浸回归曲线图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目标注重过程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10，显示目标注重过程与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目标的过程化越明显，其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目标注重结果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928，显示目标注重结果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目标对结果的追求越明强烈，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目标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过程目标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198.34244，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11.42＋4.90X－0.31X2＋0.01X3。

表3 民族传统体育过程目标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表4 民族传统体育结果目标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图3 民族传统体育过程目标与沉浸回归曲线图

3.2.3 民族传统体育形式

在西方哲学史上，形式概念最早是由亚里士多德针对“质料”概念提出来的，它表达的是事物构成的特定方式。在此，形式是指一种能动的本质，兼有形态、模式或特征的含义。此后，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继承并发挥了形式的概念，认为形式不仅是事物质的规定的抽象，而且是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的关系的抽象。因此，齐氏认为，对于科学研究来说，认识事物的本质，实质上就是认识事物的形式。依据这种认识，民族传统体育形式则可以理解为是使体育内容物化为一种客观的存在，是区别项目本身或进行项目分群的实质。它应该由内在的结构和外显的程序或仪式两种因素构成。民族传统体育结构是体育活动中各个局部之间、活动各因素之间的内在关联与组织样式。民族传统体育程序或仪式是体育活动开展的先后顺序或步骤。正如海德格尔所说，形式首先表现为实存论，然后，表现为现象的关联和普遍性［3］。传统体育的形式是指传统体育活动仪式或活动过程所展示的存在及关联。比如传统“龙舟”活动的形式显示的是它祭祀的过程、龙的图腾、特殊的竞赛规则和程序等等。不管该活动怎么整合，如果形式不变，我们一看到这些过程，便知道是赛龙舟活动。如果当传统龙舟活动在现代社会的整合中，形式显示不能体现该事物的存在性，那么，该项体育活动便面临流失的危险。如为了减小阻力，增快速度，将龙舟的龙头和龙尾去掉等等，那该项目与现代的皮划艇项目何异？其实，我国很多改编后的传统体育项目正面临着这种核心形式的丢失。［12］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形式显示的情况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注重形式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13，表明形式显示与活动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呈现的形式越固定，其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忽略形式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96，显示忽略形式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如果没有比较固定的活动形式，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形式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

表5 民族传统体育注重形式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表6 民族传统体育忽略形式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注重形式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195.61637，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13.25＋0.46X＋0.04X2－0.001X3。

3.2.4 民族传统体育内容

艺术哲学的观点认为，内容是事物所含有的精神填充物、精神的涵义、精神的信息。艺术内容是它形式的含义，是艺术中表现出来的具体的、生动的生活和情感内涵［4］。民族传统体育内容则更为宽泛，可以表述为体育活动者对生活的认识和理解，也可以表述为体育活动者与人生、社会进行精神交往的中介。它是劳动人民从生活中创造出来，是人类精神情感通过体育活动载体的表达。民族传统体育龙舟竞赛的内容中不仅表达了人们为生存向自然挑战，进行不屈的抗争；也表达了对旧社会的不满和对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怀念；甚至表达了热爱新生活、顽强拼搏、自强不息的情感。这些内容也是和形式相统一的，很多传统体育的内容可以从形式上表达出来。然而，一些民族传统体育的形式表现了迷信的内容，如祭祀、开光、打醮等仪式，使得政府也茫然，便一禁了之，出现民族传统体育流失的现象。海德格尔说过，形式显示的原始要求在于显示实际的事物处境，而不是对它的内容作规范性的固定；它给出了事物的道路和方向，标志着理解的倾向，而不是不言自明地把理解引向最终有效的普遍之物。因此，我们似乎可以认为，有时形式所体现的仅仅是表象，而非事实内容。如对江西省抚州市孝镇传统体育游神舞龙变迁的调查中发现，舞龙仪式中游神的色彩逐渐浓了，不但增加了鬼神的表演，而且增加了菩萨的开光、打醮，送菩萨到各家各户祭祀［9］。从形式上来看，好像该活动的迷信色彩更浓了。然而，调查发现，这种形式却表达了一个相反的内容。人们扮鬼、扮神，仅是自娱自乐，而祭祀、开光等活动也没有半点迷信的成份，仅是借这样一种形式来达到聚合的目的，而这种形式在村落社会中是最有效的。所以，民族传统体育的内容表达，有时并不见得如理论上所说是形式决定内容，内容是形式的含义。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内容表达的情况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图4 民族传统体育注重形式与沉浸回归曲线图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内容充实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754，显示内容充实与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通过各种形式呈现的内容越充实，其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内容虚无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72，显示内容虚无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如果没有呈现实质性的内容，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内容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内容充实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139.56294，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17.35－1.21X＋0.23X2－0.006X3。

表7 民族传统体育内容充实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表8 民族传统体育内容虚无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图5 民族传统体育内容充实与沉浸回归曲线图

3.2.5 民族传统体育意义

意义的规范解释最早来自于语义学，埃德蒙德·胡塞尔的意义观（conception of meaning）中认为：“意义必然出现在意义的意向中，而意义意向则成为与某特定的直觉的关系。换言之，意义的实现就是说意义意向在意识活动中达到了与它所指对象的关联。”［3］胡塞尔这一理论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要使意识的指向性即意义得到完成，必须进行意识活动，只有在活动中，意义才能实现；第二，离开了意识活动，根本就谈不上意义意向性和意向对象。因此，考察意义就必须考察与之相关的意识活动。美国当代哲学家威拉德·范·奥曼·奎因（Willard Van Orman Quine）发展了意义理论，他认为，人类认知遵循“概念－经验－行为－实用”的图式进行，意义源于感觉经验，意义是通过观察体验而获取的，是人类行为的指向［3］。换言之，人类的行为是建立在一定的行为意义基础之上的。奎因说：“意义首先是行为的性质”［3］。民族传统体育意义则可以理解为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行为意向，该意义是在人们参与活动中实现的。同时，该意义也是体育行为的支柱，离开了意义的意向，民族传统体育行为就失去了发生的可能。与调查事实相符的是，广西自治区龙胜县平安村村民在社会转型中，对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意义缺少明确的认识，那么，村民们失去了对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参与需求。而广西三江县富禄村在民族传统体育的发展过程中，无意识地强化了活动的意义，并赋予 了它时代新意义，从而使民族传统体育不断繁荣［11］。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意义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意义丰富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51，显示意义丰富与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所赋予的意义越丰富，其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意义匮乏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953，显示意义匮乏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如果意义越匮乏，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意义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意义丰富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278.35912，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15.17－0.76X＋0.39X2－0.02X3。

表9 民族传统体育意义丰富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表10 民族传统体育意义匮乏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图6 民族传统体育意义丰富与沉浸回归曲线图

3.2.6 民族传统体育动机

Iso－Ahola（1999）将动机定义为那些能够启动、指导和维持人类行为的力量［6］。Deci和Ryan（1985）认为，人类的每个行动都是在一系列动机的驱动下产生的，并且是否参与某项活动或执行某项任务是由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共同决定的。内在动机是由于某个行为本身或由于执行这个行为所带来的纯粹乐趣和满意而去做事情的力量，而外在动机是指为实现某些外在目标或满足某些外部施加的约束而做事情的力量。内在动机是自主感受的需要，外在动机则通常被视为一种实现目标的手段［16］。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动机也包括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内在动机是体育活动乐趣和成就自我实现使然，外在动机则表现在参与体育活动的物质诱惑和金钱吸引。罗伯特·默顿（Robert Merton）说过，“我们将那种不能够整合的以金钱上成功的一种动机作为是产生越轨的因素。”［1］当民族传统体育行为的动机是建立在对物质和金钱的追求上时，必然带来发展的瓶颈。实践调查发现，广西富禄村“抢花炮”活动动机是基于物质和金钱的利益时，大大减少了人们参与活动的热情。因为，活动的组织方用于提供传统体育活动的物质资源是有限的，而人们对活动组织方的期望和要求是无限的，存在资源有限和需求无限的矛盾。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动机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建立内在动机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31，显示精神动机与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动机越是建立在精神基础之上，其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建立外在动机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893，显示物质动机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越是为满足对物质的追求，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动机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内在动机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224.00887，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11.68＋0.80X＋0.01X2－0.0002X3。

表11 民族传统体育外在动机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3.2.7 民族传统体育发展路径

帕森斯认为，任何一个社会文化组织系统，为了生存和维持下去，都必须解决4大问题，也就是说必须实现四项基本功能。即“目标达成”（goal attainment）、“适应”（adaptation）、“整合”（integration）、“潜在模式维持”（latent pattern－maintenance）［1］。帕氏认为，社会文化组织系统各部分整合在一起，其就具有自发维护均衡状态的功能。如果这个系统的单细胞发生偏差，系统的自组织结构会产生弥补效应以达到平衡。一旦系统受到破坏或者瓦解，单细胞体的生存和维持，同样要实现这四项基本功能就变得艰难。而当偏差发生时，单细胞体将失去这种修复功能，均衡态将被打破，社会运行将破坏。

表12 民族传统体育内在动机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图7 民族传统体育内在动机与沉浸的回归曲线图

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所处的特殊环境，就是依附传统节日的综合仪式，这个综合仪式自动形成一个文化组织系统，它的自组织结构将自发维护活动的均衡状态。而当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从综合化的节庆民俗活动中分解成一个个小项，它的生存和维持将很难实现帕氏所说的4项功能，将出现活动的生存危机。

当前，我国大部分民族传统体育项目都是从综合仪式系统中分解出来的独立个体，他们的发展路径是从综合走向分化，也就是说，这个自组织结构系统已经瓦解，价值标准当然也随之瓦解。我们不得不忧虑民族传统体育的未来发展，路在何方？调查中，民族传统体育保存和发展较好的广西禄村、江西孝镇等，其民族传统体育基本上是依附于当地的传统民俗节日开展的，如禄村的3月3“抢花炮”活动，孝镇的9月23游神跑马和舞龙活动。它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仅参与比赛而已，它是一个综合性的节日活动。然而，将民族传统体育从传统民俗节庆日分离出来的广西竞技抢花炮运动、龙胜平安村的板鞋竞技和打师公活动、江西赣南的9狮拜象活动，现在基本上消亡了。为什么分离出来的项目在新鲜了两天之后，人们就觉得它不好玩了，没有意义了呢？调查结果显示，分化解析后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破坏了系统的目标达成、适应、相互整合和潜在维持的模式。更确切地说，就是分化解析后的民族传统体育变成一个纯粹的身体活动或竞赛，不符合村民的审美习惯。据此，通过对个案抽样调查，对民族传统体育发展路径与沉浸之间的关系，做了统计学上的分析。

当调查民族传统体育综合发展与民族传统体育沉浸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739，显示综合发展与沉浸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越是走综合化发展道路，其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影响就越大，支持了沉浸的假设。在此基础上，我们找了一个与沉浸相反的失范变量，进一步检测民族传统体育分化发展与民族传统体育失范行为之间的相关性时，Pearson卡方检验的结果为0.908，显示分化发展与失范呈统计上的显著相关关系，说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发展越分化，其沉浸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定了路径与沉浸不相关的假设。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我们建立了综合化发展与沉浸的回归方程，采用的模型为Cubic回归分析。其中，方差分析的结果，其F值为125.13163，F值的显著水平为0.0000，故而回归方程有统计意义。回归方程为Y＝9.80＋6.18X＋0.48X2－0.16X3。

表13 民族传统体育综合发展与沉浸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表14 民族传统体育分化发展与失范的相关分析一览表（n＝305）

图8 民族传统体育综合发展与沉浸回归曲线图

4 结论与讨论

沉浸是描述人们参与体验所获得的一种不可忽视的良好心理状态，这一概念能够从根源上分析和理解当下人们所从事的活动。本研究的宗旨就是从沉浸的视角探索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驱动性因素。根据沉浸的理论和民族传统体育的组织结构，这些因素被分为组织、目标、形式、内容、意义、动机和路径。当然，如果要按心理学中规范的提法，也可以分类为影响沉浸的内部动机（包括：内容、意义、动机项中还可分出自我实现、享受、利益交换）和外部动机（包括：组织、目标、形式、路径）两大类。但如果从对基层的指导性或者基层管理者理解方便来说，上述提法更具有实用价值。

通过实证调查研究发现，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驱动性因素包括民族传统体育活动者能感觉到活动的组织行为是比较稳固的，活动的管理者或者政府对他们是体贴入微的；活动是带有一定心理寄托的仪式性的存在物，活动能够体现他们的心理需求或符合时代需要；活动是在一个综合的具有族群认同的场域中开展的；活动的参与者纯粹是享受由活动本身带来的乐趣和兴奋，并且在参与活动中能够提高他们的自信心、成就感和自我效能感。当人们在参与活动时，人们对活动是有所索取的，比如，人们可以在活动场域中暂时忘掉自身的处境，实现对现实的超越，人们可以在活动中获得友谊，实现交往。当然，人们在活动中还可以实现信息、物质利益等的交换。

而削弱人们沉浸的体验感，则主要是由于人们在活动中感觉到活动的组织行为随意性比较大，活动的上级主管部门对人们的需要漠不关心；活动仅仅是建立在管理部门提供的物质和金钱的诱惑的基础之上，活动本身缺少文化土壤或信仰基础，活动意义匮乏；活动是强制力实施的，活动不符合人们的需要，活动的无用感，以及活动的单一性等。

同时，研究也发现，影响民族传统体育沉浸和各因素之间的关系也是交互的。即各因素之间也存一定的相关性。

因此，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的发展要时刻注意管理者的表现，提高组织行为的规范性和连续性，增加对活动本身的关心，特别要从活动参与者的角度考虑影响他们活动心理和沉浸行为意向的关键因素。并且，在对活动宣传和组织上，努力调动活动参与者的内在动机，使他们沉浸在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中是活动组织者的最高追求。当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参与者进入活动的沉浸阶段时，他们更愿意继续参与民族传统体育活动。

另外，我国民族传统体育的管理者还应该注意和利用各影响因素的交互作用的特性，如促进了其中一个因素，达到增强民族传统体育的沉浸感，可能同时也促进了其他几个因素，达到增强民族传统体育的沉浸感。但相反的情况也成立，一损皆损。

不得不提的是，金钱的成功和对活动结果的追求对民族传统体育沉浸行为意向将产生消极影响，也对民族传统体育管理者提出了严峻的挑战。特别是近年来各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大奖赛，如沈阳的龙舟大奖赛、镇江金山湖国际龙舟大奖赛、重庆龙舟大奖赛等，几十万的奖金驱使着人们对活动的短时的热捧，但它的负面效应将会使民族传统体育沉浸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因此，上级主管部门应该积极地采取行动引导人们将活动参与的动机从对物质金钱利益的追求转移到价值理性上来，让人们真正沉浸在活动之中，这样才能保证活动的持续开展。因为仅仅建立在工具理性上的行为是短期化的，也就是说，物质和金钱的利益的提供始终是有限的，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这存在一种资源有限而需求无限的矛盾。矛盾的激化将会导致活动的终止。当然，在某一阶段使用金钱的刺激来激励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参与人群和提高关注度是可取的。而当调动参与人群和提高人们对活动的关注度的目标达到之后，就应该合理引导人们建立正确的价值观，赋予活动更多的价值内涵，让活动者觉得金钱不是活动的最终目的，而是附加收获，人们参与活动还可以达到融洽族群关系、拉近群众和管理者的距离、达到族群认同、满足交流交往需要、自我实现、自我超越等目的。

综上所述，本研究的主要贡献在于提出我国民族传统体育保护和发展的一个十分有效的方式是促进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行为意向的发生，并建立了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理论模型，对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因素进行了系统的归类和整合；鉴别出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沉浸的组织因素、目标因素、形式因素和路径因素等外部动机，以及内容因素、意义因素、动机项中分离出来的自我实现因素、享受因素、利益交换因素等内部动机；深入挖掘了影响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驱动性因素和各因素之间的内在结构，说明了各因素对沉浸行为意向的具体作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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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Model of Flow of Chinese Traditional Sports

ZHENG Guo－hua1，HE Yuan－chun2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low，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major factor of influencing the behavioral intention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sports.Through the sample investigation on the research of traditional sports in the east，west and middle of China，and the use of correlation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other methods to test models of flow，the author found that behavioral inten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sports has been influenced by the combined effect of many factors.Chinese traditional sports have organizational norms，focusing on process goals，form，full of content and rich sense，and establishing intrinsic motivation，integrated development and other factors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behavioral intentions flow.Meanwhile，the flow is the ideal state we are pursuing i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traditional sports.There are interactions between the factors.

Chinesetraditionalsports；flow；anomie；model

G80－05

A

1000－677X（2011）10－0048－11

2011－07－06；

2011－08－12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07CTY004）；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ZK1001）；宁波市社会科学带头人资助项目（G11－XK03）；浙江省之江青年社会科学学者资助项目（ZJQN2011G007）。

郑国华（1972－），男，江西抚州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传统体育学，E－mail：zgh943081＠126.com。

1.宁波大学体育学院，浙江宁波315211；2.厦门大学体育部，福建厦门361005

1.Ningbo University，Ningbo 315211，China；2.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